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家教]云守的专属女伴 作者:天蝎殿 文案: 玛丽苏的第三部, 与其这么说,倒不如说是恭弥的第三部才对吧(偷笑) 这次的女主有很大的改变哦,希望大家支持。并且多提建议和意见。 不过哟,悄悄说一下,小杏是那种非常专情的,所以不会有2男主事件(所以众位不要期待啊) 内容标签:天作之合 欢喜冤家 近水楼台 家教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藤杏,云雀恭弥 ┃ 配角:迪诺 ┃ 其它: ==================   ☆、飞来横祸?   早上是大部分人最繁忙的时候,明明应该是享受阳光、咖啡和热蛋糕的最佳时段,但大部分人却叼着吐司正在赶巴士。   例子之一:我。   穿着套装、高跟鞋和丝袜奔跑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可是迟到对工薪族来说可是致命的。   正在跑着,我看到我平时乘坐的那辆巴士正在往站牌处驶去,推测一下我现在的距离,如果不跑的话绝对赶不上了。   可惜正前方的红绿灯正在黄灯处,我一咬牙一闭眼……然后又把眼睛睁开了,直接往对面冲过去。   就在快要到达巴士站时,我几乎都可以看到巴士司机对我不赞同的摇头了,我却听到刺耳的刹车声。   我转头向刹车声的出处,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限量版用丝毫没有浪费那么好的引擎,用接近最快的速度撞向我。我眼前一黑,最后一个念头是“啊啊真浪费这么好的跑车要有缺陷了”,随后就失去了意识…………   ………………我当然很想就这样失去意识。   可是事实证明我再迟到一次就可以回家喝西北风了。于是我不顾头上血流如注,也不顾众人担心的眼光,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尘,忍痛往前跑到我要坐的巴士前,猛的敲巴士门。   巴士司机惊恐的看了我一眼,一脚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喂!等等啊!」我徒劳的叫着,虽然知道那巴士就会像我前男友一样一去不复返。   「啊,这位小姐,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眼前站了一位意大利男人,刚从撞到我的那辆兰博基尼下来就走到我面前。仔细打量他的话,能看到他手上有奇怪的纹身,穿着也非常随便,但是他的身后却带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看起来却十分严肃。   我的肩上出现了小天使和小恶魔,天使用温柔的声音对我说:「不要这样轻易相信陌生人哦,否则你会背骗的很惨的」   不对吧?   天使们不是该教诲我要相信人性么!   然后恶魔用熊抱背摔把天使撞晕了,对我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我点了点头,正眼看着那意大利男人,然后用我最完美的微笑对他说:「去医院就不用麻烦了,但能麻烦你把我送到公司吗?」   这句话的效果比我想象的要好多了,看来无论是在电影里还是在现实中脸上带血的女人微笑着说的话都非常有说服力。我坐上了意大利男人的跑车,目的地是公司。   「小姐,我的名字是迪诺,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如果身体出了什么问题的话,请不要在意的拨打这个电话。」   我接下男人手中的纸条,心想大概是当可能会让女人怀孕的时候男人都是这么表现责任感的吧。然后我点头回答他:「没关系的,我头很硬。我的名字是白藤杏。」   看了看外面,刚刚好到了我的公司,我对迪诺礼貌的笑了一下,然后赶紧奔向我的公司。   到了公司里,经理一脸惊恐的走到我面前,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从今天开始你不用来了。」   我当时头脑就当机了。如果不是我记错了,我的业绩在公司里还算是不错的,除了偶尔迟到以外绝对没有出现过任何能够导致自己被炒鱿鱼的差错。   我一时语言组织能力无法使用,结结巴巴的组装成一句话:「我……我可以问原因么?」   「……问什么原因!你先看看你的脸再说吧!」   说完递给我一面镜子。待我看清楚镜中的自己时,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赞叹:「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概是跑向公司的错,血从头顶滴了下来,我的脸大部分被血迹盖住,除此之外,头发也有点凌乱,活像咒怨女主角。可惜的就是跑业务的人最重要的就是形象,于是乎我哀怨的看了看经理,然后从他手中接过我的东西,走到了大街上。   没了工作,我实在有点迷茫,在这种经济萧条时刻叫我怎么找新工作啊。保持着这个形象,我已经自暴自弃了,冲天大吼了一声:「我恨啊啊啊啊啊啊!!」   这回,原本不时往我这边看的人全部转移了视线,加快了脚步。   「……杏小姐?」一个不确定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抬起头,迪诺先生站在我面前,一脸不知所措。   「迪诺先生……我恐怕是不行了。」我低头,除了这句沮丧的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其他的好。「啊哈哈,这样下去的话我大概会死吧?」   迪诺先生一脸惊恐,转身低声吩咐了后面跟着他的大叔什么事情,然后紧张的看着我。   「大概会流落街头饿死吧,我。」我继续说完,然而迪诺先生回复给我的却是一张不知所云的脸。   「不是在说头很痛快死了吗……?」   「啊啊,对了,竟然忘记了头还是有点痛。」   「嘎?」   「我被炒鱿鱼了。」   我沮丧的对他解释,并且告诉他刚刚在公司里的经过。   「啊哈哈原来是这样啊!」他爽朗的笑导致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自知自己失礼了,于是他轻咳了一下,安慰我道「不用那么担心,工作机会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   「真的?!你没骗我?!」我的眼睛几乎变的和《尼罗河的儿女》的主人公一样的闪亮,对他一脸的崇拜。   「啊,与其说是介绍工作机会,不如说是有个工作真的很希望像杏小姐你这样的人来担当。」他一脸温和,百分之百的真诚,立刻让我感到非常安心。   「像我们这样的人经常出席宴会等,而且大部分时候宴会都是需要带女伴的,如果没有带女孩子而出场,不是会很丢脸吗?」对待我像是对待孩子般的仔细解释,让我非常的不爽,虽然我有点缩水有点婴儿肥但我至少还没有这么幼儿化吧?!至于对我用这种解释方式么。   「问题:像我们这样的人是指?」我不得已的打断他的话,对于这个像我们这样的人实在是有点不能理解。   「啊啊,抱歉,还没有告诉你吧?我是意大利,加百列家族的首领。」然后还显摆似的告诉我。「虽然没有彭格列大,但是至少还算个大型家族吧。」   我当时头脑有些运转不过来,加百列?彭格列?家族?什么东西?该不会是我想象的吧?   回想到高级车,黑衣人随从和首领,让一个不受欢迎的想法从我头脑里一闪而过。   看我不明所以然,于是他不知道算天然还是故意的说出了那个我最不希望的答案:「我是黑手党哦。」   「呃……这个,卖毒品我做不来的,卖色、相我也没那本钱,请饶了我。」我说着准备来个跪拜,要么结束这段邂逅要么结束自己的生命。   「啊哈哈,所以说不是这样啊。」他再次爽朗的笑了,然后解释道:「因为缺少女伴所以我才希望杏小姐能够接受这份工作的。」他补充道。「包吃包住并且薪水也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所以,只要跟着参加宴会就好了?」包吃包住就已经满足我的需求了,说实在的,我的物欲并不高,很少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但是毕竟对方是黑手党,小心为妙。   我肩上隐形的小天使又开始唠叨:「你怎么可以这样不相信对方呢?看起来明明是那么好的人。」   「这和你刚刚说的不一样啊,混账。」我说出话来后才发现竟然把自己心里想的说出来了,对着迪诺先生困惑的眼神,我连忙解释:「啊,我在自言自语。」   「嘛,总之,就是这样。如果可以的话,明天我们会来接你上班的。」他说完之后转身就准备走了。「哦对了,工作地点是意大利,这样也没关系吧?」   我疑惑了一下,我是外贸部门的自然语言也不会不通,而且没有家族,有朋友也只是泛泛之交,因此是没有太多顾虑,但毕竟是从自己生活了好久的土地离开,怎么样都会有不舍。不过仔细想想,能够见识新的环境也不错。   「没问题的。我等待您的联系。」我公式化的说,片刻想到这种公式化的语气大概和我满脸的血迹很不相配吧。   迪诺先生对我挥了挥手,然后往自己的车旁走去,而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于是跑过去叫住了他。   「迪诺先生,你还不知道我家的地址吧?」   我叫住了他,而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发出一声悲鸣,然后往下跌,就在要跌倒的时候,抓住了我的衣袖,然后连带着我也往下跌到了,刚好今天第二次撞到他的爱车,而且这次是直接用头和它亲密接触。   我正式晕倒前一秒最后一眼看到的是迪诺先生踩到了自己的裤脚,最后一个念头是:该死的连锁反应。      ☆、邂逅   「呀,亲爱的小姐,你醒来了吗?」声音对我询问,虽然可能声音的主人想表现的温柔,但在我听来除了轻浮还是轻浮。   「这里是哪里?我是谁?……不对不对不对,我是白藤杏。」   我环视了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类似于学校的保健室的地方。白帐外面能够感觉的到刚刚说话的人的存在。   「啊,小杏吗?真是可爱的名字啊。」   「啊,谢谢,不过不是我自己取的呢。」要我自己取名的话,大概命名自己伊丽莎白三世这种华丽的名字,虽然一点都不适合我就对了。我掀开帘子,外面有个大叔正穿着白大褂,坐在桌子前……看着色、情杂志。   早就想到了,这种轻浮的声音大概也只有这种形象。   我扶额,希望能够赶快离开这里。   「啊,亲爱的杏小姐,是迪诺把你带过来的,并且留给了你一封信。」说着他在自己身上摸索了半天,然后递给了我一封皱巴巴的信件。   我眉毛抽搐了一下,然后接过信,道谢后打开。   心中的内容写的和我想得差不多:   杏小姐,刚刚实在是很抱歉,因为我的失误(两次)害你受了伤,而且又因为突然有家族会议没能等你醒来亲自跟你说对不起,我把你送到了夏马尔医生这里,虽然他品行不好,但是医术是一流的。明天我会到你家去接你的,是33B G栋立花公寓对吧?   PS:在夏马尔那里要好好的守护住贞节哦!   就各个方面来说,是一封非常有问题的信。   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住址啊!还有什么叫要好好守护贞节啊!   看了看眼前的医生,大概就是夏马尔吧,我觉得自己在这个地方待着实在有点不明智。   「那个什么,夏马尔先生,谢谢你的照顾,我就此告辞了。」我鞠了一躬,然后拿起旁边自己的包就准备要走。   「慢着!」他突然严肃了起来,然后对我说:「实际上你可能头脑收到了很大的撞击,如果不治疗的话也许会有生命危险。」   我听了吓了一跳,不会吧?我从来都没骨折没感冒过的超人体质,怎么可能会突然有生命危险?   「因此,让我给你做一次彻底的全身检查吧!」   我此刻再也无法压制自己心中的感情,急不可耐的和夏马尔医生做了亲密的接触……用我的高跟鞋鞋跟。   从学生们的校服里我得知自己正在並盛中学里,左右转了转,我肚子也饿得差不多了,趁着众多学生正在上课,我四处希望能够找到福利社,填饱自己的肚子,顺便品尝一下自从高中后就没再吃过的炒面面包。   买了炒面面包之后,我自知没穿校服在学校乱晃很显眼,虽然脸上的血已经擦掉了,但是依旧穿着有磨损的套装。于是我抱着几个炒面面包和巧克力牛奶往天台走去。因为不熟悉道路大概迷路了两三次吧,总之最终到达了天台。   打开天台的门,已经有个人比我先到了。男人穿着西装躺在地上,一脸舒服的样子。我看他没穿着校服,大概是个老师,虽然完全没有老师的样子,因为他长得太过好看了,在我眼中老师大部分是中年地中海的四眼田鸡。   「炒面面包分你个,坐你旁边哦。」说完我把一个面包放在他旁边,然后坐下。   原本以为他会礼貌的答一声话,但结果出口却直接对我说:「校外者严禁出入。快滚,否则就咬杀。」   威胁的口吻,但那平躺的姿势完全降低了气势。   「……我有申请过入校参观(大概)。」我看他越来越不像是老师,大概是学校的管理级人物,于是不计较他的出言不逊。   「看来你是很想被我咬杀吧?」说着,他从袖口抽出两个擀面杖,然后对着我狠狠地把擀面杖挥来。   再怎么着撞到两次头也该学乖了,于是我立刻跳开。「你就让我坐一下不行吗,我吃了面包就走!」   而对方用那双凤眼瞪着我,非常不爽我刚刚跳开。废话,那么用力的挥,如果我要是被打中了那可不直接便当了。正想着,我因为失血过多头开始有点晕,于是立刻坐下,然后拆开面包的袋子咬了一口。「我现在贫血,头晕,如果你不让我在这里吃东西的话,我会死,你就是杀人凶手,所以你就让我吃吧。」   「要吃去别的地方吃,在这里很碍眼。」见我没有攻击力,他收起了擀面杖,但是目光依旧犀利的让人心里发毛。   「哈哈……说实在的,我现在光是坐着就已经是极限了。」吃了点东西大概回复了点力气,我勉强的提起精神,见他实在是不喜欢被打扰,我也只好就此退场,把剩下的面包放到他身旁。「那,就这样了,我走了,剩下的你吃吧。」   他直视着我,没说一句话,然后目光又回到天上的云上。   我叹了口气,虽说你长的好看,肯定很受欢迎,可是我也不见得这么没魅力吧。   看了看身上破损的套装,我又叹了口气,离开了並盛中学。   要说並盛町离我家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原本正准备走回家的时候,我却发现我家楼下站着几个黑衣人,在小声说着什么,那副样子实在是让人感到怀疑,于是我不禁想要听一下他们到底在讲什么。刚巧旁边经过了世界上情报贩子中的佼佼者——买菜归来的中年大妈,于是我向她打听了一下。   「哎呀小杏他们是来找你的好像是你认识的迪诺还是什么人惹到了他们所以来找你算账的哎呀你的衣服怎么破破烂烂的女孩子这样子可不行要好好打扮啊我家那个儿子啊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呢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改天给你介绍一下对了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你知道吗刚刚我去川下鱼屋他们的鱼在降价诶你也快点去挑两条吧!」   我一边佩服着她的肺活量,一边从她的话里整理出有用的信息。   基本上是要和她儿子相亲还有鱼降价了哦外加还有我现在在被一群黑衣人盯上了。   正当我头脑当机的时候那群黑衣人看向我,其中一个拿出一张照片,然后指了指我,最后集体冲了过来,我连忙胡乱的答应了大妈和她儿子相亲,然后原路往回奔跑。   但似乎是早就熟悉了我的路线一样,无论我逃到哪里哪里都有类似的黑衣人拿着一张我不上相的照片四处寻找着。   除此之外灾难依旧继续到来,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   晚上的时候我肚子又饿了,躲躲藏藏再加上早上的失血,我能够撑这么久真是奇迹。   我就进走到一个便利店,随便买了个能够直接吃的小蛋糕,但结账却发现自己的包不知道放到哪里忘了拿回来了。   店员狐疑的看着我时我真想大哭,这灾难日到底什么时候能完啊!   但正在这之后,后面一双手把我忘记的包放到了柜台上。   「你忘记拿走的。」   我一转身,结果愣住了。   这是什么年代的发型啊那飞机头,还有那嘴上叼的草叶。再加上我还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把自己的包掉到这种人旁边了。   「……谢谢?可是你怎么……?」我看了看包里,除了手机没有别的东西能够找到我,并且我不记得手机里有任何照片来显示我的脸。   「这是在云雀旁边发现的。」他说完之后,然后对店主点了点头就离开了。没有自报名字,也没有解释云雀是谁。   我回想了半天,确定自己不认识云雀这个人。然后准备给我的蛋糕付款,结果店员一改刚刚狐疑的态度,对我毕恭毕敬,甚至连钱都不敢收,我眼皮突然开始跳,感觉最好不要深究,否则又会得到自己不想知道的答案。   填饱了肚子,我决定今天还是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否则自己累死就得不偿失了。但想起家里不能回,而我也没带够钱去住旅店,于是我随便找了个角落,像流浪汉般用就纸箱子当睡觉的地方,暂时钻了进去。   夜里冷的我低咒着,希望赶快天亮我好尽快给迪诺先生打电话。千万别恨老天,恨它就会被它玩死。   但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我几乎要直接晕过去了,对着天空大吼了一声:「老天我恨你!!!!!!!!」   而回答我的却是一个安静又淡然的声音:「吵死了。」   我记得我知道这个声音,这是我在並盛中学见到的不良教师的声音!我见他又是手拿擀面杖,依旧一脸不良,但是这次我却对他好感大升。   我干愣着看着他把刚刚的黑衣人揍得满地找牙,而后他走向我,杀气未减,我突然感觉自己的性命好像快要完结,于是紧紧的闭起眼睛。   「包还给你了么……就这样,这次的保护费用中午的东西抵消,下次没有这种特例。」说完后,他扬长而去。   「中午的东西?是炒面面包?」   我想了想,然后冲着他的背影喊,他没有给答复,连转身看我一眼的功夫都没多停留,消失在我面前的转角处。      ☆、再遇不良教师   「真是对不起,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啊,对不起,早知道我就叫人来保护你了」迪诺先生脸上的歉意感觉非常的正式,立刻对他的怨恨减轻了很多。而他的下一句却是让我气结。「啊哈哈,不过还真没想到,连被追杀都能够逃出来呢,你很有才能哦!」   「迪诺先生!你知不知道多危险!我差一点就被抓到了!而且又冷肚子又饿!有家也不能回!」我越来越激动,他正想站起来安抚我,但这点反而更恐怖「坐下!你又想摔倒么?!」   听到摔倒,他镇定的对我说:「不,不会的,我相信这次不会摔倒的!」   几乎有一点点可信度,但我还是没准备再次尝试头脑被撞。   「不行!快坐下,我的头不可能在承受第三次撞击了!快。坐。下!」   我摇了摇头,越回想昨天发生的事情越头痛,要不是昨天凑巧得救了,我肯定便当了。   「啊,那可不行,我们预定的行程是差不多现在就出发了。」他微笑着,让我有点惊恐。   「那个?现在?可我还没准备好行李……」我摸了摸头,刚刚才回到家,怎么可能有时间准备好行李。虽然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但是从来都没出过什么远门的我,自然不知到什么需要带什么不需要带。   「没有关系,什么东西都可以到了意大利再买的,只要带你觉得重要的东西就好了。」   我听话的四周看了看,我觉得重要的东西?有么?抓了抓头,我直接对迪诺先生说:「没什么要带的,我换个衣服后,我们就走吧。」   二十分钟后,我们在日本机场的私人专机区上了飞机,原本以为可以补眠的飞行时间,我被各种各样的设计师绊住,不停的换衣服试彩妆,并且上了紧急护发课程。看着一旁迪诺先生和罗马里欧先生睡得那么熟我就心里来气。   等到下了飞机,我被带到了加百列的员工宿舍,迪诺先生告诉我暂时住在这里,等之后会给我另安排住所。我并不介意住在任何地方,狗小屋都ok,但我不能忍受的是闲。   「好闲……好闲啊!!!闲死了!!!没事可做!!!闲啊啊啊!!」躺在沙发上滚着圈的喊闲,最后一头撞到抱枕上。   我已经在加百列家族待了好几天了,除了帮忙家务以外,完全没有别的事情可做。虽然罗马里欧先生他们告诉我在这里待几天就好,并不需要做什么重要的事情。   「真的有那么闲吗?」   「恩,闲死了,我的关节大概都生锈了……呃?」习惯性地回答后,我才发现原来迪诺先生早就在我身后待了很久,惊讶的转过身来,正式的打了个招呼。「迪诺先生,早上好!」   「早安,杏小姐。」他微微一笑,让立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一看他身后,罗马里欧大叔不在,我的危机感立刻大幅度的上升了。   「那个,迪诺先生,有什么事情您坐下讲吧。」说完后我不但帮他把椅子拉出来,而且还刻意的远离他可能的攻击范围。   「啊,谢谢。」他乖乖地坐下,然后结果我递来的温茶(不敢泡热的,以免洒出来)「今天晚上有莱维希雅家族组织的宴会,所以今天就是杏小姐大活跃的日子了。」   黑手党的宴会,不知为什么听起来就让我感觉兴奋。实际上我大概也可以想到,差不多该和普通宴会差不多。「哦哦,谢谢迪诺先生,我傍晚的时候会准备好的。」   迪诺先生听了我的回答后,爽朗地笑了,不过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嘲笑来的准确。   而几分钟后,我立刻知道了那笑声是什么意思。   「啊,这个颜色的粉底不对啦!你到底在看什么啊!」   「真是的,之前叫你用的那些护肤品你只用了一半吧?!」   「对,就是这件礼服,什么?尺码太小?不要用力呼吸就好了!」   「吃午饭?!开什么玩笑,肚子要是凸起来怎么办!给我饿着!」   五个造型设计师在我眼前四处奔走,开始帮我试装等。我觉得比起肚子凸起来,在宴会上肚子叫会更可悲吧?   别说傍晚前准备好,能赶得上就不错了!   花了一下午打扮的时间,我几乎虚脱了,坐在车上的时候,若不是内心知道要保持体面,我恐怕真的躺在车上睡着。   「杏小姐,今天恐怕我会花些时间应酬,所以大概没有时间陪你,真是非常不好意思。」他抓了抓头,穿上西装的时候有了点首领气息,但是实际上还是个废柴这点我不否认。   「没有关系,既然是迪诺先生的女伴,我自然会努力做到得体的。」我理解的微笑,当然内心希望最好不要太靠近我,否则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又得脑震荡。   但不知为何,听到我这句话后,迪诺先生突然沉默了,而开车的罗马里欧先生摇了摇头。   「首领,您还没跟杏小姐说吧?」   迪诺先生啊哈哈的笑了,我总觉得自己又将被告知什么可悲的事实真相。结果果不其然:「那个,杏小姐,实际上这次要担任你男伴的人并不是我。」他见我一脸迷茫,继续解释道:「因为我的徒弟实在是没有女性缘呢,不懂的温柔对待女性,所以希望杏小姐你这样的人来开导他。」   我沉默了,他赶忙继续讨好我。「记得我说过吧,这个职位只有杏小姐能担任,毕竟之前的女孩子被他咬杀过一次就不敢再接这个委托了……啊啊,作为师傅我也很困扰啊。」   困扰的该是我吧,混帐!   「也就是说,因为我皮糙肉厚,所以要我去当他的女伴对吗?」   「嗯嗯~不愧是小杏,真是理解的很快啊!」   小杏你个头!装什么熟啊!废柴首领!这是该点头承认的地方吗?!   我一边忍耐着内心的愤怒,一边露出咬牙切齿的微笑:「没关系哦,我不会退却的!」   迪~诺~先~生~呀~你给我等着瞧吧!   在宴会上,真的如同迪诺先生说的那样,他完全没时间停留,被一群穿着黑衣服的男人们包围着,谈论着我不懂的事情。而黑手党的宴会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有危机感,完全是一帮大叔们聚会的感觉。   找了一些食物后,我就乖乖地坐在角落。到处都是异国的……不,大概对他们来说,我才是异国的吧。总之,到处都是美女,自然也不会有人来向我搭讪,于是四处走动了一下想找些喝的。   结果香槟刚刚喝到嘴里,迪诺先生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   「找到了!杏小姐,这就是我向你提过的我的徒弟!」   我一转身,‘噗’的把口中所有的香槟喷到了来人的脸上,看着香槟顺着他的柳眉滴下,我顾不得全场立刻变得安静,惊讶的叫了出来:「为什么并盛的不良教师会在这里啊!!!!!!!!」   ☆、咬杀过后   如果用实际的比喻来形容的话,那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场面从上次更新一直冷到现在。   中途没有任何人敢大声讲话,更不敢笑,虽然目光都尽量不看这边,但是实际上还是有意无意的往这边瞄。   「……对不起。」我从小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因为手包真的太小,为了把手机补妆用具等都装进去,我的手帕被叠成了2cm x 2cm的小方块,看了看折成这么小的手帕,我开始犹豫这样子给他会不会让他更生气。   实际上,当然不会。我想他已经不可能比现在更生气了。   「上次没有咬杀你,果然是个错误的决定。」说完,就如同我预感的,他拿出了自己的武器,萌的一挥,如果我逃得晚了半秒,绝对被揍成半个植物人。   「呜啊!」我向左逃,然后眼看身后的奶油水果塔有危险,于是顺手把盘子也端了起来。从中拿起一个后塞到了一旁的侍者手上。然后被匆忙塞进嘴里的水果塔噎住了。「咳……!」   看着挥来的拐子,我哪里还顾得着噎不噎的死,直接往唯一的出口跑了过去。顺手从侍者端着的盘子上顺了一杯鸡尾酒,无视着后面一群尖叫着‘不要穿着Prada跑啊’的造型师们。   「得、得救了。」把鸡尾酒一口喝掉,见后面他依然穷追不舍,我只好继续奔跑。虽说别的不行,但是我曾经连续高中时期省级长跑比赛得过名次,从我每天早上赶巴士的速度就可以看得出来。   跑着跑着我觉得头有点晕,毕竟鸡尾酒后劲很强,再加上一饮而尽后又激烈奔跑,不头晕才正常,我感觉现在已经跑出了举办宴会的家族的区域,但那依旧紧追不舍,连汗都不见流一滴的。   「停停停!我们有话好好说……呜哇!」正在我准备停下来和平谈判时,一个拐子摔过来,像回旋镖一样飞到我面前,要不是我赶快躲过,恐怕现在头骨已经像背后裂掉的墙壁一般。   「那算了我继续跑!」我说完正准备继续跑,但却感觉到有什么阻力在拉着我,转身一看那小披风被並盛的不良教师死死地抓住,几乎都能听到撕裂的声音。「那啥,你能不能行行好放手?」   他眼镜都没眨一下,脸色更加严厉,简洁的问我:「做什么?」   我的回答比他的更简洁。   「逃跑。」   「哦?你逃得过么?」他说完,手轻轻一抬,我没看清他到底是用什么样的非人类速度,但我听得到我身后的一整面墙倒塌了。   奥特曼啊你!我尽量忍住不让这句话从口中溜出,从他的速度看来,别说和我跑这么久了,就是我们开跑10秒钟就把我抓到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如果用一个字母形容他,那就是S。   「逃不过,但我不想死。」我实话实说,看着他手上的武器,我想我这辈子对擀面杖都会有恐惧感了。「你能放我一马么?」   他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怎样,停顿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不能。」   我想也是,不过还是问出了口。「你刚刚是在思考能不能放我一马还是?」   「在考虑怎么咬杀你。」   我总觉得头又该痛了,   「哦,等等,我找个不会太痛的姿势可以么?」我说着,抱头蹲下做地震防卫姿势。   「你在担心什么?我会帮你叫救护车的。」   提到了救护车,我就觉得没什么好印象。哪一个连续剧不是救护车笛声一响,下一幕要么遗言要么生命只剩下一个月,要么就直接便当了。   「那住院费你得帮我出,工作你得帮我向迪诺先生请假。」   他看了看我,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然后轻笑出声:「这点你放心,跳马已经告诉我了。从今天开始,你是属于我云雀管辖之下的人。」   被卖了,而且还是甩卖。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那好吧,你打吧。」   他轻轻的用拐子碰了碰我的头,然后微笑的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带我走回宴会场……   ……就好了。事实上他的力道控制的刚好让我昏迷但不会颅骨破裂,当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了。   我躺在病床上,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二次了。   「杏小姐?~虽然你没有什么胸部,但是这样的睡姿还是会引人犯罪哦。」   我非常想问,大字型睡姿惹到谁了。但在我张嘴之前,身体自然反映的就是给了夏马尔一个直拳。「夏马尔医生,你为什么会在意大利?」   「啊哈哈,因为我是彭格列的密医啊,虽然只为女性看病。」   「去死吧,庸医。」我加了一脚,抻到了背上的伤口,痛的我咧了咧嘴。虽然已经想到了,不过那家伙真的不会对女孩子手下留情。「我醒了,云雀有没有说我要去什么地方报道?」   他摸了摸头,丝毫不在意刚刚被我又打又踢,不像是那云雀,光是喷了他一口酒就送我急救了,然后他回答我:「啊,不如去我夏马尔的爱的小屋如何?」   我再踹了他一脚,然后走出了病房。而一出病房我就看到之前还我包的非常好认的飞机头先生。「先生?请问……」   他结束了对其他飞机头的吩咐,然后转过身来,看到了我,一脸惊恐的样子缓和了。「我是草壁,你的行李已经送到了风纪委员的住宅里了,等一下和我们一起回去的时候我在帮你介绍具体情况。」   说完后,他从另外一个飞机头拿起一个小的沙锅,然后塞给我,对我吩咐:「先把这个拿进去。」   我愣了半秒钟,小心翼翼的把沙锅的盖子打开,看到里面冒热气的香草粥,吁了口气。   还好只是食物。   对方轻手轻脚的帮我打开门,受他们的影响我也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看到单人病房里面睡的人后,我更是放轻了声音。   这是昨晚害我住医院的始作俑者的病房。   我看了看床头的病例,感冒。想了想,毕竟是被我喷了一脸的酒,然后吹了冷风,所以我也有部分责任,于是没有去找笔在他脸上涂鸦。   端详着他的脸,我忘记手中还拿着烫手的沙锅,很快沙锅就烫的我无法端起,于是一失手差点掉到地下。我如同救掉下悬崖的人一般的扑到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的接住了沙锅。   虽然我的伤口只是淤青而已,但是我几乎能感觉它们正在滴血。   「喔,接的好。」   我听到这个声音,依旧没有从地上起来,一是我是在痛得起不了身,二是我觉得遇到猛兽的时候果然还是不动比较好。   但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深知这一点,于是我端起粥,放到他的桌子上。   「香草粥,趁热喝吧……那啥,我就先出去了。」   「端走吧,我不吃。」   他说完后,躺回了床上,丝毫没有看我一眼,让我觉得有点大题小做,也许他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   我没有回话,看着锅里的白粥,觉得好浪费,再加上我从昨天中午到现在都几乎没有吃任何东西,肚子早就饿扁了,于是我打开锅盖,就在他面前一口一口的喝掉原本给他准备的食物。   反正他也不吃,我无所谓的耸肩,大不了再被打一次,反正现在身在医院。   「白藤杏,你是不是有只在别人面前吃东西的癖好?」他睁开了眼睛,并没有在意我吃了他的东西,大概是不满自己在他的病房大餐特餐吧。   「也算吧,我真的饿了。」说完又吃了一口,我推向也许再过不久他就会跳起来把我和食物都揍成碎片也说不定。   「要吃你出去吃。」他又闭上眼睛,大概是准备睡觉吧。我不想打扰他,于是端起沙锅,照他说的到走廊去吃。当我把拉门打开后,几乎是费劲全身力气才阻止了自己尖叫出声音。   不知为何,门外出现了一群贴着门偷听的飞机头大叔们。   「请问……」我压低声音,对方全体做出噤声手势,一下子把我拉了出来。   「你不要命啦!竟然吃委员长的食物!」   我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被一群大叔压低声音说教,一边听着,我一边继续往嘴里送粥喝。   「他说他不要的啊,所以我吃也没什么关系吧?」   「他即使不要你也不该当面吃吧?」对方气结,想要直接把我摇晃清醒。   「呃……他没有介意啊,没关系的。介意的话……」我想了想,他们又异口同声的问我‘介意的话怎么样?’   「介意的话啊,我就切腹然后把粥掏出来还给他!」   「喔?你做得到吗?我还真想看看啊。」   这简短的一句话几乎结束了我短暂的一生。      ☆、午睡的重要性   我和一旁的飞机头大叔们全部都盯着云雀看,我无法用语言表达我现在的想法,但如果用广告词来说,那么就是:杰克,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不就是一碗粥么,你至于这样么。」我捂着肚子,感觉自己快要被剖腹产了。   「和那没有关系,但是说到就该做到。」他虽然这么说,但是根本没有理我,越过我直接对那叫草壁的大叔吩咐了什么。   我觉得自己有点被无视了,但是实际上更庆幸他没有叫我现场表演切腹。于是坐在椅子上乖乖的吃粥,虽然在意他们具体在谈什么,但是在我并不确定自己心脏能够承受的住的时候,我决定充耳不闻。   「……明白了,把其余的人处理掉,不要让我再见到他们。」   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听到这句话的,只是他的声音太特别,让我无法不听出具体的内容,于是我心惊胆战。   他打发走了所有人,然后转过头的时候,看到我一脸惊恐,嘲讽似得看着我,然后用更令人火大的语气问我:「怎么了?」   虽然我想吐槽他说你这种人不会理解正常人的心情,但是近几天的几经殴打和连锁反应等我也学乖了。「没事,您加油工作,我吃饭。」   他仿佛又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也许是认为跟我说只是浪费自己口舌而已吧。   而过了一会,草壁先生又回来了,刻意无视着我手上的沙锅并没有奏效,因为无论他怎么做,都有意无意的往沙锅上看。   「你跟着我过来,……这个就放在这里,等会会有人处理。」说完没顾着我跟着没就直接往前走去,我只好小跑着试着跟上他的脚步。   坐上了一看就知道很昂贵的跑车后,我被要求用黑布蒙上眼睛,听说是为了保密,而这是必要的,其实不用这么做也无所谓,基本上我上车后的第三分钟已经睡着了。   「喂,你醒醒。」我被粗鲁的推醒,摘掉黑布时随便摸了一下眼睛,之后看了看手指,暗自低咒了一下,忘记把眼影擦掉了。   车停在了两个华丽的住宅里,两个宅院一个是标准的和风,另一个则是维多利亚风格,   两个宅子各有各的风格,但不知为何,只有欧式风格的住宅感觉得到人气。   我没想那么多,跟着他们到处的参观了一下,日式的住宅里面不但莲花池和和室等等都有,还有正规的茶室。我做过建筑类的企划,自然知道要建造这样的房子有多么奢侈,再加上在异国建造,大概更是昂贵吧。   「……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我和其他的人住在洋馆,有需要的东西就写在这张纸上,会有人帮你准备。」草壁先生对我吩咐道,然后补充了一下:「你负责把恭先生的饭菜端过去,有空的话顺便打扫一下,需要参加宴会的时候也会叫你提前准备的。」   「恭先生是?」虽然心里有了点底,但为了确定,我还是仔细的问了草壁先生。   「云雀恭弥,」答案就如我想,外加还有不知道算是好心还是恐吓的解说「並盛永远的风纪!」   风纪听起来像是个好词,但不知为何已经他们口中提起我就觉得意义变味了。   「……是。」我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想到一个让我都感觉到滑稽的想法,因为太不可能了,所以我随便把这个想法当作笑话说了出来「哈哈哈,该不会这个和风馆就只有我和云雀先生住吧?……哈哈,怎么可能。」   「称呼他为恭先生,的确,这个和风馆就是恭先生的个人宅邸。」   我的笑脸僵硬在那里,想出了一百八十种理由能够拒绝这样的情况,可是一百八十种理由都一一不攻自破。   女孩子怎么可以住没有锁的房间。   你认为那小小一把锁能够挨的住他一下攻击么?   可是这样对名声不好。   黑手党要什么名声。   该死,说不过你。   我的内心挣扎被草壁先生看穿了,又或者是因为我把头发抓乱的动作暴露了自己的烦躁。   「你放心,恭先生是绝对的君子,不会对你做出任何不妥之事。」他非常有自信的拍了拍我的肩,宽慰我道。   「…………不妥之事……可是他会‘咬杀’我吧?」   草壁先生听了之后,露出了礼貌又抱歉的微笑。   我觉得我真不该问这种显而易见的蠢问题。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花了一半的时间整理已经送过来的行李,实际上大部分只是礼服和裙子等,看了看柜子,里面添置了很多衣服,我从中找出睡衣,打开房间里的小电视打发了一下时间。   不一会儿,我就听见了外面有人的声音,正当我走到门前准备去确认的时候,一旁的纸窗突然被拉开了,云雀恭弥……不,恭先生正站在我的窗口上,一脸玩味的看着我「你在找我吗?」   「呃?……是……吧?」我想了想,怎样才能回答出不会害我挨揍的答案呢。「恭先生……有什么事么?」   「有些事情在你住进来的时候先说好比较好,」他从窗台跳进房间里,没有碰到窗前的书桌。「不要在我午睡的时候和夜里打扰我,否则就咬死你。」   我慌忙点头,否则有多少命都不够赔的。「还有什么吩咐请您尽管提,我尽量……不不不绝对逼着自己做到。」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丝毫不怀疑我的话的可信度。   当然也许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   我以为他吩咐完了,正准备继续看我看到一半的电视节目,他抛过来一串钥匙。   「要待在这里就要和一般人一样工作,这是和风馆所有房间的钥匙,有空就去打扫。」他说,然后用补充的语气说出了对我来说是重点的内容:「草壁会定期对货物清点,如果有缺少的话,就咬杀你。」   我心想,你当我是什么啊,如果有缺少就咬杀我。按理来说看守钥匙这种重要的事情是应该交给喽啰的么!一般不都是重要人士看管,然后什么东西被盗就拿他是问要是他监守自盗就先女干后杀么!   要是一个不小心有谁威逼利诱我一下,那我绝对百分之百把钥匙全给他,然后你这不是故意要我死么。   我心里一阵吐槽,但心不甘情不愿的还是拿起了钥匙,对他点了点头。   他见我没有一句怨言,便跳出窗户离开了。   「你拿门当摆设啊?」我随口一说,然后立刻捂住嘴,生怕他在有个顺风耳听见后把我狂扁一顿。   拿着手中钥匙把玩,我心想原来有的房间还是有锁的啊。难道就只有我的房间没有?   带着这个疑问,原本没有多少意思的电视连续剧显得更加乏味,于是我拿起钥匙准备开始打扫,顺便在这豪宅里四处逛逛。   先后走了两三个房间,我顺利的找到了收藏扫把等扫除工具的地方,里面就如同所有地方一样,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看来云雀恭弥是个有洁癖的人。   刚刚这么想,结果一打开厨房的门,就被里面的灰尘呛到。冰箱的电源没接,我打开冰箱后立刻关上,一边庆幸自己没吃太多东西,另一边催眠自己忘掉冰箱里的内容。   我开始有些明白一些房间为什么会有锁了,大概是为了封印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就如同我后来轻轻的打开又轻轻的关上的武器库大门和地牢大门一样。   走到了宅子的最西边,我把最后一枚钥匙□□锁里,不知为何,这个门锁好像好久都没有用过一样,怎么打也打不开,最后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门锁弄开。   「真不知道这房间到底是干什么用的,窝藏尸体么……锁的那么严实。」我一边抱怨,一边粗暴的拉开门。   看到里面的人,我囧了。云雀恭弥正躺在床上,看起来像是被吵醒的样子,一脸不耐烦,手中也拿着拐子。「不是告诉过你不准打扰我午睡吗?」   我看了看打开的窗户,大概知道为什么这个房间的门锁上都有铁锈了。   「恭先生,不知者无罪,您您您您不能怪我,我不知道这是您的房间?」   他看了看我手中的钥匙,大概知道我是把所有的钥匙都用了一遍了。然后直接盯着我的眼睛看:「强词夺理。」   「是的。有效么?」我挡住一只眼睛,原本想把两只眼睛都捂住的,但是仿佛有点没礼貌,于是我睁开了一只眼睛。   「你说呢?」   他反问,然后我把两只眼睛都捂住了。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那个,恭先生,您感冒好了没?」我的双手依旧摆在眼前,没有移开的意思,同时这个问题说出口了。   「好了。」他回答,然后沉默了,也没有对我施以拐击。   我不敢把手从眼睛上放下来,生怕一放下手他就攻过来。但这种令人恐慌的沉默更令我受不了,我开始蒙着眼睛试着倒退出房间。   我并不会假设云雀不会打我,也不会假设他会放我离开,但我依旧想赌一下自己的运气。   「你要去哪里?又要逃么?」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我能感觉到他步步紧逼,露出了危险的气息。「你捂着眼睛能做得了什么?」   「…………眼不见,肉不疼…呜噗!」说完后腹部挨了不轻不重的一击,足以让我弯腰半天,但我猜并不会留下青肿。我捂着眼睛的双手直接捂着肚子蹲下了,不用我说也能想象那姿势有多么的不雅。   「有效吗?」他玩味的看了看我,然后慢慢地坐回床上。   「没,没有效。疼。」我断断续续的表达出了自己的想法,虽然知道他有手下留情,但是依旧觉得生气。好歹也是女生……虽然这么想,但我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是知道他应该是那种对众人一视同仁的,比如工作要求也是。「我可以回去了吧?」   「下次再打扰我午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他说完之后就躺了回去,我顺手锁上门,凭空在门上画了个十字架,心想以后这个门最好永远不被打开,就让怪兽永远的被封印在里面好了。   被魔王击倒后重Load……不,回家休息中的勇者,正吃着刚刚草壁先生送过来的晚餐。虽然是外卖,但是对于精神上和肉体上同样是累了一天的本勇者来说,已经是非常高档的食物了。   我吃着猪排拉面和饺子,看了看窗外。因为是和风建筑,很多窗户都是用纸糊的,而我的房间的窗户因为很久没用而漏了些洞,索性我就把窗户一直打开,让房间阳光充足。   我看了到樱花树伸到窗前的植芽上有一只黄色的鸡。说鸡的话好像不太正确,仔细一看的话才能看出那实际上是一只鸟。   摇晃着脑袋,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的在枝头上,丝毫不在意这是黑手党的住宅。   当然了,一只胖鸟懂得啥。正这么想的时候,它却飞到了我的房间里,落在我正用来吃饭的书桌上。   「唔好吧,给你吃点就是了,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把一些蔬菜放到盖子上,然后轻轻地把盖子往它的方向推了一下。   结果好心没好报,它看都没看蔬菜一眼,而且也毫不害怕我,直接飞到我碗边,叼起一块猪排,然后飞回它的树枝上。我不确定鸟类吃猪排会不会拉肚子,但这并不是主要问题。   「喂!……唉,算了,跟鸟生什么气啊,真是的。」我说完后把剩下的猪排拉面吃了个精光,然后把饺子切成小块。「要吃的话就吃吧。」   虽然这么对它说,但我不确定它听的懂我的语言就是了。   但没想到,这鸟还真是不知道客气。飞到我的桌子上,连看我一眼都不看,说吃就吃。   「虽然我没想要仙鹤报恩,但你不要这么无视我好不好……笨蛋鸡。」   我双手托腮,看它吃的这么香,于是随便调侃一下它。   但不说还好,这只黄色的鸡立刻飞起来,照着我的额头狠狠一啄。   「好痛!!!!!!!你竟然恩将仇报!」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没能躲避过这招。不知是不是最近抹得护肤品效果太好,我对着镜子看了一眼,额头正中央有个类似印度人的红点。任我怎么抹都不消下去,无奈之下,我只好在额头正中央贴了个肉色的创可贴。   看着它在树枝上一副无视我的样子我就觉得来气。是不是这和风馆的生物都喜欢无视别人啊!   「这只黄毛鸡也是,那只麻雀也是……对女孩子施暴有什么意思啊!」一边对那只笨鸟抱怨,我一边把碗筷之类收拾好。端起碗正准备走出去的时候,那只鸟跟了过来,一上一下的飞着,我总觉得它的翅膀好像撑不动它的体重,于是叹了口气:「谁叫你吃那么多,停在我肩上吧。」   我不清楚这只鸟是怎么听的懂我的话,也不清楚它为什么不怕人,但是它确确实实的飞到了我肩上。   「我说你啊,千万别被这个宅子的男主人看见,知道了吗?」我在走廊轻手轻脚的移动,生怕弄出一点响声,压低声音提醒着肩膀上的黄色麻薯。「要是被他发现了,不知道他要用什么手段把你吃掉。」   不确定云雀是不是会对小动物有任何怜惜之情,但我觉得还是不要赌这个几率比较好。   我打开了厨房的门,这回有先见之明的移动到旁边。   果不其然,灰尘迎面而来。   我叹了口气,黄色麻薯凭空转了个圈,落在了不远的窗台上。「我真不知道你是想鼓励我还是想嘲笑我,不过我就当作你是在鼓励我吧。」   拿起之前放在这里的扫把和抹布,我开始一小块一小块的想要把这厨房收拾到一个能用的状态。但无论我怎么擦怎么洗怎么收拾,毕竟已经堆放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地方,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焕然一新。   更何况我向来就不是居家型,虽然食物会做,但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我记得自从高中时期,就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劳累过了。   打开了冰箱的门,我看了看里面的东西,立刻又关了起来,我觉得我今天实在是没有勇气挑战收拾冰箱里面,于是只好改天吧。   「整天就知道睡觉,一点用处都没有。」我悄声抱怨,然后把抹布洗干净,大部分收拾完了,剩下的就是看起来永无尽头的细节需要收拾。「男人啊,无论怎么强,怎么有势力,怎么有钱,如果他连倒垃圾都不会,那就是个废物。」   「是这样吗?」   「还有啊,吃饭后不帮洗碗……呃呃呃?!!!」我转身一看,不知为何云雀正坐在黄色麻薯刚刚坐的窗台上,正冷眼看着我。   「这些都是女人做的事情,还是说,比起做这些,你想要和其他人一样去工作?」他挑眉,不顾我惊讶的样子,自顾自地说下去。   我当时头脑早就乱作一团,完全无法正常运作。该不会黄色麻薯还能变身成恭先生吧?……反了,应该是恭先生不会还能变身成黄色麻薯吧?   「……我……那啥,我继续收拾,您当我什么都没说。」   我这么说着,尽量无视着他继续收拾,内心提醒自己以后小心恭先生再次变身为黄色麻薯。   实际上,在我的内心已经演变成了这样的小剧场:云雀恭弥王子,因为对人刻薄,因此被女巫诅咒,时不时的会变成一只黄色小鸟的形态,直到女主白藤杏对他献出真爱后,他才能解开诅咒并且维持人类的形态。   此剧名为:美女……不,女与野兽   当然,献出真爱什么的有点扯,但是在我内心对恭弥能够变身为鸟类这点已经深信不疑。   而对方则无意要走,顺手打开了冰箱,丝毫没有介意上面的铁锈。   「啊啊,那个最好不要打开……」我看为时已晚,于是立刻闭上了眼睛。果不其然,恭先生随手拿拐子一挥就把整个冰箱击碎了。   冰箱里腐烂的东西到处都是,甚至还有只老鼠到处乱窜,我见到老鼠跑到我这边来,吓得立刻拿起旁边的扫帚,一边持续着女高音一边给了它致命的一击。   我看了看恭先生,总觉得如果不想死的话,最好立刻打圆场。   「那个啥……恭先生,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改天再收拾……好不好?」得寸进尺的说了个‘们’,当然虽然我知道改天的话他也绝对不会帮忙收拾的。   他沉默了一下,盯着冰箱里的东西,露出厌恶的表情。我觉得能够这样已经很厉害了,如果我再盯着那些东西的话,我怕我会吐出来。之后他转身,走了出去,而我惊讶了一下,这大概是我第一次看他从门进出。   回头看了眼惨不忍睹的厨房,我毅然关上了门,顺便多加了一把锁。   回到房间后,我洗了个澡,穿着浴衣坐在沙发上时,黄色麻薯又将落在我的书桌上上。   「那个……恭先生,我要换衣服,您能不能……」   我对它说,对方没理我。   「我说我要换衣服,您能不能避嫌一下?」   我提高了声音,再次对它说,它张了张嘴,但一句话也没说。   「色魔变态萝莉控!你到底要不要出去啊!」   再怎么样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即使是恭先生,在我累了一天之后还这么玩我,我也绝对不会忍气吞声的。   「嗨,你在干什么。」恭先生的后面的窗台突然落下了一个人,穿着西装和打的完美的领带,一脸刚刚出去办完事的黑手党样子。   「大的恭先生!!!」我吓了一跳,这……原来不止能变身成为鸟还会分、身术啊!   「你的头脑到底是什么样的构成,还有,你刚刚说我什么?」他从窗台上跳下来,然后用肃杀的目光看着我,我立刻觉得冷汗都冒了出来。   「……没事,我要换衣服。」   我从他的声音中感觉到了危险,于是立刻转移话题。「恭先生是来?」   「今天的事情我会处理,三天之内你不要接近厨房,食物会给你送过来。我只是来告诉你这些的。」   他简短的说完后,再次踏上窗台,还不忘留一句:「不要以为你那种身体会有多吸引人。」   为了这句话,我愣了半天。   混帐你只是想来吐槽我的吧?!!!!!      ☆、近水楼台   虽然答应了恭先生不会在三天之内进入厨房,但才经过了两天,我却发现这点实在很难做到。   「呃啊啊啊啊啊啊!!!!」   我今天第三次听到从厨房内传来尖叫,忍着冲进去救人的冲动。   第一我不想被恭先生咬杀,第二进去后我也帮不了什么忙。   食物会按时的给我送过来,每次送食物的人,不知为何身上都布满了伤痕。我想问,但我心脏承受能力一向不好,为了长命百岁,我决定还是不要问了。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弄完啊?」最近和云豆大人关系好了些,像这样坐在我肩膀上的情况也多了,我尽量不会抱怨些有的没得,毕竟不知为何云豆大人和恭先生不知为何心灵相通,我说了什么恭先生都能听得到。   ……总之,别问我为什么叫它云豆大人。   「杏小姐,厨房重新整理好了,我们来通知您一声。」敲门声响起,然后一个风纪组的人把门拉开了。   「这应该通知恭先生吧?」我仔细想了想,唉,通知他有什么用,要是他会用厨房,那厨房也不会变成那种德行了。「谢谢了,我这就去看看。」   「嗯,如果还有吩咐,请您务必要直说,可以的话直接告诉草壁先生就好了,也千万请您不要试着清理那种状态的厨房,这种事情我们做就好了。」看了看他一脸惨样,我估计他身上的伤痕大概一半以上都是恭先生的杰作。   「……是的。万分抱歉……」我心里不知为何觉得很对不起他,于是连忙低头道歉。   「不不不不敢当!这是我的失职,没能打扫好。」说完,他深深鞠躬,然后退出了我的房间。   我越看他越觉得可怜。   「云豆大人……不知道恭先生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啊……」我对云豆大人这么说,一看它这就要张开喙告诉我答案了,我立刻后悔。「不不不,还是不要告诉我了,我实在不想知道。」   云豆大人抖了抖羽毛,原本就丰满的身体显得更加蓬松了。羽毛搔到了我的鼻子,让我打了个喷嚏。   「算了,去厨房看看吧?」我对云豆大人说,想不到云豆大人的反应极大,立刻从我肩上飞回树枝,一脸要去你去,我不认识你的姿态,让我脆弱的心有点受伤。   「不去算了,我自己去,晚饭不分给你了。」我摇了摇马尾,看见对方在树枝上藐视我,除了生气我也什么办法,于是关上了门转身往厨房走去。   而进了厨房里面,我才知道为什么云豆大人不想跟来了。十几个梳飞机头的不良少年,不,不良大叔,手中拿的不是钉棒或者棒球杆,而是拖把和抹布。见到我之后,都用不良少年的特有口音说:「杏大姐好!」   对于杏大姐这个称呼我十分不习惯,虽然被别人说娃娃脸的时候有点不爽,但我不认为一群大叔管我叫大姐我就会开心到哪里去。   「我是来帮忙的,有什么事情就尽管吩咐。」我尽量露出了个和善的笑容,结果离我最近的大叔一脸惊恐,后退了两三步,踢翻了水桶又摔倒在地上。   我第一次受到别人这么有力的吐槽。   「杏大姐交给我们就好!没有发现厨房在这种状态真的是十分抱歉。」其中一个领头的人对我深深一鞠躬,而其余的人也跟着做同样的动作:「十分抱歉!」   我脸上和善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这种不知原因的疏离感到底是为啥?   「这不是我通告恭先生的,是他不小心进来发现的。」   我怕被人认为是自己告状,于是立刻解释。   「不,这是我们的失误。请务必让我们弥补。」他双眼露出寒光,我立刻决定还是不要从他们手里抢活好了。   「那,我做点下酒菜给大家。」我小心翼翼的征求对方同意,看似领头的人简短的点了点头。   比起洋式餐点,我更习惯吃和食,于是做的东西大部分也是和式的。不知为何,作菜的时候总是觉得所有人的视线都跟着我一样,让我不知该如何反映。   「杏大姐,之后我们会在洋馆里开反省大会,如果您有空的话,请务必要参加!」   我心想你们反省大会为什么是我要参加。转眼又一想,如果不是我多管闲事把厨房打开了,那他们大概也不会遭到恭先生的毒打。最后我得出来的结论是大概在这反省大会上我将被血祭了。   「额……反省大会啊……我……这个,一个外人不好参加吧?」   「杏大姐不要说这么见外的话,请您务必参加。」   「额,那我要带什么去吗?」回想起公司的反省大会,每次都让个人写一份报告书,至少写出自己需要改进的事项。   「酒菜我们会准备,请杏大姐您光顾就好了。」   ……酒?   我一脸狐疑,你们不是要反省么,还是说要反省必须借着酒壮胆?   带着这个疑问,我把做好的一些凉菜装到崭新的容器里,然后往洋馆走去。   虽然这几天我对和馆早已熟悉,但洋馆却没进去过一次,因此左右转悠的时候稍微有点迷路,于是来的迟了一些。   在他们告诉我的房间前,我有点犹豫要不要进去。   并不是房间怎么样,而是因为里面不知为何各种各样的吵闹声都有,让我无法判断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般的反省大会不都是「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在开会的时候涂鸦了」吗?   我敲了敲门,没人应,于是我就擅自打开了门。一看里面的人,我也吃了一惊。   清醒的人已经很少了,而且大部分清醒的人都被喝醉的人缠着,无论是两个人沉默的拼酒,要么就是喝醉的人对清醒的人吐苦水。   「杏大姐……呜……我们对不起你……」一个我不认识的大叔跑到我面前,差点把我心脏吓停了。   不怪我大惊小怪,但我认为任何一个人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泪流满面的大叔都会被吓得半死。   「没、没关系。」虽然被吓到,但是我还是尽量的好好回答他。「那啥,你坐一下吧,看起来有点站不稳的样子。」   「!这、这么善良的人……竟然……呜呜呜……」   看他哭得更厉害了,我有点心酸。让他坐下就是善良,我真想知道他到底之前受到的是什么样的对待。   「对不起啊!杏大姐把你一个人送去压制恭先生……呜……是我们无能,没办法好好让恭先生满意……您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我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每年都要给水怪村里少女做为贡品,没有办法,今年就牺牲你吧!”   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神话让我突然有了真实感。   原来我就是那可怜的少女啊。   看到我脸色变了,对方又会错意了。「我知道,我知道,您不用说了,不说伤心事了,喝酒吧,杏大姐。」   我脸色僵硬着把杯子里的烧酒一饮而尽。   然后从他嘴里开始套话:「恭先生人长得也不错,又有钱有势,为什么会找我这种人陪同出席宴会呢?」   「杏大姐!您不用担心!无论在别人眼里您是怎样的!我们永远认为您是最完美的!」   「谢、谢谢……?」我总有一种被用很可悲的方式安慰了。   「从来没有像您一样在恭先生身边的女性,我们看了都感到十分欣慰啊!」其中一个已经醉得东倒西歪的风纪组感慨的握住我的手,然后惊讶了一下赶快放开给我深深鞠了一躬道歉。   不过他说的这句话让我很不好意思,感觉就像我和恭先生是交往中一样。   「那之前在他身边的女性都是什么样的啊?」   他们回想了一下,每个人都给出了不同的答案。   但每个答案都令我很火大。   「很漂亮,又很纤细,看起来就很性感的类型。」   「从耶鲁大学法律系毕业的高材生。」   「好像是同盟家族首领的女儿。」   他们见我一脸不满,于是异口同声的回答我:   「不过不用担心,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在他身边待过三天以上的。」   ……某种意义上,我更担心了。   担心我那大概活不过多久的姓命。   被不同的人灌了酒,每个人见到我不是碎碎念的忏悔就是抱头痛哭,让我实在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对应,最后都以“不要提伤心事了,喝酒”结尾,于是只好一杯接一杯的喝他们递过来的酒。   不过要说起来,虽然尝不出酒的味道,但我的酒量就如同无底洞般,因此这些量最多也就只能让我喝的微醺而已。   「哦哦!大姐好酒量,来!拿瓶龙舌兰!」   说完之后一个人给我倒了杯称作龙舌兰的酒,我不明所以然,于是把酒照样一饮而尽。   「咳……好辣!」我说完后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于是但好不容易忍住后,我觉得也许我真的是喝醉了也说不定。   我把手放到眼前,左右摇晃了一下,然后左手伸出来往前一捏,捏住了眼前不知为何出现的恭先生的脸。   「竟然捏住了。」我捏完之后把他的脸颊往外一拉,总觉得这幻觉触感太真实了。   「想活命就放手。」   我觉得刚刚的微醺立刻被吓醒了,手立刻放下。   看着恭先生脸上还有我捏的红印,我突然觉得我大概活不了多久了。   「你会让我活着回去吗?」   他对着我狠狠的一击回答了这个问题。      ☆、番外 - 人生的真理   人生的真理   信不信由你,曾经我是个羞涩、顺从、对于所有人都保持着‘人性本善’的想法的普通少女。   虽然我并不否认现在的我依旧普通,但不可否认的是我的价值观在不断的变化着。   初中的时候,我的初恋对象是棒球部的投手,每次都带着烧焦了的便当在操场外面等着他,希望有一天能把便当交到他的手上。但无论我再怎么鼓足勇气,好像我的MP永远不足,无法发动‘送便当’这个技能。直到在那之后,在我们三年级的时候,一年级的学妹送了亲手做的便当给他,两个人在口哨声中开始交往。   人生第一真理:便当即使烧焦了也比没有的好。   高中的时候,我喜欢上了美术部的学长,他给人一种忧郁的感觉,我不知不觉得就被他吸引了,于是每天都去美术部画画。虽然那时的我大大咧咧的,但当学长眉头微皱对我说我的画很前卫的时候,我会毫不吝啬的送给他一个大大的微笑。   那时候,我依旧每天都送他便当,学长身体不太好,能吃的东西很少,于是我很用心的去做,厨艺也比初中的时候有进步,虽然还是有时候会把糖和盐弄混。   但在最后,学长毕业的时候我的这段感情还是不了了之了。   人生第二真理:介于用法不同,‘前卫’有时候并不是褒义词。   上了大学,我忙于学业的同时,和我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男朋友交往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甜蜜,我有时候会跑去他的公寓为他做饭,他是上班族,有时候我也会准备便当让他带到单位去。   而分手的时候也是很戏剧化的。   人生第三真理:和女大学生交往的男人,劈腿的时候会找女高中生。   而出了社会,我开始感觉到压力。开始做小社员的时候,部长总是来帮我忙,看我是不是不懂或者不适应,当时的我非常感激他,于是做了便当给他。因为部长白白净净的,显得很年轻,又总是温柔的对待所有人,所以我完全不敢有非分之想。   第二天正在我要把便当交给他的时候,不巧的是他的太太竟然过来了。在那之前我从来不知道他已婚,也从来不知道原来部长竟然也会和别人吵得脸红脖子粗。   于是……因为有点恐怖所以便当没敢送出去~?   人生第四真理:皮肤越白的人,脸上有巴掌印的时候越明显。   「于是,恭先生,借由以上所有的经历,我总结了一个经验。」   「说。」   「人生第五真理:爱情的表现方式不只有便当这一种!」   「………………」   「好了,就是这样,请吃便当。」   「…………糖和盐放混了。」   「哦,糟糕。」   ☆、吃饭皇帝大   醒来之时……   最近我觉得我用过太多次‘醒来之时’这个词了。其中大部分的‘醒来’都不是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意思。   总之,第二天早上我发现我已经躺在我自己的床上了。我一看表,发现已经并不是能称之为早晨的时间了。要是一般的这个时间段,风纪组多少还是会有点人的声音的,但是因为昨天晚上发生的可以称作为血案的事情,这样安静也是可想而知的。   而我的情况也不是很好,被打到的肚子还有点痛,用来挡攻击的时候手腕扭到了,再加上心灵上受到了无法形容的伤害……   至于被恭先生发现群聚的风纪组们,请安息吧,阿门。   从早上到现在完全什么都没有吃,再加上昨天也只是吃了点下酒菜而已,我的肚子早已叫出声来,再加上昨天那个状态,风纪组的人绝对不可能还有伤轻到能来送饭的。   走进了厨房后,眼前崭新的一切让我眼前一亮。无论是厨具、灶台还是冰箱和整理柜都被换成了新的,食材也被补充齐全。   「呜哇……做什么好呢?嗯嗯……意大利面?中华炒饭……?还是做……」   「汉堡扒,烧烤酱,放鸡蛋不要番茄酱。」   「哦哦,汉堡扒也不错呢……可是您也太挑剔了吧?恭先生?」要是一般的情况下我还会惊讶一下,但是这次我早就想到大概会发生这种情况了,毕竟我看到门外恭先生的专用车没有被开走,说明他没有出门,既然没有出门,能拿到食物的地方就只有厨房了。   转身一看,他一身浴衣的装扮,感觉的确不是一般的帅气。脸长得也好,再加上那不怒而威的气质,颇有一家之主的感觉,至少外表是我喜欢的那种。   对那张美人脸我实在无力拒绝,因此虽然抱怨了一下,可是我还是很快就开始准备着手去做了。而这大少爷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就当作和自己没关系一样准备离开,走前还不忘吩咐我:「二十分钟之内准备好。」   他悠闲的往外走,我则是连小跑了两三步才跟上了他,在他关上厨房的门之前赶忙拉住他的浴衣袖子。   「恭先生!我手扭到了,所以你必须帮忙。」   他看着自己被抓住的衣角,一瞬间我以为他要把我的手扭断。但最后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命令的语气毫不修饰:「放手,否则后果你自己承担。」   「且慢,让我仔细推敲一番。」   我手还没放下他的袖子,仔细的想了想结果。   不放手 = 被咬杀 = 手腕断掉 = 无法做饭 = 让恭先生饿肚子 = 死   放手 = 无法一人做饭 = 让恭先生饿肚子 = 死   「怎么样都还是死嘛!」我朝天怒吼,眼看恭先生就要拿出拐子了,经过多次和拐子的亲密接触,我非但没有怕,反而已经差不多习惯了。「恭先生!你怎么可以打女人呢?!你是男人吧!男人是不可以打女人的!」   「哦?这又是什么道理?」他放下手,没有继续拿出拐子的意思,让我着实松了口气。   「因为男人天生力气就比女人大,所以打女人是不公平的!因此上帝规定只要女人不拿菜刀以外的武器,男人是不可以袭击女人的!」我一开口就随便撤出了个理由,自己内心也是知道这是多么烂的道理,但基本上在我眼中,任何逻辑对恭先生都没有用。   「这只是草食动物的道理。」他这么说着,但却出人意料的并没有准备拿出拐子攻击我。   正当我放松了心情的时候,一记手刀直接落在我额头上。   「放开袖子,你还有十五分钟。」他说。   「来不及的!恭先生!除非你帮忙!把鸡蛋打进碗里,然后给锅倒上油!」   告诉他该做什么后,我也没空看他是否有照着我说的去做,自己开始拿各种调料准备做馅料了。把调料都倒进肉馅里后,我偷偷瞄了一眼恭先生那边,手中一手握着一只鸡蛋,一脸茫然的样子,让我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在碗旁边轻轻敲一下,然后用手把蛋从细缝之间掰开……嗯,这样就好了。」我把鸡蛋打好,然后拿出另一个碗让他试试。   虽然看起来就完全不像是会做菜,也不像是对做菜有兴趣的人,但是他依旧照猫画虎的像我一样的把蛋打进了碗里……同时还包括三分之一的蛋壳。   「对第一次的人来说很不错了。」我夸奖道,然后他慢慢的倒了一些油到锅里,之后就一副不准备再帮忙的样子坐在厨房旁的餐桌上。不过说实话,他肯帮忙已经是很意外的事情了,再让他干什么恐怕他也帮不上忙了。   用一只手单煎的确有点困难,但最终我没把任何东西煎煳,放到盘子上看起来还挺不错的,但仔细看了看,我把他打的蛋放到了自己身前,而我打的蛋放到了他的身前。   他没说话,慢慢咀嚼着食物,我见他吃的津津有味,于是用刀子切了一小块蛋准备吃掉,但先咬到的不是蛋清或者蛋黄,而是蛋壳。   他看了我一眼,没多说什么,把自己的蛋和我的蛋换了一下。   「呃,没关系,我吃那个就好。」我对他说,生怕他把自己的错误推到我身上。   「我自己做错的事情,自己承担。」他皱着眉头嚼着荷包蛋,不时听到清脆的蛋壳声。我虽然想偷笑,但却于心不忍。   「我再去做一个吧。」说完我一起身,他立刻放下刀叉。果然是非常不喜欢有蛋壳的荷包蛋啊,我这么想的时候,他站了起来,和我一起走向厨房。   「再实验一次。」他说完,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手中的蛋就被抢走了,他这回比较熟练了,里面虽然依旧掉了很微小的几篇蛋壳,但是已经大有长进了。   「哦哦!这个不错!」我拿起蛋的碗,帮他再做了一个荷包蛋,码到了他吃了几小口的汉堡扒上,中途轻轻的几下尽量的把蛋壳扒开了。   这一餐非常诡异的进行着,虽然好几次我都在他面前吃过东西,但是这确是第一次看到他吃任何食物,不知为何有点紧张。吃了饭后,他毫无预兆的消失了,仿佛厨房里一开始就只有我一个人似的。   我有点生气,礼貌是很重要的,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是我依然期待过一句‘谢谢你’。赌气中,我压低嗓音,尽量模仿恭先生的嗓音在厨房里大吼:「谢谢你,杏!!!!很好吃哟!!!」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我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转过身,恭先生手中比之前离开时多了一盒包装看起来就很昂贵的巧克力。   「这个给你。」他没有说清楚这巧克力是从哪里来的(从哪个小朋友那里抢来的啊?),也没有说为什么给我,直接强迫性的把巧克力塞进了我的手中。「午餐的回礼。」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我把巧克力的盒子放在房间里最保险的地方,看起来像是能够保存很久的巧克力,但即使如此我也很小心的在里面放了一包干燥剂。   这是恭先生给我的东西,光是这一点就已经增加了这个巧克力的稀有度。   再加上刚刚听浑身是伤痕的草壁学长说这是从瑞士带来的限量版巧克力,让我更加不敢看轻这份大礼。   「草壁先生,恭先生喜欢吃巧克力吗?」被招待到洋馆里,听说重伤的人都躺在自己的房间里,轻伤的才会在外面走动工作,但在我看来即使在客厅里面看文件和写报告的人的伤大概也不算轻,整个客厅伤的最轻的就只有我了。   「并没有这方面的情报,不过关于你那盒巧克力……」他语气沉重了些,突然我又觉得不想知道了,以免之后吃巧克力的时候留下阴影。「上次恭先生去瑞士的时候被同行的迪诺先生强行推销买来的。」   「唔,迪诺先生和恭先生的关系很好吧……」与其说是询问句,这句话倒不如说是叙述句。虽然两个人在不同的方面都有不正常的地方,但能成为朋友还真是不可思议。   「迪诺先生的话主观认定自己和恭先生的关系不错,但是恭先生那边……」   草壁先生说不下去了,我点了点头,近几天观察了恭先生的言行举止,即使他不说下去我也懂的。   「除了迪诺先生,恭先生还有什么别的朋友吗?」我问了这句话后,一旁在工作的人都悄悄的看向我们这边,让我觉得问了蠢问题。「对不起,这个问题问的不好,你不用回答的……」   「不!恭先生还是有其他的朋友的……抱歉,让我先想一想。」说完,草壁先生陷入了沉思。不知是他,其他正在工作的人们也停了下来,和他一同沉思着。   过了三分多种以后,我手中的茶杯都凉了,他才回答我:「恭先生的朋友的话,那个人也算是吧。彭格列家族的晴之守护者,世川了平。」   前几天从迪诺先生给我留下的信里面大概的知道了恭先生的身份等等。什么彭格列家族最强守护者,还有並盛风纪委员长等等,对我来说都是一些有的没的奇怪称号。   「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脑海中的了平先生图立刻成型了,总的来说大概是第二个迪诺先生的样子。   但草壁先生的形容却让我立刻对自己的想象图产生怀疑。   「是一个口头禅是‘极限’,非常直接好懂的男人。」   考虑到恭先生的个性,迪诺先生这种温吞的老好人大概是能和他交上朋友,若是非常易懂又热血的人,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种好像随时会拼个你死我活的一对朋友。   「极限——————————————!云雀!!我来找你喝酒了——————!」   从和馆传来一阵发自于丹田的吼声,再看看草壁先生脸上的惊慌,感觉自己有点了解情况了。   「不好!是世川先生!」草壁先生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然后冲向和馆。连带着我也紧张了起来,和他一同往外跑。「要是被恭先生看到他绝对会大发雷霆的。」   「喂喂喂!他们不是朋友么?!」我越来越怀疑草壁先生……不,实际上是恭先生的朋友的定义了。   「这也是世川先生主观认定的啊!」他说完,奔跑的速度再次加快,然后还对我吩咐道:「等到见到他后,立刻把他拖住,藏到没人看得到的地方,等恭先生不注意的时候再放他出来。」   「不要给我这种没可能做得到的命令啊!」   我是绝对不会去碰能够发出那么巨大的吼声的任何生物的。   跑到了和馆门口,一个银色平头的男人正在门前叫着‘极限’两字。不用解释,我立刻断定这就是那世川先生。   「世川先生,请不要这么大喊。」草壁先生一脸困扰的样子,对方完全没有听他的话,继续兴致勃勃的对和馆里某个角落的恭先生进行喝酒邀请。   「世川先生!您这么叫到最后我们的下场会很悲惨的!」我看了下手表,这是恭先生的午睡时间,如果被打扰了,后果不堪设想。   「……嗯?哦!!我知道你!……泽田跟我说了……?还是……迪诺?」他自己稍微陷入了沉思,我以为他冷静下来了,结果不到半秒钟,又以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气势大吼道:「是谁告诉我的并不重要!总之我听说过你!!」   我总觉得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虽然说是直接好懂的人,但我没想到这么直接好懂。   「您好,我是白藤杏。」   「哦哦!云雀不在吗?」他手中拿着一个纸袋子,里面放了一瓶日本酒。还好是日本酒,要是香槟的话,经过他那么激烈的摇晃,打开的时候肯定会杯具。   「恭先生啊……」我见他身后的草壁先生连忙给我使眼色,猛地对我摇头。「……他出去了,好像有事情要办理。」   「啊!这真是极限的不巧!」他说完,然后猛的盯着我的脸看。突然让我有了不好的预感。「既然这样!你跟我喝吧!」   「……诶?!」我有点不清楚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然后就被他拉进了和馆。   「请不要这样!恭先生还没回来!」草壁先生连忙追赶着他,试图从他手中把我救出来。要是一般情况下我可能还会因为被两个男人争夺着而心跳加快,但这会心跳加快的原因可就和那个大有不同了。   「没关系!我和云雀关系很好的!」他阳光一笑,我心里突然想起了之前草比先生告诉过我的事情:“世川先生主观认定自己和恭先生关系很好”。 「待到云雀回来之后我再和他喝!」   事情就演变成了这样。我和草壁先生在厨房的餐桌上一杯一杯的灌他酒,希望能够把他灌倒后安静的带离和馆。而还没到一半,草壁先生酒量就不行了,还是世川先生把他抗回洋馆的。   而这艰巨的任务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世川先生和恭先生是国中同学?!」我惊讶了一下,原来恭先生有上过普通的学校啊。   「啊!那时候的云雀,没有加入拳击社真是极限的可惜了。」他惋惜的叹了口气,看起来有点醉,也开始口齿不清了。   「那时的恭先生是什么样的呢?」我自己喝了一小口酒,继续问,稍微有点感兴趣了。   「极限的厉害!」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叹了口气。「比如人际关系啊,个性啊,学习成绩啊,还有课余时间的活动啊?」   「没有什么朋友的样子,个性也没怎么改变,学习成绩听说极限的不错……但没人看见过他考试,课余的时间……」他抓了抓头,像是在思考的样子。「哦哦!参加了并盛国中风纪委员会!而且还是委员长!」   我回想起第一天看到他的时候也就是在並盛国中的天台上,不过比起风机委员,根本像是个不良教师嘛。   「这些都不重要!没酒了!我回去拿酒!」   他站了起来,看起来摇摇晃晃的,想要往门外走。我心想这时候一定要赶快把他送回自己家,于是正准备联系草壁先生让他安排车子,但出了门就碰见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恭先生……」   「是谁把这家伙带进来的?」   他看起来很生气,而世川先生还火上加油的在他肩上猛拍了两下:「哦哦!云雀,你回来啦!」   我见世川先生现在的样子,被咬死也不稀奇了,完全不是能够保护自己的样子。   一咬牙,一闭眼,我不敢看恭先生的眼睛说话:「是我招待世川先生进来的。」   「……说谎。」他眯起眼睛,看起来更生气了。「是他不请自来吧?」   我想说你既然知道干吗还问,但这情况可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是的。」   我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只是轻微的叹了口气,然后吩咐后面赶来的人把他送回去。   正当我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后,他突然问话了,火力全开。   「你喝了多少?」   「……实话?」我看他一脸‘你若是说谎,就……’的样子,不敢怠慢:「三瓶烧酒,还有两三杯朗姆。」   「明晚之前,收拾好和馆内所有的房间。」我无法分辨出他到底是盛怒还是只是想要惩罚我而已,因此我只得点头,虽然完全没信心做得到。「如果有一粒灰尘……」   「不、不会的!我会拼命收拾的!」我赶忙答应,虽然这个要求强人所难,但至少也是给我个活命的机会。   「记住你说的话。」   「……什么‘记住你说的话’啊!虽然说拼命收拾,可是我的命不值钱啊!」一直到晚上八点,我依旧没有把所有的东西收拾完,但也不得不停止了,否则动静太大吵到了恭先生的话,发生什么特殊事件就不知道了。   我肚子非常配合的叫了一下,我还没吃晚饭呢。厨房修整好后,我就再也没有叫风纪组来送食物了,能自己解决还是自己解决得好,再加上如果再不用厨房,再次让它变成之前的情景,恐怕又会发生一次血案。   「吃什么好呢……」我一边翻冰箱,一边想要不要给恭先生也做点,但毕竟不知道他爱吃什么,于是我决定做咖喱。   但是当咖喱端出来的时候,我才想到,恭先生并没有说要吃我做的东西啊,我做这个不是浪费了吗?   「还好做的不多……」我打开窗户,对着天空喊道:「云豆,咖喱饭哦!」   不一会儿,云豆就飞了过来。和它打交道的时候稍微了解了它的习性,也就是基本上是什么东西都吃的,没有讨厌的食物,也没有不吃的东西。根本不像是个鸟类。   「咖喱,能吃吗?……算了,我问了个蠢问题。」看他扒开土豆和胡萝卜,专挑里面的肉吃,我有点小小的满足感,看别人(鸟)吃自己做的食物果然是最幸福的事情。   吃饱了后,它又落在我的肩上,丝毫不管自己的重量够把我肩膀压断的。   我回到房间,拿了块恭先生给我的巧克力吃。「这个不能给你……好痛!」   像是示威般,它又在我额头上啄了一下。   无奈的看了看已经飞到树枝上的云豆,我呈大字型躺到床上。雅观不雅观已经无所谓了,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实在是太累了,我准备直接睡觉,但是却被床上的一个什么东西硌到了。   拉起那个硬的东西,我发现那是一个衣架,上面套着一条礼服裙子。正当我疑惑的时候,恭先生的声音从我头顶上传来。   「那是你明天晚上穿的。」   我躺在床上,仰头一看,恭先生正坐在房顶上,从那个角度,我立刻收敛了躺成了大字型的姿势。   看我立刻变换了姿势,他有点好笑地说:「太迟了。」   我有点尴尬,于是立刻换了个话题:「明天晚上穿的?什么意思?」   「明天晚上有个宴会要出席。」他简短的说,于是我立刻会意。   「哦哦,难怪叫我在明晚之前收拾好房间呢……明白了!」我行了个礼,然后再次躺回床上,看着上面恭先生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让我有点尴尬。   我仔细回想之前我到底在着床上干过多少蠢事,有凭空踩脚踏车,仰卧起坐起了三分钟愣是没起来,对着迷你镜子喊‘魔镜~魔镜~’,还有看爱情小说看到流泪或者笑到床底下。   不会都被看到了吧?我心想,然后看了看恭先生一眼,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会的不会的,再怎么说也不会刚巧干蠢事的时候被看见吧?   但可悲的是,第二天送来的崭新脚踏车证明了这一点。   ☆、信任   「“不要做出在床上凭空蹬脚踏车这种蠢事”……直接说不就好了!」   骑着健身用的脚踏车,我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如果只是因为对方给我买了健身器和普通脚踏车我自然会欣然接受,可是……   「在床上~凭空骑脚踏车~凭空骑脚踏车~」   导致我生气的原因从窗口飞了进来,落在健身器的把手上面。   早上拿到脚踏车的时候,我就发现送来的人眼神不对。那是一种失败的想要忍住笑意的表情。   我还没有问他为什么这副表情,云豆就一边用並盛国中校歌的音调唱着:「在床上~凭空骑脚踏车~被发现~好丢脸~」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很丢脸!把这么丢脸的事情说出来的始作俑者还不是你这只超重鸡!   除了这点,更让我惊讶的是这只鸡并不是恭先生变身后的姿态或者替身,竟然是他的宠物。拜托,虽然是叫云雀,但是在我看来唯一适合当他宠物的鸟只有翼龙才对吧?!   除非心血来潮,否则我是不会去骑脚踏车的。首先是完全的浪费力气,并没有比跑步快多少。   其次是因为脚踏车还要找地方停,所以总觉得很麻烦。   但看着眼前的高级礼服,让我不得不做这种临时抱佛脚的可悲行动。   在迪诺先生那里曾经对形象设计师说出了我的衣服尺码,刚刚说到腰围,我就挨了三个小时的训,之后的三天都拿苹果度日。   我不知道意大利女人是吃什么东西活过来的,但是上次我可见识到众多美女伟大的上围和紧绷的腰围。再看我,身高明显就比人家矮上一截,脂肪从来不往胸部上走。   我一边加速骑着脚踏车,在窗台上的云豆唱着不知道内容的歌,但我越听越像是在唱:「无用之功~?」   「你不过是只鸡啦!你懂个啥!」   我刚刚说完,它就飞到礼服裙子上,撕下上面的标签扔到了我面前。上面写这个小小的尺码号。我捡起来看了看尺码,点了点头。   「这绝对是恭先生拿来专门调侃我的。」   「不,恭先生绝对没有那种意思。」一旁的草壁见我的门没有关严,自顾自的走了进来。不过说起来即使我的门关好了,大概所有人也一样会像现在似的想进就进。「是我们的人不小心拿错了号码,现在这件才是杏小姐尺寸的。」   他把我床上的礼服拿走,然后换了另外一条一模一样的晚礼服给我,虽然看着两件礼服的大小让我有点沮丧,但是我很快就振作了起来:「谢谢你,草壁先生。」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至于不小心拿错尺寸的人,恭先生已经严厉的处罚他了,就请您原谅他吧!」   「诶————?!被恭先生处罚了?!他还活着吗?!」我最担心的还是这点,不要因为这种事情害死别人。   「暂时还活着。」他说的‘暂时’让我十分在意,但好像不容我在继续问下去一样,他迅速转变了话题。「先不管这个,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您能在三十分钟内准备好。」   「哦,三十分钟啊,没问题……就怪了!!」我说完之后马上从脚踏车上跳了下来,然后拿起肩上的毛巾擦干脸上的汗水。「草壁先生!下次早点提醒我啊!」   「抱、抱歉!因为这是第一次恭先生身边有女伴!疏忽了!实在是太抱歉了!」他立刻道歉,手中拿着小号的礼服被团成了一团。   「不说这个了!我这就换衣服,三十分钟后门口见可以吗?」说完之后连忙抹上隔离霜,虽然有点不均匀,不过凑活着单手抹着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可以的,我会尽量拖延时间。」他说的每句话都如同匕首一样刺激着我的神经。好像我现在的压力还不够一样,一定要用‘拖延时间’这种微妙的说法来告诉我,还在前面加了‘尽量’二字。   他关上了门后我就连忙开始在自己脸上涂抹。虽然知道自己长的没差到那种地步,但是不化妆就参加宴会这种勇气还是没有的。   当我急忙赶到门口的时候,云雀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就这点看来我自知自己是迟到了,因此在他发难之前先开口道歉:「抱歉我迟到了!」   「时间刚好,你没有迟到。」他非常通人情的说了一句,让我万分感动。因为他的行为实在是太难理解了,有时候关于他的一些反应,无论我怎么想也想不通,所以很多事情就得过且过了。看我不理解的眼神,他反问一句:「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总觉得因为你会因为我让你等而生气啊。」我实话实说,我不怎么喜欢说谎,也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事情的话会直说,虽然有些时候会害自己出事就对了。   例如现在。   「是我提前准备好的,和你无关,我无法忍耐的不是等待,而是不守时。」他说完,看了看手机上的表。「现在超过预计时间了。」   我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原以为他会借此咬杀我,但是他只是命令我上车,然后就钻到车里了。   我心想虽然他是没有普通人的常识,但是最基本的事情的重要性还是分得很清楚的,因此没有打我,否则万一脸上青肿了那不但我,他也会成为笑柄(不过不一定会有人敢笑就是了)。   坐在车上,我们两个人还是没有太多的话说,除了因为看我不停的打哆嗦而叫司机关掉空调以外,其余时都当作我不存在。   但幸好的是路程不远,这次也没有蒙住我的眼睛,大概是相信我并不是什么有害人物吧。而这是我第一次这样看意大利的夜景。虽然之前的宴会上看到那么多外国美女时就知道自己身在意大利了,但是因为住在完全和风式的住宅,又吃着日本的食物,甚至连接触的人大部分都是日本人,让我实在是无法真正把这里当作意大利西西里岛对待。   「发什么呆?看起来样子很蠢,把嘴闭上。」他从公文中露出眼角瞪着我,我立刻闭上了嘴巴,转过身去坐好。   但是我这个人明显的很难真的就这样一句不说的乖乖等待,于是我还是开口了:「恭先生是在意大利出生的吗?」   「不是。是谁这么告诉你的?」他皱眉,我感觉如果我下一句说出了任何人的名字,那个人都会遭他咬杀。   「是我猜的。不是吗?」我赶忙澄清,深怕迪诺先生或者草壁先生因为这种事情被误会而被咬杀。   「不是。」   他说完,丝毫不准备再解释,对待我的态度非常冷淡,虽然知道他的个性就是这样,但是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大概也知道什么时候会惹他生气,什么时候可以稍微得寸进尺一点。   「那,恭先生是什么时候来到意大利的呢?」   我等他回答,当然虽然知道他有可能根本不准备理会我。   「问这个做什么?」   「满足好奇心……会不会说满足求知欲好一点?」   「不要把我问你的问题丢回给我。」他说,然后没有转换话题,而是正面的回答了我:「十六岁左右。」   「哇!一个人来到这里的啊?真厉害!」   嘴上虽然这么夸奖他,但是我内心声音还是有的,一个人孤身来到意大利,总觉得有点孤僻。   「不是一个人。」他这么说,但我左想右想也不记得任何人跟我说过他的家庭,因此就默认了他没有任何家族。「和并盛的风纪一起。」   我的内心演奏起了并盛校歌。   「绿荫葱郁的并盛~? 不大不小?中庸最好~?总是一成不变,健康而坚强~?」   曾经在并盛区住过一段时间,有时候并盛国中的校歌会传到我家,提醒我‘孩子们都唱校歌了,你也差不多迟到了’,因此匆忙赶巴士的时候,只记住了这一段。   「唱的怎么样?好听么?」   他的目光从文件移到我身上,巡视了很久,才回应我「我记得你是黑耀国中毕业的?」   我原本想问他怎么知道的,但是想到我毕业的时候大概和他差不多吧,也许听说过我在田径队校际联赛的事迹也说不定,于是告诉他:「是啊,但是后来开始工作的时候搬到并盛了。」   他点了点头,我感激他没有追究我这个上班族竟然会赶得上听到并盛校歌的时间。   但仔细一想,恭先生25岁,我今年21岁,我上国中的时候他早就不在並盛了,怎么可能会知道我是从哪个国中毕业的?!   「恭先生,你怎么知道我上过黑耀?」我回想起来,不记得我对任何人说过。   「资料上有写。」他说的让我毛骨悚然,到底是什么资料啊!而后他的补充听的我更是感到很恐怖:「在黑耀改建之前,曾经是黑手党大本营,虽然他们的首领现在也在意大利,但是形式上需要监视一段时间。」   什么啊喂!黑手党大本营什么的我可是从来都没听说过啊喂!!!   我记得当初老妈还活着的时候决定让我上黑耀国中的时候听说是因为一个少年的推荐,说作为已经毕业的学长非常希望看到像贵千金一样诱惑力的女孩子加入。而我家老妈当初最无法拒绝的就是上门推销,一不问为什么知道我是女孩子,二不问怎么知道我正在愁着要上哪个初中,甚至连黑耀中是个什么样的学校也都没问,直接就把黑耀中入学申请填上了。   而之后恭先生见我愣了半天,又说出了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消息:「你曾经是主要监视目标之一。」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我赶快回想到底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需要监视的,仔细想想也没有什么啊?   「田径社活动只有在比赛当天参加,出场的名次从来不会下到第四名。」他从旁边的一摞文件中抽出一张,然后念了出来。   我仔细想想,那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吗?   我记得当时的黑耀国中考试经常有同时5位以上的第一名,全部都是满分。当时还只是觉得是个竞争力强的名校沾沾自喜,对自己这种考试50名以后并且从来都没有被老师表扬过的人觉得根本就是太普通了。   我越来越感到不安,不顾后果,从恭先生手里抢过了报告书开始读起来。   里面我的资料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一张我表情非常奇怪的大头贴。旁边还有各种各样的人物,比如学习成绩第一的良田之后的工作是武器设计师后面还括号,写了个什么什么家族,还有像是牧野,是当时化学公主,现在变成了彭格列家族的药剂师,开发药物。   我有点悲哀的想看看关于我的资料上面写着什么,原本以为会写着白领,就像在一群科学家朋友中只有自己是上班族一样。   但我看完报告却彻底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上面写着监视云雀恭弥,后面的括号写着“加百列家族/六道骸”。   「恭先生,监视云雀恭弥是指什么?」   我一时间头脑反应不过来。加百列家族是迪诺先生的家族,而六道骸我则是完全不认识。   「被六道骸还是加百列派过来看住我的人。」   我顿时觉得好失望,总觉得自己刚刚还因为被信任了感到欣喜像是个傻瓜一样。   不过下一秒他发话了。   「这是私下来的情报,现在的你还未定位。」他说着,目光回到了文件上,然后看我一阵傻笑,于是又皱起柳眉「笑什么?只是告诉你一声而已。」   「呵呵,没什么~」   ☆、酒后见真情?   舞会上和上次一样是一片祥和,只不过没过一会就会有人朝恭先生这里看过来,而我们周围半径四米以内的圆形里都没有人敢接近。   「哟!这不是恭弥吗?!」往前走着的时候,迪诺先生后面带了我记得是叫做罗马里欧先生的大叔,挽着一位意大利美女往我们这边走来。   这下不是别人躲着我,而是我连忙往后退几步,生怕他被自己绊倒然后拽着我一起摔倒。   「迪诺先生,您慢点走,慢点!」我连忙后退,没看到后面的食物桌,刚好撞了一下盛放食物的桌子,眼看上面的桌子就要倒塌了,于是我连忙离开会受到波及的范围。   「小心!」迪诺先生放开美女,眼疾手快扶了一下桌子,手上不知从哪里抽出来的鞭子一挥,鞭子像有生命似的往圆桌底下游走,然后桌子被拉前了一些,食物安稳的落在桌子上。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我无法做出评论。   这是什么啊?!迪诺先生好像不是这样的吧?!这样的改变太微妙了吧?!   简直就像是号称冰之魔使的终极Boss发出来的第一特技就是「火焰旋风」一样!又或者八十岁的大妈穿比基尼的感觉!   「啊哈哈,你会感觉惊讶也对,迪诺先生只有在手下面前才会变的可靠。」我身后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我转过身去,身后一个日本男人对我微笑。   对于他的解释我真的无法评论。   不过话说,只要有手下在身边,迪诺先生从来都没有摔倒过。   「真的是这样的吗?迪诺先生?」   我心想,这问题不该问,即使真的是这样,他怎么可能承认。   「哈哈,怎么可能!你不要听山本胡说啊,杏小姐!」   我见问不出答案,于是转过去问恭先生。「恭先生,没有手下的迪诺先生是不是很肉脚?」   「不知道。」他看了一眼迪诺和被称作山本的人,似乎对他们两个侵入自己的空间感到很不满意。「不过和他打架的话,我不会挑在他单独一个人的时候。」   山本“哎呀呀”的叹了一下,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头,而迪诺则是尴尬的笑笑。   然后恭先生补充道:「因为没有咬杀的价值。」   我点了点头,表示可以理解。然后礼貌的等待迪诺先生帮我介绍这位生人,但不知为何,左等右等两个人都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   「没办法啊,迪诺先生,被自己徒弟说这样的话只能说是修行不足吧?」   山本嘻嘻笑着,虽然可能本人没有恶意,但是在外人看来只是故意这么打击别人的。   「好过分啊!山本!」   迪诺先生一点也不介意的样子,和自己的话完全不同的从容,一副大人的感觉。   「一点也不过分哦,过分的是那么说的云雀,对吧,白藤?」   这句话叫我该怎么回答呢?   首先,你怎么知道我叫白藤的啊?!   其次,那熟悉的语气到底是怎样啊?!   最后,恭先生过分不过分你叫我怎么回答啊?!   「这、这件事情先放在一边。」我赶快转话题,深深的鞠了一躬「我的名字是白藤杏,现在正在恭先生家里打扰着,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喔喔~这么端正的礼仪最近都很少见到了!真是了不起!」他夸奖道,然后也一样是自我介绍,但是却很随意:「我叫山本武,是彭格列雨守,多多指教!」   「雨守?记得和恭先生是同样的职位吧?」   短暂的沉默,我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而山本先生自然的微笑着,气氛又恢复了:「嘛,虽然职位是一样的,但是云雀比我厉害就是了。」   果然,在同僚面前也是恶鬼啊,这个人。   「闲话少说,你们过来是干什么?」   恭先生终于沉不住气了,我早就知道差不多会这样,于是心里早就有了准备。   「因为洛尔西克家族首领很喜欢灌别人酒,所以过来提醒一下。」迪诺先生说着,然后看了我一眼。「对杏小姐提醒一下。」   的确,要酒量的话找我就对了。看恭先生的样子总感觉酒量不会很好,感觉是那种酒品绝对很不错,但第二天一定宿醉的人。想来这才是我真正的工作嘛,原本就是为了当他的女伴而被雇佣的。   「放心~我不会让恭先生被灌酒的。」我左手握拳,自信满满的对他说,然后看到所谓的有点臃肿的中年男人正向我们走来。不难认出他是主办人,毕竟看到他到处灌别人酒就知道他大概是迪诺先生所说的洛尔西克家族的首领。   「云雀先生!您能来参加这次宴会真是我们洛尔西克家族的荣幸啊!」说着他从香槟山上取了一杯香槟,然后递给恭先生。「来来来,我们干杯!庆祝这次宴会吧!」   恭先生没有要接下的意思,于是我立刻接过酒杯,用不太熟悉的意大利文回答他:「真对不起,恭先生他对酒精过敏的,实在是不能喝,所以我代替他喝下可以吗?」   他看了看恭先生,然后再看了看我,大笑起来。   「云雀先生!这样可不行啊!让女孩子替你喝酒!」他的脸色微红,宴会才刚刚开始,好像就已经喝醉了。「好!小姐!你要是喝得下三杯我们洛尔西克家族的特制调酒,我就把最新一季的巴黎秋装全部打包寄到你家!」   看到他身后的人端来三杯亮绿色的饮料,我不由自主的深呼吸了一下。   我想说不必买衣服给我,你不要我喝可不可以?但是迪诺先生阳光的笑着,恭先生什么都没说,山本先生甚至还来了一句“加油”。   我用眼神看着恭先生,他被我看得不自在,于是回了一句:「你自己决定。」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并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啊!前方的首领正兴奋的看着我,引得大部分人的视线也放到了我身上。   「三杯吗?……我尽量喝吧!不过如果喝不了的话,请您不要生气哦。」我心想还是先不要那么扫对方的兴吧,于是拿起其中一杯,慢慢的灌下肚子。   这杯调酒酒味很淡,但是据我当白领时应酬的经验来讲,是会有很强的酒后劲。一杯喝下去的时候,洛尔西克首领鼓起掌来,连连叫好。我想吐槽他我又不是吞了把匕首,你至于这么惊讶么。   「啊~没想到小姐你这么能喝!来!继续!」   他把第二杯递给我,我再看了一眼旁边的迪诺先生和山本先生,两个人竟然拿我开始赌了起来。我郁闷的看了一眼恭先生,然后他耸了耸肩。   「嗯,请您等一下哦!」我从洛尔西克那里拿起酒杯,然后看他不解的样子稍微欠了欠身。「呐,恭先生,帮我个忙,我预支我的工资,全部压在我赢上。」   「哦哦!白藤要拿出干劲了!但我还是赌她喝不下!加倍!」山本说完后签下一张支票,递给迪诺先生,让迪诺先生吃了一惊。   「还真是豪爽啊!山本!」他说完,自己也拿出钞票夹。「那我不支持杏小姐也不行了!我把赌注对上。」   他说完之后也写了一张支票。   「哈哈!小姐你真有意思!加油啊!」洛尔西克大笑,看起来根本早就醉了。   「嗯!那我喝了哦!」我说完,这次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喝光后把杯子倒过来,这是拼酒时的礼仪,让对方看自己的杯子是真的空了。「最、最后一杯!」   「哦哦!想不到小姐你连这种礼仪都知道啊!不错不错!」洛尔西克把最后一杯递给我,我的手已经有点发颤了,酒劲稍微有点冲,因为一口气喝光的缘故吧。   「好啊!杏小姐要是喝光了的话,我就把我赢的那份也给她!」迪诺先生对自己的女伴一笑,对方也开心的笑了。   「作为主办人我也不能输!我把我家族最新研制的雷火炮送给这位小姐!」   我听到后稍微呛到了,你给我这种东西要我拿来做什么!   但是为了不负众望,我还是坚持的把酒喝完。一整杯酒空了的时候,我也觉得晕头转向的。   「哦!小姐真厉害啊!不愧是云雀先生带来的女人!」这回不知洛尔西克,连一群不认识的人也鼓起掌来,我想说明明说了恭先生酒精过敏,所以和是不是他带来的人有什么关系啊。   但我的手不知道被谁拉住了。   「不过这还没结束哦!小姐」从声音中我分辨出拉住我的手的是洛尔西克,于是我有一瞬间想要挣扎,不过最后还是乖乖的被他握着。「来!杏小姐!转十圈!然后要找到你的恭先生哦!」   我心想这种情况下你叫我转十圈,还叫我找到我的恭先生?   拜托这种情况根本是强人所难不是么!你叫我去哪里找到‘我的’恭先生啊?!   但我现在的状况根本是没办法反驳,于是我被强行的拉着转了10圈,走路不用别人说也知道自己是完全的摇摇晃晃的。   恭先生啊,求您不要在50米以外的地方。   我一边想,一边四处找恭先生的人影,但却完全看不到他。不过这也不奇怪,恭先生不喜欢群聚,但又不能拆别人的场子,再加上因为看我喝酒而聚集了很多人,于是肯定不在这附近。   想了想,我立刻知道该去哪里了。我要走的地方聚集的人帮我让路,然后一大群人跟着我在这个洋馆里走,我记得因为宴会中很多是熟客,所以2楼是开放给住宿的。我爬上楼梯的时候听到后面依旧所有人都跟着,最后走到了2楼的尽头,我打开了阳台的门,闭上眼睛,希望他在这里,希望自己不要出丑。   「恭先生。」   我后面的人群都停了下来,没有人走过来,也没有人出声。   过了两秒钟,阳台里回话了。   「干什么?」   恭先生从阳台上走出来,看我一脸神志不清和后面一群人不知道在兴奋什么的叫着,有点不爽。   但在我看来,他这样的表情再帅不过了。   ☆、禁属:云雀恭弥   过了不知道多久,众人的情绪才完全的稳定下来时,还是有人向我这里看过来,虽然我身体上被酒精麻痹,但是我头脑还是非常清醒的,知道这样来回来去的走动一是我自己受不了,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恭先生就会发飙了,于是乖乖的和他一起坐到宴会角落。   「小姐!我真是小看你了!可以的话告诉我你的住址吧?我会把约定的衣服送过去的。」洛尔西克看起来比我还醉,后面有两个随从像是如果他倒下随时准备接住他一样。   「我禁属恭先生麾下,同样也住在恭先生家里。」   说完后全场都沉默了。不时传来‘你听到了吗?’和‘竟然住在云雀恭弥的家里’。   我心想糟糕,再怎么样也得有点矜持,这样说的话不就显得自己和恭先生有什么暧昧不明的关系了么!虽然自己的工作也不算是什么好的工作,但是还没有低级到给人暖床。「不是这样的,我是住在恭先生家的杂用……不,秘书。」   「没想到竟然是和云雀先生关系这么亲密的人!这真是太失礼了!快!拿好酒过来!」   我一听酒头就晕了,这老大还不是一般的喜欢灌别人酒。   「不,真的只是秘书而已!」   「真是太了不起了!来,这是我珍藏了好几年的陈酿。」   「谢、谢谢。」我不忍心扫他的兴,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喝了下去,明天大概我也会宿醉吧。   「那就不打扰了,希望你们尽兴啊!云雀先生、白藤小姐。」说完之后他终于走了,倒不是我讨厌他,而是他要是再来灌我酒,恐怕我会吐出来。   「我们真的没有那种关系啊!」我无望的小声叹气,当然不可能大声叫出来薄恭先生的面子,因此只好小声的纠结一下。   「他没有误会哦」一旁的迪诺先生端了两个水果蛋糕,一个给自己的女伴,一个端给了我。「他是知道你和恭弥没有特殊关系,但是这已经很特殊了。」   「有听没有懂。」我接下蛋糕不管三七二十一准备吃掉,而看美女象征性的咬了几口就放下了,让我觉得是不是也该收敛食量。   「哈哈,不懂也不奇怪。」山本先生解释道:「这家伙啊,能有和你这样普通亲近的女性在他身边就已经很不错啦!」   「不会吧?!该不会是25年无女友经历?!」我惊讶的说完后心想完了,因为今天一整天没咬杀我害得我得寸进尺了。   「不可以哟,杏小姐,怎么可以把我们一直都不敢说的事情说出来呢?」迪诺先生说完这句话后又不知对旁边的美女说了什么,让美女笑得花枝乱颤。   「总是带着女人有什么意义?」他冷眼扫过在吃水果蛋糕的我,简直就像要说我这个人的人生是没有意义的一样。   「这个嘛,柔软而且很香呢。」照顾着自己的女伴,于是迪诺先生说出了不符合他个性的甜言蜜语,听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然后恭先生看了我一眼,总觉得像是在嘲笑我,可惜这回我无法反驳。「还真是抱歉啊,没那么柔软也没那么香。」   「跳马,剩下的场子你撑着。」恭先生转身离开了会场,我正要跟他去,但是他转身对我说:「你在这里等着。」   冷风吹过,我就像送别参军的丈夫一样,惆怅不已。   「哈哈哈,你不要太在意,云雀他一直是这样的。」山本先生笑着对我说,话虽是在安慰我,但总觉得这安慰来的很廉价。   「山本先生也是日本人,莫非是和恭先生同时来的?」   虽然迪诺先生是土生土长的意大利人,但是山本先生怎么看都是日本人,说话方式和行为举止都是这样表现的。   「是啊,说起来,在并盛中的时候他还是我的学长呢。」他回想起来,然后道出了一些我不认识的名字。「阿纲和狱寺还有了平,三个人也都是他的学弟……啊不过其实我也不确定了平是不是他的学弟,因为云雀一直都是学年不明。」   学年不明是什么玩意……   我开始佩服起恭先生了,竟然能够制造出‘学年不明’这种比‘年龄不明’和‘性别不明’还要诡异的状态。   「学年不明到底是……?」   「哈哈哈,问他的话,得到的答案也就是“我永远待在我喜欢的年级”,完全不了解是什么意思啊!哈哈哈」完全不了解还一副非常爽朗的样子的山本大人让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他。   「那他是什么样的学长呢?」我问完这句,迪诺先生把脸转了过去,而山本先生的笑也有点尴尬了。   「总之就是看到三个人以上走在一起就要把他们咬杀一顿……拖他的福我们经常受伤呢。」   「…………也就是说和现在一模一样。」我总结道。「算了,我早就该想到差不多会是这样了。」   「我和阿纲和狱寺没有关系,但是真希望他能够不要对普通人出手啊~出了很多血到最后还是我们低年级的要清理。」山本先生说完之后又是笑,我突然觉得这种笑容有点恐怖。   「啊,不过杏小姐,请你不要担心,恭弥也是知道分寸的,每次咬杀完对方还是会为对方叫救护车的。」迪诺先生的话让我更加担心了,虽然之前也被打过好几次,不过真正的致命伤是迪诺先生的车撞的,所以我完全没有想到过原来他的拐子那么危险。   「意大利在哪里可以买到人寿保险啊?」   「诶?杏小姐要入保险吗?请你尽量不去米斯特恩保险公司,那里有加百列的股份呢,我可不想年底报损失。」   「迪~诺~先~生~」   「唔,抱歉,只是玩笑而已。」   +++++++++++++++++++++++++++++++++++++++   酒劲久久不散,我只好在宴会场的角落里坐着,并没有和迪诺先生还有山本先生以外的人攀谈,差不多到了快散场的时候恭先生回来了,脸上稍微有点疲惫的样子,我不敢多说什么,跟迪诺先生和山本先生道了别后就尾随他离开了。   在车上,他没有继续看公文,而是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但不知道是否有睡着。   我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他睁开眼睛的速度吓了我一跳。   「啊哈哈,恭先生你没睡啊?」   「你要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啊我!我不就是在找揍么。   「我只是想问您刚刚去了哪里而已…………」找不到更好的原因解释我为什么拿手在他眼前乱挥,于是我随便编了一句。   「你认为呢?」   我头脑飞速运转,一瞬间闪过各种各样的景象。   但每个景象都和咬杀这二字脱不了关系。   「我看我还是……不要猜了比较好?」我头上至冒冷汗,心里乞求他当我是喝多了。   「……去地下钱庄彻查账目而已。」他回答完之后又闭上了眼睛。   我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去地下钱庄查账。我还以为他又在做什么不能见光的事情了呢。   松了一口气后我才发现,去地下钱庄查账这也是很不能见光的事情啊!!!!   于是之后的五秒,我都在为已经习惯了这种伴随着危险的生活的我默哀。   「对了,把报告书递过来。……还有笔。」他指了指旁边一摞报告书,我看到上面最上层的就是我的报告,狐疑之中依旧按照他的命令去做,然后拿出我包里唯一一支上面能吹泡泡,下面能写字的原子笔。   他接过笔之后皱了皱眉,但是没有对我的品位做任何评价,直接用那只原子笔在我的报告书上面写了什么,然后把报告书给我,告诉我:「放回去。」   我好奇的看着他,但他又闭上了眼睛。于是我擅自翻开了报告书。   报告书上只改了几个字,原本打印着的“职位/禁属:监视云雀恭弥(六道骸/加百列家族)”划掉了。   取而代之的是笔迹刚劲有力的“杂务人员(云雀恭弥)”      ☆、桃子和杏仁   早上十点,头痛欲裂。   我多么希望这是宿醉引起的,可是事实总是这么残忍。   「万分抱歉,白藤小姐!!因为这次的设计师真的很倔强,说是非卖品而不给我们,所以没能拿到全部的秋装。但是请您收下我们拿得到的部分吧!」   「谢、谢谢。」   除了这句话我还能说什么,面对着眼前还充满着火药味的各种裙子,我哭的心的有了。   我宁愿你们什么都不要给我都好,至少那样我还能睡得心安理得,不必担心衣橱里面突然冒出个冤死鬼来索命。   「不用谢,白藤小姐!!还有这个是洛尔西克首领答应给您的雷火炮成品……为了补偿没有拿到的秋装,我们连夜增产了一个同样的型号的模型!请您验收!」   我拿着那巨大的手持火箭炮,脸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了。我一足不出户,二又不会去参加战斗,给我这种东西干什么。   「请转达你们的首领,礼物我都收到了,非、非常感谢他的挂心。」   送走了洛尔西克家族的人,我原以为头痛告了一段落,但是没想到今天的霉运才刚刚开始。   「哟,白藤!我来送赌金了。」   貌似山本先生和前几日的了平先生有一样的习惯一样,再走进和风馆之前先大喊了一声,仿佛故意要吵醒正在午睡的恭先生一样,刚刚把两个雷火炮搬进武器库的我听到这个喊声后吓得立刻跑到门口,看见山本先生根本没有要进来和风馆坐一坐的意思。   「山本先生!您是故意吓我的吧?!」我顺了口气,好不容易呼吸平稳了,吐出这句话。   「没有那个意思,这不是给你送赌金了吗?」   他递给了我一张支票,上面写着我完全没有想象过的数目,而且还是以里拉为单位,面值上就不知道比日元多几倍了。   「这、虽然说是赌赢的钱,但是至于这么多吗?」我对他说,收下这么大的金额实在是感觉有点浪费,毕竟我什么都不需要,也不能随便离开这里,因此也不会需要买衣服和食物。   「嘛,听别人说女人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啊!」   我心想,这倒是提醒我了,虽然风纪组会帮我准备好一切,但是唯独生理卫生用品我怎么好意思让一群大男人帮自己准备。「虽然说的也没错,可这么多真的可以吗?」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怎么用钱啊!」他再次用那爽朗的笑想要迷惑着我,但实际上我已经知道他这笑容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爽朗,甚至可以说是恶魔之作,因此不会被骗的。   「不是黑钱吧?我收下了哦?」我看了看他,惊恐了一阵,怀疑的看着那支票,然后收进了自己的包里,决定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绝对不动用这笔钱。   「嗯,我想迪诺先生大概也很快就会来了,他出的赌物可是很厉害呢!」   我的头又是一阵眩晕。请您不要在大早上就给我这么多次的刺激好么!不管怎么说总觉得‘很厉害’的赌注物从听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兆头。   「能不能先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让我好有个心理准备啊?」我看了看山本先生,听到远处有岩石碎裂声,总觉得和接下来将得到的赌注物有关系。   「是很有意思的东西哦!」他说完之后用手比划着:「就是哗啦一下,砰的一声,然后变得超帅的!」   「有听没有懂啦!求您用人话解释!」哗啦一下,砰的一声,然后变得超帅的。总觉得这种形容词来形容任何武器都不过分。   「诶?!没懂吗?」他仿佛不知道我为什么没听懂在他眼里看来那么简单的形容词,然后抓抓头。「没办法啊,就是一下子长大,一下子又能缩小的东西哦!」   …………这个说法让我更加在意了,虽然之前的形容词很难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形容词让我更加毛骨悚然,而且还有十八禁的意味。   我正想对山本先生继续询问那赌注物的正体,但是岩石碎裂的声音越来越近,根本听不到我的声音。   「山本你这种说法会引起杏小姐没有必要的担忧哦。」迪诺先生一脸优雅的样子从车上走了下来,身旁有手下的情况一般来说是安全的,可这次我却完全不敢靠近。   「迪诺先生!你后面那个!」我指着后面的巨型乌龟大叫,那个形态已经不算是乌龟了,与其说是乌龟,不如说是小型的岛屿恰当。   「啊,那是安翠欧,不用在意,它只是有点心情不好而已。」   我们正说着,后面的巨型乌龟踩断了好几颗树,用‘心情不好’来形容的话太过敷衍了吧?!   「该不会这就是迪诺先生下的赌注吧?」我后退了两三步,这乌龟已经把太阳挡住了,以至于整个和风馆都藏在阴影之下。   「不,再怎么说我也舍不得把和我在一起那么久的宠物给你们。」   他抱歉的摸了摸我的头发,那样子就像是我有多期待要这只需要减肥的甲鱼来当自己的宠物似的。   再加上我并不认为能够一脚把自己踩扁的生物能够被称作是宠物。   「那你带它来是?」   他没有回答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乌龟递给我。「这个是安翠欧的孩子,我把它送给你惹得安翠欧不高兴了,所以才把它带过来,让他们在分别的时候见上最后一面的。」   看了这个正常大小的乌龟我松了一口气,先不管它的父亲(还是母亲)的尺寸和它相差为什么那么多,只要是正常的东西就已经够令我欣慰的了。   「谢谢迪诺先生,我会好好照顾它的。」我看了看乌龟,用单手捧住了它,然后问迪诺先生:「他有名字吗?」   「没有,如果愿意的话杏小姐可以给它取个名字,对了,它是女孩子哦。」   我苦思很久,最后才憋出一个比较适合它的名字。   「叫它桃子吧!」   想起云豆的名字来源于它的主人,既然我白藤杏的宠物,那就要和杏有关,就叫桃子最好听。   「那么,桃子小姐就拜托你了!我还有事情,不能久留,要告诉恭弥我来过了哦!」   我心想不用我去告诉他,大概听到这么大的动静他也早就知道是迪诺先生和山本先生来了吧。但是对于刚刚收到礼物的我,自然不好意思这么吐槽他,于是我点头致谢:「谢谢山本先生和迪诺先生,我会转告恭先生你们来过的。」   送走了客人,我带着桃子回到自己房间,迪诺先生给我的养殖杠已经被放到了我的书桌上,里面装了一些沙子,我倒了一些水在里面,心里默默地感谢着迪诺先生。   一定是细心的迪诺先生想到我一个人在这里住着寂寞吧,所以特地送来小桃子当我的伴。   「这里以后就是小桃子的家了,要好好珍惜,知道吗?」我把桃子放到软砂上面,看它慢慢的往水里爬,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去关上刚刚没有关好的门。   我关上门时身后剧烈的咔嚓一声。我心一惊,不忙着转过头,而是先把门打开,确定好逃生路口。然后我转过口,看到突然变的和我一样高的小桃子正开心的嚼着我的书桌中的纸张。   刚刚感谢迪诺先生细心的我真是个笨蛋。   「恭先生!恭先生救命!!!」我一边叫喊着,一边冲出了房间。小桃子见到我逃走了,不知为何竟然追了过来,原本追赶猎物这种只有豹子和狮子的食肉动物才会有的本能竟然连小桃子也有。「恭先生恭先生恭先生快救我啊!!!!」   「吵死了。」他从拐角的门里走出来,在小桃子的头上用我看不到的速度拍了一下,小桃子就倒在了地上,让人怀疑是否还活着。「跳马带来的动物?」   「是的。」我欲哭无泪,刚刚才答应迪诺先生要照顾好小桃子的,但现在它就倒在这里了。   他没有过多的深入追究细节,却从浴袍袖子里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是我。」他简短地说,看了看我一眼,然后看着和人一样高大的小桃子。「立刻到和风馆,把东西丢回跳马的家里。」   我想迪诺先生,这回不是我的错了,这是恭先生的命令,所以我没办法阻止的哟。   但内心实际上在放鞭炮就是了。   他说完,没等对方回话就挂断了电话,然后转过来看着我。   「我说过无论怎样都不准吵我睡觉,对吧?」   「紧急时刻不算的,好吧?」我讨价还价,试图为自己找一条生路。可我的身体比我自己更诚实,已经开始想要做出防卫动作了。   「……这次是跳马的错,算在他的账上。」他愤恨的说了一句,丢下我就走了。我悬着的心立刻放心了。   过了不一会,有风纪组把桃子抬走了,对我行了大礼后离开了。   我叹了口气,虽然只有那么几分钟的宠物和主人的缘分,但是还是再见了,小桃子。   生活恢复了正常,我继续骑着脚踏车,骑累了就躺到床上发呆。原本有了宠物,现在又不见了,这下又是自己一个人的日常生活了。不过我也不是怨天尤人的人,叹口气也就罢了,太认真也没用,于是我躺在床上睡着了。   鼻子前有毛茸茸的东西划过,我以为那是树上吹下来的花瓣,准备把它从鼻子前弄走,却听到不是我房间里该有的声音。   「喵~」   我立刻睁开眼睛,眼前一只毛茸茸的幼猫,身上有些小伤疤,但是眼神明亮。我稍微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不是想要宠物吗?以后它就是你的责任。」恭先生的声音从窗口传来,下一秒,他跳进我的房间。   「诶?!可以吗?!」经过了这么久的认识,我知道他不可以的话就不会说了,所以我兴奋的点了点头:「我会好好照顾它,它有名字吗?」   「……没有」   「那恭先生要不要取一个名字给她?」   「……云猫」   「啊哈哈,驳回。」我无视恭先生意见被驳回而摆出的冰冷的脸色,对猫咪轻声说:「从今天开始,你叫作杏仁!」      ☆、食物与酒引起的杯具   只有真正挨过饿的人才知道食物是多么珍贵的东西。   国中一年级的时候,老妈不知道被卷入了什么爆炸之中而死。实际上她的个性被卷入麻烦事情里其实也是可以想象的到,不过能够接受她的死还是花了我一些时间。   老妈死后,老爸就跟丢了魂一样。这也可以想象的到,他们俩个一直粘在一起,连我这个做女儿的都觉得该收敛点。老妈还活着的时候两个人甚至把每星期四晚上定为LoveLoveNight,约会是雷打不动的,也就是说在女儿在家泡面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去某个需要预约的餐厅吃烛光晚餐。   老爸不振作,我这个做女儿的只好四处找工打,休学了一阵,勉强够支撑生活费。结果有一天晚上老爸居然卷款而逃。不过这个说法不对,毕竟家里已经拮据到想要省出一分钱都很艰难的地步了。   后来我饿了一整个月。老爸请了带薪的假期,因此之前房租和基本的生活费也还是够的。但是老爸一走,我打工挣来的钱就只能勉强够房租了。   比起一开始的迷茫,我搬出三人公寓的时候的心情只是单纯的愤怒。要不是后来收到老爸的来信我绝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我正躺在新的单人公寓里发呆,心想今天又要饿肚子了。然后门铃响了,大概又是房东欧巴桑,于是我心不甘情不愿的开门,但却是快递人员。   虽然心想自己还没有把这个新住址告诉任何人呢,但是我还是签收了寄给自己的大包裹。打开后,里面竟然是大笔的现金。   邮件上面是写着我的名字没错,我也非常需要用钱,但是这里面的钱到底是谁给来的实在是让我好奇。于是我翻遍了箱子,只找到一张写着留言的纸。那是一张正规打印用的A4纸,上面并没有用打印机或者手写,而是用杂志上剪下来的文字一个字一个字拼成的。   「给亲爱的小杏——长腿叔叔」   于是我确定这绝对是我那死老爸写给我的,毕竟这种多余的事情只有他会做。   虽然后来的生活步上了正轨,唯一给我留下的教训就是一定要珍惜食物。   因此当对别人表达感情,无论是感谢,尊敬,喜欢或者友谊,我的表达方式都非常简单明了:给对方食物。   「啊!杏仁!那个不能吃!那是给恭先生的,你的我正在做!」拍掉杏仁准备去抓竹荚鱼的爪子,它对我不满的叫了一声。   昨天为了表达感谢,我告诉恭先生今天的晚饭由我来做,虽然恭先生没有说要不要就走了,但是我纯当他是默认认可了。杏仁是野猫,个性倔犟,再加上脾气也有点暴躁,才在这里一天多,就已经和云豆打了三架,不过毕竟是个小猫,和云豆打也讨不到什么好。   「会不会做得太多了?」桌上被摆满了食物,加上我手上做的两个煎可乐饼,虽然一个是给杏仁的,但是另一个在桌子上已经放不下了。   「喵~」   「…………一脸能吃的完的表情也不行,不是给你吃的。」   「喵。」   「给你,可乐饼。你才几个月大啊,这么贪吃,以后跑不动可别怪我。」我把另一个可乐饼自己吃下,反正桌子也放不下了,但是不能浪费。   杏仁和我一样眼大肚子小,把可丽饼吃光了就爬到我腿上睡着了。虽然看着桌上的东西很想吃就是了,可是毕竟恭先生还没回来,所以我也不可能一个人这样开动。   看了看表,已经七点多了,一般是吃晚饭的时间了。恭先生依旧没回来,杏仁在我腿上睡着,我又不好起来,虽然肚子饿的在叫,但是我也没办法,忍着不去碰眼前的食物。   「恭先生,三十分钟后如果你还不回来,我就先把汉堡扒吃掉哦!」对着空气这么说,当然,并没有任何人回应我。   话虽如此,三十分钟过后,恭先生依旧没有回来,于是我把眼前的手卷寿司吃掉了。肚子饱了一点,心想等都等了,就等到最后吧。   趴在桌子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大概心里知道如果要是恭先生碰巧进入厨房后绝对会叫醒我的。我睡的时候听到门外有轻微的动静,以为是恭先生回来了。惩罚他回来的这么晚,我准备跳到他身后去吓他。   轻轻的把杏仁放到了一边,我藏在门旁,然后在门打开的那瞬间对门外的人大吼:「好慢!!!!!」   不但门外的人吓到了,我也吓到了。   门外的人不是恭先生。   我确定他也不是并盛风纪委员中的任何一个,毕竟他们都是日本人。   而眼前的人耳朵上穿了一排耳洞,涉谷的不良少年恐怕都没有他穿的那么多。   「你就是白藤杏?」他一脸凶狠的问我。   「不,我是杏仁。」我一脸迷茫的骗他。   「你骗我啊?!」   「嗯。」   下一秒我立刻往后倒退几步,他也连忙追过来,在餐桌旁上演着猫捉老鼠。可惜因为他挡在门口,我处于劣势。   「你抓我干什么啊?!我招谁惹谁了!」我一边逃窜一边问他,心疼我桌上被打翻的食物。   可恶啊!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浪费是什么啊!!!   他看起来是玩腻了你追我跑,于是直接把桌子打翻。我看救不了那么多菜,于是连忙把中间的汉堡扒接住,放到了一旁的台子上。   也就是因为这个,害得我没有注意到从窗户外有人射的麻醉针。   我抬头最后看了一眼台子上的汉堡扒,嗯,此生无憾了!   骗你的?   遗憾当然是有啦!多的去了!   我醒来的时候继续自己在昏迷前的自我吐槽。发现眼前一群大叔盯着我看,让我突然觉得……脸红心跳好害羞哦!   我确定自己已经不在云守宅,虽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但是这种地方的骇人气势和我平常住的地方气氛完全不同。   「好了,白藤杏,既然你醒了,快点告诉我你把雷火炮的成品放在哪里?」      ☆、地球是圆的   因为来到意大利后从来没有单独出过门,所以自然不了解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和黑手党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联系,除了见过迪诺先生等人之外,其他人的印象都不是很强烈。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感觉自己被贴上了标签。   仿佛只要是云雀恭弥附近的人就绝对是金刚之身,能扛起2吨重物,最好眼睛还能发射激光。   「我看起来那么像是军火贩子么?」我反问,没人回答,但是所有人的脸上的表情更加凶狠了。   「军火贩子?!喂……没有这个情报啊!老大不是只说她是立哈莱的女儿和云雀恭弥的女人么?!」其中一个手下似得人对其他人叫喊,说的速度非常快,我只能捕捉到一点点讯息。   实际上什么云雀恭弥的女人啊!根本是女佣好不好?!虽然他不分男女对工作的要求同样高就是了。   还有立哈莱的女儿,什么东西啊?!听都没听说过。   不过当下之际我还是不想被多加一个不需要的身份,于是想要澄清自己并不是军火贩子。但没想到这个身份也许意外的好用也说不定。   听到之前叫嚷的话,所有的人都惊慌了起来。   「军火贩子在协议里面是属于自由团体的,迫害的话在复仇者监狱里待多少年都不清楚啊!」   「现在放了她还来得及!快点把她放回云守宅!」   我连忙点头,嗯嗯,快把我放回去。最好恭先生还没回来的时候能让我把厨房里的狼藉收拾掉就好了!不然的话之后即使把你们揍了个半死最后还是会迁怒于我的。   「不!把她杀了!就当没这回事情发生!」   我连忙摇头,不行不行,我死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干嘛那么想至我于死地啊!   「开什么玩笑,云雀恭弥大概已经在找她了!被抓住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缩在角落看着他们开始互相攻击。看到这一幕大概让我了解政变是什么样的情景了,其中一个人的戒指突然窜起了火,然后在一个小正方形上按了一下,窜出了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的生物。陆续的所有人都效仿,打斗的危险性也更高了。   「飞………………在飞!!!」我看着其中一个人的腰带突然着起了紫色的火焰,然后整个人浮上天空。   他们听到我惊讶的声音,全部都停止了打斗,然后又是集体接近我。   「你没有看到过匣子?你不是军火贩子吗?」其中一个审视我,我连忙往后面缩,怕他的小刀上的火焰烧到我。   「不是啦,我只是平平凡凡普普通通外加有点可爱的少女A!」   他们听我的解释后,停顿了一秒,下一秒一片祥和。   「什么啊~根本不是军火贩子嘛!」   「而且看样子也不像是云雀恭弥家的重要的人。」   「这样的女人真的是立哈莱的女儿?」   「不知道啊,抓错了吧?」   「哈哈哈,这样啊,抓错了也没办法了!」   「嗯,把她杀了吧!」   ……………………用一片祥和的气氛说着恐怖的话。   其中一个拿着一把普通的小刀走了过来,一脸不怀好意的微笑。我突然觉得这些都没有了真实感,可恶啊我到底在干什么!这种时候我应该在日本的家中喝着热可可看着《午夜侦探》系列才对!   我头脑开始飞速的运转,又或者根本是转过头了。头脑中的一个个不成型的应对方法中,我挑选了最像我的应对方式。   于是我转身撞碎身后的窗户,从窗户上跳了下来。   没想到这里是二楼,更没想到外面竟然是巨大的树海,我从窗户上跳了出来,抓住了树枝才没掉下去,没想过之后该怎么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的一个人往森林深处逃去。   越往森林深处跑我越觉得不对劲。后面没有追兵,但是我走了好久却都无法分辨方向,再加上越往深处走树木就越高,我走到没有力气的时候,树木几乎完全把月光盖住了,又或者更恐怖,树木把本该有的日光给遮掩了,毕竟我已经逃了不知道几个小时了。   我的肚子开始叫,不停的催我给它喂食。但在这里哪里能找的到食物啊,根本就不可能吧?!   「为他跑腿~?为他做料理~?」   我听到再深处一点的地方有人在唱歌。歌声柔和,感觉像是仙境里的仙女,因此我放松了警惕,往前走希望能够得到帮助。   但看到仙女的真面目后,我久久不敢从树木后面出来。   仙女表情温柔,哼着歌,手上拿着甚至连是液体还是固体都无法分辨的不明物,往眼前三米高的大熊头上一盖,往旁边跳开后,大熊呜咽一声倒地。   我闭上眼睛转身蹲下……谁来告诉我这是梦吧!   「是谁在偷看!这是我的猎物!」   我听见身后不知道什么发出冒泡的声音,回头后发现我躲藏的树竟然融化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在这种可悲的时机出场的。」   她看着我,既然见我并没有要抢她的猎物,于是一言不发的准备拖着熊离开。   「那个,请问一下,怎么能够走出去呢?」   「靠女人的直觉!」仙女表情非常亢奋,我总觉得最好这时候不要打扰她为妙,但在这里待太久很不利,所以也顾不得这些了。   不,这种东西我没有啦……当然有也不一定能在这种时刻发挥作用。   「唔……回去的话会被恭先生杀的……但我还是要回去!」想太多不是我的风格,下定决心就开始行动才是一贯主张。「往这边一直走就是了!反正地球是圆的!」   「说得好!女人就是要有这种魄力!」仙女放下大熊,然后赞许的看着我。「我欣赏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藤杏。」我说完之后才心想完了,我怎么在敌人的领地随便报出了自己的名字,这下还不知道有没有命活。   「我是碧洋琪,现在属于彭格列家族。」   碧洋琪小姐这么说了,我虽然这一秒欢天喜地的想遇到救星了,但仔细想想,彭格列的人员在这里做啥,再加上谁知道是不是套我话的伪装呢。   「我禁属彭格列……不,不算是吧,我是彭格列云守家的女佣。」我对她点头致意,看她的样子稍微有点缓解了紧张,虽然怀疑她在套我的话,但是我认为现在这么怀疑是不明智的。   「真巧呢,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有点惊讶,问了问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我把事情经过完全告诉了她,然后她有点困扰的皱眉。不过不愧是美人,连皱眉的样子都很优雅。   「云守实在有点过分,竟然连基本的黑手党规定都没有教给你啊。」她摇摇头,表示恭先生的不赞同。「算了,我教给你吧!」      ☆、熊和汉堡扒   「真的不用我帮忙吗?碧洋琪小姐?」看她一个人把熊放到平板的石台上,总觉得我一个人这么坐在一旁等食物很不好意思。   「不用了。这是为了庆祝你我认识而做的熊肉石锅烧。」她说完,在上面放了不知道是什么的料理。「我的技术是一流的,看刚刚这头猎物倒地的姿势就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想起来。不对吧?刚刚熊倒下这和料理有什么关系。不知不觉心头的恐惧渐渐攀升,我斗胆问了一句:「碧洋琪小姐刚刚给熊喂的该不会是……」   「亲手做的便当啊,看来对猎物来说爱太激烈了一点,有什么问题吗?」   爱…………果然不能靠便当这一种表达方式,否则会死人的。   总觉得那么激烈的爱我也不一定受得了的。   「碧洋琪小姐,让我来做吧!我也想要让碧洋琪小姐尝尝我的手艺!」我尽量委婉的说,不想激怒她而和熊一样被放到石台上面烤。   「你也喜欢做料理吗?」   「嗯,很喜欢……虽然可能不会像碧洋琪小姐的料理一样爱那么多就是了。」   「那我就拭目以待。」   她说完,扔下熊,坐在旁边等吃的。熊落在石台上,发出闷响。   总觉得如果我的厨艺让她有一丝不满,我和那头熊的下场也差不多了。   于是事已至此,我只好专心做料理。手上做料理的动作没停下,我和她的对话也没有就此断掉。「碧洋琪小姐,之前你说的黑手党规定是什么呢?」   相对来说基本上黑手党也不太遵守法律,听起来像是完全不被拘束的一个职业,竟然还有规定这一说让我跌破眼镜。   「黑手党的规定很多的,这是为了保证黑手党之间正常的交易和接触而定下的。」   见我似懂非懂的样子,她又继续解释:「我听跳马说过你,你是云守家里的女伴吧?既然如此这些都和你没关系。」   我点了点头,最好和我不要有关系。跳马指的就是迪诺,这点我还是清楚的,看来碧洋琪小姐的十有八九是真的彭格列里的人。   「但是女伴也有女伴的规定。」不让我松口气,她的话立刻让我紧张起来。「对外介绍要称呼自己是‘云守家’的人,不能说自己是云守的伴,以免给别的对他有兴趣的小姐们有压力,毕竟女伴在阶级上只是暂住在云守家里的女人,并不是个很固定的职业。」   我严肃的点点头,原来自己的身份实际上是这么卑微的啊。完全没有想到。   「不过要是真正强的女人,能够排除异己,把情敌除掉然后当上第一夫人。」她对我眨了眨眼睛,我全当看到了仙女变成魔女的瞬间。   「话虽如此,不过我对恭先生并没有那种意思…………而且与其说是女伴,不如说是女佣更贴切。」我心虚的想了想,才出席了两次宴会,第一次中途逃跑了,第二次竟然还和别人拼起酒来,自己实在是有点不称职。   「这样的话,转行当战斗人员或者技术人员也可以,但是这个就有更具体的黑手党规则要遵守了。」她坐在一旁,正准备开始给我解释,我见食物好了,先用她带来的碗盛了一碗递给她。「看起来虽然没有我的料理新颖,但是总体来说色泽还算不错吧。」   想到刚刚她扔到熊脸上的料理,我觉得还是岔开话题比较明智。   「那,碧洋琪小姐,黑手党对于军火贩子有什么规定吗?刚刚被来的时候他们误会我是军火贩子,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因为军火贩子最近比较少了,所以为了保护起来,只要是被认可的军火贩子,只要有家族长的准许就可以自由出入不同的家族。」她停顿一下,看起来是在思考。「虽然商品价格要公平,但是没有任何家族可以对军火贩子出手……就是这样的规定。」   「难怪会那么紧张啊……早知道就装作是军火贩子就好了。」   她对我摇摇头。「太天真了,军火贩子的认可虽然是彭格列的风太做的,但是排行是公开的,如果你并非被认可的,他们很快就会知道。」   我想了想,同意她的话「也对,万一真的变成了军火贩子那岂不是真正的变成了黑手党。」   「你已经是黑手党了。」她无情的把我的话推翻,继续说:「女人要学会保护自己,即使在家也不能什么武器都不带,除了军火商以外,女佣兵或者女情报员之类的也是很好的选择。」   话题很快就要往更黑暗的地方进行了,感到不安的我无奈中只好先敷衍:「这个还是得和恭先生商量好之后再决定。」   「的确,像是云雀恭弥的话,不知道会怎么说呢。」   「当然是驳回。」   「哈哈哈哈!对对!绝对会驳回然后讽刺我‘你这样子还可能做佣兵、情报员?’」   我说完后,一片沉默。   除了碧洋琪小姐的碗筷碰撞和不远处恭先生轻微的脚步声。   「恭先生!这回不是我的错!我已经试着逃跑了,但是还是被抓到!后来再次试着逃跑才来到这里的!不算是我的错吧?」这下我的命已经快到完结了,今天晚上我已经体验了三次生命即将终结时的跑马灯。第一次是在对方掏出短刀准备杀我的时候,第二次是被碧洋琪小姐发现的时候,第三次则是现在。   「我知道。」他轻描淡写,饶了我一命。   但其实引出了更多的问题: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你的所有行为我都被隐藏的摄像机拍得一清二楚。」   记得草壁先生曾说过云豆身上不知道哪里装着摄像机,第二天再次见到草壁先生的时候他的脸上就有了拐伤。   「不会吧?难道我身上也有摄像机?」有点生气自己的价值和云豆差不多,但更重要的事情是万一我身上真的有摄像机的话,我洗澡的时候,睡觉的时候,把枕头当作恭先生来做打击练习的时候不都被拍的一清二楚么!   「云豆。」他把手背伸到前方,云豆从不远的树枝上飞了下来,落在他的手臂上。他略过我,对碧洋琪说:「小婴儿有事情找你,要你尽快赶回去。」   「里包恩?!我这就回去!」她连忙放下碗筷,一副不准备顾这些东西的样子往前面跑,但在走之前还是对我嘱咐:「小杏,你最好仔细考虑一下。」   我点头,跟碧洋琪小姐告别,和恭先生单独在一起,又是一阵沉默。实在受不了了,我指了指刚刚从熊身上拔下来的皮毛,然后对恭先生说:「恭先生,这是伴手礼?」   「不需要。」他露出明显的厌恶表情,然后开始在我迷路了好久的森林里直走。见我还在原地发呆,又是恶狠狠的一句:「好好跟上。」   我一句不发的跟在他后面,他倒是很轻巧的跨过树丛什么的,可我穿着裙子这么跨实在是有点辛苦,看到我稍微落后,他终于开窍,把眼前的障碍物全部毁掉。   「以后被抓,说你是云守的武器供应商。」他头也不回,这样对我说。「过几天会带你去彭格列总部做军火商判定。」   「咦……?啊,好的!是的!我知道了!」   他不喜欢我怀疑他的话,因此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我赶紧答应。   之后又是一言不发的走了好久,从森林里出来的时候天还未亮,推断是三四点钟,要是平常这个时间,恭先生是绝对不会醒着的,因此当他说要进到对方的家族里去收拾里面的人的时候,我果断的说要在外面等,眼不见为净。   回家的路上我的记忆并不是很清楚,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的上了车,然后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家的大门,我睡眼惺忪的跟着恭先生走,忘记自己该往房间走而和他一起进入了厨房。   「啊哈哈,这个不算是我的错………………好吧只有一半是我的错。」我摸了摸头,尴尬的解释。   他什么也没说,把被掀到一旁的桌子恢复原样,然后把干净的椅子放到旁边,最后把一旁唯一能够吃的汉堡扒放到桌子上。   「恭先生,那个都凉了!不然我做点别的东西给你吃?」   看着地上的食物我真的觉得好可惜,那是特意给恭先生做的,连我自己都不舍得多尝一口,结果竟然都被浪费了。   「不碍事。」他说,然后礼仪标准的吃了起来,丝毫不在意地上的污渍和早就冷掉的食物。   我见他吃的还算满意,于是自己也找个椅子坐下。   「好吃吗?」   「能把汉堡扒做的难吃的人我倒是想见识。」   「碧洋琪小姐的话…………」   「……………………」   我们继续着没有营养的话题,直到我实在是睁不开眼睛时,趴在饭桌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傍晚,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房间里。   旁边有张我认识的字迹留言:「把厨房收拾干净。」      ☆、他掌中的我   发生了这种事情,即使再神经大条的我,也尽量的谨慎了。虽然草壁先生对我保证这种事情以后绝对不会发生,可是心里就是有点放心不下。直到恭先生他亲自的那句「再有人夜闯云守宅,我绝对把他咬死」之前我的黑眼圈还健在。   恭先生是个很守信的人,至少在我看来他说的话从来都没有变卦,尤其是“咬杀你”这句,绝对说完之后立刻就会实行。   在他说「过几天就带你去彭格列总部做军火商鉴定」的时候,我以为只是说一说而已,但过了一周之后,他见我没有那么不安了,就直接五花大绑的把我带到彭格列。   说五花大绑绝对不是开玩笑。听到要去彭格列总部,我内心是几百万个不愿意。再怎么说我自己还算是半个良家妇女,上周又遇到了那种事情,再怎么样也不会想要再去黑手党的总部了。   「不去可不可以?求你了!恭先生!」我抓着门框,任凭旁边两个人把我往门外拽。   「把门拆掉。」他对那两个人说,然后转过头面对我:「如果你还想要你的门,就快点跟过来。」   虽然我的门起不了大作用,大多数的人不是走窗户就是直接推开这日式滑门就进来,但是至少多了一扇门也是给我个心理安慰啊!   「好的好的我这就来!」我说完对旁边拽着我的人点了点头,谢谢他们陪我演了这一场苦肉计,虽然没成功就是了。   恭先生习惯在车上看公文,我为了不打扰他,就在旁边看着意大利的街道。除了全部都是意大利人以外,实际上店铺什么的很多都卖着日本的食物或者服饰。甚至一旁还有卖章鱼烧的。   「恭先生,该不会意大利有什么China town, Japan town这种东西吧?」我看着卖章鱼烧的摊子离我越来越遥远,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泽田纲吉是日本人,彭格列的管辖区连带着受了影响。」他头也不抬,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但下一秒就立刻毁了我对他的崇敬之心。「草壁,剩下的你来看。」   「是!」草壁先生低沉的声音回答,我想若不是因为正在开车,他绝对会像往常一样对他低头敬礼的。   我不多说,想来也是,恭先生怎么可能会真的那么努力的看公文嘛,最多也就是敷衍一下而已。我的目光再次飘到外面,虽然无聊,但也只有看着外面的走马灯。   不过刚巧,外面有个鲷鱼烧的小贩,让我装点心的胃有点暗耐不住了。「停一下车~麻烦你停车~」   草壁先生不知所措的看着恭先生,在他点头后停在了六米以外的地方。我指了一下鲷鱼烧的摊子,然后对恭先生和草壁先生说:「去去就来~」   但是即使我这么说了,恭先生还是跟了过来。我买了三个鲷鱼烧,接过后自己咬了一大口,把另外两个分别递给恭先生和草壁先生。「下午茶的点心。」   「现在是上午11点27分。」虽然这么说,但是恭先生还是收下了。虽然没有吃,但是收下了就是好事。   「没关系没关系,吃东西是看心情的!只要心情是下午茶就好。」   「意义不明。」   「是的,那只是想吃鲷鱼烧的借口而已。」   在鲷鱼烧的店开过不到一千米,我们的目的地就到了。我心想山本先生那样的人大概会经常光顾这个小摊吧?而至于彭格列十代目首领我就不知道了。   受了之前的影响,我总感觉既然是黑手党,果然是相貌凶狠,最好一张青面獠牙的脸才有说服力。像是迪诺先生、山本先生和恭先生这种男公关面貌的大概是特例吧。   走在彭格列的建筑物中,见到恭先生的大多数都是九十度大礼,或者立刻和自己说话的人分开到五米以外的程度。实际上我早就有这种预感,即使在众人所说的最大型黑手党彭格列里他也是个特殊人物吧?   「恭先生,我真的一定要去见彭格列首领么?」   「你要做彭格列的军火商,所以和他打声招呼是自然的。」   「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草食动物。」   ………………我问他是什么样的‘人’!!   就知道在恭先生这里什么样的情报都得不到,于是我转过去看着草壁先生。他也是含糊的摇了摇头,闭口不谈。   到了其中一个拐角的门前,草壁先生敲了敲其中的一个门,得到回应后却只让我和恭先生进去。我觉得有点诡异,于是紧紧地跟在恭先生后面。   房间里面一共有三个人,其中一个一头银灰色的头发的意大利人,另一个是浅棕色的头发的日本人,最后是山本先生对我们招了招手。   「欢迎你,白藤小姐,云雀学长。」眼前一个棕色头发的日本青年招呼着我们。「请坐。」   「您好。」我礼貌的回答,而恭先生一句话也没说,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我则是尴尬了一下才坐在恭先生旁边,让青年呵呵笑了出来。我连忙解释:「抱歉,我只是有点没做好心理准备。不知道彭格列的十代目首领是什么样的人呢?」   我话一说完,浅棕色头发的青年露出苦笑,一旁的山本先生则是‘诶呀呀’之后爽朗的笑着。但一旁的银发男人则是立刻冲了过来,若不是恭先生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以为他会拽起我的领子。   「你眼睛瞎了啊!?十代目哪里不像是彭格列首领?!啊??!」   他指着后面看起来纯良无害的棕色头发少年,然后对我凶狠的瞪眼。   我倒是想问,他哪里像是彭格列首领了?   「十代目一出生就长的一张彭格列十代目首领的脸!你最好给我看清楚!」   这回后面的十代目首领和我的脸一样成颜文字中的╮(╯口╰)╭   长的一张彭格列十代目的脸至少在我看来并不是夸奖的话。   「对不起,彭格列十代目,是我有眼无珠。」我连忙低头道歉。   「不不,没这回事。我们开始谈正事吧。」他也连忙的打圆场,然后开始进入正题。   「上次想必你也知道为什么你自己被绑架了,对吧?」   「嗯,因为随便拿自己的酒量来赌,最后闯祸了,真是抱歉。」我低头,又是道歉。   但这回没人来打圆场。   「云雀学长还没有告诉你吗?」他惊讶的看我一脸迷茫,然后露出‘我怎么会相信云雀学长会告诉你这种事情呢我真是个笨蛋’的表情。「你是立哈莱新首领的女儿的事情被传了出去,所以才遭到这样的袭击,作为同盟首领又是你暂时禁属的家族长,我实在是很抱歉。」   我头脑一时反应不过来。立哈莱这个家族我最近听过了很多次,但是要说印象,绝对是完全没有的,更不要提什么是那个家族首领的女儿了。   「立哈莱?女儿?我?」我头脑混乱到无法组成完整的句子,只能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吐出来。   「咦?莫非你完全不知情?可你的父亲明明告诉过我‘我女儿就拜托你们了’啊!」彭格列十代目非常紧张的看着我,见我还是迷茫,改成转过去看着恭先生。   「恭先生,该不会你早就知道了吧?早就知道然后瞒着我?」我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这个我暂时还不了解的事情中必定有恭先生的戏份,这点我是非常清楚的。   「在你来到意大利之前,你依旧是监视对象。」他对我说,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这也是,即使他不解释,我生气又能对他做什么呢,最多也就是下次在他食物里放辣椒酱而已。   「恭先生,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监视我的?求你直接告诉我。」   恭先生没有说话,一旁的银色头发的男人拿起一份报告开始读。   「国小六年级。你的母亲和六道骸接触过,你进入了黑耀。」   「然后呢?」   「……国中二年级,十代目继承仪式的战斗,追捕敌人时,敌方的匣子炸开了……你母亲意外身亡。是云雀善后的。你的父亲后出走。」   我头脑翁的一声,无法正常运作。你的母亲并不是因为什么煤气爆炸,而是被卷入黑手党的战争而死?这比煤气爆炸还要让我无法接受。   但我知道如果这时候不听完真相,也许我这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   「国中三年,你的父亲在意大利的立哈莱当上了司令,当时的立哈莱和彭格列关系不好,云雀下令把你移到並盛高中,方便监视。」   银发男子继续说着,语气平淡。   我一脸无法理解的样子看着恭先生。我之后是转到了並盛高中没错,那是因为房东不分原由的把我赶了出去,露宿了几天后被‘好心人’带到並盛。   「大学毕业,你到云雀控制的企业下上班,连同其他几个监视对象。立哈莱和彭格列结盟。」   难怪当时工作单位里有几个是在国中认识的人,我还在想着世界真小,但更没想到我的世界竟然小到根本就是在恭先生的手心里转而已。   彭格列十代目和山本先生都沉默着。   最后银发男子也沉默了,点了一支烟,然后继续说。   「两个月前,立哈莱首领病死,无后继者,你的父亲继承了家族。」   「一个月前,云雀下令把你带到彭格列。」   原以为我生命中的巧合很多,运气不错,虽然有低潮,但是总有贵人相助。   但现在这种想法仿佛是在嘲笑自己。   「恭先生,这是真的么?」   屋子里只能听到陈旧的挂钟在滴答响。然后他回答我。   表情没变,语气没变。   「啊啊。是真的。」   「…………算了,如果我要是你的话,我大概也会这么做吧。」   虽然有很多事情比如谁是六道骸等等我不清楚,但是大概的情况我是知道了。「所以……」   下一秒,我在众人面前扇了他一巴掌。   他没说什么,脸上被我扇到的地方开始泛红。我突然觉得有点后悔,也许自己用的力道太大了。   但后悔也迟了,打都打了,还能怎样。   「……你应该也有过被我打的觉悟了吧?」   没人阻止我,但是都怕恭先生发飙后把我怎么样。   但实际上我知道,是他让我打的,不然的话他早就能躲过。   「十代目首领,我父亲现在还好吗?还有他知道我母亲的死的真相吗?」   我转换了话题。虽然记得母亲死的时候的情景,但现在的我早就哭不出来了。但我总觉得父亲不一样。   「是的,他已经知道了。」彭格列十代目从惊讶中恢复过来,然后连忙回答我,但见我拿茶的时候却自然反应的自己想要捂住自己的脸。「啊,他有给你留言,给了你一张照片,说因为不能亲自陪在你身边,所以就把照片给你,希望你把照片当作他本人来看待。」   我不禁热泪盈眶。心想这么多年老爸从来没少给我寄各种各样的东西,但是我就缺少他的一张近照。   小心翼翼的从彭格列首领那里接过照片,看了一眼,撕了个粉碎。   「请您转告他,‘我没有这种穿着夏威夷衫带着墨镜比着V字手势的老爸’。」      ☆、保护   彭格列十代目留我们吃午饭,恭先生一心想早点办完事回家。或许我有点赌气,不顾他的意愿就答应留下,换来的是他一脸乌云密布的坐在沙发上当门神,完全不加入我和其他人的对话。   「我这就招来鉴定人帮你正式排名为军火商。」饭后,彭格列首领告诉我,但是因为大概觉得对我稍有亏欠,他询问了我的意愿:「不过你真的确定要做军火商吗?进入行业后就无法回头了。」   「嗯,没关系,我不太喜欢闲着。」而我也很少闲着,在日本的时候也是,回到家后除了看电视偶尔会打打毛线,做个蛋糕之类的,很少真正的闲下来过。   「虽然不是这个问题……算了,云雀学长会保护你的吧?」他在套恭先生的话,这不难看出。正因为如此恭先生没理他。   「这是当然,他会保护我的。」我无法十分自信的这么说,生怕下一秒他冷冷一句‘自己保护自己’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   不过他没有反驳,也没有同意这句话。   彭格列首领看起来有点困扰,对我道歉:「抱歉,白藤小姐,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想派人保护你,但是彭格列实在是腾不出人手……」   「泽田纲吉,你认为我云雀恭弥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恭先生眯起了眼睛,眼看就要发怒了。   我原本不想怎么阻止的,但是看彭格列有点太可怜了,所以还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恭先生,谁都没这么说吧?只是彭格列首领看你并不是太想保护我所以才客气的。」   「不是客气啊,可是实际上真的腾不出人手。」   彭格列你这个笨蛋,那么明显的台阶你竟然不下。不过恭先生没多说什么,看起来心情比之前更差了,这回彭格列首领聪明了一回,连忙让银发的狱寺先生把鉴定人带了过来。   再次敲开门的是一个十□□岁的男孩,样子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我曾经听山本先生说一样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彭格列十代目认真起来甚至能阻止发飙的恭先生,对此我就不敢再靠外表判断一个人了。   「阿纲大哥!」少年满脸欣喜,见到彭格列后开心的打招呼,然后才转过来看我。「这位想必就是杏小姐吧?我是风太,在彭格列的武器匠手下学徒,今天来帮你正式注册为军火商。」   「你好,风太君。」我点头对他问好,对有礼貌的孩子很有好感。   「请问,杏小姐的武器源什么的有保障吗?」   武器源?想想果然不能单纯的注册为军火商啊。要是没有货源自然不可能挂名。   我困扰的摇了摇头,风太也同样露出‘这个有点不好办’的样子,这时恭先生发话了。   「我的库里的大部分货物都可以让她卖。」   我回想那一个人打扫了一整周才打扫干净的武器库,实在是让我有点眼直。曾经一度恭先生说过任何货物缺了都咬杀我,现在竟然愿意让我卖里面的货物……是不是之前我那巴掌把他打出问题了?   看我很不安,风太说道:「放心,杏小姐,虽然说是注册,但是并不一定会真的需要你去买卖货物的。」   我点了点头,少年继续说。「下面需要排名一下杏小姐的各种资料,可以吗?」   「排名?……虽然不太清楚,但是就是要调查我的资料吧?可以啊。」   我说完后身边的垫子和茶壶什么的就往上浮了起来,记得上次看见人飞起来的时候那是所谓的‘匣子’的功效。   「啊,风太的特长是排名拉,每次排名都会这样,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我也是吓了一跳呢。」其他人都是见怪不怪,唯有彭格列首领给我解释了。   我深知最近见到的怪人怪事已经超出了我一生的‘怪人怪事记忆容量’,也超出了‘怪人怪事触碰几率’。看着茶壶在天上飘蛮危险的,我用手抓着茶壶,下一秒茶壶的重量回到了手中,众人看着风太,看来是结果出来了。   「好厉害啊!杏小姐!你差点推翻了我的排名!真的只差一点点哦!好可惜!」他说着激动的握着我的手,我对着热情有点不知所措,幸好恭先生狠瞪了他一眼让他快点进入正题。   「杏小姐有一项排名是在黑手党排名中排名第二呢!」他清了清嗓子,然后宣布。   咦——————?!   我不认为自己在任何黑手党排行榜会进入前一千名以内。再加上进了一千名以内也不会开心的!就算是第一名也不会开心!   但我真是好奇,到底哪项是第一啊?   「就是‘拜托她却无法拒绝’这项排行,仅次于阿纲大哥!啊……我要赶快记录下来。」   这是什么鬼排行啊!!我不要!!!   幼稚园的乌龟,国小的兔子,国中的黑板,高中的垃圾,公司茶水间的牛奶。从小到大这些全部都是由我照料的。我知道自己奴性很强,知道自己不能被别人拜托事情。   但再怎么说你也不用把这项写下来嘛!!你这不是故意要亡我么!   我边抓头发边想要求别人阻止,但众人有的‘啊哈哈哈’的笑,有的看都不看我一眼,有的无奈的对我摇头。   但有一个一击拐子戳在风太的巨大本子前。   「这个排行我买断,如果有任何人把这个泄露了出去,你们都逃不了干系。」   我虽然很感谢恭先生这么的替我着想,但是这种做法实在是不人道啊!尤其是还威胁小孩子。   但有人能阻止这种让人无法评价的排行泄露出去已经是万幸了,我又怎么会不识时务到去说他。   我们从彭格列里回来的时候草壁先生吓了一跳,恭先生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而我万年保持的笑容今天似乎突然决定度假去了。似乎是在恭先生这里工作,好奇心杀死一只猫这种事情他也了解得很清楚,所以没有追问。   我们回到家里没跟对方说话,虽然晚上我在看窗外的景色时和他目光对上,道了句晚安,但那样的对话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见我没了精神,杏仁跳到我枕边蹭了蹭我的脸,云豆霸道的占了我大半边的枕头。我稍微振作了点,拍了拍自己的脸。   「虽然我没做错什么,而且也不觉得我们两个吵架了,但是希望明天能和恭先生和好。」我抬头对月亮祈祷,下一秒立刻反悔。「不,算了,刚刚那个当没说。」   要和好,果然还是要靠自己,单凭祈祷,什么也做不到。   再说你看过月球的表面是多么粗糙么,靠那种东西哪能实现愿望啊!   早上起来我穿上自己最得体的衣服,准备和恭先生大战一百回合……不,是去和好!   在我还没能迈出房间,风纪组的人叫我去门口,恭先生在那里找我。   我有点沮丧,以为又是有宴会要参加,好不容易鼓起的信心就这样像是吹破的泡泡。   我沮丧的走到门口,恭先生站在那里,但旁边还多了一个紫色的甲壳虫。   他没说话,指了指眼前的车。我有点莫名奇妙的看着他。   「这辆是配置给你的。驾照也从日本转为国际驾照了。」他把钥匙抛给我,钥匙上有一个並盛产的钥匙圈。   「我不限制你去哪里,最低限度的出门前汇报一声。」   他说。   「我跟彭格列约定过了。」   我点了点头。   「我知道。」   「打了你我不会道歉。」   「但是谢谢你,谢谢你,答应要保护我。」   ☆、真正的体贴   甲壳虫的名字叫灰狼号,这个名字是我取的。   命名的时候我甚至听见恭先生从鼻子里对我冷哼。   「那么值得开心吗?」草壁先生看我笑的那么开心,觉得有点不解。我虽然不清楚黑手党的金钱观念,但是至少知道恭先生不是一般的有钱,每辆车都是好车,而且听说还有几辆我没见过。自然草壁先生大概也不懂一个普通白领怎么样也无法负担得起这样的车子。   「非常开心哦,有辆车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想了想,实际上一直以来也就只是去年开始才准备存钱买车的,为了不再赶Bus。「不过另一个梦想也快要实现了。」   「是什么梦想?」   我没注意到提问的人不是草壁先生了,毫不在意的把自己更加诚实的梦想讲了出来。   「我想在意大利的街上散步,早上喝Espresso,中午吃Pizza甜点是冰淇凌,晚上吃Pasta甜点是提拉米苏,还有……」   「…………全部都是食物啊。」   非常完美的总结。   「嗯,我的人生就是为了吃美食而存在的……呃?恭先生?!」   我已经实在是无视恭先生这种出现方式了。「您是不是每次都躲在旁边等着吐槽我啊?」   「别说无聊的话。」他不以为意,然后递给我一张纸,上面写了各种各样的东西。然后对我说:「把这些买回来,然后向草壁报账。」   我看了看单子上的东西,怎么看是怎么不妥。钉子斧头锤子电锯什么的看起来像是要用来建造什么,但是为什么还有球棒?而且还注明要实心的。   「那个,恭先生,光明正大的买这些东西……我不会被逮捕吧?」   「这里是自治区域,不会有警察的。」   「这、这样啊。」   越来越担心了,每一项都感觉像是危险物品。看他审视我的样子像是在询问我到底能不能做到,于是我硬着头皮答应了:「我这就去买。」   「嗯……」他停顿了一下,我拿出了车钥匙正准备走的时候他回了一句:「快去快回。」   我惊讶的停顿了一下,总觉得刚刚自己听错了。见我一脸迷茫,他反问我:「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问题了。」果然不能再重放一遍了,我稍微有点失望,但还是打起精神,对他们挥了挥手。   我在内衣店里转了一圈,买了几件自己的内衣,再之后买了点卫生用品后就开始大采购了。先后跑了蔬果店(买了长芽的土豆),针织品店(买了毛线球和塑料绳子),然后买了小块的木材和工具和观赏植物等意义不明的东西。   「嗯,击剑服?要这个干什么……算了,买去吧……最后是……」我看了看购物单最后加上去的笔迹,记得那是恭先生的。「…………莱莉雅餐厅预约?」   不明不白的,我照着地图走到莱莉雅餐厅,在停车场里我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毕竟我穿着普通的衣服和牛仔裤,与那些穿着礼服裙子的美女们完全不同。但在我没有把车开出去之前,就已经有服务人员要帮我带路到餐厅里。   「不用了不用了,我是想来预约的,之后6点的话有双人位吗?」我看了看手中的单子,上面写着今晚6点,虽然离现在只有2个小时不到,但是毕竟是恭先生的指令,于是我自然是不敢不从。   「不好意思,莱莉雅餐厅是必须要一个月前提前预定的,可以的话请您下次提前。」虽然看我衣服穿的普通,但是服务态度依然非常周到,我点了点头,没办法,只能回去挨恭先生骂了。   但我把车倒过来后对方明显的慌了,刚刚的训练有素完全体现不出来,捶打我的窗门,吓了我一跳。我连忙打开窗户,然后对方深深的鞠躬。   「真的很抱歉!我没有看到您车前的彭格列标志,实在是对不起,6点的时候我们会准备好上等单间给您的!」   我这下是惊讶的嘴也合不拢了。   草壁先生有跟我提过这个车做过黑手党检,所以只要开着这辆车,一般人是不会敢碰的。但是我以为这只限于高速公路畅通无阻。   「没关系,6点有位子就好,我会告诉恭先生的,6点ok。」我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有点不忍心,于是往停车场外面开,开了一会儿,我从后视镜看到他大字形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颇有死了的感觉。   恭先生,如果他真的死了这帐可是得找你算啊。   回家的路也是畅通无阻,原本一个小时的路,不到半个小时就到家了。但却没想到光是回个家草壁先生就在门外等我。   「你总算回来了!恭先生出去了。你换个衣服马上去莱莉雅餐厅!」他说完之后不说明直接就把我推进了房间,然后不时的敲门问我好没好。   在这种情况下我也不能问个所以然,于是马上换好了晚装,然后开门后正准备问个究竟,却又被塞回了车里。   「快点,6点之前要到莱莉雅餐厅,闯几个红灯也无所谓!」我还来不及告诉他恭先生要的各种东西都在后备箱里,他就马上叫我出发,我无奈中只好原路返回,当然中途没闯红灯就是了。   坐在莱莉雅餐厅的隔间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在恭先生没来的时候我也不好点菜。恭先生就叫我定的双人位,所以大概就只有我和他吧。我无聊的时候,翻看了一下莱莉雅的菜单,里面是各种各样的Pasta,光是看就令我食指大动。   “晚餐想吃pasta”   想起今天早上说的话,我心情更好了。该不会是恭先生因为我说了那句而请我吃饭吧?我一直以来认为你是冷血食肉魔王真是太过分了!您真是大善人!温柔体贴!新好男人!   我听到门外有人和服务人员说话,于是马上调整好坐姿。   当我看见走进来的人是谁之后,对恭先生的评价又更上了一层。   原来一个男人的体贴可以这么真实,这么普通,但是又让你觉得这么可爱。   因为进来的不是恭先生,而是我那会穿着夏威夷衫比着V字形手势的老爸。   ☆、家庭   他见到我,眼里充满了感动的泪水。   我见到他,额上的青筋顿时鼓起。   身穿着和我身上的礼服格格不入的松垮衬衫,不止如此,还穿着普通的拖鞋和看起来像是油漆工的工作服样式的裤子。   看他和我印象中老爸一模一样,我心想大概个性也没有改变吧。但没想到,他一开口竟然就说出我万万想不到会从他那里听到的肉麻话:「小杏,这么多年真的辛苦你了。」   这句肉麻的话虽然消去了我头上的青筋,但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爬上来了。   「你真的是我老爸吗?」我不确定的看着他,虽然是久别,但是我内心中的老爸绝对不是会说出这种让人感动的话来的。   「啊,也对,我们很久没见了吧?」他感叹道,然后对我伸出手。「变的我都快认不出来了。过来,让我好好的看看你。」   我的泪腺因为他这句开始软化。呼吸中带有少许湿气,默默走到他跟前。   他抬起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我看到他手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疤痕。从近处看他苍老了很多,原本还有的孩子气被磨掉了,如果不是穿着夏威夷衫,我绝对会否认他是我那曾经喜欢拿假蟑螂吓我的捣蛋鬼老爸。   正当我有点被感动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让我头上的青筋又回来了。   「记得最后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菊桃樱还刚刚发第一本写真日历吧?现在都转型为实力派模特了……真让人感到时光飞逝啊……!」   他原本还要继续感叹,但我阻止了他。用上勾拳。   「呜……这个力道……果然是只有我女儿能发出的……几年不见你又有长进啊……现在我可以放心的让你嫁人了。」   「老爸啊…………你知道我成人礼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我满十八岁的时候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我每年家长参观是怎么过的吗?呵呵呵呵……终于让我再见到你了……」   白藤杏,魔性全开。   「我、我们先吃饭吧……」见苗头不对,他立刻叫来服务人员,要求点菜。   「麻烦你帮我把店里的三道招牌菜和三道甜点都拿来!」我豪气的说,然后微笑的面对老爸:「你要请我吧?爸爸?」   暗意:敢向恭先生请款就砍了你。   「这、这是当然的……」一旦有压力,说话就结巴。这点我是知道的,毕竟我就遗传到了他这点。   点完了菜,就轮到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   即使几个月前,我和他再次见面,我还能和他当普通的父女,即使是知道他有黑手党老大的身份。   但是我后来认识了恭先生。跟随了恭先生,舍弃了很多。   大部分舍弃的东西,像是平静的生活,都只是突然转过头却发现原本有的东西不在了一般。   当然同时也得到了很多就是了,虽然大部分都是物质的。   「爸,你当时离开我的时候怎么想的?」我努力的找了个话题,但没考虑到问这个事情得到的结果会是什么。   果不其然,他沉默了。即使是不再说话我都不会觉得奇怪。毕竟这种事情问出来理由是伤人的,不是伤害我就是伤害他。   毕竟那是我爸,即使过了很多年,我依然把他当作自己的父亲看待。   「什么也没想啊……哈哈哈。」他说着苦笑,然后告诉我:「当时自己的事情就已经搞不懂了,实在没信心能够把你带在身边。」   「这样啊。」我点了点头,上菜了,我也不再问下去了。在曾经老妈还活着的时候,家里吃饭我和老爸也不会多说什么,都是忙着往碗里盛菜。   「你不恨我吗?」   「恨啊。」   「即答啊?!……看来你是在云守那里待的时间有点长了。」他说着也开始吃东西,胃口和我有的拼。   我们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忙着吃菜,顺便抢对方的食物。不过我不敢多抢,怕之后和恭先生吃饭的时候还有这种习惯。   仿佛从一开始,和老爸一起回去就完全没有在考虑之内。   「吃饱了吗?」父亲问我,带着一点宠爱的成分。总觉得这种感觉并不该陌生,但是我记不得我该怎么反应。   「嗯,吃饱了。」   「要去陪爸爸喝一杯吗?小杏只能喝热牛奶哦!」   我皱了皱眉头,这个我记得,饭后他总喜欢喝日本烧酒,我一直很向往,但是只能在一旁喝热牛奶。   「我已经满20了,也能喝酒了啦!再说意大利不是16岁就可以喝吗?不过我不能太晚回去,否则会吵醒恭先生。」   我皱了皱眉头,并不是很喜欢被当作小孩子看待。   但这句话却让他苦涩的笑了,然后摇了摇头。   「总觉得你还是我家的小不点。」他耸耸肩,然后给了我一个拥抱。「不再考虑和我走?」   我没回答他,但回抱了老爸,然后对他挥了挥手。   对不起,爸,你曾经选择了,而现在我也已经选择了。   开车回到家后虽然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但是我却没有那么疲倦。同样看起来没那么疲倦的恭先生和草壁先生正待在和室喝茶。   「杏小姐,你回来啦。」草壁先生对我打招呼。「还好回来的早,毕竟立哈莱的首领私自见彭格列守护者的女伴会招来很多不必要的风波的。」   我立刻警觉起来,原本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事,但没想到连和老爸吃个饭也有可能引起风波。   「多嘴。」恭先生瞪了一眼草壁先生,但更证实了其中的真实性。「这种事情你不用挂心,我已经预先安排好了。」   听到这句,我立刻觉得安心了很多,丝毫不怀疑恭先生的话。   「谢谢恭先生。和老爸见面回想起很多呢!」   「是吗?」他似乎有点好奇,我不知道他和老爸有什么样的交情,但是大概不会熟悉到了解他们的个性就是了。   「比如小时候陪老爸喝酒啊,一起翻墙去偷桃林里的桃子啊之类的。」   「…………破坏风纪?」   「………………是的,对不起」   原本这么温馨的场面,被‘恭先生式分析’一解刨,立刻感觉我之前和老爸是在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勾当。「不过恭先生的父母是什么样子的?」   他安静的喝茶,深知想要堵上我的嘴的话只能杀了我,于是根本没有费神去叫我闭嘴。   「虽然没有看过恭先生的父母,但我想恭先生的母亲大概是个漆黑长发的美丽女子,一定非常适合素雅这个词。父亲大概是个个性严厉又不懂的和孩子沟通的人吧。」   见他久久不来证实(或者吐槽)我的妄想,我把期待的目光投降草壁先生那里。   他轻咳。「委员长的一切资料都需要保密,恕我不能擅自泄露。」   他看了看恭先生,仿佛在说:只要有许可还是可以泄露一点的。   「这样啊,恭先生不会寂寞吗?」   「无聊,那是草食动物才会有的感情。」   他这么说,让我觉得有点可悲。   「诶~~~~和那个没关系啊,草食动物也是动物,动物就是动物,寂寞是自然形成的!」   他望向天上的明月,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高处不胜寒,这就是并盛的唯一风纪。」   听到这里,杏仁蹭了蹭我的大腿,突然我觉得有点想哭。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那时被风太排名的时候,我从未曾想过自己竟然会真的去□□等。   但是没想到过了一个多月,我的业务竟然也能做大。   「然后啊,他问我批发多少能做折扣,不过看在是彭格列同盟家族的面子上,所以还没到批发量就给了点折扣。」把烤鱼放上桌子,恭先生的茶杯空了,我拿起茶杯帮他蓄水。   「这种事情不用对我汇报,你自己决定。」   恭先生的答复很简单,最近除非是在外面吃,否则草壁先生已经很少给我们送食物了。但是食材却是每天都会补充。每天和他吃饭感觉很像是家庭一般,虽然我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是了。   「恭先生工作上的事情也可以和我说啊。」   「你越矩了。」   我和恭先生都有动物的特性。我是山猪特性,横冲直撞。恭先生是刺猬特性,一碰就扎人。   「算啦,反正不过也就是‘咬杀’这个那个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却笑了,然后问我:「你有兴趣?」   「…………有。……不,没有!…………也不对!总之如果要是这种性质的工作我是不想要看实况的。」   「你没有战斗能力,带你去处理那种事情做什么?」   他说的很理所当然,知道我没有任何战斗能力,自然不会带我去‘观摩’他的工作。   但是……刚刚那个‘你有兴趣?’难道就只是想要吓我的吗?   「恭先生,有没有人说过你的个性很令人生气?」   「那是因为你没见到过六道骸,你也没见到过白兰。」   六道骸这个名字我听过。我的头脑自动回避了对他的记忆,因此我对他非常的没好感。至于白兰,虽然没听过这个名字,但是因为这个名字和六道骸被排在了一起,因此我总觉对这个人也没什么好感。   后来我才知道,守护者的人私下和黑手党老大见面是很大的事情,为了让我和老爸见面,虽然所有人都是知道的那是有血缘关系的父亲,但是我毕竟还是属于恭先生底下工作的军火商,因此引出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听说这件事是恭先生亲自交涉而安排的,虽然不知道他用了怎么不人道的方法‘交涉’但是毕竟我已经见到了父亲。   「放心啦,我知道恭先生你是温柔体贴的好人!」我说完,看他的表情一瞬间僵硬,然后露出不知道是想要说不赞同还是不满的脸。「不喜欢我这样说吗?」   「随你怎么说,我做的事情都是有理由的,没必要向你解释。」   「我懂~你不解释我也懂啦~我们都认识了多久了~安啦~」   「…………两个月零十七天。」   恭先生每天早上的例行事项:喝茶,吐槽我,吃早餐。   「是是,两个月零十七天,但是如果我预支未来的话,那就不一样了。」我也坐在他对面,吃我那份早餐。「如果预支未来的时间,我和恭先生可能会接下来相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喂难道我要一直单身到五十一岁么?!」   恭先生淡笑不语,但我总觉得他内心在说:的确。然后他起身准备离开,我连忙也起来帮他拿外套。   「我出门了。」   「路上小心。」   +++++++++++++++++++++++++++++++++++++++++   「恭先生没有家人吗?」   一边在洋馆的客厅里做账务,我一边问草壁先生。这是恭先生的决定,听说是为了以防我再次被绑架。   「我认识恭先生的时候他就已经是那样的了,他不喜欢谈论过去,因此我也不会问。」   草壁先生和我一样也在做账务,不过账目本却堆成了小山,他的声音从小山后面传来。   「没有人问吗?」我有点好奇,再怎么保守,总归会有人问的吧?不过仔细想想,也了解原因了。「我知道了,没人敢问。」   「我劝杏小姐最好也不要问……」   「我知道我知道,」我立刻接口,以免让他以为我是那么没有礼貌的人。好说歹说我也是严谨的遵守淑女条规,不会开口问对方的出身的。「问那样的事情很不合规矩。」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从账目山后面长长的叹了口气。「我是怕惹怒了恭先生,杏小姐的安危就不保了。」   「啊哈哈,这也是。」我尴尬的笑了两声,停顿了几分钟,再次问草壁先生:「那恭先生没有妻子吗?」   这下草壁先生停顿的时间比我还长。   我又问了很蠢很不怕死的问题。   「听着,杏小姐,虽然恭先生的外形很不错,有气魄又有实力,作为丈夫可能是很好的人选……」我耐心听他的话,毕竟他说的是事实,但总觉得之后会有个转折点。   「但是!千万不要对恭先生抱有任何不该有的感情!杏小姐你的身份是很合理,只要令尊在立哈莱继位之时,嫁给任何其他同盟家族的人都是可以的,所以千万不要考虑到恭先生……」   他连珠炮似得一句一句让我不知该做何反应,好不容易才□□他的话中:「不是啦!!!我真的只是问问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我的丈夫不需要很帅,但一定要温柔。」   「不需要很有气魄,但是一定要体贴。」   「不需要很有实力,但是一定要会保护我就够了。」   说完之后我才发觉这句话并没有多少说服力,毕竟温柔、体贴和保护这三项恭先生都提供了。   要说我完全对恭先生没好感那是不可能的,毕竟那么好的货色……我是说那么好的男人几乎是打灯笼也找不到的。如果要是被我家附近的大妈看到,不知道会被暗自敲定多少轮相亲会。   「……总之啦,反正恭先生对我也没有那个意思,所以不需要担心。」   「不,话不是这么说的。」他从文件中走了出来,烧了热水准备沏茶,于是我也离开了办公桌走向沙发,准备一边闲谈一边来个短暂的休息。   「恭先生的确是很吸引人,但是他对我没意思,所以你也不用一头热啦~」   「恭先生现在的想法并不重要,关键是杏小姐的想法。」他诚恳的说了下一句话,甚至让脸皮的厚度用米做单位量的我稍微感到有点害羞:「因为如果是杏小姐有那个意思的话,那么大概恭先生会欣然接受的吧?」   「咦?!没可能吧!怎么看恭先生都会是对那种名门正派的大家闺秀感兴趣吧?!」   当然我内心也不是没想过可能成为恭先生妻子的女人的大概形象。   A 三句不离‘要了你的命’的穿和服,梳发簪,然后手拿着小太刀的日本黑道大姐大。   B 花道茶道世家,恭敬有礼,会做饭又会打扫还会持家的千金小姐。   C 男人。   好吧虽然最后一点有点扯,但是我实在不认为自己会是选项内。   草壁先生叹了口气,像是不赞同似的摇了摇头。   「不过要说对恭先生有没有意思啊,那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该做何反应的话题呢。」   「你们在谈什么无聊事情。」   我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已经没有那么惊讶了,毕竟我已经知道恭先生神出鬼没的能力。「偶尔关心一下上司的感情生活……这是作为属下的特例,因此原谅我们吧?」   「无所谓,今天晚上有私人宴会,要用的东西从你房间里的挑。」他说完转身准备离开,背着光,我无法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因此更无法推断他的想法。   但他最后一句话激怒了我:「与其讨论别人,你自己的婚姻问题不是更重要?」   ☆、男大当婚   「该不会恭先生……好男色?」恭先生走后,我对着他的背影赏了一个鬼脸,然后见草壁先生还是吓得魂不守舍的样子,好心问了一句提醒他回神。   「不,怎么可能呢!杏小姐,请您不要这样不要命的猜想!」   「那是他有什么隐疾?」   「……不,所以就说了!请您不要做这种不要命的猜想。」   我点了点头,要是被恭先生听见了,还不知道会把我怎样呢。但仔细想想,草壁先生刚刚真是失礼,再怎么说我也是个没缺胳膊没缺腿的正常女人,即使真的对恭先生有那个意思的话好歹你在旁边祝福不就好了,何必拿这种婆婆脸刁难我呢。   他仔细的考虑了一下似得,然后仔细的向我解说。「恭先生是个自我要求严格,自尊心强的人。因此如果是他的妻子,大概也会以同样的要求来拘束对方吧,因此如果杏小姐不想吃苦,那么还是放弃为好。」   「也就是说做到了他的要求不就没问题了吗?要是要求是后天性的那就没关系,但要我突然变成大美女就有点……」我仔细的思考我刚刚在说什么,然后连忙反悔:「啊呸!我又没说想要嫁给恭先生!」   「其实每天杏小姐都和恭先生住在一起,让我十分的担心。」他煞有其事的说着,简直就像是多么担心我摊上恭先生一样。   虽然我承认,恭先生有时候的细心让人心一暖,但是我并不是那种因为一些小恩小惠就爱上对方的傻瓜。我要是爱上一个人,那么大概是每天跟他在一起也不会腻,并且认为和他在一起就很幸福了,即使他不为我做什么……   ……越想越觉得恭先生很符合我要的所有条件。   「总、总之啦,今天晚上还有好些东西要准备,我先回去了!」我只得赶快从草壁先生那里逃跑,以免他生疑,转过头偷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还在看着我的背影,吓得我头也不敢回的跑回了和风馆自己的房间里。   我在干什么啊……这是啥少女漫画情节啊!!!   躺在床上,我发自内心的呐喊。当然,没出声,不然万一传到恭先生的耳朵里我怕又是大混乱。   对恭先生的好感不能说是没有,但这是第一次把他当作一个可以嫁的男人来看待。   曾经内心非常的确定自己会跟着恭先生,结婚什么的都不在考虑之内,对我来说老公就是个长期饭票,既然有了恭先生那还要老公干嘛。而对恭先生来说我就是不清楚,不过相信他结婚的时候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烦恼也是没办法的吧?!」我问杏仁,杏仁发出了类似不屑的声音。「你懂个啥,才是屁大点的孩子。」   为了表示不满,杏仁用爪子在我的牛仔裤上磨来磨去,很快就留下几道痕迹。我用猫食打发了它时也已经没办法拯救我的牛仔裤了,于是我给自己的头脑清屏,比起这种事情还不如先去想今晚穿什么比较好。   杏仁吃的很少,我才刚刚选好礼服他就跳上了梳妆台开始玩我台子上的瓶瓶罐罐。   「那瓶是化妆水。」我一边束起头发,一边帮它解释,明知道他听不懂就是了。「恭先生在男人之中可是S级的,因此要当他的女伴我也得当相对来说配得上的女人。」   喵了一声,杏仁表示不理解。   「也就是说,我要变漂亮,不然会给他丢脸。不只变漂亮,而且还要行为得体,讨人喜欢之类的啦~」我开始打开瓶瓶罐罐往脸上抹,知道这几天皮肤什么的稍微偷懒没有保养。因此跟杏仁解释的时候也有点心虚。   「唉,不过不是说想要嫁给他还是怎么样啦~你放心,小杏还是最爱杏仁你的~~」我说完紧紧地抱住杏仁,它在我怀里幸福的喵喵叫了两声。   「它快憋死了。」   我闻声后习惯性的望向窗台,果不其然是恭先生,于是我赶快放开杏仁。   「这、这是爱呀!没在虐待它啦!」   他从窗台上伸出手来,杏仁仿佛不用他多说,直接跳上窗台,爬上他的手。我叫杏仁的时候从来都是叫三遍以上它才有气无力的喵一声,但不知为何恭先生就这么受动物的喜欢。   「呐,恭先生。」我吹了声口哨,恭先生肩上的云豆飞了过来,不知道该怎么组成句子,让它显得不那么滑稽。「如果我在舞会上看上了别的男人,可以和他结婚吗?」   「你父亲要是愿意为了你动用立哈莱的权利去威胁他,或许可以。」   「………………就不能假设对方也看上我了吗?」   恭先生听了后,就像听了多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实际上这是错觉,之前我试着跟他讲笑话时他也从来没这么捧场过。   「有什么好笑的,我长得也不算丑,个性也没什么不好,会烧菜又会做家务还会理财,为什么你会认为我嫁不出去?!」我虽然每件事情都是半吊子,但是毕竟每件事情都会一点,自认为不是什么带不出手的女人。   「你去问並盛校医为什么吧。」   我想了想,並盛校医,指的就是夏马尔大叔。记得在我从校医室醒来时,包里曾经发现了至少三四张写有夏马尔电话的名片,当时闲着无聊,就输入到手机里了。于是我从手机中找到他的电话,发了个短信给他。   题目:女人   内容:女人第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还不到一分钟,他就回了短信。   回答比我的问题还简洁。   题目:Re:女人   内容:脸   「这么想的男人最好被传染上病死掉吧!」我把手机顺手仍回书桌,开始越来越为自己的未来担心。   「你这么想嫁人?」   「不是啦,我只是不想人老珠黄的时候还孤家寡人一个。」我有点沮丧,看了看恭先生那张美型脸,更是想叹气。「也许您不知道啦,过了三十岁就没办法结婚了,而且即使结了婚在家里还是会被老公欺负,所以还不如不结婚好?」   他皱眉,非常不理解的样子。于是我耐心的解释给他听这种最简单的男人和女人的内心想法。   「无论是再成功的女人,三十岁之后结婚,老公都会觉得心里不平衡,因为三十岁正是男人最成功的时期,认为自己有漂亮又年轻的伴侣才是应该的。懂吗?」   他摇了摇头,对于这种事情他向来不喜欢撒谎,毕竟他认为这些和他无关的事情是不重要的。   「无法理解。」   「是,对恭先生来说一定无法理解。因为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你身上,而且、就算你四十岁甚至五十岁之后才想要结婚,照样是一伸手都是美女。」我看着杏仁一脸满足的被他摸着,觉得人生真的很不公平:「所以啦!你把杏仁还给我吧!可恶!明明什么都有就不要跟我抢杏仁了!等我老了还等它生一窝小杏仁给我做伴呢。」   「你在生什么气?如果你担心这个,可以叫草壁帮你安排。」   「不必了………我虽然不反感飞机头但是我也并没有对飞机头有太多好感。」   「是吗。」他轻描淡写,不再多说。实际上他听我说这么多抱怨的话已经是很不错了,因此我不再多求什么。   「其实说起来我身边倒还真的有很多不错的人选啦。」我见他没有要从窗台走开的想法,就随便找了个话题。「像是迪诺先生啊,不但长得帅,而且个性也温和。山本先生也不错,做人就是要笑口常开嘛~总的来说遇见的好男人还真是不少。」   他淡漠的一句打断了我接下来要说的长篇大论。   「那我呢?」   ☆、女大当嫁   「您是世界第一。(默)」我说完之后,连忙向他确认:「您是真的在问我还是想要开玩笑?」   恭先生用冷冽的眼神回答了我的问题。   「好吧,要说真的,您的条件蛮不错的啦。」我一边数着他的优点,一边越来越觉得他还真算得上是个白金贵族。「有钱有势,长得帅,嗯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肥羊没有被挑走…………不,我是说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您还没女朋友。」   「你总是在说出来之后才改口。」听到我把他形容成肥羊他却没说什么,我向来以为他会把我狠狠的揍一顿,但却从没想过改掉这个习惯,大概要么因为我是个M,要么因为内心某处是知道恭先生不会真的用力道打我的。   「是啊是啊,老毛病了。改不了了。」我敷衍着,然后打开衣柜。里面挂起了好多件新的礼服,都是别人送的和草壁先生准备的吧。   「我穿哪个好看?……算了,问了也是白问。恭先生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我好和你的配套。」   曾经被草壁先生告知,恭先生去参加宴会的次数其实不多,因为是最强守护者,所以出任务的次数是最多的,相对来说出席宴会的次数则是最少的。   「暗红。」   但我总觉得还是有点过多了,在我看来他每次宴会都是在要忍耐咬杀群聚的人这个想法中度过的。   他跳下窗台,在我在各种礼服中挑选的时候,开始研究我梳妆台上的各种护肤品。不时的拿起其中的一瓶,打开,闻了一下,皱眉后放下。   「人家说宴会是女人的战场,化妆品是女人的武器。」   「无法理解。」   「夏马尔也说啦,女人最重要的是脸。」从中选出了最满意的一件,我在自己身上比较了一下,总觉得看起来挺满意的,但穿在自己身上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恭先生觉得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生育能力……?」   「………………只要是正常女人就都有生育能力吧?!」我还是没能忍住,吐槽了恭先生。而且这次倒是真的有点觉得生气,于是把他往外赶「我要换衣服了,晚上的时候在门口见。」   看着他出去后,我实在是觉得无论他因为什么而变的这么大男子主义,说女性重要的是生育能力这点都是无法原谅的。简直就像说女人只要繁殖后代就好了一样嘛,其实他就是这个意思也说不定。   我没费心去掩盖自己的心情,化妆品也无法盖住怒容,晚上坐车要出发的时候,连草壁先生都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在生气啦。」   草壁先生看了看我,然后看了看一旁玩味的看着我的恭先生,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但会场中的迪诺先生可就没那么聪明了。   「杏小姐,怎么了吗?难道是恭弥欺负你了?」   「嗯。」我大弧度点头,希望能够借此纠正恭先生错误的想法,但又碍着他的面子,不好在礼堂里大声说,于是悄悄的对迪诺先生说:「恭先生说过女性只要有生育能力就够了。」   「女性只要有生育能力就够了,恭弥说过这种话?!」   迪诺先生这个笨蛋,大声的把我的话重复了一遍,惹来各种各样的人奇怪的眼光看向我们这里,面对着恭先生越来越上吊的凤眼,竟然还不知道自己离死期不远了。还想着要对他说教:「恭弥!女性除了生育能力,和男人一样,品德,教养等等也是必需的…………」   刚说到这里,还没有被恭先生咬杀,就被一个接一个往恭先生前面跑的美女推到了一边去。   「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吗?我是鲁里斯家族首领的次女,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立刻去找医生拿我的体检报告!」   「我是蒎蒂尔家族的干部……」   「我是…………」   我突然感到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恭先生讨厌群聚。但现在也晚了,一群美女推着挤着,我根本挤不进去。再加上个头明显的比欧洲美女们矮了一截,连恭先生的头都很难看到。但只听他用那特殊的嗓音对着众人吼了一句非常有真实感的话:   「再靠过来就咬杀你们!」   然后所有的美女都失望的退了回去。   我开始数刚刚的那些美女的数目,开始觉得也许不只我正在担心婚姻问题。   恭先生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走了出去。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用可以媲美地狱的幽冥的声音叫我跟过来。   我在自己胸前画了个十字架,然后跟着他走到外面的小花园里去。被他同样恶狠狠的扫视,花园里的情侣和客人们全部自动退场回到会场里面去。   「恭先生,我知道错了。」   「你也会知道错了?」   「是。」我听他的语气不对,于是心想这回来软的,跟他硬碰硬肯定是我死。「不该这样跟迪诺先生说的,没想到会让你这么困扰。」   「你不主张我是错的?」   「………………那个,我是认为你说的不对啦。」我想了又想,我又不是男的,怎么证明女的不止是传宗接代的工具。「不过你看,如果女的只要会生孩子就够了,那么世界上的女的就都是那样的人了。」   说完之后我才准备堵住自己的嘴。明明准备好了要低声下气装可怜的,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一下子就原形毕露了。   「…………你说的到底对不对我不清楚。」他这么说,让我觉得自己被判了死缓,虽然有缓刑时间,但是多半会被判死刑吧。「…………但我会参考的。」   「呵呵呵,这就对了嘛,孺子可教也………………呃我去拿饮料。」   我拍着他的肩打哈哈,看到他杀人的眼神时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样的蠢事,于是落荒而逃。   回到会场里,我看到迪诺先生一脸疲劳的走了过来,想起刚刚他被一群女性用人车战术攻击了,于是准备安慰他两下。   但还未开口,他就对我说:「杏小姐,我想恭弥说的话可以用另一种方式理解。」   「嗯?什么?」我一脸迷茫,以为刚刚那个话题已经结束了。   「杏小姐的一切虽然都保持着平衡,但是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只有身体健康这点是最突出的,有可能恭弥是看准这点,想要夸奖你也说不定呢。」他温和的笑着,接下来说的话我都听不进去了。「……啊哈哈,当然这只是我猜的,你不要太伤心就好。」   我没有直接拿饮料回花园,而是直奔化妆间。用凉水狠狠地拍打了两下自己的脸,虽然脸更红了,但至少我冷静了下来。   差一点就对恭先生心动了。   ☆、有话直说   不能喜欢上恭先生。   这是就如同饭前要洗手一样的,我给自己定下来的普通的规定。   如果因为这个规定普通就以为可以小看它,那就大错特错了。正因为这个规定那么普通,因此可以每天遵守,因此这个规定不知不觉已经被我习惯了。   要说为什么给自己定下这个规定,原因也是很简单的。   恭先生的指令必须听,他说的事情必须遵守。要真的喜欢上他,那这种很普通的事情就会变得越来越艰难。   再说了,他喜欢我的几率那可是比彗星撞地球的几率还小吧?   除非我自虐,否则绝对要遵守这个规矩。   可现在我觉得我真的是自虐狂也说不定。   「你发烧么?」   「没有,我这是自讨苦吃的后果。」   我拍了拍依旧很红的脸,偷看了几眼恭先生似懂非懂的样子。   恭先生你为什么要长的这么美型啊啊啊!你知不知道你那张脸实在是很有吸引力?而且你知不知道我这个人的意志力很弱,如果你再往这边靠近一点点,我那脆弱的意志力就会瓦解然后如同饿狼扑食扑到你身上,到时候发生什么事情我可就不知道了。   我内心知道他是不可能再靠近因此才这么说的,毕竟他也不怎么喜欢和别人坐的很近。   「拿的红茶,没有绿茶,你还是忍一下吧。」   知道他偏向和食,但是在实在没有的情况下也不能勉强。   他皱眉,喝了一口就放到一边,没有再拿起来的意思。   「我要离开,一会儿回来接你。」   「啊别!要走带我一起走!上司走了把我一个人放在这里是怎么回事啊!」我说完心想那句‘要走带我一起走’还真有点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感觉。   但考虑到现实来说,那就是罗密欧与猪八戒了。倒不是我怎么衰,但恭先生那可是S级的,S级的和A级的配都已经算是浪费了,再加上我勉强才算得上B+。   「我以为你很喜欢这种地方?」他挑眉,我眉毛却比他挑的更高。   「这种地方乌烟瘴气的,唯一的好处就是有食物。」我解释完,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再说,到处都是美女,缺我一个不会死的。」   他破天荒的点了点头,同意我最后一句话。正在我准备反驳的时候,他走到花园最边上的围墙,轻松一跳就跳上了水泥围墙。然后他蹲下对还在底下的我说:「上来。」   你当我是蜘蛛侠啊?说上来就上来。   但毕竟如果恭先生要走,我自然也不想在这里多留。于是我从头上摘了一个发卡,别起裙子,一只手提着高跟鞋,往上跳试着抓住围墙的顶上。   但抓住的却是恭先生的手。他则是这么简简单单的站了起来,也就顺手把我拉了上去。之后又是拦着我的腰轻快的一跳,在我还没尖叫出来之前我们就已经翻墙出来了。   「感觉自从高中之后就没有再干过这种翘课的事情了。」我穿上高跟鞋,把裙子整理好,跟着恭先生走,不问要去哪里也不问还有多远。他不喜欢别人对他的做法有任何疑问,因此我也不想触他逆鳞。   但他也一点不体谅我穿着高跟鞋,虽然要我穿着高跟鞋倒是能够赛跑,但是长跑则是除外。走了很久还不到,我也实在是没力气了。   「恭先生,求你告诉我我们还有多远要走?」差不多走了一个小时后,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他。   他没回答,看我走在他十五米之外,就光是跟上他就已经很努力了,他慢慢地走了过来,但对我来说这比他一拐子挥过来还要恐怖。于是我立刻反悔:「对不起我不问了!我跟着走就是了!」   他依旧没说话,走到我面前蹲下,果不其然还是抽出了拐子,但是对着我的鞋跟敲了两下,鞋跟自然的掉下来了,没有被破坏过的样子。   「走了。」他抛下这句话,然后又是以自己的速度往前走。   恭先生的体贴,来的总是非常迟钝,但又非常真实。   我们走到一个小的家庭餐厅,卖着普通的意大利食物,没得挑剔,于是我们各点了一杯咖啡和一盘意大利面。   「恭先生你不会之前每次宴会都是这样打个招呼后就逃掉吧?」我一边吃意大利面,一边问他。   得到的是他的狠瞪,意思为吃你的意大利面,少废话。但实际上也回答了我的问题,大概在我当他的女伴之前也一样是这样翘掉。   我乖乖的吃意大利面,然后恭先生看了看挂在餐厅墙上的挂钟,一句命令:「把你的手机关掉。」   我还不知道原因,但准备照做,手机却已经响了起来。   各种「你和恭先生跑到哪里去了?!」「恭弥是不是在你旁边?」的短信就依次发了过来。中途还兼几个电话打过来。   恭先生眼疾手快,从我手中拿过电话直接关机。但我也已经知道是什么事情了,大概是草壁先生和迪诺先生正在找他吧?不过我想以那两个人对他的了解,一定很快就知道他早就逃的远远的了。   「唔,这家餐厅很好吃唉!」我看时间也很晚了,没什么人来,因此就招手叫店员过来,用磕磕巴巴的意大利文问他:「这意大利面很好吃,是哪个厨师做的,可以叫他过来聊聊吗?」   店员笑了笑,然后点头,从厨房里面请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意大利大妈,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意大利女人老了也还是会发福的。   「哦哦,阿姨是您做的吗?很好吃!我自己在家试着做过意大利面,不过每次都不是这种味道……」   我努力试着和对方沟通,当然自己也知道这样的意大利文水平只能敷衍一下不懂意大利语的人,在他们面前炫耀一下。要是遇到土生土长的意大利人,自然是像是刚学语言的小婴儿般。   「哦哦!这个啊,因为要放很多香料,光是超市买的酱料是不够的!不过你喜欢做菜啊!我还以为现在的年轻女孩都不怎么喜欢做饭呢……说什么会弄脏衣服,不过你该不会穿着这么贵的裙子去做菜吧?这样也太浪费了!但是看你也像是个淳朴的孩子,这是我家的秘方,我写给你,你要好好用哦!」   我这时才发觉,原来大妈这种生物是无国界之分的,只要是大妈,都会有好事和爱说话这两个属性。但不好意思光是拿对方的菜谱,于是我也把我独家特制的咖喱酱的配方写给她了。   当我准备研究菜谱的时候,我才发现眼前的恭先生早就目瞪口呆。   「怎么了吗?」我有点不解,交换菜谱是这么新奇的事情吗?   「你从来都是这样的吗?随便就和陌生人交谈。」   这个问题实在是不好回答,因为的确我就是经常这样和陌生人一下子混得很熟,但是如果真的这么回答了,那还不知道恭先生之后会不会把我当作怪人看待。   最后我还是决定要回答真话。   「算是吧……因为有想要知道的事情就去问啊。」   「自己调查……?」   「但是那样永远没有直接问来得快啊!问不出来之后再去调查嘛。」   我仔细观察他的表情,还是无法判断他是否认同我这个论点。   然后他发话了:「那么你认为,作为男性,最重要的是什么?」   ☆、交往   「这个,大部分女人大概会认为是钱,势力或脸吧?不过恭先生这些都是满分,所以不用太担心哦…………」   「我问的是你认为。」   不满我这样敷衍过去,他把问题再度抛给我。   但我仔细想的话,这个问题我根本回答不出来。   「我认为啊,男的不应该只有最重要的一点,而是最好各方面都均衡才比较好。」再卷了一口意大利面,我看恭先生破天荒的有在仔细听,因此解释的认真了点。「比起光长得帅或者光是有钱,我还是以往各方面都平均。」   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对我最好就行了!——意思不是对我好,而是在他认识的所有人当中,对我最好就够了。」要让恭先生对我好这点有些难,但是相对来说在他认识的所有人当中对我最好那就相当简单了,毕竟我没怎么见过他对别人好到哪去。   说完这句,我才突然想起来。   「——为什么会拿恭先生当模板啊?!」   「你在问我吗?」   「没有,我只是在检讨自己而已。」这回我彻底放弃去仔细分析恭先生,毕竟他作为一个男人来说真的是很成功,越是分析越是觉得没有破绽。「啊啊~要是可以的话爱上恭先生也不错啦~」   「?」   「哈哈哈,放心啦,我又不是傻瓜,不会做这种蠢事的。」   连忙补上这句话,虽然我这个人欠教训,但是我还没想死呢,但这回却因为我嘴拙露出了另一个问题。   「对我有感情是蠢事?」他挑眉,看起来是对眼前的食物没了兴趣,瞪着我想要讨个答案。   「恭先生,你要冷静的听我说哦!」我赶快把剩下的一口意大利面吃完,希望这不是我最后的晚餐。「因为恭先生是我的上司啦,所以交往后,如果分手的话基本上都是我背包袱走人。我这杂务人员的工作干的还蛮开心的,因此暂时还不想就这样走人。」   「是这样吗?」   对他似懂非懂的眼神,我露出了看正方形的哈密瓜一样的表情。   「恭先生您真的是二十五年没女友记录啊?连我好歹都有过个男朋友唉!」   「哦?资料上没有写,那男人好像并不是你交友圈内认识的?」   「啊啊,那个啊,因为我被朋友拉去联谊。」回想起那时候的天真,第一次出席联谊这种场合,然后被社会人骗。「那时候我还真是个笨蛋呢~?」   不过现在早就释然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惜的,不过吃一堑就要长一智,否则不是白当傻瓜了。   「交往的时候是很不错啦,一起去看电影,喝咖啡,游乐园水族馆之类的,说起来工作之后好久没去游乐园了,改天逛逛去吧。」   「交往吧。」   「嗯,没错,交往就是指一起分享心情,一起分享快乐。」   「我知道。和我交往吧。」   「——咦?」我露出近期所露出最蠢的表情,虽然下一秒恢复冷静,但表情是收不回去了。「难不成恭先生你喜欢我?」   「不讨厌。问这之前你是否也有准备你的答案?」   听他说不讨厌,总有一种被夸奖了的感觉,当然我承认,这大概是错觉吧。   「我的答案?普通啦,普通喜欢。」   我随便摆弄着头发,这种直接的问法太犯规了,让我敷衍也来不及。   「那就平等了,从这一秒开始你和我交往。」   看他霸气的宣言,我越来越觉得也许恭先生对交往这两个字根本不了解。哪有人对交往的对象用这种命令语气的啊!「恭先生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和我交往的话,我会变得任性,然后不听你的命令哎!」   「你之前有听过吗?」   「说的也是…………不对啦!总之,为什么会想要和我交往啊?」我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只要知道这点就知道该怎么纠正他的想法了。   「因为什么呢……?」他看着缺了一角的月亮,我觉得大概是我把反问发问者这个坏毛病传染给他了。   「不知道拉,不过,如果你答应即使分手了也不准炒我鱿鱼我就和你交往。」   我只觉得自己的脸比喝了三瓶伏特加还要红,连耳根都热到无法忽视的地步。   「这种事情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公私不分违反我的原则。」   「真的要和我交往?」   到最后我还是有点不确定,毕竟那是恭先生,那个说咬杀就咬杀的风纪委员。   「我不说假话。」   「那好。交往吧!」我深呼吸后回答他,恭先生一点也不惊讶,仿佛一开始就知道我会回答这个答案。   他拿起手机,然后拨了一个快捷键的电话。「喂,是我,三十分钟后车要到餐厅的门口,迟到的话你知道后果。」   我脸还是很红,总觉得好久没这么紧张过了,明明知道这就是我一直认识的恭先生,但不知为何内心里还是会觉得紧张。   「要吃甜点的话,这里也有,时间充足,你可以随便点。」他把一旁竖起来的菜单给我,和往常一样,没有多余的话,但体贴满分。   「嗯,那,我要巧克力圣代……不,还是香草口味吧。」原本想要巧克力,但恭先生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会想吃香草口味的人,因此我临时改了主意。   没有什么人的缘故,圣代很快就被做好,放到我面前。我吃了一口,然后把圣代推倒恭先生面前,示意他吃。   「一起吃吧,啊,但是如果你把曲奇都吃掉的话我会生气的!」我说完自己拿起一块插在冰欺凌上的曲奇,见他没动,我也不多说,直接收回圣代的杯子,他不吃我吃,犯不着因为食物而生气。   接下来吃圣代里的软蛋糕和巧克力棒的时候我也如法炮制,但两次都同样是被无视了。   「恭先生不喜欢吃圣代吗?那叫你喜欢吃的东西,但一定要跟我分哦!」   我把菜单推回给他,发现他有在看后有点放心了,可能他讨厌和别人分享同一盘食物,但是至少没有拒绝去尝试。因此我也放宽了心。   「要这个特辣油炸冰淇凌吧。」   「我拒绝!」   +++++++++++++++++++++++++++++++++++++++++   「原来你们跑到这里来了,怪不得在会场上怎么都找不到你们…………杏小姐的脸很红,发生了什么事吗?」   面对着迪诺先生担心的目光,我却不得不想谎话骗他。   不能说真正的原因。   因为被迫和恭先生一起吃特辣油炸冰欺凌这种惩罚游戏里才有的食物而被呛到。   这种原因我怎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我和恭先生今天开始交往了。」   「咦——————————?!」   「天啊,恭先生竟然交了女朋友?!」   「不会吧?要快点去煮红豆饭!」   「真是太令人惊讶了!!」   来接我们的人用带颜色的眼神看着我和恭先生。这不看还好,一看则是把恭先生的火气引了出来。   「说这种无聊的话,你们很欠咬杀哦!」说完之后立刻拿离他最近的迪诺先生开刀。   草壁先生则是在我旁边对我轻声问道:「您有下定决心要努力的达到恭先生的要求了吗?」   我心想,那还是要看他的要求是什么,如果太苛刻我做不来的话,再怎么紧逼也没办法。   「好、好了啊,恭先生大概只是一时兴起。」   但没想到这句话被恭先生的地狱耳听到了,立刻厉声叫我‘单独’跟他过来。   他带我走到街道的拐角处,越走光线越不足,月亮露出的一点点光亮根本找不全路上的一切。   我稍微有点害怕,这种黑暗的小巷里是继大海和井以外最适合的弃尸场所了。   「一次也没说过。」   「诶?」   「是一时兴起这种话,我一次也没说过。」   ☆、勿惹厨娘   我和恭先生交往的事情很快就被传开了。   于是来和风馆蹭饭的人是一天比一天的多。每天早上做好早餐和便当后,和恭弥享受一下安静的早餐时间,之后送走恭弥又开始要忙里忙外,把屋子收拾干净后准备大量的食物,等着之后来蹭饭的人。   虽然来光临的人每次都装的像是找恭弥一样,但是每当我说恭弥不在家的时候他们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还自说自话的‘那我待一下就走’然后进来喝茶。   但话说,如果恭弥在家的话,那么那天绝对不会有人来找他。太明显了让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但毕竟每个来假借找恭弥有事为由来看我的人,实际上都挺好对付的。   只要把每张嘴喂饱,立刻都会开开心心的回去,回去之前还会好好的夸我一阵,并且每次夸我都是以‘没想到云雀竟然能交到这么好的女朋友……’之类的开头。   即使知道这是客套话,我内心在窃喜的同时也还是有想到,恭弥在别人眼里到底是怎样的啊?还有话说他们到底认为恭弥会交什么样的女朋友啊?   等打发完了所有人,我则必须立刻着手做晚饭,包括处理一下订单之类的也得同时做好,因此最近几页的账本上有沾上少许油烟。   等恭弥回家后,才是能够放松的时候。和恭弥在一起意外的简单,和之前也没有太多的变化,我深知不可能,所以没有要求你侬我侬的韩剧戏码,只是延续着每天的晚饭和之后例行的赏月品茶或者一起在暖桌休息等,激情没多少就是了。   激情少,于是我只好自己创造。有时候恭弥晚归,虽然次数不多,但是我等他回来的时候总是提心吊胆,生怕发生什么事情。偏偏我又没战斗能力,虽然后来碧洋琪小姐拜访过我几次,暗示我要传授我究级的有毒料理,但被我委婉的拒绝了。   于是恭弥?小杏的LoveLove守则第一条诞生了。   八点后回家时我会等,但一杯茶最多能蓄水5次,5次以后茶就变得有害了。所以我最多等恭弥到喝完5杯茶后,如果恭弥还不回来,那我就把晚餐放到微波炉里。   这是我和恭先生的第一条规则,他很爽快地答应了,实际上他原本就叫我不要等他,但是讨价还价过后我们共同商议,这是最好的决定。   但没想到,这规矩定的第一天恭先生就破坏了。原本喝了5杯茶后我就准备睡觉去的,但在那之前,还是发了个短信给恭弥,告诉他我不等他了。   短信发出去之后,过了三十分钟还是没有回音。这回我有点坐不住了,心想等十分钟,如果还没回信,那我立刻打电话给他。   然后两分钟过后我就忍不住打了电话,结果进了留言机。   生气归生气,但更多是担心,恭弥的手机拨通是很容易的,因为我记得他全天开机并且从不静音,毕竟除了风纪组的没什么人敢打扰就对了,即使是风纪组,除非有事情否则也不会去想要拨他的手机。以前晚归,我拨他的电话他也是会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起来的,而现在他的手机没人接,那要么是他故意躲我,要么就是他出事了。   越发觉得自己这样像是黄脸婆,于是我心想没人接就没人接,我睡去了。   喂,我真的睡去了!没开玩笑的!——对留言机喊了两句,然后我走回房间。   换上睡衣,躺到床上,辗转难眠,三十分钟过后,起床,走到厨房,坐在餐桌前,削苹果,吃。   要让无视恭弥而睡觉那根本就不可能嘛。   正想着,我听见走廊里有声音,于是正准备做出睡美人睡姿趴在餐桌上,想让恭弥好好心疼一下,结果从纸门外面的影子上一看,立刻就收起睡姿。   「是你啊草壁,我在等恭弥呢。」   眼前的草壁看起来气喘吁吁的,像是从大甩卖的百货商店里挤出来一样,还没喘好气就向我汇报:「我知道杏小姐在等恭先生,恭先生特意叫我回来告诉您,请您别等了!」   我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不少玄机。   「你刚刚和他见过面对吧?他接到了我的电话对吧?短信也收到了对吧?!」   「这…………」   他犹豫一秒后,然后立刻撒了低水准的谎言:「绝对没有这回事!恭先生绝对没有收到杏小姐的任何短信和来电!我以人格保证!」   草壁先生自贬人格的这句话我当成了耳旁风,纸包不住火,自然我是早就知道恭弥一定又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了。和刚刚挂我电话或者无视我短信还有晚归完全是不同级别的怒火开始烧了起来。   「呵呵呵呵………………瞒着我是不是?恭弥你等着瞧吧!」说完之后,我看了一眼草壁,心想他在这里那说明恭弥绝对不是有危险了,因此我也不担心了,对他贤惠一笑,道了声晚安,回自己房间睡大头觉去了。   +++++++++++++++++++++++++++++++++++++++   第二天早上,我和恭弥假装没有昨天晚归这回事。当然,也许只是我在假装,恭弥大概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我也不可能就这样就饶过他,毕竟如果有事情想隐瞒于我,那么少说也得让他吃点苦头。   「这是什么?」他皱着眉头对着眼前的白色蔬菜和白饭,原本每天早上不是意大利小香肠加咖啡牛奶还有荷包蛋吐司就是竹荚鱼腌菜加上味增汤的丰盛食物,今天早上换上了眼前的东西。   「这是水煮白菜。」   我说完,毫不介意的吃着眼前的食物,毕竟我曾经穷到连吃白米饭都吃不起过,所以只要是食物并不会觉得难以下咽。   我偷偷用眼角望着他,他一脸非常想要抱怨的样子,但是最终忍住了,夹起白菜往碗里放,随便的嚼了两口,然后吃饭。   若不是稍微想要玩弄一下他,我可能会想要夸奖他竟然这么听话。   但是如果我现在这么说的话那恐怕立刻会破功,我辛辛苦苦做的爱心白菜便当也就浪费了。   +++++++++++++++++++++++++++++++++++++++   当连续吃了第四天水煮白菜时,恭弥的脸色非常不好。   当然,说脸色指的并不是气色,而是表情非常的恐怖。虽然中途一句抱怨都没说,而且每次早餐晚餐也没有提起要到外面吃去,因此我也打算原谅他了。   早上的时候,没有再拿水煮白菜来折磨他,我把日式的早餐和放着最近学会做的煎饺便当做好后,准备叫恭弥起床。中途碰到了草壁,貌似正准备来找我的样子,于是我停下来听他要说什么。   「那个,杏小姐……今天委员长要吃什么?」他非常委婉的问我‘你还在生气吗’,惹得我扑哧一笑。   「今天早上吃水煮白菜……喂喂,你那是什么脸色,我开玩笑的,今天吃海苔鲑鱼饭和味增汤,我顺便多煎了点饺子。」   为了补充这四天的营养不足,于是早餐我特别做的丰盛了点,便当也是装的满满的,活像是赏花带的四层便当。   「那就好。」他听了松了一口气,然后四处张望一下,神秘兮兮的告诉我:「杏小姐,不要告诉恭先生这是我说的……不过,其实那天恭先生没有接你的电话是有原因的。」   「哦?什么原因?」我心想,该不会是他在外面偷人了吧?不会吧?25年的光棍突然在和我交往后开始外面彩旗飘飘?这也太不合理了吧?   「……因为您和恭先生交往的事情被传的众所周知,所以立哈莱的首领——就是您父亲,去彭格列总部找恭先生去了!」   我恍然大悟,老爸这家伙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和他交往的事情,先前以为没来是因为碍着家族关系,原来是早就想好要去彭格列总部去找恭弥麻烦了啊?!而且还特意防着怕我胳膊肘往外拐来帮着恭弥,于是故意不让我知道,否则好歹他也是知道我的手机号的,怎么可能不通知我声。   这下我心想错怪了恭弥了,不但觉得他这几天都吃水煮白菜真是很可怜(虽然稍微还是有点觉得他皱眉的表情可爱就是了),而且还是因为自己老爸的失误错怪他。   「…………草壁哲矢,没听我说不准你说出去的吗?」   不知何时已经起来的恭弥,起床气和被揭露的不满全部表露的一清二楚,手中不止拿着拐子,还拿着武器匣。   「唔噗……!恭先生!请您原谅!!!」虽然受了一击,但他还是立刻跪下,做祈求状,虽然拐子恭弥已经挥了下去,但是匣子还没打开,因此还有一线生机。   我摇了摇头,一般来说会帮草壁求情的,可是今天就让他稍微随心所欲一下好了。   「恭弥,晚上想吃什么?随便你点哦。」   「…………水煮白菜以外的一切。」   ☆、雾守推波助澜   要说起悠闲的话,除了恭弥和我住的和风馆外,彭格列总部是最悠闲的。   在彭格列总部,唯一一个看得出有在认真工作的就是彭格列首领泽田大人。当然,其中也是有很不情愿的成分在里面,具体暂不深究。   我因为定期需要来风太那里排名,除了日见上升的排行,还有每次陪同我来的恭弥的卡迪拉克都让我在彭格列的地位不知不觉的增高了。   原本我对这些是没多少自觉,直到有一天说道彭格列内部的体系时我才发现自己接触到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比如风太,是人称星星王子的排名专家,排名表经常能够飙到上千万。山本先生,是彭格列十代目的左右手之一,在地位上也就是家族中是执政顺位的第三个,仅次于狱寺先生。迪诺先生是加百列家族的首领,加百列也是个深受普通市民敬仰的家族。而碧洋琪小姐则是狱寺先生的姐姐,听传闻说是除了十代目以外唯一能够压制狱寺先生的人。   总之对我来说每个都是能够让我死上不止一次的大人物。   除此之外最近又认识了个大人物,也是恭弥一直尽量避免让我见到的雾之守护者:六道骸。   第一次出场的时候刚好是恭弥因为工作而没能陪我来总部,而我一个人开车来的。到了风太的工作室里时不见风太,却看到了一个蓝色长发的男人。   从那诡异的笑声我就大概能听出这个人绝对是大人物。虽然和我聊天,但却总是在刺探关于恭弥的事情,自然是被我一一化解了。   当然这事我没有告诉恭弥,以免他迁怒于风太。而也就因为如此,他反而更加得寸进尺的每次都在我来看风太或者来彭格列找碧洋琪小姐的空档时来个‘刚巧遇见’的场景。   今天主要来风太这里是来玩的,原本以为今天恭先生也在总部就可以稍微不受那恐怖笑声的摧残,但是没想到下午茶时间他还是准时的在风太房间报到了。   「呀,杏小姐,好巧啊~」   「呵呵,是啊,真巧」嘴角抽搐,皮笑肉不笑。我看着六道骸对风太点了点头就擅自的给自己沏茶拿点心,丝毫不客气。我准备无视他,继续和风太聊天:「那么要占卜什么呢?」   「嗯,最近力量强了点,能够进行中等距离的占卜了,如果这点距离的话,大概能够占卜到云雀先生喜欢的人哦!」风太对我眨眨眼睛,但与其说是帅气其中还是可爱的因素更多。   「这个,我倒是想知道啦,但是这样占卜的话会惹他生气的吧,所以还是算了。」我心想岂止生气,估计会迁怒于风太吧。   「云雀恭弥不会是那么小气的人,想要知道就让他帮你算吧。」六道骸抿了一口茶,露出优雅的笑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明显例子。   「没关系的,云雀先生生气的话我会保护杏小姐的。」风太点了点头,露出一副自认为可靠的样子,但在我看来还只是小孩子而已。   经过了几次软磨硬泡,最终我还是答应了风太来给恭弥的最喜欢的前三名占卜,在那之前,我就已经决定好了要把这个排名买断,但风太这次没有收我的费用,却还是照我的意愿在排名结束之后并没有说出答案,而是写在纸条上。他排名完后显得有点尴尬,然后找了个借口就先出去了,留下我和六道骸在办公室里喝茶。   我拿了纸条,轻轻的从底下往上看,看了一个让我充满希望又非常绝望的前三名排名。   第三名:杏仁   第二名:白藤杏   第一名:云豆   幸运的是这三个名字只有一个是人类女性,不幸的是我我竟然排在云豆之后。   我看了这个排名之后立刻用Zippo打火机把纸条烧了,但六道骸却又笑出了声音,仿佛对我纸条上写的内容了解得一清二楚。   「看样子虽然没有落选,但杏小姐并不是第一位吧?」   「…………你是故意说出来惹我生气的么。」   「不是不是,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他笑着说,心情看起来更加愉悦了,完全就是虐待狂的样子。「如果你想改变的话,我可以帮你。」   「……不再怎么说即使现在整容和隆胸也没有用了吧?」   这回他是发在内心的笑了,但笑的更令人生气。「哈哈,杏小姐你真有意思。」   我不接话。有意思 = 怪人这种想法已经深入到骨髓,基本上被夸有意思也并不一定就是褒义。   我看六道骸好像没有其他人那么害怕恭弥,并且恭弥也稍微算是有把他当作劲敌看待,因此觉得大概在他这里能够得到更加准确的情报。于是我问他:「六道骸先生,请问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认识恭弥了?」   「怎么?想向我问他之前的事情吗?」他一眼看穿了我,我也没有隐瞒,点了点头。说不好奇是真的,因为毕竟从那些害怕他的人片面的三言两语中得到的情报太少。   「那我就告诉你吧」他开始给我讲,于是我连忙殷情的给他倒茶。「他十四岁左右的时候非常清楚自己想要的,想做的是什么。对自己的立场坚定不移,就某种方面和我有点相似呢……」   「哦发型么……」我不小心把内心话说了出来,结果六道骸身体一震,露出了我断定非常生气的表情。我心想不妙,于是立刻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继续说。」   「咳……总之,当时没有什么和他关系很好的人,无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总之破坏了他心中的並盛风纪的话就会去揍他们一顿呢……啊,当然,也有只是看他们不爽而找茬揍人的情况。」   我心想就这个和现在有一点点差距,基本上虽然现在也是一样的无差别揍人,但是多少还是有点理由的。再次思考过后,我问六道骸先生:「那这么说六道骸先生不打女人和小孩和老人吗?」   他笑的非常爽快,但是没有正面回答我。   果然这种问题还是尽量回避比较好。   「杏小姐那么喜欢云雀吗?」   「不清楚,我生命中的男人一共才有多少个,爱情相关的更少,但是相对来说的话是比较喜欢的吧?和前男友比较。」   「那要不要这个药水啊?最近别人送的媚药,对我来说是没有用的,不如送给杏小姐?」他笑着靠近我,手中拿着一个奇怪形状的小瓶子。   「不不不,你这不是害我吗!要是被恭弥看到了我可就是百口莫辩了。」说实话我大概内心也知道恭弥是敌视六道骸的,因此也不怎么希望他们见面,偏偏六道骸他又每次都会出现,让我更加怀疑他们两个这种诡异的同僚关系是不是有点太过‘云雀恭弥式’了?   他看我连忙摇头,又是莫名其妙的笑了,给我倒了杯茶,然后又给自己倒了杯。   「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他会很宠你…………哎呀,时间到了,我们下次再见,杏小姐」他看了看门的方向,然后周围突然凭空出现一阵雾,我对这种出场退场方式已经习惯了,所以没有大惊小怪,倒是突然打开的门把我吓了一跳。   恭弥从门外走进来,然后冷冷的看了眼我和我对面的茶杯,然后问我:「六道骸刚才在这里?」   我不想对他撒谎,点了点头,然后告诉他实话:「刚刚借口说碰巧来了,但是其实是早就知道我也在,因此才过来的。」   「下次见到他的话把我叫来,还有一个人的时候不要和他独处。」他坐下,望着六道骸的茶杯,像是要把它盯出个窟窿似得,我为了转移他的目光,于是把我自己的茶杯递给了他,还好的是他没嫌弃,结果我的茶杯就喝了口,但喝完茶后他就露出一脸惊讶的样子。   在我来得及问他怎么了之前,又是一阵雾,并且这次伴随着‘砰’的一声。我稍微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而等雾散去后,我的头脑彻底停止运转。   面对着我的是穿着並盛国中制服的小一号的恭弥。   ☆、当爱人缩水时   伴随着我的尖叫,彭格列十代目也自知他的午休时间结束了。   当然并不是提前知道我会来,而是听说基本上他的每个午休时间都是被属下的尖叫声所打断的。   而这回我没有通报就冲进了首领办公室则是意料之外。吓到了一旁倒茶的狱寺先生和正在休息中的彭格列十代目,但此刻我早已无暇顾及他们了。   「缩水了!恭弥他一下子缩水了!变成了小鬼!而且还一脸凶巴巴的!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我的脸上的表情绝对是非常惊恐,因为原本准备骂我为什么未经通报就闯进首领室的狱寺先生都把自己要骂的话收回了嘴边。   而后狱寺先生皱起了眉头,然后果然还是对我吼了过来。   「吵什么,为了这种事情就打扰十代目休息,你不想活了么?!不过是十年前的云雀被十年后火箭炮打到了而已!十年后的云雀被传送到十年前的时代了,过五分钟就好了!」   我听到这里稍微有点安心,毕竟自己也稍微见识到了武器匣子等等的威力。   但下一秒让我不安的话题却又被提起了。   「可是我记得云雀学长从来没有被打中过啊?再怎么说被蓝波打中也有点……」彭格列十代目一边疑惑的看着我,一边像是在思考可能性。   「总之真的是缩小了啦!」我挥舞着手想要告诉他们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是百分之百,同时也表现出了我现在激动的心情。   当然这大概并不算是正面意思的‘激动的心情’吧。   正当我说的话很没说服力的时候,我的身后发出了建筑拆迁時才有的爆破声音。我不敢转过头去,于是往首领的方向慢慢的移动过去。   「泽田纲吉,好大的胆子啊…………把並盛风纪组的社办变成这副样子……」   虽然我不清楚恭先生(S号)这是在说什么,但是从他连名带姓的叫首领的名字这点,我就觉得首领这次该杯具了。   「云雀学长!你误会了!这里不是並盛风纪组啊!这是彭格列总部来的!……还有原来並盛风纪组的地区这么大么(碎碎念)」   先不说二十五岁左右的彭格列首领叫十五岁左右的恭弥‘学长’有多么的滑稽,但从连二十五岁的黑手党教父竟然都害怕缩水后的恭弥,这可以说明他这个人的口碑实在是……   「擅自把並盛风纪组的总部改成彭格列的总部吗?果然早该咬杀你的。」他边说着边拿出拐子,同时也拿出了他专有的武器匣子。虽然看起来比我认识的恭弥的武器匣子旧,但基本上能够判断是同一个。   「呜哇哇,冷静!请学长冷静啊!千万不要在办公室里闹,否则不知道要毁掉多少东西啊!!」   虽然问题的中心不在这里,但是我不否认彭格列说得对。毕竟这是首领室,象征着彭格列的荣华,因此昂贵的,意义不明的摆设大部分都是放在这里的。   「恭、恭……不,云雀先生!请你冷静下来,那个我先带你去见草壁吧。」   考虑了很久,我最终还是没有叫他恭弥。毕竟对我来说,恭弥是个虽然惹人生气,乱咬杀人,挑食,不听别人说话又擅自在背后控制别人人生的家伙……   但总之,他始终是我的男朋友,而且我对他的好感度实际上也不是那么差。而这个云雀先生,总之就是和他很不一样。   擅自插入他们的对话后,这是自他破门而入后第一次正眼看我。端详了我一阵子之后,仿佛是在判断我根本不够格被咬杀,于是命令道。   「你……带我去。」   于是我就非常听话的带他去见了草壁。当然,彭格列Boss也因此放下手中的工作暗自陪同我们,因为云雀先生讨厌群聚,于是他一直跟在我们两米之后的地方。   「那个大概是十年后火箭炮,也就是说十年前的云雀学长会来到十年后,而十年后会回到十年前,不过五分钟之后就会调换回来。」趁着云雀先生咬杀草壁的时候,彭格列Boss一边帮我挡住血腥,一边帮我解释。虽然我想说已经太迟了,我早就看到满脸是血的草壁了。   「可是奇怪啊,自从在风太的房间里的时候变成这样,已经过了十多分钟了。」我心想恭弥突然缩水是在六道骸离开的时候,刚好那时候我也准备走了,于是正准备给恭弥发短信而看了看手机,大概是十八分钟前左右。   「咦?!…………这样么……那你们在云雀学长变身之前是在干什么呢?」   变身……又不是美少女战士。虽然我想这么说,不过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我开始回想自己干了什么。   「在那之前我把自己茶递给他了,然后他喝了一口…………不会是茶的问题吧?!」   「不会吧?有没有喝什么奇怪的药?!最近好象正一他们在开发药剂装的时光胶囊,该不会误吞了吧?」   我很好奇那药剂装的时光胶囊是干什么用的,但我可以肯定恭弥绝对没有吃那种东西,毕竟负责饲养…呃照顾…呃总之就是帮恭弥准备食物的只有我一个人。   「今天的早餐是竹荚鱼,前天腌的小黄瓜和芥菜,还有小鱼干和味增汤,还有饭后强制性的让他吃了水果沙拉,不过都是我自己做也是我自己盯着他吃下去的,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诶?!我的早餐才只有两片吐司而已……不,应该没问题。那么大概没有误吞胶囊……也许是火箭炮出了故障吧……」   「除此之外我们有在来总部的时候顺路去买了绸鱼烧,他只吃了一口。不过我们每次经过都去买啊,这也没问题吧?……在最后也就是我把我的茶里的茶让他喝了。」   彭格列一脸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真是想求他快点想出对策,因为很快云雀先生就会收拾完草壁然后把苗头转到这边来了。   「……他是在喝完茶之后直接的变成这样吗?该不会是你在茶里下了什么吧?」一旁的狱寺先生没好气的看着我,不知为何好像对我很有偏见。   「没有啦!六道骸先生可以作证啊!他走后还不到一秒恭弥就进来了,我哪有时间下什么东西。」   虽然的确曾经想过要在晚餐里下安眠药然后在他脸上涂鸦,但是我可是从未真的这么做过。   「六道骸?!他去风太那里了吗?他现在人在哪里?!」彭格列和狱寺先生都一脸‘该不会’的样子,然后惊慌的开始联系手下。「总之,杏小姐,你先把这样子的云雀学长带回去吧,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就能变回来了,记住尽量不要让他外出,以免让别人知道他变成十年前的样子。」   「……呃?这么艰巨的任务?好吧,我尽量就是了。」   当然虽然有心理准备这会是很艰巨的任务,我没想到竟然会这么艰巨。   首先是因为云雀先生下手太重,草壁被送到了医院,偏偏我却只有草壁的联系方式,因此不能联系他人的同时,我也只好自己负责开车。   中途一旦遇到有坑洼的地方,会被他用锐利的眼神狠瞪,我心想要不是我握着方向盘,拐子早就不知道在我脸上拍了多少下了。   而到了家,我没有替他介绍方位,他就已经知道该去哪里了,转身就往和风馆走。而我也正准备洗个澡后做饭的时候,他却在我跟到和风馆的时候终于架出了拐子。   「没你的事了,回去。」   「我是想回去啦,可是我是住在这里的。」我指了指前面的滑式门,然后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你和风纪组是什么关系?和泽田纲吉又是什么关系?」   我个人在白吃客,女佣和云雀恭弥女友之间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实事求是的回答:「我是这个时代的你的专属女伴,如果有需要的话会陪你参加宴会,除此之外我就是你家的女佣…………近期,当上了你的女朋友。」   他瞬间露出了非常诧异又愤怒的表情。   「我没骗你!真的!草壁能…………好吧,如果草壁在的话能证明我的清白…浑浊…呃,总之就是能证明这一点!」我语无伦次,开始慌张,不知道让他相信比较好还是根本最好不要提起比较好。   「………………你叫什么名字?」   「白藤杏。」   「白藤杏,我无心在这里多停留,无论这里的事情怎么样,都和我无关,不想被咬杀的话最好不要擅自靠近我。」      ☆、过去的你   在那句话之后,我久久的没有给他反应。让他等得不耐烦了,于是没有给我好脸色,颇有威胁的意思问我:「你听到了没?」   「…………听到了,但刚刚听你叫我名字太震撼,反应稍微迟了一点……你能再叫一次吗?」虽然我自己觉得白藤杏(Shirafuji Ann)这个名字很普通,但被恭弥……云雀先生这么叫起来就觉得异常的好听。   当然,云雀先生他不是恭弥…………至少不是那个我认识的恭弥,因此没有让我如愿以偿的再听他叫我的名字,而是拿出了拐子。   「去死吧。」   说着,的确是带有把我送下地狱的意思而挥下拐子,我也不辜负我的反应能力,很给面子的往后跳同时拿手挡着。   痛得我眼泪都流了出来,我不敢往手上看,一怕是眼泪从脸上滴下然后滴到正在流血的伤口上,而是我怕万一要是看到血流的太多我会当场晕倒。   「痛……啊……」我勉勉强强的说了这句话,然后拐子再次要挥下来的时候我躲的就更勉强了,于是不只是手腕,肩上大概也出现了同样的伤口。   这下我则是完全没有余力躲掉下一击了,于是我也无心躲或者挡了,对着云雀先生大喊:「①心中明月当空无丝云,照尽浮屠………………啊!!山本先生救命!!」   原本念到一半的辞世诗,被正在和风馆探索的山本先生的突然出现打断了,我见又出现了一线生机,什么死的觉悟都立刻放掉了,自然是抓住这根救命稻草。二十多岁的山本先生自然是比云雀先生高出了一个头,不说别的,力量也不是云雀先生可以比较的,于是山本先生在最后一瞬间还是用日本刀挡住了云雀先生的拐子。   「啊哈哈,还好赶上了,阿纲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所以在你和云雀回去后叫我也立刻赶来。」   「啊哈哈,才没赶上呢,我骨头都快断了………………可能已经断了。」我说着,擦了擦眼泪后在包里摸索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型药箱,准备从里面找出酒精给自己消毒包扎,可看了看眼前的状况,我虽然摸索到了药箱但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山本武?」仔细看了看山本先生,云雀先生终于发现了那人到底是谁。我记得山本先生和云雀先生是学长学弟的关系,因此即使不算熟悉,也应该不太陌生吧?   正这么想的时候,没想到云雀先生非但没有放下拐子,而是仿佛碰到猎物一样,舔了舔唇,露出了能几乎可以算是□□的姿态,完全无视着我的存在。请问你把我这个正牌(未来的)女朋友放在哪个次元啊?!   「糟了,哈哈哈,白藤,你准备好逃跑了吗?…………啊等等我啊!」   虽然没想到山本先生会和我一样这样趁机逃跑,但是我早就做好找安全地方藏起来的准备,早就在庭院的出口处了。   原本等山本先生上车后我就开着我的灰狼号直接往外面冲的,结果发现实际上他根本没有追来,才觉得我们这么慌忙的逃命好像有失君子风度。不过更主要的问题是我的一只手还是处于痛到无法活动的状态,于是根本不能好好的驾驶。   「山本先生,我现在要开车到医院去,不介意吧?」如果介意的话我就只能让你中途下车了,或者说如果你珍惜生命,那么请你最好答应。   「不介意不介意,不过你要不要我来开?单手开车很辛苦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下车和他换了个位置。中途我们俩个的话题尽量不碰触关于恭弥的事情,但是却好死不死的无论谈论什么都会是和他相关。   直到我实在是忍不住,还是问了山本先生关于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的具体原因。   「啊,那个啊,的确是因为六道骸…………怎么说呢,他就是这种人啦,不过你不用担心哦!他虽然和云雀总是对着干,但是那杯茶他是预计要给你喝的。」   …………这叫我怎么能放心啊?!   「………我和他无冤无仇吧?害我有什么好处吗?」   「没有啦~他也没有要害你,大概只是想看你变小后的时候云雀是什么表情吧?」   「这样啊…………」原本我还想表示可以理解,但是越想越觉得奇怪。「不对吧…………山本先生,你猜得这么准,莫非是也想知道?!」   「哈哈哈,不止我一个人啦。阿纲狱寺他们,迪诺大概也想知道啊」   说着毫不犹豫的就出卖了同样身份守护者的同僚和首领,不过也说明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彭格列家族是不是都太闲了?!为什么一到这种事情大家都好奇起来了!   心里碎碎念着,我有点不爽,但是也没有发作。开到了医院后,虽然骨头没断,但是裂得很严重,山本先生说那是云雀大概有手下留情吧。我心想大概不会,我挡的那么有技巧居然还裂的很严重,要是我随便一挡那手岂不是就废了。   「啊,我的人来接我了,再见了。」他挥了挥手,然后正准备走向医院门口的车子,但好像忘了什么似的回头对我说。「哦对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云雀会在一个月后恢复。」   听了这句话,我不顾刚架好小型架子的右腕,也不顾形象的对他大吼。   「不出意外是什么啊!!!!」   +++++++++++++++++++++++++++++++++++++++   我回去的时候是刚巧草壁打了电话给我,听说他在同个医院,并且刚巧听到我在楼下的大吼声,于是立刻准备退房,结束了他原本该长达三个月的住院疗养。   看到他,我仿佛看到我死去的战友般,各种感情都涌上心头。说实话,要以这种状态开车我还真没有把握,毕竟因为讨厌吵闹,恭弥的住宅是建在稍微有点偏远的地方,路途有点陡峭,恐怕单手是应付不过来。    「杏小姐…………」   「草壁先生…………」   我们俩个看了一眼对方,然后别过脸,假装突然对夕阳有了兴趣。基本上我是能了解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拉:“让那不堪回首的过去永远的消逝吧!”   他谨慎的嘱咐我,一定要快点给委员长做食物,因为听说十年前的他还是有生活能力的,不过也就是因为一次时间调换,而让他完全失去了一切生活能力。恐怕如果不早点拿食物给他,他会愤怒到毁了整个宅子也说不定。   虽然我不相信曾经有个有生活能力的云雀恭弥,但我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当我进了厨房时,却发现原来草壁没有骗我。   的确是有个有生活能力的恭弥,因为眼前的恭弥的桌子上放着一碗泡面。…………勉强算是有生活能力吧。   泡面是我买的,只是在懒得做饭而恭弥又不在的情况下才吃的,如果恭弥在的话,我从来都没有偷懒的做满四菜一汤一甜点和一前菜。   「………………」   他见我进来厨房,没有说话,让我顿时更加紧张了起来。有人说对待野兽要直视他的眼睛,有人却说不能和他的视线对上,取了两者之间的,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他。   「别打我,我是来做饭的,你想吃什么随便点,不过别打我。」   我背靠着墙边慢慢移动到了冰箱旁边,然后保持着这种姿势不敢转过去打开冰箱。   「……我不记得有打到你的眼睛?」   他说着,丝毫感觉不到歉意……实际上他也没有准备道歉,这点我是非常清楚。   于是我睁开眼睛,然后直视着他,心想降伏野兽都要用食物做诱饵,但是请你至少给我点时间准备食物吧……?   我等了他三秒钟,见他没回答,于是我就默认他同意了。然后急急忙忙赶快准备弄点简单又不失礼的食物出来,不过一只手的确有限,于是我就随便把荞麦面粉,准备做他比较喜欢吃的荞麦面。当我正准备拿碗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柜子里用来装红酒的高脚杯,这一碰,连带着高脚杯和旁边的碗都倒了下来,我连忙试着用身体挡住,结果却碰到了伤口让我猛地后退……   闭上眼睛整整五秒的时间,陶瓷和玻璃摔碎的声音才停止。我看了一眼恭弥,他没做声,而是盯着我看,于是我也没做声拿起一旁的拖鞋准备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或许是因为刚刚的大失误,我尽量的小心,很快的做完荞麦面,然后放到他的面前。当然自己也拿了一份,放到自己那边的桌子上。   「快吃吧。」虽然不是故意催促他,但是荞麦面就是需要立刻吃掉,放久了就不好吃了。不过其实他大概也饿坏了,不用我提醒就乖乖的吃了下去。   虽然对我自己的手艺我知道并不是什么大师级的,但是对了解他的喜好我则是有百分之百的自信,而且看起来他在这十年也没有改变多少,因此我也就按照了恭弥的喜好做荞麦面。   「一个月后你才能回到自己的时代……别瞪我,你在这里又不是我的错。」   我说着,用还不太习惯使用筷子的左手加起面,咬了一口。虽然对他的胃口,可是对我来说有点过于清淡了,于是我拿起一旁的辣椒酱稍微放了一点。   「…………那么这一个月你的行程给我空出来。」   「咳咳咳咳!!!」 作者有话要说:  注①伊达政宗的死前的诗句, 日本战国时代的大名,也就是人称独眼龙的家伙 貌似是节选,真正的更长,更悲伤,写的是在死前终未能得到天下。 心中明月当空无丝云,照尽浮屠世间黑暗。 昙りなき心の月を先だてて浮世の暗を照してぞ行く   ☆、离家出走?!   「……你这是什么反应?」   看着咳到跑去拿果汁的我,他一脸不满,却也没有再次发作。不过大概也是看再次咬杀我的话绝对会死掉吧。   「没有,不过我本来就算是你的部下……侍女啦,基本上是你叫我做什么我都没权利反对的。」虽然有点好奇他为什么要我把行程空出来,但是要真的把问题闻出来也不见得会得到什么好答案。时间方面来说,我基本上是只要努力,怎样都能挤出来点,但要是完全的挤出一个月的话,总得需要缓期。「但至少给我一天时间把军火的买卖处理好吧?我还兼职贩卖军火。」   「……给你一天时间,明天下午3点之后,在和室里待机。」   一天的时间叫我处理好最近五个C级匣子和三套阻击装备?这也太看得起我这种排名3561名的军火商了吧?(正式登记过的军火商一共才3582名)   「我知道了,这就去办!」没有时间跑到房间后再从容的看账务,因此我打开PDA,直接按照订单来让接下来35天内的所有家族的人要么来取货要么安排送货时间。   虽然很快就弄好了,不过因为有些货物是预先订购的,再加上订货的人多,于是我拜托了草壁到时候麻烦送货。   总攻七个订购武器的家族中就有四个联系说可以明天送货,于是我在忙完了一整夜的账务总结后,挑了不失礼,也就是非早餐和午餐时间连赶路再加上推辞了饭局才赶上的。再加上手臂上的伤也耽误了很多事情,弄完后早就筋疲力尽。   看到乱了发型,衣服也全是火药味的我气喘吁吁在2点59分左右拉开了和室的门,在喝茶放松的云雀先生则像是嘲讽我一样。   他不急不缓的把茶喝完,然后也没有帮我倒茶的意思,我心想这小鬼真是不可爱,虽然我比他矮上个十公分左右,但是再怎么说我也是大人,辈分上应该叫声姐姐,但看他这样,根本不用期待叫我姐姐或者给我倒杯茶了。   我给自己倒杯茶,把散了一半的发簪放下来,梳了个简单的马尾巴,然后就是整理了一下仪容,之后不顾形象的像是喝啤酒般把茶一口气喝光。   见我喝完了茶,他站了起来,穿着昨天来到这个时代时就穿着的並盛校服。虽然並盛校服上面挂着风纪的袖章,但是那种高人一等的看人方式还有那种披在肩上而已的校服外套,怎么看都不会让人觉得这是风集委员的。   「该走了,把你的车开出来。」   我依旧不清楚这是要去哪里,但是还是拿着灰狼号的钥匙打开了车门。等我坐进车里之后,他又是毫无解释的一句命令:「开到机场去。」   我看了他一眼,知道盯着别人是很失礼的事情,所以很快又移开眼神。现在想想,因为和恭弥相处的时间长了,再加上他的脸,就把他完全当作恭弥看待了。但实际上,虽然是同一个人,但是毕竟两个人经历的不一样,再怎么说他才只有15岁,在陌生的土地上感到的不安,再加上大概也不会说一句意大利语,一定是非常想要回日本吧。   连换洗衣服,生活用品甚至连钱也没带太多的我就这样听从小号恭弥的指示开车到了机场后,才发现有点不对。   再怎么说他也不会有护照吧?怎么样才能回日本啊,该不会要截机吧?   事实证明,我其实是杞人忧天了,他根本不用我带路,直接走向意大利的私人机区,而且对方看到他就跟看到魔王似得,立刻点头哈腰,把正在抽的烟熄掉后,还立刻把其他人调走,分明是知道他讨厌群聚。   更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人对他依旧保持着十年前的姿态感到奇怪。其实也有可能是即使感到奇怪也不会敢问的,毕竟听说他十年前也就已经强到爆了。   原本颇有照顾未成年人的使命感的我,突然觉得很泄气。坐在私人飞机上的时候却还是很快就睡着了,毕竟昨天为了熬夜处理事情,再加上今天一整天的东奔西跑任何人都会累的。   醒来时是差不多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达日本的时候,我也只是稍微准备了一下,见小恭弥睡着了,我也不好打开电视看,于是就拿起Mp3听着音乐。   到达后,安排我们上飞机的人也同时帮我们准备了车子,恭弥虽然一句谢谢也没说,但我还是道了谢。   「並盛町柏木路八号。」   「你当我是出租车司机啊恭弥?…………瞪我干什么,我又没说不开。」习惯性的吐槽了他,之后才想起毕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恭弥。   不过至少他默认了我用恭弥来称呼他。也算是个好的开始吧。   开到了之后,我只看见一个像是鬼宅一样的大房子。虽然庭院内的草木都被修剪的很整齐,但是感觉是一点点的人气都没有。他似乎是不介意,直接打开门进去了。   里面也算是很干净,只不过照样也还是没有人的气息,他坐在一旁,我也不好就这么干等着他发话,于是准备到厨房沏杯茶。   进到厨房里面的时候,我还是有些抵触的,心想厨房里面不会和之前在意大利总宅的厨房一样吧?但看了看冰箱上面一点灰尘都没有,稍微有点放心了,至少是有人定期打扫的。   让我郁闷的是,冰箱的电源没插上,碗柜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橱柜里也没有米或者任何食量,别说菜刀了,就连筷子都没有。   我一言不发的回到客厅,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虽然在意大利才是刚秋末,而在日本已经是冬天的中间了,看着光秃秃的茶几,我真是超希望能够把暖桌(如果有的话)搬出来的。   小恭弥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黑卡放到桌子上,虽说是好意,语气却是百分之百的命令口吻:「拿去买生活用品。」   「是~是~」我刚下飞机虽然很累,但是也没有表现出来。毕竟他不是我‘现任男朋友恭弥’而是‘风纪委员云雀恭弥’,因此没必要体贴我。   「还有。」他说着把刚刚用来开门的钥匙也放在桌子上,然后又告诉我:「再打造一把同样的。」   「呃?」我没反应过来,露出了一脸傻愣的表情:「这不是这个房子的钥匙吗?」   「这是我的私人别墅。钥匙只有一把,所以你再去打造一把留着自己用。」   「呃?!」这下我是更愣了。虽然才十五岁,但是难道他不知道这种发言有多大胆又有多么能引起非议么。一般把自己房子的钥匙交给异性代表着什么,连现代的十二三岁的小鬼都会懂了吧?!   「发什么愣?你又想被咬杀了吗?」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臂,猛地摇头:「不想不想不想!我这就去了!」   于是我抓起桌子上的钥匙和卡就冲出门外,自然没忘记轻轻的关上门,尽量不发出声音,以免再给他什么咬杀我的机会。   出了门后,我为了查看时间,于是把手机打开了。我的手机因为工作需要,换的是最新的型号,能够在全世界任何能够收得到讯号的地点使用,并且除此之外也会自动调整时间等。   但刚刚开机,就发现收件箱里面多了40多封邮件,若不是新型的手机的话,那么信箱早就装满了。我正要查看时,草壁先生就打来电话了,我心想居然忘了给他报个平安,实在是太失礼了,于是立刻接起电话。   「杏小姐!!恭先生不见了!他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急,显得异常的慌张,我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需要恭弥尽快赶回。   「咦?是总部出了什么事情吗?……恭弥是和我在一起没错,不过我们现在在日本啊……」我的脑中有个可能性一闪而过,我立刻向他确认。   「该不会是恭弥没有告诉任何人一声就跑回了日本吧?!」   ☆、孤男寡女身处一室……?   他苦笑了一下,我也就没问下去。看情况是可能在发现小恭弥不见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去找了,一直找到现在。   除此之外,还有些令人在意的就是背景中不知为何还有各种各样的人的声音。若是说他跑去闹市去找,以草壁对恭弥的了解来说是百分之百不可能的,即使他变成了10年前的状态。   「意大利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怎么听起来有点不妙?」我尽量回避是不是被攻击了这种想法,但是依旧无法放心。若是因为我就这样没拦住恭弥(甚至还跟他走了),而害的宅子被别的家族进攻,那我会自责一辈子。   「啊抱歉。」他说完,大概是把手机的通话口掩住了,然后对后面大吼一声:「找到恭先生和杏小姐了!他们回到並盛町了!」   这一句话像是开关一样,背景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了许多,虽然还是能听见偶尔几句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的问题。   「真是抱歉,我没想到小恭弥竟然说都没说就直接走了,不然我绝对会通知你的。」   我没有告诉他所如果知道他什么也没说就绝对会拦着他,毕竟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我非常了解自己的分量,如果要是恭弥的话,可能还会多少说一下,也许他会听,但若是在这种情况,我也知道绝对不要挺身去冒这种险。   「没有关系,杏小姐,毕竟您也很辛苦吧。」他表示理解让我很感动,同时也感到他大概也吃了不少苦吧。「不过幸好,这样的话我就能够和彭格列汇报一声了。」   我一边往百货公司走一边听着,挂掉电话后,我下定了决心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绝对要告诉草壁一声。听说因为怕恭弥去袭击别的家族,基本上是能出去找的就出去找了,其中脾气暴的守护者和手下们甚至还毁了两三个小型家族的总部。   正在我挑选床单的时候,手机又响了,打来的是老爸。罗哩罗嗦的说了半天,主要是叫我赶快回去,孤男寡女一起住在一个房子里非常不安全。虽然他说的对,但是绝对不是贞洁方面的‘不安全’而是就性命方面来说,对我有很大的威胁。   接着又在我挑选睡衣和普通衣服的时候,买食物材料,买牙刷和毛巾等等,分别是迪诺先生,泽田首领还有没好气的狱寺先生连带万年心情不错的山本先生逐个打来。每个人客套一阵子之后就都是问我关于有没有毁坏什么东西啊,有没有害别人受伤啊之类的,让我不禁对之后的三十天感到担忧。   我拿着能拿的东西,剩下的就拜托他们送货,于是也没了闲心走路,而是直接乘出租车回家,以免送货人按了电铃后被咬杀。   「我回来了。」习惯性的顺口就说了出来后,我慌忙捂住嘴,看了看沙发上,恭弥正躺在上面睡觉。下午两点多,正是他的睡觉时间。   他睁开了一只眼,看了我一下,然后又闭上了,我吐了吐舌头,然后把食材放到厨房里,看他在沙发上睡觉大概会冷,于是我准备从卧室里找个毯子帮他盖着。房子这么大,我却找了各种各样的房间,愣是找不到一间卧室,最后走遍了整个房子,最后一个打开的门才是卧室的门。   「就一间卧室,万一来个客人……………………当我没说」自言自语的时候发现自己担心的事情并不是太大的问题,会有客人来就怪了。   不过这也让我确定了一件事,今天我是睡定沙发了。虽然说是卧室,但这里却没有床,我拉开壁橱,里面有几个铺榻榻米上的床铺。搜刮了一个被子后,我把被子拿到客厅给恭弥盖着。   虽然是很久没有见光的杯子,染上了少许潮气,但至少比没有盖而冻着强。况且之前恭弥也得过感冒,我大概可以想象得到原因。   「………………」   我把被子盖到他身上的时候,他又睁开了眼睛,我自然不敢以为他会向我道谢,还以为他是要咬杀我,但片刻后他又闭上了眼睛。   恭先生,虽然以前就猜想到了……但是你以前到底是有多懒啊?!曾经山本先生说过你只在天台和风纪室出没时我还不信,但现在真的是信了,大概这两个地方都是阳光充足又好睡的地方吧?!   我内心吐槽之后,除了一样躺在旁边的沙发上睡,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干,毕竟他在这里,不能打开客厅的电视。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后,我还是决定先把生活上的一切都处理好比较好。   因为只有一只能够正常使用的手,做普通的工作时耗费的时间更多。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我把床铺搬出去晒,也把之后送来的货物等全部放在该放的地方,之后就是把毛巾和衣物全部叠好后又准备了晚餐。   几次经过他的面前,我见那睡颜都很想在上面涂鸦。但最终我还是知道,如果真的这么做了的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晚饭好了,别睡了。」虽然知道只要说这句话就足够叫醒浅眠的恭弥了,但是我还是没忍住在他双颊上轻轻的拍了拍。「别打我!呜哇……痛。」   「是你自找的。」他说完,站了起来,把被子放到一边,然后跟着摸着伤口的我走到客厅。这回他没有狠下手,只是我不小心抻到伤口。   两个人无言的吃着晚饭,虽然我想说点什么带动气氛,但实在是没有话题可讲,最后我终于想出了一个话题,勉强的算是问了他一句。   「云雀君,你这样子缺课没问题吗?」   「没有。……你对我的称呼一直在变。」   恭弥->云雀先生->云雀君   的确是变了,不过因为实在是没办法确定该怎么叫他才好。按男女朋友来讲,应该叫他恭弥,按上司和属下来讲,我得叫他云雀先生,按照辈份来讲,我叫他云雀君就够了。   我越发开始恨发明这种时空穿越药的人了。   「那我叫你什么比较好?」   「随你。」他没说话,也没看我。实际上我是知道,他和一开始的恭弥一样,不习惯和别人一起吃饭。   「那我叫你小恭弥吧。」   我笑嘻嘻的说,原本以为他会反驳,但是没想到他只是脸色严肃的看了我一眼,没说别的。「哇~我还以为你会反对!」   「………你是故意的吗?」他的脸原本正准备缓和,但听我这么说又扳起来。「这个时代的云雀恭弥是会出尔反尔的人?」   「不,怎么会。」我立刻否定,想要维护我家恭弥的形象。他见我那么护着未来的自己,也没多就此评论什么,气氛又变得有点尴尬。   「房间你用,我睡沙发。」   「不不,再怎么说我也不能和孩子…………我知道了,不会出尔反尔。」   不会出尔反尔也就是等于说过的事情无论别人怎么反对一定要做到。   我的词典对出尔反尔的意思又得到了更新,既然没有反驳的可能性,我也就乖乖的任命了。   吃完了饭,我打了通电话给草壁,正想要让他帮忙喂云豆和杏仁,但是却发现恭弥三个小时前就已经联系他让他把杏仁和云豆带到並盛町来。这件事请让我对他有了许些的改观。   帮他铺好沙发上的床被时,毕竟考虑到是冬天,于是我把床铺铺的很严实,并且放上了一个暖水袋到里面才放心。   但就我这么热心的帮他铺好的东西,竟然被回了一句……   「不需要。」   他把暖水袋拎着,看起来异常滑稽,为了美观并且不烫着人,暖水袋的外面被套了一层仿羊毛的套,被小恭弥拎着看起来有搞笑的嫌疑。   「会很暖和啊,你就勉强用吧,而且是蓝色的呀~」   这句话是故意气他,顺便我挥了挥我手上的粉红色的暖水袋,意思是如果你想要的话可以换。   他把暖水袋放到一边,穿着我买的藏青色睡衣坐在沙发上,我挑选的时候尽量注重了质量和舒适感,因此让他穿上时也没有花太多时间。   我同样也穿着睡衣,但是没有睡觉的意思,把电视打开了之后,然后掀开沙发上的被子的钻了进去。   他虽然没说什么,但也没有往电视上看一眼,而是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这样,我也把只开了不到十分钟的电视关上了,然后道了声晚安。   在自己的被子里的确有点冷,边想着小恭弥那里会不会冷,我也忙了一整天,眼皮也重到打不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做了早餐后准备去叫醒小恭弥。原本依旧是爱搭不理的睁开眼睛,但是在我看来却慢了一拍。我看他的样子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正准备站起来,但却被我压回了沙发上。   这说明了他的确是很不对劲,一般来说再怎么样也不会因为我压了他一下而就这样坐下,更不会还就这样让我继续活着。我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想到竟然真的被我猜中了。   「小恭弥,你在发烧!」   ☆、大阪(烧)的爱情哲学   「呃呃呃呃!小恭弥!你要挺住!」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陷入了恐慌。我实在是没有过照顾病人的经验,虽然自己生过病,不过基本上一天就好,因此从没有太在意过。   「吵死了。别在我耳边吼。」他拿起拐子,然后颇有威胁我的意思。一般来说会很有效的,但是现在脸色红润又看起来有点文弱的小号恭弥对我来说根本不带有一点威胁性。   「躺好躺好!我去做点病人能吃的东西,小恭弥你继续多睡一下。」   虽然这么说,比起先做食物,我还是整理了一下主房间,把昨晚我睡的床铺让给她。虽然知道沙发上绝对也是够暖和,小恭弥感冒大概是因为白天的时候在沙发上什么都没盖着就睡觉的缘故,但我不想冒险。   对于病人应该吃什么,我虽然只知道粥这一样,但是听说如果要是他有什么想吃的,只要不是太过刺激性,普通的病情都可以酌情满足他的愿望。   但当我问他想要吃什么的时候,竟然得出这种答案。   「正宗的大阪烧,不准加生红姜。」   「小恭弥,我们现在在东京市,正宗的大阪烧……你让我去那里找啊?!」   「是吗?」   什么‘是吗’,烧糊涂了啊你?!我真想吐槽他,但是正在这时,门铃响了,我应了门铃,然后外面有人把杏仁和云豆递了过来,让我是忙上加忙。   我把云豆放到小恭弥那屋子时,原本没准备让不认识小恭弥的杏仁也进去的,但它还是一溜烟的跑了进去,贴着小恭弥的脸蹭了几下,看起来仿佛他才是杏仁的主人一样。   心想至少没吵架,于是我也不准备多干涉,趁这个时间,我稍微让恭弥喝了点粥垫了一下。   「乖,先喝点,我这就去想办法弄大阪烧过来。」我趁机摸了摸他的头,虽然被他不耐烦的打了下手背,但是大概是因为生病而懒洋洋的,因此力道也只是原本的一半。   我看了看另外那只基本上像是废了般的手,叹了口气,医生说虽然1星期后就能拆掉架子,但是要完全恢复的和原来一样,那基本上要一年左右。   他见我看着手上的手一言不发,于是主动问了起来。   「……会痊愈吗?」   「会啊。一年左右吧。」我心想反正只要在一年内不提重物就可以了,在这种事情上我也看得开,恭弥的话,我是相信他不会下这么狠的手来打我,对于小恭弥来讲,始终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虽然我会把他当作老板来看待,但是对我来说不能否认还是有点把他当孩子。   「一年吗?」他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没有再和我搭话,我这回摸他额头的手没有被拍掉,看得出温度降下了一点,这下我也能放心的出门了。   「那,我先出去了,我会尽快回来的,如果要是有什么事就打我手机吧。」我把座机的分机放在床铺旁边,留下了一张作为军火商的我的名片。   当然这样还是有点不放心,我把他的被子再次盖严,顺便检查了家里一切煤气和窗户等,其实心里知道这是徒劳,即使是生病,小恭弥还是会有肉食性动物的习性,真正发生什么,他都能应对得了。   为了给他找到正宗的大阪烧,我打了通长途电话给草壁。虽然帮我联系了离东京最近的大阪烧师父,但是还是在名古屋,从东京坐新干线要用30多分钟。不仅如此,草壁还给我出馊主意:「杏小姐可以试试就近随便去买,也许感冒中的委员长尝不出正宗不正宗吧?」   我心想以后再也不打电话给你了混蛋,然后按照他给的地址,用昨天小恭弥给我的黑色的信用卡,买了一张到名古屋的新干线车票。   问了各种各样的人之后,甚至还买了一本名古屋地图,我终于找到了大阪烧师傅的家。虽然对方很爽快的答应,但是因为早就把店关掉了,所以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帮忙打下手。   「小姐这么急着想要弄给男朋友吃吗?真羡慕你的男朋友啊!」一边熟练的剁着白菜,一边操着大阪腔跟我搭话的老伯让我回想起那个总是想要我和她儿子相亲的邻居大妈,觉得有点怀念。   「啊哈哈,没有啦……」我心想,那是男朋友吗?怎么看怎么也像是……   「是儿子!是我儿子想吃正宗的大阪烧!因为他在生病,因此很爱撒娇呢!」   现在小恭弥一定在打喷嚏吧。   「哎呀,这么年轻的妈妈一定很辛苦吧!孩子她爸没有陪你来?」   「呃?!」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早知道就不要信口开河乱说一通了。最后还是勉强的找了一句糊弄了他一下。「孩子他爸啊,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具体来说也就是在十年前。   「你真是辛苦了!……好!为了小姐你我也一定要做出最好吃的大阪烧给小少爷!」没想到我犹豫的那一瞬间竟然被老伯认为是在怀念故人,还为我抹了一把同情泪。   「啊,真是谢谢您了!」我赶紧鞠躬,对老伯的歉意和罪恶感几乎要爆棚。虽然卖军火的新手的我的利润不多,但我一定会补偿你的,老伯!   「哈哈,不用,我也就一个人,老伴最近去女儿家带孩子了,正愁着没事干呢。小姐你要是不嫌弃,陪我聊聊吧!」他摸了摸鼻子,一脸憨厚是在我接触的男性中从没见过的类型。「小姐你的丈夫是什么样的人啊?」   大阪人果然是非常擅长搭讪,我也不知不觉的就着了道。   「嗯~很凶的人啊!偶尔生气的时候会板起脸,但是对待小动物会很温柔。而且我在他心目中是排名第二唉!第二!」   「哈哈哈,男人都是这样啊!如果要是在心中把把女人放在第一位,那岂不是会显得很逊吗?所以这一点点的虚荣就还是让他保持吧。   「是这样的吗?」   我仔细想了想,不对,果然还是不对劲。这种理论对别人来说可能适用,但绝对不能用在恭弥身上。   「不过是在意这种事情,小姐你还真是可爱啊!」   「啊哈哈,没有啦,普通的话不都会在意的吗?………………咦?」我暗自对自己重复一遍,普通的话都会在意?普通对(伪)挂名男朋友的事情都会在在意吗?「还是因为喜欢所以会在意?」   「不喜欢的话一开始就不会交往了吧?」老伯开始在专用的台子上煎大阪烧下面的蛋饼,抓了点葱花进去,我也目不转睛的看着,想试着学一手。   「话虽如此,但是当初我们交往的时候也有很多各种各样的原因啦………………咦?」   我又是一愣。   当初到底为什么想要交往啊?!和他交往并没有什么好处吧?虽然会愿意为我的吃住等出钱,但我又不是没有正经工作,也不是不能挣钱。虽然长得帅,但是我也没有多喜欢那种类型。   倒头来好处没有,反倒是万一分手的话,我的工作也会受到牵连。对我来说和他交往百害而无一益…………当然也没有那么夸张,只是我到底为什么答应了和他交往?   「因为喜欢吗?」   「哈哈哈,不用害羞不用害羞!来来!吃个大阪烧!」   我点了点头,咬了一口大阪烧,然后慢慢的琢磨。   「你想啊,你儿子和他很像吧?」他见我迷茫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虽然有一半是因为那是自己的儿子啦,但是你不介意从东京跑来的另一半原因不就是因为那也是他的儿子吗?」   「是这样吗?………………不对啦!」我再咬了一口大阪烧,原本自己都快被说服了,终于发现‘10年前的恭弥是10年后的恭弥的儿子’这点大有问题。   「不用害羞啦!我啊和我老伴曾经也有这种时候,想当年啊………………」   之后的话我就左耳进右耳出了,虽然知道这么做没礼貌,但是我心里还是不停的再回想刚刚的话。   因为喜欢……吗?   ☆、泪   为了保险起见,我买了三人份的大阪烧,我还顺便从老伯那里买下了保暖的容器。付得钱差不多顶了我白领时期三个月的房租,但对于这种事情我还是不会吝啬的。   回程之后,我跪坐在新干线的软座上引起众多人的注目。   我开始反省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种不干脆又优柔寡断的人了?当初是不是喜欢恭弥这种事情,到现在早已经不重要了。   我现在喜欢他吗?   不是因为单一的理由,而是因为各种理由综合在一起才喜欢他?   「………………喜欢啦。」我悄声的对着窗户讲,然后觉得装的太满的心情稍微有点缓解了。   「喜欢云雀恭弥吗?」   「除了他还有谁……………………老爸,你为什么会坐在新干线上吃火车便当。」我依旧保持着跪坐,头还是望着窗外,但是火车便当的香味还是传了过来。   「安心吧,你的份我也买了。」他说着,递给我一个咸牛肉便当,以为这样就能够答复我满肚子的疑问。   实际上疑问也不是那么多拉,他来这里绝对是为了阻挠我和恭弥单独住在一起的。   虽然想告诉他不用担心,但以我的立场(或者说是彭格列相关人的立场)不能够告知别的家族人关于守护者的情报,当然包括他现在是十年前状态的事情。   「这个先不提,你把刚刚坐在我旁边的人怎么样了?」   「小杏,你怎么可以这么怀疑老爸呢?可以和平的地方老爸我是崇尚和平的,况且那人是因为你的样子太恐怖所以……………」   我面子有点挂不住,于是赶快打断他的话。   「那个啊,我是不会搬到老爸住的地方的,所以老爸你还是死心吧。」我转回头,看着那穿的很有80年代感觉、戴亮片的衣服的老爸,稍微有点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啊,因此我搬过去和你们一起住。」   我倒吸了一口气,果然不愧是我爸,和我一样都像是橡皮糖,黏上去就很难拿下来了。不过为了让恭弥的状态保密,我还是不得不拒绝。   「不行啦!恭弥不喜欢群聚(人数2以上)」   「没事啦~如果你是担心云雀误食了时光胶囊的话,这件事情我从彭格列那里已经知道拉~」他大大咧咧的说出我刚刚一直都在意的事情,然后还附加了点不必要的信息「彭格列还说,十年前的云雀恭弥根本是个小鬼,对女人看都不看一眼的,所以叫我不用担心。不过当我女婿的人怎么可以这么简单就被暗算,还变小了………………」   在他信口开河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维护着恭弥的名誉:「那是因为他喝的是我的茶啦!」   这句话令他沉默了,我怕他以为有人准备暗算我,正要告诉他那是六道骸的恶性玩笑,结果他却说出了令我很火大的一句话:「你们……竟然已经亲密到了共用茶具了吗?!」   …………以为你会担心女儿的安危的我真是笨蛋。   当然实际上这也算是担心安危啦,贞操方面来说。   我对此没有进行解释,假装自己的注意力被咸牛肉便当吸引,但是不时的从他那里传来碎碎念,让我不得不在意。尤其是因为其中的内容有「还以为云雀恭弥是个闷葫芦」和「失算了,早知道就把小杏交给瓦利亚他们了…………毕竟传闻瓦利亚老大喜欢巨-乳,小杏应该很安全」   真的是又失礼又令人无语的一番话啊。   「老爸你给我回去吧!可恶!」   「不过你喜欢的是哪个啊?」老爸耸了耸肩,无视我叫他回去意大利。   「什么喜欢哪个,老爸你都没有听吗?是云雀恭弥啦!我喜欢的是云雀恭弥!」   我刚说完,自己被自己吓到了。   我刚刚说了吗?我喜欢云雀恭弥。   「哦哦!录下来了!录下来了!之后要不要我放给他听啊?」   不知从何处拿出录音笔、一脸幸灾乐祸的家伙。这人真的是我老爸么?!   「…………不用老爸你多管闲事!我会自己告诉他的!」我把便当里的菠菜沙拉塞进嘴里,用咀嚼来表示我心中的愤怒。果然是和个性相似的人在一起反而会觉得火大吧。   「至于我说的哪个嘛~我是问你你喜欢的是大的还是小的?」   这句话非常有问题。   暂且抛开‘大的’和‘小的’这两种。   这种‘你掉下来的是金斧头还是银斧头’的问法就让人怀疑提问者的人品。   「我喜欢大的。」   「呜哇,即答啊!小的会不会听了之后暗自伤心呢?」   老爸摆弄着录音笔,以为我会闹着跟他去抢,但是我却知道没有那个必要。   「再怎么说我也不会因为他是我喜欢的人的十年前状态而喜欢他吧?我和他才认识多久啊,如果这样子的话,简直就像是“因为我前世喜欢这个人,所以我这辈子还是得喜欢他”一样。」   我发表着自己的见解,实际上小的恭弥根本不喜欢我,最多也就当我是个煮饭大妈…………不,煮饭姐姐。   老爸看我的眼神很无奈,又带有点宠溺。我记得曾经见过这种眼神,是在我拒绝和他一起到立哈莱家族生活的时候的眼神。   我有点害怕那种眼神,于是就假装专注的吃着便当,之后他开口了。   「你成长了,我也就放心了。」   「听山本武说你受伤到骨裂时虽然很担心,说我这个做父亲的趁虚而入也好,怎样也罢,我以为这样你对他失望,就会想要和我回到立哈莱。」   然后车停了,我看着受伤的手腕上的铁架,没有说话。   「算了,下次有空的时候和爸爸一起吃饭吧。」老爸站了起来,然后离开了。   我擦了擦脸上的泪,然后笑着跟他说。   「下次我可不吃这么咸的牛肉便当啊。」   +++++++++++++++++++++++++++++++++++++++   虽然我不想让比自己小的孩子看到自己脸上挂着泪痕,但我更不想让小恭弥饿肚子,于是随手擦了擦脸就打出租车回家了。因为意大利美女太多,平时我会很注重仪容,尽量不要让恭弥丢脸,但是在日本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这次出来我也没有特别的化妆。   见天色越来越暗,我自知花费的时间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因此最后几乎是催司机卡在最高速度上驾驶的。   「我回来了。」   打开门后我赶紧往房间里面跑,知道恭弥大概会睡,但不会乖乖的睡那么久,所以我在半路上也有点担心他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害自己烧得更厉害。   当我打开门的时候,他正在把一个信封封起来,虽然见到我回来,但也没有特别的打招呼。   我见他穿着昨晚的睡衣,虽然开着暖气,但是还是不能保险,于是赶快把自己的围巾披到他身上。   这么好心结果得来的评价居然是冷冷的一句:「有意思,你想勒死我吗?」   「…………这怎么看都是‘善良的姐姐把自己的围巾让给别人’吧?!」我真想打开他的脑壳看看他的大脑回路是怎么样的黑暗。「快点躺好吧,大阪烧我给你买回来了。」   「出去那么久就为了买大阪烧?」他挑眉,毕竟也是‘云雀恭弥’和我的恭弥没什么两样。   「那是因为你要的是正宗的,所以害得我跑很远。」具体的很远就是几乎跨越了5分之1日本,跑到名古屋去。「来吧,杏仁和云豆的份也买了。」   不用我说,杏仁和云豆早就去抓我放大阪烧的袋子了,但是提起要吃大阪烧的小恭弥却没有显得那么期待。   「拿着这个,交给这个时代的云雀恭弥。在那之前不准开封。」他把之前刚刚封好的信封递给我,然后小心翼翼的嘱咐道。   「咦~开封了的话会怎样?」虽然我是第一次被云雀恭弥这个人小心翼翼的拜托(命令)一件事,但是还是抵不住好奇心。   「………………你是一定会开的吧?」他说着,然后就准备从我这里把信封抢过来。「如果不能保证不开封的话就还给我。」   「还给你的话你要拿它怎么办?」如果不通过我,难道要给草壁让他转交吗?如果是那样我还是不拆封比较好。对于内容虽然好奇,但是这可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使命重大,感觉还不错。   「撕掉。」   「咦咦咦咦~~」   「咦什么,拿来。」   「我不拆封啦不拆的!真的!」   「撒谎,你一定会偷偷拆开的。给我拿来。」   「啧。骗不过呢。」   我们一个伤员,一个病号,两个人却毫不留情的互相争夺着这一封信。当然我是不可能争的过小恭弥啦,再怎么说我手上的伤还是他造成的呢。   「不给,想要信就跨过我的尸体吧!」我颇有大将风范的挺起胸,然后把信藏在后面。   「咳,你以为我不敢吗?」   虽然我没有什么攻击力,但是逃跑技能可是修炼到了顶级,因此若是和我玩抓人游戏,虽然赢不了恭弥,但是小恭弥的话还是能够勉强对付的,再加上他现在身体还是有点虚弱,大概使不上力气,带着一点‘让他稍微活动点也好’的心情(更多是不想把信给他的心情),我也奋力在房间里到处乱窜,直到两个人都脸红脖子粗。   我把信故意拿在手上挥了挥,然后在他准备夺的时候立刻换到另外一只手上,这猛地动作完全不经大脑,丝毫没考虑到我的另一只手还被绑着钢架,触到伤口时,我痛得哆嗦了一下。   「…………有碰到伤口吗?」他说完,拿起手机,播下了两个数字。我马上制止了,要是为了这点事叫来救护车,那我脸面往哪里放。   「除了痛一下,不会怎样的,钢架架的很结实,不会有大问题。」说着我主要还是在意信的问题。「信就让我收着好不好~我不看了,那么秘密的内容我知道了也没有意义。」   「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信,随你处理吧。」他继续吃着大阪烧,我见他又沉默了,而且还是有点生气的样子,讨好般的把被子披到他膝盖上,然后把大衣也帮他披好,他的脸色依旧没有缓和。   「那我去洗澡咯,今天晚上我睡沙发,你就好好休息吧。」我见缓和气氛无用,只有逃跑一招,勉强的挂起笑容,毕竟还是有点尴尬。   「把床铺搬进来,我还没有不济到让女人睡沙发。」他丝毫不准备让我反抗,我仔细一看,他的床铺有移动一些,刚好腾出了位置能够再铺一个床铺,看来是早就有此想法。   「哎呀~最近的孩子真是早熟………………呜啊我知道拉知道啦!不开你玩笑了,我洗完澡把床铺搬来就是啦!」   我见他又要发作,连忙拿走换洗的衣服,然后关上门。花了半天找到浴室后,我准备用昨天刷好的澡盆好好的泡个热水澡。放水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那封信,拆开后读了两行,刚擦干的泪水又快决堤。   里面写的是关于骨裂的注意事项和一些补品,还有小恭弥威胁这个时代的恭弥去带我复诊而写出来的话。   「真是的,怎么每个人都要害我哭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感想: 这一章写完了我自己都要哭了,原本没想写什么感人情节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手放到键盘上就出来了。 果然我还是会看中亲情戏的那种人,而且老爸很赞!(殴) 好吧,也许有人可能不懂为什么小号恭弥会转变的这么快,不过仔细想想相信你就会懂的。   ☆、爱之巴掌   小恭弥的感冒差不多一天就好得差不多了,但因为还有点咳,所以又强行的让他当了两天病号。   我们冬天能穿的衣服很少,于是我在他感冒好后,央求他和我一起去采购衣服。理所当然,他是不可能答应的。   「不去。」   「那等我买回来亮粉红带心型带亮片的衣服给你穿时你可不要怪我。」当然,要是有卖那种东西的话才奇怪了,这么说的我也只是小小的威胁一下他而已。   「要去的话快滚,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他说着,然后直接从二楼我近期又收拾出来的一个房间的窗户跳到了外面。我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他绝对是安全着地。有点好奇他有什么事情,于是我也赶快跑下楼跟上他。   虽然他的感冒好了,而我也把几个原本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的房间变成卧房,但是因为我们两个谁也没提换房间的事情,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至今我还是和他睡在一个房间,两个床铺中间以拐子为线……但是这条线是他放的,为了提防我。   还没走出五十米,他就转过身,然后气势汹汹的朝我走来。我一阵心虚,虽然正大光明的说想要知道他要去干什么就好,但因为惊慌,于是我抬头看天,假装顺路。   「你不是要去百货公司?跟上来做什么」他看了看我手上的那只手,虽然在今天早上的时候已经取下了钢架,但是他仍然是看着我的手腕,最后决定不要咬杀我。   「我只是想知道你要去做什么而已,只是好奇……」我挥着手解释道,一边被误认为跟踪狂。   「哦?你想知道吗……?」他说着,没有生气,反而邪魅的一笑,感觉似曾相识。   「……为什么我觉得这个桥段之前我也经历过?」   曾经记得我也好奇过恭弥的工作到底是干什么,结果……   回想起来,我立刻改口:「果然我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只是巡逻而已。」他看我慌张的样子,几乎愉悦到要笑出声来了。S,这个人的个性中绝对有S属性。   「是为了看有没有人违反风纪吗?」   「也算,不过主要是检查每个负责並盛的风纪组成员。」   也就是说看风纪组成员们有没有偷懒啊。我大概可以推断的出,如果要是其中有人偷懒,或者有人违反风纪,就会遭受什么样的对待了。   「我去观摩行吗?」我战战兢兢的问,心想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等恭弥回来时绝对还是我倒霉,因此尽量不要出什么差错比较好。   「随你,但若是遇到麻烦,你就自行处理。」   我觉得浑身冒冷汗,这哪里自行处理啊,怎么听怎么像是‘自我了解’啊。   我点了点头,希望自己不会遇到麻烦或者是添麻烦,走在他旁边。   走在路边,我庆幸着今天是星期日,大部分学生都在家,要么就是在社团活动,并且大人们能够违反的风纪则少了许多,而且基本上这个时间会在家里睡懒觉。我都要原地转圈了:双休日真好,双休日真棒!   在路上走的时候原本没有感觉,但是实际上我和小恭弥看上去大概很像情侣。在意大利的时候,我和恭弥外出他不会让我开车,因此绝对会有草壁跟着,并且中途还会插播一两项工作内容。因此基本上看起来反而像是两个正在工作的男人和女佣约一名。   虽然也没有什么好沾沾自喜的,毕竟小恭弥才15岁,如果真是情侣的话,那么基本上就在犯罪边缘了。我四处看了看希望不要碰到有人违反风纪的,不过基本上大早上的没几个人,可以称得上很和平。   也许就因为这么松懈了一下,从我身后传来跑步的声音,我以为是晨跑的人,结果没想到跑来的人竟然顺手抓起我的包就往前跑。   看着对方戴着口罩,墨镜和针织帽的样子,一秒后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我这是被抢劫了。于是二话不说,抓着小恭弥的手就开始追抢我背包的人。   「放开。」原本我只是一时起义的抓起小恭弥的手,没想到他居然跟着我跑,并且大气不喘一个。   我心想也对,抓着你我反而更不好跑,于是我就放开了,但正要继续追上去的时候,却被小恭弥拦住了。   在我疑问的话问出口之前,他用我无法捕捉到的速度把拐子一掷,刚好命中那个人的后脑勺,那个人当场倒地,就差口吐白沫了。   我上前拿走我的包,然后把抢劫犯的口罩拉了下来后,结果发现竟然是个女孩子。这下我好歹起了恻隐之心,心想原本准备扁他的,这次就算了吧。   「你让开。」   我身后出现了个黑影挡住了我的阳光,我从影子上看到,小恭弥已经拿起拐子摆好架势,随时准备在我让开的同时咬杀眼前的人。   「不行不行!我要是让开了你要对她做什么啊!」虽然是显而易见的,但是我还是脱口而出。   「当然是咬杀她。」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若不是心里清楚他不会再咬杀我了,我都会为自己的性命开始担忧。   「不让!小恭弥你冷静下来!男人怎么可以打女人呢?!」我绊住他的腕,用的还是我受伤的手,这样他就不敢把我甩开了……大概。   「哦?这又是什么道理?」   他把矛头转向了我,我觉得义不容辞,必须得向他解释清楚。   「假如说这是个男的,我就会双倍的扁他,因为谁叫他竟然抢女孩子的包。因为是女孩子,所以我可以扁她,因为她抢了同性的人的包。但是小恭弥是男的,所以不能咬杀她,因为她是女的!」   「和那没关系,让开。」他没有被我这一串绕口的解释迷惑住,立场非常的坚定的要咬杀这个女孩。我眼看就快挡不住了,现在希望这女孩子赶快逃,虽然我原本是想把她带到警察局去的,但是眼下的情况宁可让她先确保生命安全再说。   当然如果她真的逃了,没准要再挨上一拐子。   「带她去警局吧,带她去警局就好……呜哇!你做什么啊小恭弥!」我还没说完,他一拐子就毫不犹豫的打了下去,直击女孩的脸,让我都觉得我的脸也在跟着痛。   「是你说的要带她去警局,我没有那个闲工夫,你自己去。」   他说着转身要走,我看女孩子也快要苏醒过来了,但是还是先拦住小恭弥。如果我这样带着个头顶上有个鼓包的女孩子到警局,那么怎么看怎么是我的错啊,因此多叫个证人比较有利。   「小恭弥你就先陪我去吧,万一警察们不信我,然后她在反咬我一口怎么办。」我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也知道他不吃这一套,但是稍微增加了一点说服力。   「那是你自作自受。」他说着,转身就走。   「啊,小恭弥!」我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他的腿,死不放手。「你不答应我就不放开!」   「白藤杏,你不要以为我不敢咬杀你。」他虽然看似冷静,但是现在内心大概已经着火了。我都不确定自己能够全身而退。   但是比起这些,我更想纠正他的理念,像是女孩子不能打啦,还有如果真的有人做了坏事,而且对方还不是黑手党的人,那么就必须送到警察局。   …………以上那些想法,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送到警察局的时候都变成了童话故事。   「这位是………………莫非是云雀先生?!快、快倒茶!这两个女的是您的人?!哎呀您来这里真是太荣幸了,快请坐。」一个有着带着警视监袖条的人听到属下汇报,立刻出来迎接,然后给我们倒茶。看来是很久都没有见到过恭弥了,于是也没有怀疑他的年龄为何没变。   「那个…………小恭弥是陪我来的,这个人想要抢我的包,不过被小恭弥抢……拿回来了。」我努力的不要暴露出小恭弥是用什么方法‘拿回来’的,但我相信,就看警视监职位的人竟然对他这么恭敬,那么说明多少他也该知道‘拿回来’的手段多少都会见血吧。   他仿佛惊奇般的看着我,好像对我管他叫小恭弥有点奇怪,之后仿佛求证般的问小恭弥:「是这样吗?」   因为被我强行拉过来,心情有点不爽,于是他语气也不善的回答警视监:「她说是就是。」   于是立刻有警官,问也不问的就把那女孩给带了下去,我原本也不想多停留,于是和恭弥准备回去,推辞了对方说要请我们吃饭等等。我们两个就分道扬镳,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去哪里,而我虽然觉得时间不太够,但是还是准备稍微看看衣服。   但看来看去,稍微低估了大采购的大妈们,基本上挤进去就已经是很艰难的事情了,别说看衣服,基本上不注意就可能被踩死。   好不容易拿到了两件算是比较满意的衣服,我赶去收银处时还是排了很久的队。虽然才下午五点左右,但是我出门时已经天黑了,怕恭弥回到家没有东西吃,于是我从在白领时期记得的小路准备跑回家。   我往前跑的同时,听到后面有很轻的脚步声跟着。因为早上的事情让我心里多少有点阴影,因此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后面的脚步声也跟着加快了,让我心又是一惊。我到最后,还是不由得跑了起来,但却从后面被‘拦胸截住’。   「前面……」   「别碰我变态!!!」我说着直接甩手给了后面的人一巴掌,然后正准备逃的时候,却在回头时看到了后面的人的脸。   也就是小恭弥的脸。   ☆、小杏讲堂   「小恭弥,你要冷静,我可以解释的…………」我面对着小恭弥,连忙想要后退,但是他却抓住我一只手,不让我再退下了。   「哦?你能解释?那你解释吧。」他看起来不像是生气,但我依旧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因为那种玩味的微笑更像是要把我折磨致死的样子。   「那个,咳,小杏讲堂第一节,其实对于普通女性来说,这样子在黑巷里面从后面抱住女孩子胸部的人就是变态。」我冷静的分析,但总觉得自己越抹越黑,早知道乖乖认错就好了。   「转过去,脚下。」   他放开我的手,然后命令道。   虽然不太清楚这个命令的意思,但我不敢怠慢,立刻转身然后想了想,最后决定狠狠地跺脚。没跺还好,一跺脚就差点踩空,然后一只脚不知道为何踩到地底下去了,若不是小恭弥在最后一瞬间拉住我的手,我大概已经掉下去了。   不过虽然他避过我受伤的手腕我是很高兴啦,但是这样继续拉着我很痛啊。   「那个,能先把我拉起来吗?」   他自然无视了我这句话,然后继续自说自话得跟我说:「下面是通往並盛地下的下水道,掉下去的话,天亮之前别想上来。我对你的没有意思,你可以安心了。」   「小恭弥,虽然谢谢你救了我没让我掉下去,但是我手好痛,如果你再不把我拉上来,我就要安息了。」   的确我胸部勉强能够脱离搓衣板的范围,虽然知道,但是被人这么完全否定魅力我反而会更生气。   啊,不过如果被承认了也很讨厌,我可不希望小恭弥是袭胸狂。   他没说什么,把我拉了上来。我愿意为他要回家呢,结果他却走向家的路线相反的方向。   「小恭弥,家的方向在那边哦!」我叫他的名字,而他则是还有点生气,因此没有回答我,当然我也没有放弃就是了。「小恭,恭恭,恭弥君,恭弥大人,委员长~」   见所有的称呼都没反应,于是我撇过头,暗自对自己说了句:「难搞的路痴。」   这不说还好,一说他立刻转过头来,原本和我离着差不多十米左右的距离,没想到他居然听见了,而且气势汹汹的朝我走来。   「你以为我来这里是为了接你的吗?」   「…………对不起,我自作多情了。」‘接我’要么是突然触发的事件,要么就是支线剧情,主要小恭弥过来绝对不只是来接我的。「那么现在要去哪里?」   「並盛风纪组的基地,去咬杀那群办事不利的人。」他的拐子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拿了出来,然后露出了嗜血的表情。   我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然后跟了上去。「我也去,不过这个太重了,小恭弥你帮我拿一些吧。」   说完,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把衣服的袋子塞到他怀里,他皱眉后还是收起拐子接住袋子,盯着袋子没有往前走,在手上颠了颠,然后问我:「有那么重吗?」   「……噗,对不起,我只是想看小恭弥你拿着女式内衣店的袋子而已。」   自然,我被咬杀了,头上肿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不过如果说是为了看小恭弥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表情的费用,那么也是非常值得的。   再加上其实我挨的这种程度的揍根本算不上是被咬杀,如果算得上的话,那么在我们到达风纪组的时候那景象简直就是地狱之图了。   「…………这次只是个教训,把並盛的地下道暴露在外面,如果再次被我发现就不止这样了。」   「…………咳,不好意思打断你,小恭弥。」我清了清嗓子,虽然我不想在他还是处于嗜血状态时打扰,但是实在是忍不住吐槽他:「现在清醒着的、没有昏迷的、听得到你说话的只有我一个人啊!」   一进到基地时,在来迎接的人连句「委员长好」都没来得及说,他就直接拐下去,并且之后见到的每个机车头都逃不过一样的命运。   「他们会知道的,聚点里每个房间都有摄像机。」他说完,然后就走了,我心想在有摄像机的地方,如果再次让小恭弥拿着女式内衣的袋子的话…………「好痛!打我的头干什么?」   「你刚刚是想到什么不该想的了吧?」   「没有!」   「说谎」   「…………呜。」   +++++++++++++++++++++++++++++++++++++++   回到家洗澡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重要的事情,原本小恭弥没有直接回家,应该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才对。而结果他所说的重要的事情也就是「咬杀没有把井盖盖好的风纪组」而已。   「呐呐,小恭弥,小恭弥,你莫非真的是来接我的?」   「不是。」他恶狠狠的放下手中的不知名资料,一字一句的断开,仿佛要证明他真的无意来接我,只是不小心碰到。   「没关系没关系,不用害羞!谢谢你来接我~」我见他还是一脸生气的表情,故意无视他,一边哼着歌,一边打开阳台的门,然后站在门口。见最近的房子离我们住的地方有五十米远,并且好像是在我们搬进来当天晚上就立刻匆忙的搬了出去,于是我心想大概是知道这里住的人是谁吧。   既然没人的话,我就大喊:「云雀恭弥!今天!接我!从百货商场!回家……呜啊!!」   还没说完,我就被压到了地上,如果不是我脖子上驾着的拐子,再加上他要咬杀我的表情和与他的年龄差距,这种姿势真的可以说是非常有问题。   不过现在这个男上女下的姿势也算是很有问题啦。   「这么晚的时间大吵大闹,你是想违反风纪吗?」   我听到这句话,几乎当场晕倒。要吐槽的不是这点吧?!   「女孩子的话没关系啊,日内瓦公约里,女孩子是可以随时随地尖叫的。」   「公约里没有那种东西。」他说着,丝毫没有移动拐子,拐子上的血腥味让我觉得有点刺鼻,因此稍微挪动了一下,他立刻把拐子移动到一边,然后比刚刚还要生气似得怒视着我:「别动,你想死吗?」   「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用不着这么认真吧?」亏我还以为这几天和小恭弥的关系变好了呢。   「我的拐子上有暗勾,碰到触发点的话,暗勾会刺穿你的脖子。」他说着不知道是碰了哪里,然后拐子上突然出现了钉刺,吓了我一跳,看着都觉得刺眼。   「呃,啊哈哈~小恭弥你担心吗?」此时不得寸进尺,何时得寸进尺。「如果担心的话,明天去买菜的时候就陪我吧~陪女孩子也是黑手党的工作之一啊~」   他瞪了我很久之后,然后终于放弃了。「是女人都这样吗?还是只有你一个厚颜无耻?」   「只有我一个…………不对啦!」虽然在厚颜无耻上,我是比较突出,但是这属于大部分女性的特点……吧?「咳咳,小杏讲堂第二节,女性是一种贪婪,厚颜无耻,比年糕还粘,什么事情都往对自己有利的方面去想,并且无理取闹又不讲理的生物。对那种生物,如果不能杀掉,那么就请好好对待~」   「和泽田纲吉有约定不会杀了你,必要情况下会保护你的人身安全,但服从你并不包括在内。」   「我也只是开玩笑的,我也在並盛住过一段时间,买菜什么的又不会走丢,只是想看你拿着巨大的白萝卜的样子…………呜哇,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番外篇——云雀恭弥浮云般的一天   烟雾散去后,他大概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他曾有耳闻彭格列在研究时空药的事情,在她把茶递给他的时候,他大概也闻到了点药味,但是没太在意。那女人是不可能有害他的心的,但六道骸待过的房间,难免会有这种情况。   虽然不知道药效会维持多久,但是他不愁没有落脚的地方。十年前的他身处于並盛,在並盛随便找出任何一个地方没有不敢收留……认养……呃,招待他的。   走到了风纪组的休息室,虽然风纪组的人开始稍有怀疑,但是自己一亮出拐子就立刻倒茶欢迎,不过那本来就是自己的地方,他本来就不该被盘问身份。   他看了一眼公文,虽然有能力一下子就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完,但他没有那个心情。于是走到了並盛国中天台上,准备小睡一觉。那女人估计在做午餐了吧…………不过不是为他做的。   当然,虽然他对自己不得不吃外卖而十年前的自己竟然能够吃到原本该是为他做的料理这点有点生气,可是实际上十年后的今天的此时,实际上白藤杏正在医院里一边喊疼一边让医生为她的手腕上药。   他睡了一节课,然后起来走回休息室,吃了草壁叫的外卖,差不多吃了两口,然后他就皱眉了,草壁有自觉大事不妙,但他也没有发作,放下了午餐,而是随便几下把公文处理完毕,之后把剩下的事情交给这个时代的草壁来干。   然后他又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放学后了。   自己要出门时,在门外看守风纪室的人露出了一脸‘要到哪里去’的表情。   他自然是没有回答,然后回给他们一个‘敢跟过来的话就咬杀你’的眼神。   他只身一人往暗中被六道骸培养着的黑耀初中走去,他要把那女人抓出来,塞到並盛区。他的自尊不能准许他的女人曾经待在六道骸的学校,原本这个事实就让他生气,如果现在让那个女人穿着黑耀校服出现在他面前,他难免不会过于生气而把整个黑耀区毁掉。   原本以为这样已经够值得让人生气的了,但是没想到仔细调查了一下黑耀国中,也就是说强行闯入黑耀的理事长办公室,强行夺走学生名单,强行逼问出白藤杏的下落后,他又得知了两个令人生气的情报。   一是,因为黑耀区大部分变成了废墟,并且有黑手党介入,因此敢送女儿来这里上学的家长不多,于是白藤杏的班级一共有五个女生,一个穿长裙戴口罩从来没有不拿钉棒的时候,一个开口黑魔法闭口巫术的自称自己是炼金术士,一个是开学后从来没上过一天学的自闭少女,还有一个是学习过格斗技,摔角,别说空手碎瓦片,就是空手碎大石看起来都想是不成问题的十五岁少女,189cm体重85公斤。   而且听说白藤杏还和这五个人其中四个都很合得来。难怪他觉得即使再怎么因为儿童时期就没有父母的照顾也不会让一个人变的这么奇怪。   其中一个更令人生气的消息是,白藤杏她三天前就没来学校上课了。   他勉强从炼金术士少女那里得知她要去找新的地方住,因此暂时休学了。在並盛的话,休学是要办理正规的休学手续,然后基本上会被风纪组盘问个一两星期,如果拿不出合适的理由的话,基本上是会被进行风纪组处罚的。   「你是小杏的家人吗?」刚刚一记手刀砍倒了一个彪猛大汉的武道壮女问她,然后还评论了一下:「让她自己想办法吧,男人是无法照顾纤细的女孩子的!」   他挑眉,眼前这个家伙是在挑衅她吗?   白藤杏她不算是草食,但也不算是肉食,她这个人就是那种少之又少的在任何地方都能生活下去的杂食动物。   他原本想拐倒眼前这个不要命的家伙,可后来一想,这个时代的白藤杏估计不认识他,如果再被发现自己咬杀了她的朋友,那么估计她更不会乖乖跟自己回並盛了。因为这个时代他就已经有了白藤杏的情报,只要他不改动这个时代,那么白藤杏终究会来到意大利的云雀宅,因此他还没有想要强行的把她绑回去的。   他命风纪组们调查她的最新动向,不一会儿就收到了电话。因为是今天刚刚配置的新手机,所以还没来得及换手机铃声,原本该是并盛校歌结果接到电话的时候响起来的竟然是欢乐颂。   他心情不好,但也知道这不是任何人的错,至少他不会胡乱的把脾气撒在这个时代的任何人身上。所以帐也就记下了,等回去一定好好收拾六道骸,顺便咬杀那个和六道骸接触过但又知情不报的女人。   但眼下最主要的是先把那麻烦女人的儿童时期转移到並盛区才好。他按照风纪组的消息找到了她正在的黑耀区的某个公园里。   从不远处他就看到了,在黑耀公园的废墟中有一个用废材料搭起来的帐篷大小的小屋子,然后前面还有个手工做的信箱,上面写着黑耀公园街3.5号白藤家。   有了这些,他就不用再去怀疑这个小破房子是谁盖的了。   「逃课,非法建筑,偷用公共财产盖房…………」他暗属着接近那个小房子,原本准备直接拉开门的,但是最后看那房子摇摇欲坠,不知何时就会倒下的样子,他轻轻的敲了敲门。   「来了,来了,先说好啊!我不接受上门推销!」稍显稚嫩的童音从纸壳做的门里面传了过来,然后他看到纸壳上的洞里可以看到她的眼睛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只可惜,这个猫眼太大了,因此她从里面看他的举动早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她开门出来了,然后一脸警戒的看着他。「有什么事吗?」   「白藤杏,跟我走,明天开始你转到並盛国中。」他说着,看她的样子还不错了,据他所知,白藤杏注重食物过于一切,打工的钱估计是用来买吃的了吧,所以也没有显得太过面黄肌瘦。   不可思议的是,她小的时候竟然看起来有点乖巧。他可知道,名为白藤杏的21岁女人,字典中从来没有听话这两个字,总是想方设法软磨硬泡也不会乖乖的听话。当然,乖巧也许是她身上穿的校服带出来的错觉吧。   除此之外,她的衣服虽然有点旧,但是是干净的,而且也没有一般的露宿街头人的满面风霜,看来这个时候她就已经非常会照顾自己了。   她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然后笑成了一朵花。   「你要带我走吗?」   他点头,除了这个还会有别的意思吗?   然后他感觉到自己的膝盖被踢了一下,虽然对他来说是不痛不痒,但是他估计那是这个时代的白藤杏最重的力道了。   「我才不要被大叔拐卖或者包养呢!变态萝莉控!」她之后就回到了她的小屋子,然后在里面不知道在忙什么,在他听来好像是在增加门的厚度。   他看了看紧闭的门,心想果然那麻烦女人十年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而且这基本上刚刚到他头顶左右的高度的房子,他一挥手就能夷为平地。   他这么说着,然后随手一挥拐子,白藤家的房顶飞到了两米外,水泥板变成了碎片。小破屋里面的东西倒是很齐全,大概都是她从旧的家里搬出来的吧。   里面的白藤杏在烧着旧报纸,貌似是在煮炖汤。   他立刻把她拉了出来,或者说从领子把她拎了出来才对。   「黑耀难道没教过你,吸入太多浓烟会死吗?」   「难道並盛什么的没教给你吗?饿死鬼不好投胎!」她学着他的口吻,一样语气不善的回答。   「你跟不跟我回並盛?」他没问别的,知道这个女人对自己的生活没有什么坚定的立场,因此她一定会答应的。   「……好啦,虽然早就知道差不多就会有什么孤儿院的人来了……不过我在煮炖汤,得等我吃饱的。」她说着,拿起了碗,颇有小主人的感觉给自己和云雀各盛了一碗炖汤。从碗的样式来看,大概是她原来的家里有的。   「食物的话我会给你准备,我不喜欢待在黑耀区。」他说着,没有接受她那碗炖汤。   「不要小看炖汤,虽然是素的,但是里面放了白菜和香菇呢!小看白菜的话你之后会栽在白菜手里!」   「………………」他一语不发,回想起曾经他有一天晚回来了,然后吃了将近三天毫无味道可言的水煮白菜。   「快吃吧快吃吧,把食物分给你是我信任你的第一个表现。」   「………………你是狗吗?」      ☆、身为女人的好处与坏处   软磨硬泡是任何女人都有的功能,如果对象是硬汉型,那么「软磨」效果较大,如果对象是女权主义者,那么「硬泡」效果不同凡响,如果对方软硬不吃,那么你杯具了。   昨天晚上和小恭弥最后订下了和平条约,   其一,云豆杏仁留守,云雀恭弥陪白藤杏买菜,作为交换,白藤杏需开车送他到他想去的地方。   其二,晚餐食物由云雀恭弥决定,午餐的话因为在外面吃,白藤杏可以自己任选。   其三,所有的花费由云雀恭弥出,不准抱怨物品价格。   其四,如果有任何破坏风纪的行为或者事情在眼前发生,那么无条件停止一切活动,待云雀恭弥咬杀完毕之后,活动继续。   其五,第四条中咬杀对象要排除女性,人妖的话那么双倍咬杀。   其六,如中途任意一方表现出不耐烦、心不在焉、散漫、中途离开等任意一条,另一方有权惩罚此人。   其七,以上条约最终更改权交于云雀恭弥手中,望白藤杏好自为之。   除了第七条,其他所有的条例都算是比较合理的,但是加上了第七条,之前的所有条例都可以被随意更改。   当然也不是说我信不过小恭弥,第二天早上吃完了早餐之后,在我说去买菜和买衣服时,他也没有提出异议,而是在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坐到副驾驶位上等着。   在车上我放了一点轻音乐,然后很快他就睡着了,不过自然我是知道,如果我刹车刹的重一点,那么他一定会立刻醒来,这辆风纪组为我们准备的车就准备报销吧。我轻轻的跟着车里播放的乐曲哼着歌,心情不错,今天是星期一,所以大概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来百货商场买东西了,这样我也不用再受到抢购大妈们的摧残了。   我照样是为小恭弥挑了几件料子好的衣服,虽然热衷于把各种样式奇怪、颜色鲜艳到可以称得上是五彩缤纷的程度的衣服在他身上比较,但是当然我的品位没有真的差到那种程度。   「小恭弥你最喜欢什么类型的衣服?」我尽量顾着他的想法,毕竟是要穿在他身上的。   「並盛校服。」   「…………除了那个以外呢?」   「没有。」   「…………那我就随便买了。」   看他这么不配合,我真想把那明黄色的紧身裤买给他穿。不过其实他能够陪我来买东西已经很不错了,没有砸店也算是值得表扬。原本这个十年后时代的恭弥的衣服全部是让风纪组的人配置的,并且没有一件不是名牌服饰,但是相对来说休闲服饰少了很多,非常偶尔的一次我在打扫他的房间时瞟到一眼他的衣柜,全是海量的黑色西服和单色并且是暗色系的长袖衬衫。除此之外就是日本的浴袍,而且也是清一色的黑。   我买了几件休闲的T恤给他,然后突发奇想的拿起放在架子上的针织帽和围巾带到他头上,在我看来是很适合的,而且也挺保暖的,他正要露出非常厌恶的表情,我连忙就提醒他。   「小恭弥,第六条哟~」   他把帽子摘了下来,仔细研究,就好象里面有放毒针似的。我拿了一个藏青色的帽子和同颜色的围巾,刚好和刚刚买的灰色羊毛衫很配套。   他看起来像是兴趣缺缺的样子,在衣服堆中拿起一件,看上三秒后,然后就放下,丝毫没有对任何一件表示出有兴趣。而我这边则是越挑越有兴趣,之后先后给他买了手套,挂坠,运动衫,之后甚至皮衣,牛仔装,风衣,西装也都转了个遍。   他仿佛看到如果自己就这么毫无反应的跟着我,那么估计这一整天都要陪我在这里转了,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不故意的,对着一旁摆设的女模特穿的裙子看了一眼,然后告诉服务员。   「一件小…………中码。」   「喂小恭弥你是故意的吧?小码的我穿的上啦!…………话说,是给我的吗?」   我仔细看了看模特上的裙子,刚刚光顾着给小恭弥买衣服了,自己的衣服完全没有看。这裙子完全是标准的现下流行的女学生装束,对我这种二十出头的人来说只能看看想想,但是一般来说是不敢穿在身上的,更何况……   「小恭弥啊,虽然谢谢你,但是我不能收。」   我遗憾的摇了摇头,然后解释道:「因为除了生日以外,我不能收正牌男朋友以外的人给的衣服,即使是十年前状态的你也不行哟~」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但等服务员拿来了一件小号和一件中号的连衣裙来了之后叫她把两件裙子都包了起来,转身顺手结账。   「难道不是给我的?」   难道我又自作多情了?该不会这么绝吧小恭弥。   「是二十天后的事情。」   「二十天后你不是要回到你自己的时代吗?二十天后…………哦,这样啊。」我心想也对,二十天后恭弥回来了,这件衣服就是恭弥给的了,是属于我的时代的,我的男朋友给我的。「但是只要一件就够了吧?」   「小号的我会带回去。」   「带回去?你不是二十五年无女友记录…………咳,失言了……不要瞪我啦,不是故意说出来的。」   斗嘴归斗嘴,我也无心猜测小恭弥要把那件衣服给谁,说不定是回去当作母亲的伴手礼呢。    所有的衣服全部付款完毕后,我才发现自己到底是花费了多少,虽说这些衣服都是能够穿很久的质量品,但是对一次购物来讲消费还是蛮高的。   我们两个人的衣服占满了后备箱,放下衣服后。经我提议,我们在附近的家庭餐厅里填饱了肚子,之后准备去买今天晚餐的材料。   「小恭弥晚餐要吃什么?」   「天妇罗,不要枝豆和茄子。」   「…………不要枝豆和茄子,基本上就是不要蔬菜嘛!」   「…………第二条。」   「好嘛,那放南瓜到天妇罗里没意见咯?」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争论着晚餐的食材,从食材问题转到了挑食偏食问题,之后又转到了家务问题,不过小恭弥更多是听,基本上只有我在喋喋不休。   「哎呀这不是小杏嘛你去哪里了好久都没见到你了还记得大妈吧哈哈哈看我说的小杏不是薄情的人一定记得我啦」   我转身看到说话的人,很想吐槽她说这和我是不是薄情无关,只是您的个性实在是太令人难忘了。   「不好意思,因为突然换了工作,来不及和小区里的人打招呼就得立刻上任了。」   我开始后悔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买菜了,这下可是躲不过一场相亲宴了。   「真是辛苦啊其实小杏你不用这么辛苦也没关系的只要嫁人不就好了嘛对了对了不是我自夸我那儿子真是很配小杏你啊对了今天小杏你应该有空吧不用占用你太多时间就两三个小时你们两个年轻人一起吃个饭然后去看看夜景啊散散步什么的也不错你说怎么样」她说完了这一长串,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不是我说你啊小杏女人二十岁之后就要开始考虑自己终身大事啦我向你这个年龄的时候都已经生了两个儿子了………………」   这个话题一直持续了十分钟,原本我已经以为自己很能闲聊了,但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恭弥眼睛瞪大,好像大妈说的话一个字也没有吸收进去,不过我一开始的时候大概也是这样的。   「那就这样啦大妈还要去买肉今天晚上就和我儿子8点在岩的居酒屋前面见面吧说好了哦」   「呃…………啊…………那啥……再见!」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我还没来得及拒绝,大妈就满心欢喜的走了,走到前面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个熟人,于是立刻对她又开始说:「哎呀我告诉你们小杏要和我儿子相亲去啦…………」   「相亲……?你不拒绝去?」小恭弥终于反应了过来,从最后的话听出了点玄机。   「…………我还不想死啊,如果拒绝的话,我要听她说上至少三个小时以上。」记得曾经婉拒过说今天有事情,结果被说教了整整三个小时,并且之后还是强行的被带去见她四个儿子中的老三了。「不过我是不会去的。」   小恭弥听了后没有评论什么,只是说了句‘这样啊’。当时我就没有放在心上,结果后来才发现原来那时候他就早有准备。   当时我虽然说了不会去的,但是吃完饭后怎么想怎么不安。我这辈子除非出意外,否则从未放过任何人鸽子,总觉得心里非常的不安。   看着我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小恭弥却不闻不问,明明是知道我在不安什么,但是刻意不提起,让我也不好和他说。   但最后我看到时间到7点半了,果然还是下定了决心要去见他一面,至少告诉他我现在已经有了男朋友了。   「小恭弥,我出去一下,好好的拒绝那个男的!」   「带钥匙。」   也就是意思是他是不会给我开门的。   我点了点头,拿起车钥匙和门钥匙,往岩的居酒屋开去。   虽然是个小型居酒屋,但是却一直都是挺有人气的,我之前的家的附近的所有人都非常喜欢光顾。当我看到在居酒屋外面的男人时,真的是吓了一跳。   虽然说是见过大妈家的三男,大妈光荣的说他是自由业,正在追寻自己的梦想。但在我眼里看来只是个米虫而已。而这个四男看起来却正经多了,穿着西装,带着黑框的眼镜,一副刚下班的样子,在我把车停好后,他帮我打开车门,然后对我非常礼貌的微笑。   「杏小姐对吧?我听母亲讲到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他温和的微笑,让我原本准备脱口而出的‘对不起我已经有了男朋友了’被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那个,我是来说对不……」刚要道歉,就被他制止住了。   「我来说吧,杏小姐并没有任何和我相亲的意思,只是母亲强迫你来的对吧?」他又是温和一笑,然后对我说「没有关系,我只是想和杏小姐做个朋友而已,就当是朋友一起吃顿饭吧,今天母亲估计不会准备我的晚餐了呢。」   我仔细想了想,刚刚是吃了点东西,但是如果说出来了,那么不就是明显的告诉他我原本就想要放他鸽子么?   在我骑虎难下之际,只好硬着头皮的点了点头。   「杏小姐是有了交往的人吗?」   他递给我一张名片,写着是曾经我在公司里合作过的一个企业中的部门经理,看来是混得不错。   「嗯,是的。虽然最近他去很远的地方……出差了,不过我们感情应该算是还不错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稍微有点骄傲,虽然对面坐的人不错,但是恭弥的话,无论是在外表、 势力、财力等一切都能胜过他…………但更主要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即使他脾气暴躁等,我依旧还是觉得恭弥比较好。   「这样啊…………真是遗憾呢,我原本还希望能和杏小姐从朋友开始做起呢。」   我听了这句话额头飘下一滴冷汗,千万不要把你这句话说给恭弥听啊。但仔细想恭弥不在这里,于是我也只是哈哈笑了两声,一带而过。   聊了一下,虽然是个个性温和的人,但是我却无法对他产生太多好感,因为即使我非常明确的说清楚了自己有男朋友,并且非常忠心于男朋友,但他依旧说出很多暗示性的话语,让我不知如何应对。   「杏小姐,如果你同意的话,能准许我和你的男朋友共同竞争么?」   「那个…………」   到最后没招了,我在桌子底下,悄悄的在手机上打上「Help」四个字母,正准备发给小恭弥,但是没想到居酒屋的门突然被打开,小恭弥穿着今天我买给他的灰色套头羊毛衫带着帽子和围巾走了进来,肩上云豆缩成一个黄色的球体。。   「小恭弥!你来是…………?」我对对桌的人做了个抱歉的表情,然后立刻走到小恭弥面前。「来接我吗?」   「…………嗯。」他简单的点了点头,和我相亲的先生目瞪口呆,于是我心里立刻生出一计。   「对不起,那个,我和我的男朋友,不,老公已经在一起非常久了,因为一些家庭的问题所以没有说出来。」   最后我再加上最后一击,抱着小恭弥的手臂然后说:「这是我们的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委员长穿着灰色套头羊毛衫、围巾&帽子的图 http://images.xooob.com/20081231/2008123113736698.jpg   ☆、找回未来   「小恭弥~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好吧,我真的是有一半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没有下次。」   「放心啦,下次我会直接的拒绝掉,宁死不屈!」   「宁死吗?」   「不不不,如果要是让我从死或者去相亲二选一的话,我还是会去的。」我打着哈哈,然后把车停到家里的车库。「不过普通情况下的话我会放对方鸽子的。」   「是吗?我拭目以待。」   听他的话简直就像是我有多么经常被抓去相亲一样,平常的话有恭弥在我身边,我也少许有些宅属性,再加上意大利美女不少,怎么着也不会看得上我的。   还好今天的人一听到我有孩子了就退却了,要是再不知死活,说什么「即使有儿子也没关系」的话,岩的居酒屋估计已经变成血海。   我放松了一下心情,给草壁发了个短信,问了问最近的情况,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后洗了个澡,就在恭弥之前就睡下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是被不知名的音乐叫起的,我打开手机纳闷明明没有设定铃声,结果一看是草壁的电话。   「喂~我是白藤杏,草壁啊,如果不是小恭弥醒的比我早,我的手机就要报废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坐了起来,从来都是我醒的时候恭弥已经梳洗好甚至散步回来了,一次都没有让我见到他的睡颜。   「非常抱歉,因为事情有点紧急。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们尽快回到意大利,已经研究出可以让我们时代的恭先生回来的装置了。」   「哦哦哦!!那太好了,我这就跟小恭弥说。」   「…………还有,‘小恭弥’这个称呼…………」   「嘛~细节不用在意啦。」   我挂掉电话后立刻跑到客厅,然后跳到正在看着不知名的资料的小恭弥面前。「少年!回到你的时代的时光机已经做好了!」   他抬眼看了我一下,然后低头继续看他的东西,淡然的一句「是吗」,把我刚刚激动的气氛都打消了。   「你不开心吗?难道是舍不得我?呵呵呵…………真是的,只要你耐心等待十年就能再见到我拉」   「…………………………」   「不说话?默认啦?没关系~?姐姐知道你的心情,姐姐也会想你的」   「…………………………」   「………………没有感想吗?」   「…………………………」   「……我去做饭了。」   失望的看他对要和我分开没有什么感想,虽然我也想象不到他会因为要和我分开而哭泣撒娇…………哭泣撒娇…………   「噗…………!痛……小恭弥你干嘛打我?」   「…………你刚刚想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啊哈哈。」   吃过了早餐,今天原本的安排被取消了,变成了收拾行李等,差不多到了晚上8点的时候,我和小恭弥坐上了私人客机,开往西西里。   明明经过了那么多小时的飞行,原本该是很累的,但是我却异常的精神,提议要直接去彭格列总部。小恭弥没有发表意见,所以草壁就直接把我们带到了彭格列总部。   看到时光机的时候,说真的,好失望啊。   原本我以为会是很巨大的东西,但是没想到竟然只是像一个单人站立式卫浴的造型一样,听说只要站到里面,执行回归任务就OK了。   小恭弥站到了里面,手上提着行李箱,里面装着我替他买的衣服,因为讨厌群聚的缘故,在场的人除了技师斯帕纳,就只有我和小恭弥两个人。   「白藤,有事情跟你说一下。」斯帕纳叫我过去,我乖乖过去,以为他需要我帮忙什么。   「是?」   「因为那个时光胶囊只是测试版,所以说基本上,怎么说呢…………你在这期间没有做出让云雀生气的事情吧?」   「…………」我考虑了两秒,然后决定说谎:「没有。」   「……………………总之你自求多福吧。」   虽然听斯帕纳这么说让我有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有做什么让小恭弥生气的事情,但是这丝毫没有消减我对恭弥归来的期待。   「呐,小恭弥,回去之后要记得我啊!」   「谁知道呢。」   他说着露出淡淡的微笑,我则是露出更大的微笑回应他,然后对他挥手。   「十年后…………呜哇!」   原本我以为这就是两个人该潇洒挥别对方的时候,结果没想到斯帕纳刚刚启动机器,小恭弥伸手拽了我一下,我摔倒进时光机器里面。   等我坐了起来,发现眼前竟然是仿佛黑洞中的景象,只有我们站着的这一条路。   「跟我回十年前。」他语气强硬的让我很害怕。这个词有点奇妙,虽然曾经害怕过恭弥,不过却从没有到这种恐怖的情况。   「这里……你……小恭弥?你在说什么啊?!」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我已经够不安的了,再加上强行带我过来的人竟然毫不觉得自己在扭曲未来,让我的火气一下子就蹿了上来:「我、不、去!我要待在有属于我的恭弥的时代!」   「说得好。」   我听到这个声音立刻转头,不必等看清过来的人我就已经开始往他的身边跑去了。   这个声音和语气是我最熟悉的人的。   二十五岁的云雀恭弥,我的男朋友。   ☆、欢迎回来&我回来了   「恭弥!好久不见~有想我吗?」跑到了他身边,我才觉得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喘不过气来。虽然刚刚是急速奔跑来着,但以我的体力再怎么说这么点距离也不至于气喘吁吁的。   「坐下休息。尽量别动。」他拿出了拐子,然后准备迎战年轻时代的自己。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说什么的,但是我记得他现在身上应该没有任何一个武器匣,虽然手上拿着彭格列戒指,但是无法召唤出云刺猬小卷。   但若知道我心里推选着他有可能会输,那像恭弥这么高傲的人岂不是早就发飙了。   再加上我呼吸不顺,所以也没有白费口舌,点了点头就坐到一旁的地上,以免被波及到。   「把她带到这种地方,哇哦,看来你是有自信能够胜过我?」恭弥说着,三步当两步的往前一跃,然后拐子划过另一个恭弥的脸,我惊呼一声。   听到我惊呼,恭弥好像很不开心我为另外一方(虽然也是他自己)加油,一句「吵死了」堵上了我的嘴。   不过没办法,我就是看不得那张脸挨打。   「站得起来么?站得起来就往你来的时候的路跑,这个空间被波及后你就别想回去了。」   我听到这句话后看了看四周,就如同黑洞一般,完全无法看到外面,而我来的时候的路也看不到光,只是一条毫无止境的路一样,而且这个空间并不是我的,而是恭弥的,里面全部都是他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我虽然站得起来,但是跑是绝对跑不动的,而且我也不能离开,要走也是要和恭弥一起走。   「我走不动,坐在这里等你,不过你可千万不要真的把过去的自己杀了啊!」   这句话只是说来气一下把我拉到这个空间的小恭弥,当然我也知道以他的能力,再加上有匣子的优势是绝对不会就这样被恭弥杀了的。   「尽量。」   他没有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实际上从杀气、语气、眼神等来讲他早就可以称得上是震怒了,若是真的把小恭弥杀了,我恐怕也阻止不了。   恭弥的攻击以速度和力道上来说都是一流的,当然比起十年前的自己可以说是更加熟练并且犀,他每次挥下拐子之时,小恭弥挡的都稍微有点艰辛。实际上恭弥是个策略家,知道只要在十年前的自己拿出匣子之前收拾掉就能够获胜。   我休息了一下,顺了顺气正准备站起来,结果低头一看,终于还是没有忍得住尖叫出声来。   不知何时腿上被缠绕了黑色的影子一样的藤条,不止如此,藤条还在把我往底下拉。   「恭弥!!」   我刚叫出这名字,恭弥和小恭弥左右一人一只手就把我拽了起来,我虽然把我拉了起来,但是我始终觉得力气在从自己身体里消失。   「放手。」大号恭弥抓着我受伤的那只手,虽然伤好了,但是照着现在的情况下他再这么用力的拽的话,我恐怕手会再次骨裂。   「不放。」抓着我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的小恭弥,因为知道那只手没有受伤,所以用了全部力量抓着,基本上我觉得那只手离骨裂也不远了。   两个人僵持不下,我总觉得自己就快被撕成两半了,于是我也忍不住对两个人大喊:「你们两个都放手!我手会断掉的!」   两个人对看了一眼,只有恭弥放开了我的手,小恭弥只是减缓了力道而已,这个情况和我猜的差不多。   「小恭弥,我不会跟你走的。」我说着,放开了他的手,然后走到恭弥身边。「你要加油,以后变成好男人的话,我们就会再见面的~」   哄孩子的话语他听的很不舒服,但是十五岁始终就是孩子,即使他否认,我也不准备把他当作大人来看待。   他没说话,拿出了匣子,下一秒云刺猬出现了,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恭弥就已经绕到他身前用拐子在他胸前一撞,虽然云刺猬也伤到了恭弥的手臂,但是小恭弥却是飞出去五米远。   「太难看了,我的人不会让你带走,你是抢不过我的。」   …………恭弥,你真是个性恶劣。   明明那个就是十年前的自己,万一要是被这种事情打击后然后低迷不振一辈子…………好吧,我也无法想象小恭弥低落一辈子的样子。   「算、算了啦,总之我们先回去吧,在这里待着不知道又要出什么事情。」   半推半就,我把恭弥往我们的时代的路上带,然后回头看着小恭弥,他什么也没说,看着我们,却也没有攻过来。   我最后朝他挥了挥手,不过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应我……想来大概是没有吧,因为那也是恭弥啊。   朝着原路返回的时候,我发现离自己的时代越近,力气恢复的也越快,最后我觉得差不多完全恢复的时候,眼前一亮,我和恭弥回到了彭格列的研究室。因为原本是只供一个人使用的时光机进去了两个人,顿时显得很挤,于是我赶快走了出来。   「哟,欢迎回来。」斯帕纳完全没有一点惊讶的样子,嘴里叼着棒棒糖,然后像是把我当作试验体一样问道:「怎么样?穿越到别人的时空夹缝里?回来时有没有困难?」   「是有点呼吸困难,也没有力气,回来的时候倒是没什么困难就是了……」我如实的回答。   「这样啊……因为从来没有人那么做过,所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为什么会没有爆炸呢?」   「会爆炸啊?!」我抓起手机,对着录音功能大喊:「小恭弥你这大笨蛋!!!!」   然后我把手机递给斯帕纳,对他说:「麻烦你把这个交给十年前的云雀恭弥!」   「………饶了我吧白藤。」   草壁送我和小恭弥过来的时候就告诉我,我的灰狼他帮忙停在了彭格列的停车场里,这样我们也不用等他来接,我按开了车门,然后准备做到驾驶位上时,恭弥命令道:「把钥匙给我。」   「?!恭弥你要开吗?!」刚刚我一瞬间差点把小字说了出来,也可以说是差一点就把命丢了。我见他听出了我的发音,因此有点不满,于是我把我的钥匙丢给他,不再多问。   我这是第一次看到恭弥开车,但据我猜测他大概也是第一次开这种女士的小甲壳虫。我是继承了日本女性最重要的素质:矮,因此他刚坐到驾驶位上时,不得不弓着身子慢慢的调适椅子。基本上开车的姿势看起来也是蛮熟练的,虽然速度太快,他开过第一个电线杆时我着实的惊了一下。   「恭弥你慢点,我们不着急。」   他听我说完之后好像才刚刚注意到速度,稍微减慢了点,虽然可以理解男人追求速度,但是这样的玩命法我是无法奉陪的。速度稳下来之后,我也开始稍微的和他闲谈了一下,当然还是我说他听而已,不时的「嗯」一声或者「哼」一声表示回应。   「哦对了!恭弥,我今天刚从日本回来,没准备晚餐材料呢。」   「你想吃什么。」他说完,就下了高速公路,然后在西西里比较热闹的商业街的停车场里停了车。   「去吃那家吧。」我指了指一旁的一家意大利家庭餐厅,他没有异议,因此我们就往那里走去。   吃着食物,我总觉得最近的疲劳都爆发了,不但眼皮变沉,而且头脑也不打清醒。   「和我吃饭的时候睡觉?」   我听到他这么说时立刻打起了精神,然后敬了个军礼:「我没睡长官!」   「……天黑后外出,扇巴掌,提条件,订合约,和陌生人相亲,乱认儿子…………」   听他一句一句说出我在这几天内干出的好事,我回想到斯帕纳告诉我的,说是我在他时间调换的时候的事情他都会知道,不安立刻出来把睡魔赶走了。   「…………那个,恭弥我可以」   刚想说我可以解释,结果他就比我先开口了。   「……手上的伤好了?」他见我惊讶的叉子上的意大利面都掉光了,于是解释道:「无论是什么时代,是我的错我不会推托。」   「嘻,因为你是比十年前更有担当的男人啊。」我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才几天不见,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恭弥,欢迎回来。」   「啊啊,我回来了。」   ☆、自作自受?   本来是恭弥归来,结果不知为何,忙的人反而是我。   首先是一整天的身体检查,不只是去了密医那里把我的手腕完整的检查了一遍,甚至还拍了X光。   而后来,我见闲了下来,于是换上了小恭弥给我买的裙子在他面前臭美,才转了两圈,就被吩咐三十分钟后准备好,在门口见。   原本我是很享受购物的,至少享受着试穿各种各样的衣服,但是有恭弥跟在身边时自然不敢这么放肆,于是我只是稍微看了看而已。   显然是他对我们逛了这么久却没有多少战利品而感到不满,但我穿着高跟鞋脚力已经到了极限。于是在我的强力建议下,我们到旁边的咖啡厅坐下。   「恭弥,你以后能不能够拨出点时间和我约会啊?」我喝了一小口卡布奇诺,然后擦了擦嘴边的泡沫。   「这不是约会是什么?」   「……………………这是约会啊?!」我考虑了甚久,虽然草壁没有跟过来,而且我主动贴过去,走的挺近的,于是在外人看来大概像是学会吧。当然除去那个进了精品店就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这一点。「是约会的话,我还是买双鞋换上吧。」   因为穿着这双鞋实在不好走路,原本以为是要参加宴会去的,所以我盛装打扮,现在想来有点错意了。   「你坐下就好。」他说完,走进附近的一家女性鞋店里,脸色非常不妙的对着服务员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服务员虽然害怕,但是听了他的话后竟然露出很礼貌的微笑,之后去里面的存货处拿出了两个盒子,分别给他看了看后,他选了其中一个盒子,付了钱后就拿到我这里。   我正准备接过盒子,但他却先一步蹲下,帮我脱下现在的鞋子,然后准备把新的鞋子套到我的脚上。   「…………然后王子就把水晶鞋套到灰姑娘的脚上,仙女也在同一时刻出现,把灰姑娘的旧衣服变成了最美的礼服………………」   「……要水晶的吗?」   「…………恭弥,你真是…………」我对他会破坏气氛的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然后赶紧阻止要去准备水晶的鞋子的恭弥。「我只是说,场景像是灰姑娘里面的一样。」   「…………那是什么?」思考了半天,好像恭弥的头脑里没有灰姑娘这种东西,我也放弃确认,对于他对这种不切实际的童话有印象反而会让我觉得奇怪。   「总之,就是王子开了宴会,穷人女孩不能去,仙女帮女孩子化了妆,让她变得漂亮了,但是保质期只到12点,十二点的钟响了,女孩子从王子身边逃跑,掉下了水晶的鞋子。」   我说着,用试探的眼光看着他是否有兴趣,虽然他有在听,但是总觉得眉头也皱了起来。「……之后王子就要找到那个能穿的下水晶鞋的女孩子,只有那个女孩穿下了,在王子找到她的时候,仙女出现了,再次把她变得非常漂亮,然后她和王子幸福快乐的永远在一起了。」   他把我的鞋子放到了一边,大有谁爱带走谁带走的意思,继续喝着他的Esspresso。我等他的回应等的不耐烦,只好自己问他:「感想呢?」   「太肤浅了。」   我听到这句话,心想他肯定是把自己带入到王子角色中了,当然,也不是说认为自己是王子,本来他就有十足的王子病,但是估计是把童话带到了现实。   「除此之外呢?」我不放弃,但也不想显得像是自己在追着不放,于是装模作样的喝着自己的饮料。   「若是素颜就分辨不出来的人,一开始我就不会找。若是一开始就要抓住的人,我就不会放走。」   果然说他是王子病有点太侮辱他了,这根本是彻头彻尾的帝王病。   「最后呢?」   「我的女人,烧成灰我也认得。」   「………………请你不要等我烧成灰后再来找我。」   他见我喝完了咖啡,于是也没有专心于他自己的那杯,而是站了起来,就近就把装着我原来的鞋子的盒子扔到了垃圾桶里。   「啊!那个我宴会的时候还要穿的!」原本就比欧洲人矮上一大截,如果不穿着高跟鞋就出席宴会的话,第二天我大概会脖子痛。   「不用勉强穿着那种东西,你若想穿,再买就是。」他说的这么轻松,让我反而不好反驳。   「因为是你的女朋友,我想说如果显得更加有魅力的话你会比较有面子……?」我说到一半,他停了下来,转身面对我,让我得立刻停住脚步才没有撞到他的怀里。   「我的面子是靠女人撑起来的吗?」   「…………不是。」我觉得虽然恭弥不经常说话,但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非常的有分量,甚至连我都觉得自己要被他说服了。   「那就是了。」他转身继续走,不再理会我的其他意见。   我看了看他空着的手,心想这样也好,然后追了几步牵起他的手。他看了看我们牵起的手,仿佛疑问似得看着我。   「因为空着嘛!」我摸了摸鼻子,连带吐了吐舌头,心知脸上烧得让这句借口显得毫无意义。听着他随口一句「什么道理」,但却没有松开我的手,让我觉得心里暖了一下。   接下来,虽然我之后又买了许些样东西,但是却从来没有把两个人空着的手填满的……嘘,这是秘密哟。   回到家后太阳已经下山了,我们在外面吃了饭,因此比预计的多花了点时间,不过逛得挺满足的,对我来说也算是和恭弥的初次约会(按照恭弥的约会理论的话,那这应该就不是第一次了)。有些我们要求送货的服装已经到家了,草壁像是训练有素的执事般,帮我们提前把一切管理好了,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我随便的换了件今天买的休闲服饰,然后去草壁那里,想要了解一下这几个月自己不在的时候的军火账目等。   「大部分都没问题。小部分有问题的,我也解决了,杏小姐请放心。」我看了看账本,心想最好不要追究他是怎么解决‘问题’的,并还是对他点头道谢。   「我这边也没问题啊,关于小恭弥挑食的这个毛病,从恭弥那里我也习惯了。还有什么晚上巡逻啊之类的,虽然开始有点担心(担心被他发现违反风纪的人),但后来就习惯了。」   「我怎么记得那时候的恭先生没有这个习惯啊…………」听我这么说着,草壁像是回想似的摸了摸自己的飞机头,然后恍然大悟:「对了!那时候记得有次没有被十年后火箭炮打中依旧和十年后的委员长调换了!」   我心想大事不妙,但是只有继续听着。   「……之后,原本即使吃上半个月的压缩饼干也不会皱眉的恭先生,之后变得异常挑食!而且原本恭先生在那之前从来就没有自己巡逻的习惯……好像杏小姐的资料还有杏小姐被调到了属于风纪组的公寓也是在那段时间左右………………」   「咦?!」   我的脑细胞乱作一团,头脑好像要开锅般。   是我的错吗?小时候的自己被监视,恭弥的挑食,难道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错吗?!   在我自己检讨的同时,草壁不知道是否是想安慰我,告诉了我另外的一些消息:「不过要说起来,恭先生也是在那时候左右对女性开始留情了一些,这也是杏小姐的影响啊!」   我不表示认同或者否认,只是心想,我从小恭弥那里也不是什么影响都没有收到。   「小恭弥也帮了我一个大忙。」   「什么忙?」草壁顺口问道,之后好像深知这个问题有点太直接,准备收回,但我已经准备好了答案。   「帮我确定了心情,和觉悟呢。」   ☆、家用型爱情(上)   回到了工作岗位上时,因为我突然失踪了一个月的借口是恭弥突然提起要出去旅游,所以虽然是后来麻烦草壁准备的,但是给主要的大客户们还是带了手信。虽然每个人都问起关于旅行的事情,但是我实在不好透露太多,虽然彭格列没有给我下命令不得谈起关于十年前的恭弥,但是有碍于隐私的事情,我自己也懂得该什么时候噤口。   「……杏小姐你也很辛苦呢,不过其实你不是禁属彭格列的,因此即使说了阿纲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啊。」   迪诺先生来我家蹭饭的时候,稍微听我谈起一下客户们的询问等。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的第三次了,原来的时候他来蹭饭的情况是每一周来一次,刚巧碰到恭弥的话,那么会隔一周。有时候也会带来山本先生,也有时候罗马利欧先生也会留下来吃饭,这时候我还会顺便给罗马利欧先生和草壁先生准备下酒菜。仿佛像是要补回在我们到並盛去时没有曾到的份,最近他来的次数颇为频繁。   「首领是不会把我怎么样啦,但是恭弥那就情况不同了。」我把午餐的饭菜摆好在桌子上,记得今天恭弥会回来吃午饭,所以我多做了些饭菜。   「恭弥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吧?难道他欺负你吗?」   我摇了摇头,恭弥倒是不会欺负我,最近对我的态度好多了,连有时候我故意开他的玩笑,他也没有打我。   「可是他会生气的,所以我不说。」   迪诺先生听我这么说,感叹了的看了窗外光秃秃的树枝,然后好像是触景伤情般的用少女漫画的叙述语气说:「杏小姐也变成了好女人了呢。」   这种类似于性骚扰、故意惹人生气并且非常失礼的话,真亏他能说的出口,天然系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呵~也就是说,我之前不是好女人啊?」   「没有,之前的话,算不上成熟的女人吧。」见我故意挑刺,他立刻澄清。   我点了点头,接受了他的说辞。然后从门外的脚步声听到恭弥回来了,并且直接准备往餐厅里走,而今天罗马利欧先生又直接把迪诺先生放下后就离开了,深知手下不在身边时迪诺先生的实力,我惊慌失措的把他塞到了柜子里。   回想起来,自己那一系列的动作,根本就像是偷情时老公回来的家庭主妇嘛!   心想我自己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偷偷摸摸的,但在恭弥进到餐厅里的时候,我还是没有把迪诺先生供出来。   「……跳马,出来。」他看了一眼餐桌,然后就立刻发现了迪诺先生并不是刚走,而是一定还在这个房间里。   我看了看桌子上,有两个杯子,但却只有一个白碗。照例来说这没什么问题,但是我不会不等恭弥就开始吃饭,而且恭弥知道,即使我一个人吃饭,也会摆出两套餐具,是两个一套的带有樱色花瓣装饰的餐具。   而且,恭弥是否回家吃饭我基本上是能够推测的到的,所以绝对不会这样留着客人刚用完的餐具,从来都是摆好了热茶或者热汤。   「啊哈哈,果然瞒不过恭弥你啊!」说着,迪诺先生从整理柜中爬了出来,然后对着恭弥闪亮的一笑,因为这种笑容的出现次数太过频繁,并且每次都是在想要敷衍别人的时候才出现,于是我根本对这种笑容免疫。   「……为什么你在我家,吃我女人煮的饭?」   听到恭弥说「我女人」这三个字,心稍微跳的猛烈了一些,我心想大概迪诺先生的心跳也突然快了一下吧(另一种原因)。   「不要那么计较嘛,师傅来玩一下而已。」   「回去。」   丝毫不留情面的就下了逐客令,即使是我也没办法帮迪诺先生打圆场。眼看气氛就要僵了,我只好打打圆场。   「恭弥,又不是缺饭钱,稍微招待一下白食……啊不客人也是应该的啊」   迪诺先生没听出我是在拼命保持气氛,愣是错过了我给他的台阶「杏小姐……加百列也不是缺饭钱的」   「呐,三、三个人一起吃饭比较热闹嘛!」我心想吃饭的时候恭弥不会动武也不会和他吵闹,因此这不失为一个好计策,转身后拿了我和恭弥专用的碗摆到桌子上。   恭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迪诺先生,最后坐下了。我也正要坐下的时候,结果看见迪诺先生正往这里走过来,为了他的生命安全(更是为了我自己的生命安全)我正准备去多少防备着他摔到,但被恭弥用挑眉制止了。   而这一制止倒好,迪诺先生没走两步就踩到了裤脚,然后往整张桌子扑过来,虽然我和恭弥眼疾手快的拉过了桌子,救回了料理,但是我这边的碗却掉下打碎了。   「哎呀!真是抱歉,杏小姐实在是对不起,我来捡。」他非常有诚意的对我道歉,然后准备把碎片捡起来。   「不要动!别碰碎片!千万别碰!我那扫把来扫!」   我连忙拿来扫把,怕他捡碎片的时候扎的满手是血,更怕他踩到碎片。赶快扫完后,我准备等吃完饭的时候再去仔细的吸尘。看了看桌上,恭弥的碗完好无损,而我的因为放的太靠边而打碎了,这下两个碗就不成一套了。   虽然有点失落,但是毕竟只是个碗,而且还好谁都没受伤,食物也都没有掉下来,我甩了甩头,然后拿出了一个新的白碗给自己盛饭。   「……哎呀?真抱歉!那是一套的吧!莫非是恭弥陪杏小姐选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而且还刚好刺到正中心。   当然不可能是恭弥陪着我买的。   虽然一起逛街的时候有买衣服或者看看各种店,但是两个人一起逛厨具餐具店这种温馨的事情可是从来未发生的。   「…………那只是因为两套半价而买来的。」   当时买的时候是看到情侣同居用的餐具半价,因此想买一个用着,粉红色心型之类的别说恭弥不会用,就连我自己都买不下手,再加上恭弥是和风主义,虽然不讨厌洋食,但是喜欢的食物大多数是和食为主,因此我也为了应景而买了樱花的餐具。虽然当初恭弥看到樱花花纹的餐具只是停顿了一小下,但是我估计他没有想到那是情侣套装的餐具。后来得知了樱花会让他回想起他人生最大的一次(好像也是唯一的一次)败北,即使如此他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而使用着,让我不由得的在内心把这套餐具升值了。   但是现在想起来,这么做其实有点可笑,只是我一个人一心一意的把这个碗当作宝贝,而对方大概只是把它当作用半价从超市里买来的东西。   「咦?情侣用的东西竟然是一个人挑的!恭弥你作为男朋友也太失职了吧。」   对对,说的对,我一边吃饭,一边跟着点头,丝毫不准备给恭弥留面子。   「只是碗,需要这么拘泥?」他完全无视着迪诺的存在,问我的意见。说实在的,虽然只是碗,我并不是很在意,但是如果这个碗要是恭弥和我一起挑的,那么我恐怕会一边流着血泪一边发射着雷火炮轰炸迪诺先生。   「咳,既然问到我,那我就不客气的回答了。」即使跟迪诺先生客气,我也不会和恭弥客气的,若自己接触的人群分成自己人和外人,那么恭弥也就是自己人了。「如果是这个碗,打碎了也就算了,但是如果是和恭弥一起挑的碗,那么打碎了的话,我会每天晚上一边躲在被子里哭一边扎迪诺先生的稻草人的。」   「…………喂喂杏小姐,也不用做到这种地步吧……」   恭弥思考了一下,然后得出了结论:「那么还是你自己挑吧。」   「……不是啦!!如果要是打碎了,虽然会伤心,但是还可以再一起去挑啊!」   所以说你就快点给我弄明白吧你这25年无女友记录者!   「我明白了。」他说着,然后继续吃饭,看了一眼还想继续向他训话的迪诺先生,在看了看迪诺先生前面桌子上的饭粒山,我心想至少在这一个月内迪诺先生是不会再来了,或者说是想来也来不了。   原本心里充满期待的以为第二天恭弥会愿意陪我去选择餐具,但结果没想到会变成这种情况。   清早的时候,我手上捧着白色的客人用碗叹了口气,连味增汤都觉得变味了。吃完早餐后,我被叫到和室,刚在坐垫上坐稳,恭弥就叫草壁把碗先端了进来。   草壁看了看我,面露难色,我就心想是有什么事情不对劲。结果草壁和一群人搬来了一个个锦盒,挨个摆在我面前。   「打开看看。」恭弥穿着浴衣,看着他就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心也静了下来。   我照着他说的打开其中一个盒子,立刻把盒子合上了。   「恭弥,拿着这种碗吃饭,我会得心脏病的。」   「外形不喜欢吗?那么看别的。」   我摇了摇头,不是外形的问题,而是这根本就是居家该用的东西。   「超过五十万日元的碗我捧在手上都会发抖啊。」   我不爱败家,也不爱这种奢侈的东西,我相信恭弥也对这些东西没有任何想法,单纯的是认为所谓的挑选就该是这样的。   「…………那你要怎么样?」   见自己的一番好意被人这么践踏了,恭弥自然也不会高兴,勉强压着性子来问我。   「这个啊…………这样吧!恭弥明天你跟我出去就是了!」   ☆、家用型爱情(中)   为了纠正恭弥对金钱方面的不正常认知和弥补他对于交往的知识的缺乏,我决定带他去体验普通情侣的普通一天。   对于交往的知识,我也并没有了解多少,但是多少还是有点恋爱史的。至于不足的部分,就靠《你和他的心跳百分百》还有《Love Get——抓住他的心》等参考书弥补吧!   「因此,今天我们去附近的陶艺室去。」   「……这和你刚刚说的有任何关联吗?」   「没有!」   「………………走吧。」   他走到驾驶位,我们出去的时候虽然一般都是草壁或者专用司机开车,但今天是我们两个人单独出去,因此是他开车。离我预约陶艺教室的时间还早,因此接受了我的提议两个人在附近的温室花园里散个步,顺便在附近的咖啡厅里喝杯咖啡后来打发时间。其实我预约的时间故意选在了不早不晚的时候,路线也尽量选择比较偏僻或者人烟稀少的地方,为的就是让今天成为最普通最悠闲的情侣的一天,最好不要被任何事情打扰最好。   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是我们上次一起出去选的,自然我有些自豪,一是自己的眼光不错,衣服穿在恭弥很合身。二是有恭弥这种好男人跟自己走着……当然不只是因为这样,而是因为即使有美女向他抛媚眼甚至上来搭话,恭弥依旧保持着绝缘体的样子,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样的恭弥,却和我十指相交才是我最骄傲的地方。   「你在笑什么?」   「没,没什么。」我掩饰住笑意,然后看着两个人牵起的手。恭弥不敢握紧,因为那是我受伤的手,但其实也已经恢复的和原来差不多了。于是我绕到他另一边,也就是离马路更近的一边,想要用另外一只手拉住他,但却被他躲开了。   「往人行道上靠,不要往马路旁走。」他说完,把我抓回之前的位置,和我的手还是和之前一样的牵着,刚刚因为他躲开的失望立刻被弥补了。   恭弥非常了解我,知道我是那种虽然卖军火的时候绝对不会让枪走火伤到人,但是切蔬菜的时候却有可能会让自己手掉下一块皮,换言之也就是虽然在明知有危险的地方小心着,但却在平常的时候非常的粗心马虎,并且得过且过。   而我也非常的了解恭弥,虽然他的傲气和帝王病谁都知道,但渐渐的我也能看出个所以然来了。虽然说对别人的眼光毫不在乎,但似乎是有一套自己的自我评价理论。经过「名侦探白藤杏」的推理小剧场的仔细推敲,帮他总结出了一些「恭弥定律」,顺便在总结好的定律下面写下了自己的注解。   基本上和我有关的只有三条,虽然以定律还说,无法分出正面和负面,但在我看来,这三条定律都是以负面形式出场的。   第一条,“管好自己的东西,有窥视者咬杀”。   「呐,恭弥,还记得凯塞基米家的那个技师吗?」   「不记得。」   虽然立刻回答不记得,但是我知道如果要是把该人的光荣事迹跟他叙述一遍,那么他绝对会回想起来。   「就是那个说话结巴,带着一厘米厚的眼镜,并且对我动手动脚的技师。」   「……突然提起他,难道他还活着吗?」   「喂喂!恭弥难道你把他弄死啦?!」我心想虽然后来没有见到他,从草壁那里听说他被恭弥处罚了,但怎么也没想到他……   「处理完时没有弄死,但是已经跟他说明再次出现在你面前后的下场了。」   「…………你这哪里是威胁他啊,根本就是吓唬我呀,下次我哪里还敢去凯塞基米家族卖任何东西啊!」   他耸了耸肩,丝毫不把我说的话当回事。   于是我也使出了拿手好戏,用严肃的表情,和模仿他的语气说:「小杏,这是为了你好,我无法忍受你被别的男人动手动脚!」   「是没办法忍受。」他这次没有瞪我,但是皱着眉,一脸气不顺的表情,让这开着暖气的咖啡厅顿时降温。「难道你觉得我该忍受他的侮辱吗?」   于是这就是第二条恭弥定律, “擅自动我的东西的人,就是侮辱我”。   「不过也不用那么狠啦。」确实我一开始很生气,然后连带着也就不再给那个家族提供武器等,对此也没有解释原因,只是突然就消失。但我觉得这才是理性的生气方式,恭弥这种做法反而会给自己树敌。   「这是唯一的做法。黑手党里工作的女人,要是没有战斗力,那么被侮辱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难道这点自觉你都没有?」   眼看着普通的约会又要偏离正轨,这时果然还是要先点头同意他说的话比较好。   实际上我心里是清楚的,彭格列等大型的家族都有自己的格调,对女性也非常的体贴,但是在别的家族就不一定是这样了,但此刻反驳他的话,只会让气氛更僵硬。   「是啦是啦,没有自觉。 」我一边应付着点头答应,然后把我的卡布奇诺和恭弥的Espresso换了个位置,尝了一口后立刻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蛋糕。「苦啊!」   「是吗?」   《你和他的心跳百分百》中出现的第一个增进感情的方法,品尝互相碗里的食物,如果是用勺子的话,把你的勺子递到他面前,然后说“啊~?”   「会有用才有鬼啦!」我把包里的书拿出来扔向旁边的垃圾筒,但在中途就被恭弥截住。   「有意义吗?照着别人写的东西过自己的生活?」   我真想挖个洞……不,挖个墓穴把自己填进去。他从我夹着枫叶书签的那一页开始翻看里面的内容,不时的露出嘲讽的笑。   「恭弥你不懂啦,这些都是前辈们留下的经验。」   「是吗?」他翻开作者栏,然后读给我听:「上原树里,女, 42岁,未婚。这种人能够给你什么值得参考的东西吗?」   我故意装作没有听到,埋头把注意力全部放到眼前的蛋糕上,顺便拿出第二本参考资料。   其中我夹着自己另一个卡通的书签,看到昨晚我没看完的那一页。上面写着对恋人要适当的夸奖,并且最好要挑比较新颖的,他没有怎么听过的夸奖。   仔细的看着恭弥,如果说他很强的话,这种话他肯定是听过不知道几百遍了,其他方面,夸他很有钱…………总觉得不怎么对劲所以算了。夸他长的很帅?与其说帅不如说他………………   「……恭弥,你真美。」   「你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当我没说。」我把这本参考资料放到桌子上,完全没办法参考里面的内容。   他拿起来,估计是准备看看桌子上这本有什么东西可以嘲讽一下,我在他要拿的时候把手盖在他的手上。「要笑话我的话就不必了,里面什么的都派不上用场的。」   「你很在意这个?」他看着我一脸在意的表情,明知故问。   「当然在意。对恭弥来说和我交往并不是一时兴起对吧?」我问他,那时候他因为「一时兴起」这个形容词还生气了。「对我来说也是一样,因此我希望…………NGCJXQ。」   「…………最后一部分听不懂。」   「那是女人的矜持,听不懂就算了。」我含糊不清的说,然后心想恭弥这次最好不要追根究底。   他把那本书拿了出来,看了一眼,随手把自己眼前的、原本是属于我的卡布奇诺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评论了句「太甜了」,之后和在我前面的Espresso换了回来。我还以为这就算了,结果他又是突然的说了一句没有主语又意义不明的话:   「你生气时涨红了脸的样子很有意思。」   「…………恭弥,你是想惹我生气吗?」虽然知道自己生气的时候连绝对就和柿子一样,但是生气就是生气,尤其是在这种故意找茬的情况下,能不生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   「…………算了。」我顿时感到无力,为什么他明明说了这种和小混混说的「你丫看什么看」类似气人的话,我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对此我其实仔细想的话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原因,因为我喜欢这个人,喜欢上就输了,认真就输了,承认就输了。「那,恭弥你干嘛突然这么夸奖我?」   「书上写的,你不是希望按照书上写的做吗?」   我看了他打开的那一页,也就是我看到的「对恋人要适当的夸奖,并且最好要挑比较新颖的,他没有怎么听过的夸奖」。   「这样啊,你还真是费心了………………那是夸奖我的吗?」   「除此之外还能是什么?」   「……找茬?讽刺?」我摇了摇头,心想我这辈子大概真的和普通无缘了,至少和普通的情侣无缘了。「走吧,差不多该开始了,我们预约的陶艺教室。」   他没说话,站起来后并没有把两本书丢掉,而是叫我放回包里,往门口走了两步后,转身看着我,示意他在等。   「我!白藤杏!21岁!要去牵云雀恭弥的手啦!」   「…………」   「好痛!牵手成功!附赠了咬杀一次!」   陶艺教室里有各种不同的水平的人,也有和我一样只是因为有兴趣所以才来的。   其中在我旁边的座位的孕妇,莱恩纳斯夫人就是这样。因为莱恩纳斯家族我有听闻过,听说我刚刚认识的这个希拉莱恩纳斯夫人是首领的妻子,怀孕差不多第8个月了,因为无聊所以到处去参加了各种活动。    「冒昧问一下,你这是双胞胎吗?」我见她的肚子大的不正常,于是开口问道。   「呵呵,是啊。」希拉夫人和蔼地说,我几乎可以看到她身边的母性光环。「医生说是龙凤胎。」   「这样啊,真好呢。」我记得自己曾经看过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并且穿着同样的校服,总觉得这样两个人小的时候绝对不会孤单的。   「你呢?杏小姐,你是和未婚夫来做新婚用的餐具的吗?」   「呃?只是男朋友而已!!而且离结婚什么的还远着呢。」我说完后才觉得惨了,立刻看向在我另一侧的恭弥,露出了少见的恐怖表情。   「呵呵,要多为将来做打算啊,杏小姐。」   「是啊,可是基本上现在就已经很搞不懂了。」我甚至都想叹气了,结果没想到听我这么一说,希拉夫人居然立刻认同。   「就是说啊!谈恋爱的时候,说了句工作忙后就突然一个月不给我打电话,我生气了,跑去相亲,结果他居然来质问我为什么?!你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荒唐的男人吗?!」   我听的一头雾水,怎么看这都是希拉夫人的错吧?我实在看不出来看似温柔贤惠的希拉夫人竟然也会有这种过去。   「还有啊!原本我问他在我之前你有过多少女人,他说怕我生气而不敢说,我答应他不生气,然后他告诉我有十一二个吧。」   「……那、那还真是数目可观啊。」虽然说看现在她幸福的样子估计绝对只有希拉夫人一人就是了。   「这还不算哦!他最后竟然还问我为什么会生气!!」   …………不是你说的你不会生气的吗?!   我十分想吐槽她,但是最后碍于是孕妇,所以还是忍住了。   「不过你们还是很幸福的,对吧?」   「是啊,虽然他是个令人生气,自大,又不懂女人心的家伙。」   「唉~」我和希拉夫人同时叹气,令人生气,自大,又不懂女人心的家伙,这简直就是形容恭弥嘛!   他被我们说的很尴尬,既不能咬杀我也不能咬杀孕妇,于是拿着自己做的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绝对不是盛饭用的器具往烧炉旁走去。   「杏小姐,但是喜欢上就没办法了哦?」   「啊哈哈,对啊,喜欢上就没办法了呢。」      ☆、家用型爱情(下)   玩了一个上午的陶瓷,午餐吃了我带出来的便当,下午又是继续的和陶土作战。虽然拜托店家上色的成品有不下十个,但基本上叫任何人说,那都不是能够用来裝食物的。   「恭弥,你可千万不要勉强自己来当艺术家啊!」   「……你有权利说别人吗?」   我耸耸肩,那是那个服务小姐眼神不太好,怎么看我做的都是沙拉盘,她居然说这个漏斗真是很有创意。   「呐,恭弥,今天这样的约会,以后能够继续吗?」   「想要出去的时候告诉我,我会调整行程的。」我和他一起走着,车停在了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原本他叫我在这里等他开车过来,可是我还是希望今天一整天都能独占他的时间,因此硬是跟了过去。他这时转过头看着我:「NGCJXQ……是什么意思?」   「NGCJXQ?什么啊那是?」我这么说着,他露出一副疲惫的样子,我仔细回想,心想我所贩卖的武器中没有这种型号吧?   「今早你说的话还记得吗?」   「记得!我!白藤杏!21岁!要去牵……」   「不是这句。再继续说就咬杀你哦。」   我乖乖闭上了嘴巴,仔细回想自己还说了什么。照往常一样的在恭弥面前出了丑,然后开了几个玩笑,被咬杀,聊了天……之后还有什么?   与其期待我自己回想起来,倒不如给我个提示,于是恭弥重复了我早上的话。   「你说对你来说也不是一时兴起,因此希望……NGCJXQ。NGCJXQ是什么意思?」   「这个啊,NGCJXQ啊……呵呵。」我心想那时候的小聪明竟然恭弥记了一整天,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NGCJXQ的意思就是希望能持久下去……哈哈。」   摸了摸鼻子,见他没回话,我稍微有点不安,用手摆弄着自己的头发。他却没有别的表示,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就完啦?这好歹也是我的告白吧?就这么敷衍过去啦?   虽然觉得沮丧,但是我知道期待恭弥有什么浪漫的回应也是徒劳的(不如说如果他真的用浪漫的方式回应了反而觉得恶心),我坐到车里,不知是因为忙了一整天,还是因为今天和希拉夫人聊了一整天而疲劳,很快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的早晨,自己是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的,虽然有印象自己被恭弥(大概)抱了进来,并且换下了衣服,但是绝对没有做了晚餐的印象。不但没有做晚餐,而且连早餐都差点做迟了,我来不及换下睡衣,随便洗漱了一下就冲向厨房,稍微偷工减料的做了点早餐。   恭弥看来也是不习惯陶艺等艺术性的活动,因此来到餐厅的时刻晚了一些,也给了我时间能够把稍微有点简陋的早餐做的更丰盛一些。   「早安,恭弥,今天我要去取那些陶艺品,大概今天就已经上完色了。」   说到上色,昨天的时候我和恭弥选定了用藏青色和桃红来渲染所有的成品,虽然恭弥大概不知道为什么要两个人挑选颜色,但是助手小姐的眼神早就把我们当作未婚夫妇为准备新婚用品而来。   「你要穿成这样就走吗?」   他挑眉的看着我,我也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下去。   我的身上穿着加菲猫的橙黄色睡衣,要说性感睡衣我好歹也是有两件的,虽然一次都没穿过,甚至连标签也没拿下来。说实话,我不喜欢穿性感的睡衣,但是这种情况下,我宁可穿着露背的睡裙也不希望自己的加菲猫睡衣被看到。   「…………我去换个衣服。」   说完之后低下头准备出去,但是被恭弥及时拦住了。   「吃完饭再去换。」他放开抓着我的手,然后坐到自己习惯的位置上,吃着自己碗里的白米饭。   「恭弥要和我一起去取吗?」我今天还没有向草壁询问恭弥的行程,如果他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就算了,但是如果没事的话,那就不让他赖在家里午睡比较好。   「你开车,我在路上要指派下最后一些指令。」   虽然比我的工作量多上不知道多少倍,但是恭弥的工作能力也是成正比的,从未出错,因此不需要再次检查等都减少了工作时间。虽然他说那是最后一些指令,但在我听来那估计不止‘一些’。   「好啊,那等我吃完了换好衣服就出发?」   「随你。」   虽然昨天看过我们那些不能称作是食物容器的成品,但是上了色也许就有些不同了。我叹了口气,至少比我拿着白碗恭弥却拿着剩下的那个情侣碗比较好吧。   我开着自己的灰狼,原本恭弥又是需要进去后立刻调整座位,并且在上车后就没有和我说一句话,在手机上不知道输入些什么。   我放了一首当下流行的轻音乐,然后慢慢的跟着哼,他也只是看了我一眼,没有多说。   即使在我叫工作人员帮我把打包进一个箱子的陶器放到后备箱时,他也依旧还是在看着手机。直到回家的路上的中途,他才把手机放回兜里,我猜测他那是才完成了分配指令等。   回到家后,风纪组们帮我把陶器放到了和风馆的和室,就像前天挑选著名陶艺家的作品一样,把我和恭弥做的东西也一个一个的摆了出来……只是如果风纪组的组员们能够不要偷笑就更好了。   虽然样式奇怪,但是其实颜色搭配起来并不是特别的不协调,说是艺术品的话,多少也是能够唬人的。   「嗯~这两个可以做碗,这两个可以做盘子,剩下的…………做摆设吧。」我把能用的东西叫人放到了碗柜,其余的就随便的挑了几个地方摆起来,虽然之前的和室看起来清爽又没有多余的物体,但经过这些的点缀,看起来才像是住人的地方。   「好了,这个我拿回我房间摆着哦~恭弥你也选一个摆在自己的房间吧,我推荐你拿你做的那个枯木桩…………不不,那个圣杯去摆放哦!」   我开着玩笑正要离开,手中拿着我做的花瓶(原本是想做马克杯来着),虽然和其他的作品的水平一样,但是做这个的时候恭弥有稍微帮忙(虽然帮忙的结果是只好当它是个花瓶了)。   「等一下。」他把我叫住,然后在一整天第一次正眼看着我。   停顿了几秒,他说。   「我也那么希望。」   我不明所以然,他却抓起台子上我做的漏斗转身往他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回想了好久,我才终于想起他到底说希望什么。   「希望……能够持久下去。」   ☆、小插曲   家里需要用到的器皿都做的差不多了,而我还是保留了去陶艺教室的习惯。有空的时候恭弥会和我一起去,因为我们两个都有工作,所以去的时候也是假日,为了度过一整天悠闲而又平静的时光。   虽然嘴上不说,但我可以看得出来恭弥很享受在陶艺教室的时间。虽然他并不擅长,在我看来他也并不是对陶艺有多大的兴趣,但是他很享受这种「掌握和控制一件事物的时光」。   我也并不是对陶艺有多大爱好,也没有什么天赋,只是最近和希拉夫人交了个朋友,并且这个地方对我和恭弥来说应该说是个非常好的约会场所,毕竟安静,人烟稀少但又不失品位和乐趣的地方实在是太少了。   我很珍惜和恭弥在一起的时间,在我看来,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会因为少而珍贵,也不会因为经常聚而变得廉价。恭弥是个王者,而就如同之前草壁说的,他的要求极高,若想伴他左右,那么我也务必要提高自己的水准。   该感谢我老爸的就是给了我这个空的立哈莱首领的女儿的头衔。在了解深入了,发现立哈莱家族也算近代的家族中颇有名气的家族了,虽然不像是彭格列那样有着悠久的历史和严谨的单传血脉,但是立哈莱实力也是不可忽视的。   对我来说,实感0。   首先是我从未到立哈莱看过,我的军火排名不怎么上涨,而且我也不想给恭弥添麻烦而特地避开立哈莱家族的生意,说我是黑手党家的千金也完全无法想象。   在我心目中的大小姐应该是喝着下午茶听着古典乐并且看着古典文学小说的形象,而不是吃着薯片喝着可乐并看着搞笑节目。原本我多少是想要改一下的,但是因为恭弥并不对我的日常生活多加干涉,我自己也就没太注意。   但若是在外人面前,我绝对会竭尽所能来保持着自己作为「云雀恭弥的女伴」的面子的。   无论那个客人是多么让人讨厌惹人生气的家伙。   「虽然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但是欢迎您,六道骸先生。」   「杏小姐,你刚刚眉头皱了一下吧?」   「那是错觉。」   何止皱眉,在你没看到的时候我还撇嘴叹气了呢。   虽然彭格列内部重要人物都知道,但是具体并没有公开为什么恭弥会和十年前调换。据彭格列说,若让别人知道恭弥是因为喝了我的茶而被调换的话,那么会有很多人拿我和恭弥的关系做文章,其中难免不威胁到我的安危。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无法把在恭弥不在时造访云雀府的六道骸赶走的原因。   深知六道骸这次造访有百分之一百二十的不怀好意,但是作为恭弥的女伴,我是不能把同样身为守护者的六道骸赶出去,传出去要是说彭格列守护者之间不合还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风波呢。   「不好意思,恭弥现在不在家,您大概要等一阵子才能等到他。」我对他恭敬地一礼,然后心想这厮绝对是来蹭饭的,等我一转手绝对得给恭弥打求救电话。   「何必那么见外呢?杏小姐,我是来看你的啊。」他笑了几声,我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这个人是又想出了什么招数折磨我是吧?   「…………请您进来再说……」   我领他到了和室,然后给他倒了杯茶。一般的坐车来的客人,风纪组们都会来接(又或者是来阻拦他们强行进入)。六道骸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但是来得无声无息,直接就来到和风馆前面。   我把他安顿好,然后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给恭弥打电话,以他的个性绝对会飞奔过来然后和六道骸拼个你死我活,但是这就让我失去了带六道骸进来的初衷了。   但如果这次六道骸是把药下给我的话,那就太不值得了。   于是我打了个电话给恭弥,就是普普通通的问候电话,没有提及六道骸。   「恭弥?今晚要吃什……?」我刚说到一半,听到电话另一端传来惨叫和撞击声,心知我一定是在不巧的时间打了过去。「我先挂掉好了……」   「无妨,很快就结束了。」他说着,语气中的平稳丝毫没有改变,于是我暗自点点头,这句话可信度应该很高。   「晚饭要吃什么?我好提前准备。」   「牛肉盖饭。」   「嗯,小菜和汤我就随便准备咯?」   「不要弄太麻烦的。」   「不麻烦,我喜欢做饭~」我在这边轻笑,紧张的情绪稍微减缓了,于是对恭弥说道:「那么我挂了哦!」   挂掉电话后我感到异常的安心,听恭弥的声音让我冷静了下来,给了我勇气去面对身后似笑非笑的六道骸。   「还真是甜蜜啊,杏小姐和云雀恭弥。」   「呵呵呵,托您的福啊。」我露出标准的贵妇笑,然后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那么,六道先生是来向我购买武器的吗?」   「不是哟,我只是来看看杏小姐的,不过看你满面春光的样子,看起来去並盛的假期过得很不错吧?」   话中带刺,但我也没嫩到这点话中话就觉得棘手。   「是啊,除了我的手腕有时候依旧会痛以外,真是个美好的假期。」   说这话时,我牙齿都被咬的生疼。   「クフフ……杏小姐果然有意思,难怪云雀恭弥会对你那么护着。」他说完,眼睛里寒光一闪,然后露出和之前温和的微笑判若两人的冷冽神情。   「那么,若是你不、小、心的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他会不会伤心呢?」   「不会的,因为如果真、的是我不小心出的意外,那我会自己承担责任。」我不想在气势上输掉,虽然他和我都心知肚明:我在装腔作势。   「哦?那么,如果你受到了什么人为的伤害呢?」   「呵呵呵,那就说不准了。」我尽量轻松的笑,然后紧盯着六道骸的表情。   他也笑了,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的盒子,大概有一个铅笔盒的大小,然后放到和室的桌子上。   「这是?」见他不多做解释,我对盒子里的东西更是介意。   「这是我要带给杏小姐的礼物哦。」   他说着,打开了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把极细的匕首。刀刃不难看出的锋利,身为军火商的本能还告诉我那把匕首并不是看起来那么易碎。   「匕首?」我伸出手准备接过匕首,仔细估算一下它的价值。   「哦呀?有兴趣吗?不过要小心啊,这把匕首可是啐了猛毒的哟。」他对我眨眨眼,然后望向我猛地缩回去的手,笑的仿佛自家母鸡下了金蛋。「用极为稀少的矿石和□□做成的匕首,连我都没有解药哦。」   「这样啊……」   「嗯,连我都没有解药哦。」   「…………为什么要再次重复?」   「呵……为什么呢」   「六道骸先生,靠得太近了…………匕首和我的脸。」   「没关系,虽然这匕首即使划破一点皮肤就会致命…………但我很小心的。请您仔细的看看吧」   「………………这样啊,六道先生,您方便把旁边的纸和笔给我吗?」   我指了指旁边的彩色信纸和粉色兔子的纸和笔。   「当然。」他把笔和纸递了过来,然后非常绅士的退后了一点,虽然示意我自己没有偷看我写的内容,但是匕首还是照样在我的面前。   我匆匆写下“六道骸来访,晚饭没时间做了”放到一边的桌子上,相信恭弥懂我的意思。   然后倒着拔出笔里面隐藏着的匕首。   「六道先生给我这么好的礼物,我也同样以礼还礼。」   他从容躲过后,爽朗的笑了起来,但是那样爽朗的笑容和山本先生的笑容意义不同。   「是吗?杏小姐你真是太有意思了…………真是可惜。」   「能否不要以一副我就要死了的语气说话呢?」   「哦呀,失礼了。」他礼貌的一鞠躬,说出了更带危险性的话,让我不知该做何反应。   「杏小姐若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云雀恭弥的脸上该是什么表情呢?」   虽然之前就有点发觉,但现在我才发现原来六道骸这个人真的目中无人到这种地步。   在他眼中,我并不是一个个体,而是云雀恭弥的附属品。脱离了「云雀恭弥的女人」这个称位的话,我的存在就像是没有意义一般。   「别小看我!!凤梨君!我若是怎么样了,那是我自己的责任,不过我才不会栽在你的手上!」   我说完向他挥舞着自己手中的匕首,制造了一点空隙,然后准备逃走,却被他转身扣住了手腕,还是我尚未完全痊愈的手腕。   「真像是只张牙舞爪的猫……」他说着,匕首离我的脸越来越近,下一瞬间匕首却被一个生物撞开,到了旁边的地上。   我看到了那生物的影子,立刻把逃跑抛到脑后,然后看看它是否受伤或者中毒。   「杏仁!!你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凤梨拿的是毒匕首!!」   「杏小姐,您对我的称呼能否改一下?并且放心,说有毒只是开玩笑的。」他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然后说出让我更在意的话。   「还有,对匣动物‘云猫’来说,任何毒都是无效的。」   ☆、女Quan   我手上的匕首并未放下,但依旧因为六道骸说的话而惊讶,不是说对于恭弥暗中安排了人手来保护我这点,而是他竟然做的这么悄无声息,实在是太令我惊讶了。   原以为他的保护方式会像是拘留犯人一般把我看住,但其实仔细想想,他知道我是个多崇尚自由的人,再加上有了军火商这个头衔,在黑手党里我是属于被保护的,考虑到唯一可能遇到重大危险的就是云守宅受到突袭,这种保护方式可以说是最体贴的。   但现在不是念叨恭弥体贴的时候。我的身后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于是我抱起云猫,侧身往滑门那里移动,但是对于六道骸来说,相信这点小动作是很容易发觉的。   在别的军火贩子前辈那里学到的‘在家门口的踏脚石下藏枪才是正道’,虽然是□□,但是我毕竟不是毫无准备的。但在我冲出门外之时就发现枪什么的已经不需要了。   恭弥和草壁先生正往这边走来,看来好像是知道我受到袭击一样的来势汹汹。   因为我无法燃起火焰,因此从未自己打开动物的匣子,也不知道匣子的主人是否会和动物有心电感应,但是我可以确认的是,即使有心电感应,厨房里也一定有装监视器。   当然,为的不是监控我,而是为了监控所有来蹭饭的人。   对此我没有太多意见,能减少伙食费的话我可是很乐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看到我抱着杏仁,差点摔倒手中还拿着刀子的微妙姿势,他虽然大概能够想象的到,但是一旁的草壁先生还是问出来了:「杏小姐?你是在干什么啊?」   「我?我啊,啊哈哈,我是在切凤梨啦!跟你说哦,最近的凤梨很硬哦?明明都是夏天卖剩下的处理品……」   「杏小姐,你的一番话好像有双重意思哦?」   六道骸不知何时突然到了我身后,把我拉开一点的门大敞,然后一副会客姿态。「如果我的玩笑吓到你了,我向你道歉,喏,也愿意承担你的一巴掌。」   他说着深深的鞠躬,表现出欧洲绅士的礼仪。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推辞了,不过……」   说着我狠狠地给了他右眼一拳,让他的眼睛上出现了一个青紫色的熊猫眼。「扇巴掌是只有恭弥有的特殊对待!」   草壁先生愣了,恭弥也愣了,六道骸愣了一下之后哈哈大笑,然后旁若无人的走了出去,他走后一段时间还是能够听见他的大笑声。   「刚刚你……」   恭弥刚想说什么,我立刻用各种理由堵住了他。「我可是正当报复哦!再说他也说了愿意承担一把掌。还有他来的时候我没告诉你是因为自己大概能够应付,反倒是你若回来才……」   「……做得好。」   「诶?你说什么?」   「……我说做得好。」   +++++++++++++++++++++++++++++++++++++++   恭弥没有因为我打六道骸而生气(虽然我并没认为他会因为这个生气),也没有因为我没把六道骸来了的事情告诉他而生气,对此我如受大赦,晚餐也连带着丰富了很多。   但之后的几天我就发现,六道骸的那个大笑果然不是什么好现象。   证据A:彭格列十代目首领的亲口询问   「听说你把六道骸打了是吗?还打的是脸,而且露出了痕迹,让他的脸暂时不能见人了?」   十代目首领虽然严肃的这么问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脸上有掩盖不了的开心。   而对于我的罪行,我也没准备辩解,非常干脆的承认了。   「是这样的。」   「那我就不得不给你警告了,如果你再这样的话,事情会变得很难办的。」   说着十代目首领已经不费心去掩盖内心的喜悦了,直接对我伸出了拇指,和自己的说辞丝毫不符合。   证据B:山本先生的证言   「最近六道骸那家伙经常在总部待着呢,明明以前都不怎么来的。」和刚刚确认完排名的我顺路,于是我们一起走向停车场时,他跟我提起:「说起来脸上还带着青肿呢。」   「…………这、这样啊」我稍微有点心虚,希望能够找个借口溜走。   「多看几眼的话,他就会心情很好地说:这是云雀恭弥家的白藤杏小姐打的哦~」   「他、他是这么说的啊?」   我听到这句话差点吐血,基本上就是宣传我的不是对吧?   于是经过如此这般差不多用完了26个字母的证据后,我总结道他根本就是刻意的,做这种事情虽然他也没有好处,但是大概只是一时兴起吧。   「……那么你对我说是想要怎样?想要我去让那混账闭嘴吗?」晚饭后,恭弥在喝着温酒,而我则是在一旁对近几天的所闻所见抱怨一下。   「我是那么没出息的人吗?这种事情我会处理啦,我才不是那么软弱的人。」我拍了拍胸脯,单脚踏在椅子上,作英勇状。   「我知道你不是那么没用的人,不然一开始你也不会在这里住下了。」   说实在的,听恭弥这么夸我心里还是有点感动的,因此更是鼓动了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想法。   「好~六道骸你给我等着!」   「……我等待你的捷报。」   +++++++++++++++++++++++++++++++++++++++   过了几天后,关于六道骸被打的传言被传的更远了。   连陶艺教室的希拉夫人也知道了所谓的彭格列的内部小纠纷。   「我最近听说了哦!小杏!听说彭格列里某个守护者的女人对其他守护者看着很是不爽,见到其他守护者拜访的话会狠狠的把他们的眼睛打肿……」   看她煞有其事的说着,让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啊哈哈,这个啊……」   「……然后把他们的脸也打肿,鼻子打断,嘴角打出血,轻微脑震荡,断掉两根以上的肋骨呢!」   片刻我感受到了流言蜚语的可怕。别说现在六道骸的眼睛上的圈绝对早就下去了,再说如果把守护者打成这样,首领要是完全不管的话,那也太说不过去了。但反着一想,反正没传出是谁打的,那就算那六道骸还有点良心。   「这事情我也听说过啊,咳,详情好像是那个守护者拿着匕首逼着那位女性,她才会太过激动吧,并且也没有打断鼻子什么的,只有眼睛被打肿了一只。」   我极力为‘那位女性’辩护着,而希腊夫人也相信了。   不如说相信得过头了。   「诶?!是这样的吗?天啊,真是丧尽天良!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这样强迫女孩子!!真是太恶毒了!!!」   「啊,不是……」   「没事,小杏,你不用为了你男朋友保全彭格列的面子!我不会对他有偏见的!」   「这样啊,那还真是谢谢您,不过……」   「真是糟糕,这种事情我一定要转告黑手党中的女权协会!」   ☆、樱花和秋景的告白   「女权协会?黑手党里还有这种东西吗?」我从不记得有任何我认识的女性黑手党跟我提起过就是了,难道说这个协会的存在还是个秘密?   「没有!」希拉夫人立刻推翻了我的想法,接着又说下去:「不过若是有这种事情发生的话,组成个暂时性的女协也不是问题!」   我仔细考虑了一下,摇了摇头,不让自己被这个想法诱惑住。虽然这是个报复凤梨的好办法,但是我可不想把其他无辜的人卷进这种事情来。   「不,不必啦,也许是我听错了,没准那个女性真的把那个守护者的肋骨打断,脸打肿,鼻子打断之类的也说不定了呢,啊哈哈」   经过一段我的一段解释(或者说是自我诋毁),希拉夫人终于放弃要集合所有黑手党中的女性来对抗女性公敌的想法,让我不由得心惊胆颤了一下,倒不是我怕六道骸真的被一群女人怎么样,只是我怕希拉夫人这即将临盆的样子万一动了胎气,那可是谁也承担不了的。   希拉夫人的丈夫是和彭格列历代都有合约的同盟家族的首领,该家族也曾经向我收购过小型的军火,更重要的是,希拉夫人是个诚信待人的好人,是我的朋友,因此我不希望她出任何事情。   「希拉夫人,你还有多少天才到预产期啊?」   「差不多半个多月吧,虽然老公不太愿意让我出来,不过陶艺室到还是愿意让我去的,毕竟都是行内人,知道什么事情该干什么事情不该干。」   言下之意是毕竟都是黑手党,因此知道对孕妇下手会遭到对方所属的家族和该家族的同盟家族的无差别追杀令。能够立刻理解情况的我,终于发现我已经没有再把自己当作普通人了。   「嗯,虽然知道你听了这句话很多遍了,不过还是要小心啊。」   「嗬嗬嗬~没事的没事的~等你什么时候和我一样,我也会这么说的。」   我仔细想了想那个情况,大概是做不到像现在的希拉夫人一样吧。   「大概做不到吧,那个时候我会被恭弥□□在房间里吧」   希拉夫人挑眉,好像非常不赞同我的意见:「小杏你不是那种能被圈的住的人吧?因此若是你家的‘恭弥’会真的把你□□起来的话,你们根本就不会走到我这一步的。」   这句非常有哲理的话,我考虑了一道,直到回到彭格列总宅向强尼二和风太报告最近的成果时,我才终于理解。   我和恭弥有我们想要过的生活,他的生活中偶然有我,我的生活中也偶然有他,但是他不是我生活的全部,我亦不是他生活的全部。   我们的生活不会像编辫子一样缠绕不清,说是两条平行线也不错,但是是两条离得非常近的平行线。   「不错嘛,真是厉害,小杏你的料理的创新先不提,不过你的‘爱’可是非常有长进哦!」   难得收到了碧洋琪小姐的夸奖,当然,虽然是从她那里收到关于我的料理的夸奖有点令人不知为何沮丧起来。   「因为经过了很多事情之后我确定了一件事情!」我神神秘秘的凑到她耳边,看看左右都没人后才告诉她:「我喜欢云雀恭弥!这个时代的云雀恭弥!」   「哦?这是好事啊,为什么偷摸着呢?」   「因为我还没亲口告诉他。我会找一个一击必胜的时机来告诉他的。」   「加油哦,不过其实出其不意的效果最好了。」   之后我就和碧洋琪小姐商定了起来,不过后来因为京子小姐和小春小姐的加入,原本的爱情详谈会突然变成了蛋糕下午茶,但最终我还是决定了‘一击必胜’的时间和地点。   +++++++++++++++++++++++++++++++++++++++   地点:郊外公园   时间:第二天中午   刚好是天气不错,恭弥心情也很好(因为早餐做的都是他喜欢吃的东西),我在一旁的草地上铺了一张厚毯子,作为野餐毯来用,然后拿出热水开始帮恭弥温酒。   「恭弥啊……………………好大的苹果啊。」   原本正想酝酿出来的告白,被一个苹果截住了,我无法无视那个苹果,因为它砸中了我的脑袋。   「嗯?啊。在那之前你想说什么?」   「恭弥,趁热喝吧。」   我并不着急,让恭弥趁热把酒喝掉,因为我今天一定会说出来,即使是彗星撞地球也阻止不了,只要有了这个决心,时间就只是长短的事。   恭弥十有八九知道我是要说重要的事情,但是他也不慌不忙,喝着烧酒,吃着我带来的便当,我们俩个都颇有看谁能耗的更久的意思。   「恭弥……!」   「嘎!!!」   「哇啊啊啊!!!」   我正气沉丹田,心神归一准备告白之时,突然身后靠着的树上的乌鸦大喝一声,吓得我差点走火入魔,于是我心想今天早上是不是我忘了看星座指南,怎么运气这么差。   当然,若是两次失败就能打击到我的话,那我也就不叫白藤杏了。   「恭…………!」   正当我准备叫出恭弥的名字时,我突然发现眼前有一片樱花飘过,原以为是幻觉,毕竟这是秋中的意大利,是没有日本的樱花的。   但我后来发现那并不是幻觉,樱花如同下雪般往我和恭弥身上落下……   落下,再落下,再落下……   直到我被樱花压得不得不趴在地上,樱花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   仔细想想,干这种事情的除了六道骸还有谁!   我一咬牙把身上的樱花瓣全部都抖露下去,在樱花再次要压死我之前,对恭弥充满诚意的说:「云雀恭弥!我,白藤杏,21岁,喜欢你!」   那一瞬间樱花就停止飘落了,简直有点故意。但我却看到了比樱花更稀有的东西,那是恭弥的微笑,虽然消失的比幻术的樱花还快,但是我确实是看到了。   「恭弥……莫非你……」和六道骸联手?我想大概不会恭弥再怎么说也不会这样的,估计只是放任六道骸而看我会做出什么反应吧。   「你让我听了很合我意的话呢,先对你道声谢。」   我听到这句虽然语句上并未有太多表示,但是语气却是满分的话,让我觉得甚至连原谅六道骸那家伙故意捣乱都无所谓了。   但果然……还是不能原谅。   看着六道骸一脸欠扁的走到我们身前,其中一个眼睛还是有发青的迹象,他刚想表示礼貌的打个招呼,这回我不由分说的走到他前面,对准他另一只眼睛也同样一击。   「暗斗斗不过你,这回我们就扯平了!」   ☆、有些东西的价值(上)   传说中彭格列有一位女战神,她天不怕地不怕,手拿七尺长刀,一人单挑所有彭格列守护者,将他们一一打败后,在其中挑选了云之首护者为夫婿,两人结为连理,真是可喜可贺。   传说中的女战神 =我。   这个传说的起源与六道骸眼睛上的淤青,当然考虑到各种因素,可能传出这种离谱的传说的人只有六道骸他本人,而我深知越搅和越麻烦,因此决定不再深究‘七尺大刀’和‘单挑所有守护者’等谣言是怎么来的。   但我颇有意见的是‘挑选了云之首护者为夫婿,两人结为连理’。   不要说我和恭弥还未结婚并且一点结婚的意思也没有,可以说我们两个人都对这个话题稍有抵触。   我心里明白,我和他都认为现在的生活方式是最好的,如同他在彭格列的职位一样,飘泊不定的云如果有天为我这种人安家落户,那岂不是笑倒一片。   而我心里也明白,我同样也是一朵云,只是没有他那么有自己的目标和想法,我会随波逐流,任由自己最后飘到哪里都无所谓,又或者说,就是这样随风漂泊才是我的人生目标。   在不改变两个人的生活方式的情况下,能够住在一起,甚至能够有现在这种感情就已经是相当的神奇了,我很知足,觉得现在的生活方式很好,并不需要一张纸来绑住我们两个人。虽然不知道恭弥心里怎么想,但是我相当享受现在的柏拉图式恋爱。   夜里十一二点左右,稍微有点睡不着,听着夜里不知名的鸟的叫声,我起身准备去厨房喝杯水。走下床时,原本在我枕边躺着的杏仁也跟着醒来,低鸣一声后跟着我走出门外。我把它抱起来,自从知道它是匣动物之后,我发现也许很多时候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恭弥保护着,但我并没有因为这些而向他道谢。   对我来说,比起单薄的一句‘谢谢你’,宁可做一些更实际的事情,比如现在,为坐在走廊上赏月的他拿来外衫披上,帮他把快要冷掉的酒再温一遍,顺便做些下酒菜。   「明天有空的话去陶艺室看看吧?」我喝着热茶,征求他的意见。希拉夫人的预产期就在这两天了,每次我见到她挺着肚子拿起做好的成品去烧制的时候就让我心惊胆战的,因为她只有周六日会去陶艺室,而我去的时间不定,因此有时候在没有去的周末我也会心神不宁,担心她是否安全。   「你和莱恩纳斯的那个女人讲话,不需要我跟过去吧?」他说完后就默不作声的喝着酒,似乎是在闹别扭。   我见他这副样子,玩心大起。   「恭弥,我什么时候、去哪里、做什么需要过你跟着了?」我见顺利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故作思考状。   「我工作上也并不需要你怎么多帮忙……」   恭弥见我的目光转到他的身上,不准备正面回答,只是放下手中的杯子,静静的听我说。   「我去哪里也都是自己开车……」   说完我再偷看了他一眼,正好和他的目光对上,对视了一下,他接过我帮他倒满的酒杯。   「我要是外出旅行的话也能自己照顾自己,反倒是……」我迈了个关子,见他很在意我下面要说的话,于是我也就把这半真半假的话说下去:「如果恭弥去旅行的话,估计会营养不良吧,毕竟只吃外卖和方便面……」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平常的速度喝酒。见到这样逗他没有成功,我从他背后趴在他肩头。   「生气啦?」   「没有,你坐好。」他头也没回,十分了解我是在这种情况下会得寸进尺的人。   「我不需要恭弥你跟我到任何地方去,但是我还是想你能和我去。」   我说完这句话,他把酒杯举到我脸傍,等我倒酒完毕,他又一饮而下,然后才稍微故意的说:「一开始这么说不就好了。」   「恭弥,你真傲娇……」   「………………刚刚说话的就是你这张嘴吗?」   「痛痛痛痛痛——!别捏了恭弥我求你别捏了」   X + X + X   「希拉夫人!!快把那盆水放下!!」   原本和恭弥照老样子把车停在附近后悠闲的步行到陶艺教室,但是一进来看到希拉夫人端着那一盆水,害得我心惊胆战,立刻把水盆抢过来递给恭弥,然后扶着希拉夫人慢慢坐下,看她坐好后我才松了一口气。经过我的一长串的口头批评与再教育,她像个孩子一样撅着嘴去烧制淘好的罐子了。   「那女人有这么脆弱的吗?」   等希拉夫人走后,我依旧一脸严肃,恭弥皱起眉头,不知道是好奇还是觉得疑惑的问出了这句话。   「不只是她,是所有的孕妇。」   「…………你怀孕的话也会变成那个样子吗?」   听了他这句话,我倒抽一口气,恭弥你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正在我思考怎么回答时,他打断了我。   「你不会回答说没有考虑过吧?」   我真的是非常想点头,非常想承认说是的确没有这样想过。虽然知道有一天会需要考虑,但是我和恭弥都是以礼相待,并且在未婚之前他是不会对我出手的。   我正想点头,然后和恭弥好好的解释为什么没有考虑过,却听见烧制炉那边传出了尖叫。   若是尖叫还不算奇怪,因为一般我也经常因为烧到自己而尖叫,但是因为叫声是希拉夫人的,所以我还是去确认了一下。   幸亏我这样确认了,希拉夫人捂住肚子卧倒在地上,明显是要生产了的。   「恭、恭弥!!!快叫救护车…………不,把车开过来!!希拉夫人要生了!!」   我对着外面大喊,然后正准备看着,却被希拉夫人抓住了手腕。看她脸都挣扎的红了,几乎都把痛觉传染给了我。   没过一会,恭弥回来了,陶艺室的一些工作人员帮着我把希拉夫人放到车上。中途希拉夫人的手依旧握着我的手腕,虽然是我没有受过伤的手,但是几乎能感觉到手腕在断裂。   「恭弥!开稳一点!开快一点!」   「……闭上嘴,小心咬到舌头。」   因为我们两个都是第一次遇到有人分娩,难免有些急躁,希拉夫人瘫倒的时候羊水破了,并且流了满车的血,让灰狼里充满铁的味道,并且留在车椅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让我更加心惊胆战。   我一边联系了对方的家人,然后又打电话到我们要去的医院联系好床位,最后真正把希拉夫人送上产床的时候我都快要虚脱了。喝着罐装咖啡,坐在医院的长椅上休息时,恭弥看了看表,然后问了我一句几乎让我吐血的话:   「怎么还没结束?」   「………………才进去半个小时,希拉夫人是去生孩子,不是去吃快餐。」   「那要多久才结束?」   一旁走过的护士听到了这句话,好心的告诉我们:「一般第一胎是要8个小时到14个小时。」   恭弥听了这个回答,怒视着护士小姐把她吓跑了,不过不知道怒视的原因是对她擅自插入话题不满还是对于她的回答不满。   「你要是无聊就回家吧?」   「你也回去吗?」   「不,我在这里等着,回家我也不安心。」   「……那就是了。」   他说着,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我刚想说难道你想要睡在这里吗?结果他就已经把头靠在了我肩上。这姿势让我受宠若惊,为了让他睡得更舒服一点,我还特意调整了姿势。   但好景不长,很快他就被希拉夫人惨叫吵醒了,只得坐起来,没过多一会,莱恩纳斯的首领也赶过来了,我们稍微寒暄了一下后,恭弥跟我说了一句「一会回来」就转身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看着他离开的样子,稍微有点失落,但是现在比起这个还是安慰莱恩纳斯首领比较重要,因为怕自己分娩时的样子难看,希拉夫人特意吩咐不准让她老公进来,因此莱恩纳斯首领只能站在外面干着急。   原以为恭弥就会这样离开四五个小时后回来看看,没想到不到二十分钟他就回来了,顺便带着我们的午饭,虽然盒饭不可能有我制作时那么用心,但是吃饱了后我还是不知不觉的就开始眼皮打架,最后进入了梦乡。   X + X + X   「我当爸爸了!!!我当爸爸了!!!感谢上帝!!!里面是我的妻子和孩子!!!」   把我吵醒的是莱恩纳斯首领欢呼声,在我头脑还未运转完毕时,他就给了我一个有力的拥抱,然后不由分说的拥抱了恭弥和其他的医生。   可以说现在的莱恩纳斯首领和恭弥的脸色成对比。   满脸春风的莱恩纳斯首领和脸色非常阴沉并且非常严肃的恭弥。   「别生气。他只是太开心了。」   「我没有被男人抱这种兴趣,我也不认为你喜欢被陌生人抱着。」   恭弥说完顺手摸了摸袖子,那是他拿拐子时的惯用动作,被我看到后立刻制止了,然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样就扯平了?」      ☆、有些东西的价值(中)   得到了希拉夫人顺利生产的消息后,我们在道喜后回家休息去了。第二天我正准备贺礼时,发现恭弥早就把这些安排好了,让我有些惊讶,虽然我未曾认为恭弥是个不懂任何社交礼仪的人,但是在我心中不知为何总有一些关于他是个对这些不屑的人的想法。   但要真正了解他的话,就知道虽然无法否认他是个任性的人,但是一般大和的礼仪他还是很到位的。贺礼是给新出生的孩子的衣服和玩具,还有给希拉夫人的补品等。   一旁的莱恩纳斯首领正抱着自己的孩子,对所有来探望的人炫耀,在旁边打开的电脑和摊在桌子上的一大堆婴儿用品和补品的资料上能够看得出他有多么开心。   要说不羡慕希拉夫人,那是不可能的,她的孩子很可爱,丈夫也很疼她,有个稳定,除非意外否则不会改变的未来。   她温柔的看着丈夫对自己的孩子微笑,试着逗孩子笑的笨拙表情,然后把丈夫叫了过来,在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让我抱了抱。婴儿的温度和重量是我比较熟悉的,毕竟曾经有做过保姆的兼职,对照顾孩子非常顺手。   我抱着孩子,转头给恭弥看,虽然他不时的看过来,却尽量的不合我的目光对上。这点让我非常不满,又不是我逼着他来的,不想来的话不来就好了,何必一脸火大呢。   「恭弥,你看着哦。孩子是这样抱的,左手环住,右手在下面托着。」   「哦?你说这句话是…………白藤杏!」   听他说话的声音虽然是恐吓语气,但是却不敢提高声音,以免吓到婴儿,这点让我非常满意,于是头也不回的去陪希拉夫人聊天了。   「这孩子需要个教父教母。」她对我直说。我听了这句话沉默了,也许对别人来说教父教母不过是个称呼,但是对黑手党来说这个意义却不同。   黑手党的男人们不知道何时会死亡,也不知道何时会受到袭击,因此自己的孩子们必须有教父教母,为的是在孩子成人之前,若是父母有任何意外,将有人能够保护并且养育他们。   虽然我并不真正算是任何家族的人,但是多少了解到了很多黑手党的人情世故。   「我…………」我很想答应,但是知道这个事情的意义重大,希拉夫人虽然和我熟悉,但是莱恩纳斯首领却刚刚才认识我们,在我的想象中,只有交情超过十年之久的人才会被挑选担负这么重大的责任。   「你不需要现在就告诉我答案,但是我希望你能考虑。」她说完,对我露出充满母性的微笑,仿佛生了孩子是经历了一场战争,让一个人重生了。然后她指了指我背后,告诉我:「现在你们家的恭弥需要你的救助了。」   我下意识转身,眼前的景象让我笑的前仰后合。恭弥抱米袋子般夸张的姿势抱着婴儿,脸上的表情露出惊恐,不停的躲着婴儿试图抓他脸颊的手。   从遇到恭弥到现在,说起来我们两个也经历了不少,虽然见到过恭弥各种各样的表情,其中包括惊讶,生气,愤怒,烦躁,心情不好,郁闷,还有少之又少而且又非常微妙的开心的表情,但其中却从未包括任何恐惧的表情。   我欣赏着这一幕,然后故意放慢速度,拖延了一定时间之后才把孩子从他的臂弯带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调整好姿势后,我单手抱着孩子。   「恭弥,伸出手来。」   他虽然不明白我的意思,但是依旧乖乖的伸出了右手。我慢慢的把他一根手指放到孩子的手心里,希望孩子的微笑能够让恭弥露出更加温柔的表情。   ……没想到孩子不但没笑,反而大哭了起来。   我连忙轻轻摇晃孩子,但反而恭弥比我更加不知所措。   「他哭了。」   「…………一看就知道了。」   「你不该哄他,男人哭的话太难看了。」   「………恭弥,你小的时候估计哭得比他还响哦。」毕竟越是有精神的孩子哭的越响。   「没有这回事。」   我叹了口气,恭弥是肯定不会承认的,所以我也不和他费口舌了,大概是孩子饿了,因此我把他还给希拉夫人,然后借机离开。   一路上是恭弥开的车,曾经他的速度并不在我能接受的限度内,之后改好了也勉强在限度内外徘徊着,而今天他竟然保持着正常意大利公民该有的车速,并且丝毫未显出任何烦躁等表情。   「对孩子的感想有吗?」   我试图找话题,没想到却遭到恭弥的猛地急刹车。我对后面的鸣笛和咒骂尽量充耳不闻,用目光审视着恭弥。   「那个不超过4公斤的……就是人。」   他说完之后,然后驾车狂奔。   我摸不着头脑,只知道抓紧安全带。   而后在我们吃完饭,一起喝茶的时候,我才回过神,那是恭弥表示自己重视这个生命的现象。于是我觉得现在是个告诉他我和希拉夫人对话的大好时机。   「呐,恭弥。」我放慢语速,甚至装作漫不经心,我希望他能够和我共同决定这件事,而不是推给我或者自己决定。「希拉夫人问我们要不要做孩子的教父。」   他正视我,一言不发。   「我想答应,但是那不是我一个人能够担负的起的责任。」   「孩子的教育,孩子的成长,要是孩子要参加校庆你会去吗?孩子的家长会你会参加吗?如果孩子被老师请家长了你会管吗?」   我原本只想一句话带过,可是今天不只是恭弥,我也同样体验到了生命的真实感,因此不由得激动了起来。   「养一个孩子和云豆,杏仁不同。」   「你想要答应的话,就答应吧。」   他这么淡淡的一句话,把我的很多希望和幻想泡泡扎破了。我原以为他理解我想要表达的事情,但是最终只是我擅自以为而已。   「我没法答应,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没办法一个人承担这个责任!」稍微有点激动的我几乎要拍案而起。   他看起来虽然没有我这么激动,但是露出了一种很内敛的锋芒。   「你以为我和莱恩纳斯有多么深的交情?」   「…………」   我不语,他的确说得对,我逼他逼得太紧了,这本该是我们共同决定的事情,却变成了我自作主张。   「你认为我会做出这种承诺?」   「…………」   我依旧沉默着。是不是我太自以为是了,认为恭弥就该像个救世主一般的帮助所有人。事实上,我知道他该是什么样的人,只不过自己任性的把他的形象改变了而已。   「你若是想答应,就答应。你无法承担的承诺,我承担。」   他说。   「这与其它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倒V   ☆、有些东西的价值(下)   也许别人不这么认为,但是在某些方面,恭弥对自己的想法非常的诚实。虽然经常因为不会表达而让人误会,但是他却从勉强自己被人接受,依旧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行动。   对于恭弥这样的个性,我将它称为:王子病。   对于这样王子病的恭弥,除了开玩笑时,大部分时间我是不会浪费口舌对他提出任何建议的。   不过即使像我这种得过且过的人依旧有着我自己的想法和自己最执着的事情,那就是孩子。   对于我自己来说,我的童年在母亲死的时候就结束了,因此对于其他孩子,我总希望他们能得到我没得到过的东西。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这么重视做希拉夫人的孩子的教母这件事。   恭弥知道这点,所以在我报名为孤儿院义务劳动的时候他什么也没说。   但据我了解,如果我要是擅自替他报名的话,绝对会令他大发雷霆。   「恭弥,孤儿院的义工我也替你报名了哦!」当然,这是骗他的。自从他答应了我收那孩子为义子后,我总觉得他对生命的责任有很大的误区。   「……把行程报给草壁,让他调整一遍后把行程表给我。」   听到恭弥没有反驳,于是我向后倒退两步,惊恐的看着眼前披着恭弥王子皮的好男人。   「你是谁?!你把我的恭弥藏到哪去了?!」   他知道我是故意调侃他,虽然不生气,但也没想过就这样放过我,于是故意靠近,然后抓住我的下巴。   「哇哦,好胆量,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虽然恭弥没有拿出拐子,但我反而更加觉得自己需要担心一下自己的人身安危,于是尽量露出和善的微笑。「恭弥的话,对我擅自帮他决定的事情绝对会非常严厉的拒绝的,然后再敲我额头一下……呃啊!」   我刚说完,额头就被弹了一下。   恭弥没有多解释,只是重复了一遍让我把行程汇报给草壁,之后就去例行午睡了。   不过虽然恭弥的反应不在我的想象之内,但是草壁的反应却和我想象的一模一样。   原计划:在软磨硬泡并且退让一百步之后,如果幸运的话,恭弥会心不甘情不愿的参加义工活动,而后向草壁汇报,即将听到豪迈的大吼一声,并且遭到至少一个小时以上的审问。   「什么?!!!!!!!!!!!!!」   豪迈的大吼,Bingo。   「杏小姐,你是说真的吗?!恭先生说他要去?!听说你和六道骸最近走得比较近……该不会对恭先生使用了什么…………不,我相信杏小姐你不是这样的人!不过您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让他同意的?莫非是您找到了恭先生的弱点?……不,恭先生不是那么容易就屈服的人…………」   一个小时以上的审问, Bingo。   我解释清楚之后,已经经过了三个小时,其中包括否定了各种草壁怀疑我喂了恭弥任何一种□□並骗他去参加义工,还有我用各种威逼利诱来劝降恭弥参加。此刻我已经精疲力尽,并且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对草壁解释他是心甘情愿的。   「…………原来如此啊,但是为什么杏小姐这么突然的希望恭先生去参加义务活动呢?」   草壁非常不理解,我开始怀疑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对恭弥眼中人类的价值有所不满么?于是我解释了关于希拉夫人的孩子还有拜托我们做养父母的事,这才让草壁完全理解我对恭弥把这种大事当作养小猫小狗一样这点非常不满。   「其实杏小姐并不需要担心这点,恭先生是知道这件事的责任的。」他沉思了很久后,说出的第一句话自然还是维护恭弥,但第二句却让我了解到了我未能想到的黑手党的各种复杂的情形。「假设那位夫人的家族突然和彭格列反目的情况,并且恭先生被下令排除该家族,即使两个家族的立场真的变成这样,我想恭先生一定还是会遵守诺言的。」   听了草壁的话我觉得很有道理,恭弥一定是已经做好了决定了(又或者他根本不在意两家族的立场),因此我根本是杞人之忧。   但到第二天,我和恭弥两个人到了孤儿院的时候,才发现我竟然认为恭弥这种随心所欲的个性会能够胜任一个父亲的职位才是最愚蠢的想法。   「白藤小姐,云雀先生,再次确认,你们申请的是实习两天一夜,对吗?」   「是的,请院长多多指教了。」我赶紧低头行礼,而身后的恭弥一动不动的靠墙站着,当院长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才非常简洁的点了个头。   看了这个反应,我就已经能够猜得到接下来的两天该是什么样的情况了。   在我内心为即将被恭弥摧残的小朋友们祈祷时,院长叫来两名老师,带着我们一边参观一边解释。   「抱歉,想必你也知道了,因为前几天有个老师因为结婚而离职了,就必须有人暂时顶替她的职位。」其中一位意大利的老师告诉我,我记得她叫南茜,另外一个老师则是从中国来的,很年轻,但是却个人很稳重的感觉,名字叫琳达。   「没关系,我们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虽然早上4点就被挖起来的恭弥十分不爽就是了。   「这几间是小朋友们的房间,不过现在大家都在睡觉,6点起床后要监督他们叠被子,然后保证所有的孩子们都按时起来,之后就去洗漱间去。」   「洗漱间就在那里,要监督孩子们刷牙,并且如果有太小的孩子们的话,要好好帮他们挤牙膏。」   「然后就是吃早饭,有些孩子比较淘气,总喜欢用食物扔别人,还有孩子挑食,这也要注意哦。」   「之后是做广播体操…………」   我越听越绝望,不知为何,已经能够预见绝对会有孩子把恭弥惹火,之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你们有在听吗?」   琳达尴尬的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恭弥还有一脸欲哭无泪的我。我正准备道歉,但恭弥却早我一步开口。   「听到了。」   有了他这一句话,让我立刻安心下来,这说明他虽然还是会被惹恼,但是并不一定会有太多过激的反应,并且也不会拿孩子们开刀。   正当我以为万事大吉的时候,其实早该想到上天不会让我这么简单就过一个平安的日子。琳达带着我们走到了员工宿舍,然后告诉了我紧急出入口还有她和南茜的房间,贴心的告诉我如果有事情的话随时可以找她。   最后她走到走廊最里面的房间,一边开门一边说:「这里是之前离开的老师的房间,你们就住在这里吧!」   我愣了一瞬间,开始回想自己的傻劲。   当我打电话给院长时,自然不敢报出彭格列家族云守的身份,于是只是报了个姓名。但是一听这个名字,院长就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于是我只好实话实说,告诉她恭弥是我的男朋友。   其实我知道院长的犹豫是为什么。这个孤儿院里大部分都是黑手党的遗孤,有的甚至是因为黑手党而失去亲人的普通市民的孩子,请一个黑手党,并且是个非常有名的黑手党来当志愿工实在很不妥。   但是毕竟之前的老师结婚了,也的确缺少人手,于是我和恭弥就这样定下了我们的义工时间。   也就是说,唯一空着的房间十有八九是之前结婚的老师的房间。   也就是说,之前的老师的房间十有八九不会有两张床。   也就是说,男女朋友的我和恭弥十有八九是会被安排在同一个房间的。   也就是说,十有八九我和恭弥今晚会睡在同张床上。   「没有问题吧?房间我们都整理干净了,床单被子也是新的。离孩子们起床还有一段时间,你们可以小睡一下。」她说完,体贴的帮我们关上门,就差帮我们把灯也熄了。   恭弥把我们两个的行李放到一边,怕吓到孩子,于是我强烈制止了草壁要当我们跟班的要求,两个人的行李我都装在了一个行李箱,因此提行李的自然是恭弥。   行李放到了一边,他下一个动作就是脱掉外衣和鞋子,直接掀开被子躺到床上,一副闭眼就能睡着的样子,看得我不知该叹息还是庆幸。   我叹了口气,把我和恭弥的行李打开,一件一件把衣服码到衣柜里,一些小件物品和生活必需用品也码到了梳妆台上。在码一些瓶瓶罐罐的时候,稍微发出了一些声响,我立刻转头望向恭弥,他躺在床上,虽然没有变姿势,但是却睁开眼睛瞪着我。   「我睡觉的时候不准发出声响你是知道的吧?」   因为睡眠不足而心情极度下降的恭弥,眼睛几乎和六道骸的右眼差不多了。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最后一个了。」说完,把我们两个人的牙刷杯放到梳妆台上,然后做出‘完毕’的手势。   「把那东西放下,过来。」他命令道,然后等我把行李箱放好走到他面前时他已经再次睡着了。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恭弥叫我过来干什么,直到五分钟后我才突然想到。恭弥并不是叫我过来帮他倒水添衣,只是叫我过来而已。   我轻笑着摇了摇头,一边躺到床上,一边用嘴型轻声说:「恭弥你真不老实。」   「少废话!」   ☆、云雀恭弥的孤儿院生活体验   其实也没我想象的那么糟糕,也许恭弥非常有育儿才能也说不定。   我这么想自然有我的道理,但是实际上若是恭弥教出来的孩子,说不定反而会是个胆怯怕生的孩子。   原因1:起床,监督孩子们叠被子。   「大家早安!!我是新来的杏老师,该起床了!」   我说着,把窗帘拉开,太阳已经微微升起,但是却只有少部分孩子们一脸困倦的揉揉眼睛。于是我走到其中一个赖床的孩子的前面,拽着他的被子,然后往外拉。   「嘿嘿~白藤杏特技,反抗无效的掀被子(除恭弥以外)」   虽然这招比较好用,但是还是有特别贪睡的孩子依旧没有起来,在我使出瘙痒,用涼水冰,甚至连打屁股都要用到的时候,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让我来。」恭弥拦住正准备打他屁股的我,然后冷声对那孩子低声训斥道。   「再不起来就咬杀你!」   孩子猛然跳了起来,然后见到恭弥后露出惊恐的表情后,奔向洗漱池。   我只有扶额叹气的份。   原因2:早操时间   「1,2,3,4,2,2,3,4……」   我稍微带着小朋友们做了一下早操,转身的时候正想表扬一下未曾离开的恭弥时却发现他早就不知去向了。   泄气的同时,我也早就想到他不可能闲到浪费半个小时的时间看一群孩子照猫画虎的做早操。正在我认命的开始指导并监督孩子们有没有偷懒时,突然听到后面熟悉的音乐声。   虽然恭弥带来了並盛国中早操的音乐算是个非常值得表扬的事情,但是当我看到两个飞机头大叔穿着並盛运动服带领孩子们做早操时表情依旧僵硬了。   原因3:午餐时间   「全部吃掉。」   对着眼前小心翼翼把青椒挑出来的孩子,我和其他两个老师都没有办法,抱着试一试的心情叫恭弥试着对孩子说说。   没想到这一句命令句比我和其他两个老师苦口婆心的教导有用的多,孩子立刻听话的把青椒往嘴里塞。   「恭弥!做得好!」等他回来时我立刻给他重新倒了杯热茶,并赠送热情微笑一个,不过转脸看了看他的盘子里,也又摆回了‘白藤杏老师’的脸。   「恭弥!把你盘子里的胡萝卜全部吃掉!」   原因4:午睡时间   孩子们的午睡时间,做老师的并不能午睡,而是必须得看着孩子们,并且有时候要帮他们盖被子或者挪位置,以免他们冻着或者从床上掉下来。   我看了看一旁酣睡的恭弥,叹了口气,也帮他把被子往上拽了拽。   原因5:下午的课程   对于翘课跑去午睡的云雀恭弥小朋友,我和其他女孩子准备了特殊的惩罚。用我带来的口红给我们其中最可爱的孩子画上妆,然后大家悄悄的走近我的房间,然后亲恭弥一下后一哄而散。   虽然恭弥脸上的口红印不是我的,但是看起来异常可爱,因为我知道,我和那一群孩子并不是什么轻手轻脚的人,当我们推开房间的门恭弥就一定已经醒了。   但是,为什么恭弥你不去抓别的小朋友只抓我一个人啊!   原因6:画像   「杏子老师!杏子老师!」   我听见小朋友叫我的声音,回头一看,是5岁的丽雅。她手中拿着自己刚刚完成的美术作品,并且一脸得意洋洋。我看得出丽雅画的很用心,因此也认真的询问她。   「这个是谁啊?」   我指着其中一个穿着亮粉红色的长发女人,然后问丽雅。   「这个是杏子老师!」   「那这个中间的孩子呢?」   我指着中间的金发孩子,虽然心知这是丽雅,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是装作不知情比较好。丽雅是个很健谈的孩子,我也很喜欢和她聊天。   「这个是丽雅!看,上面还有丽雅的蝴蝶结!」   她指了指头上的蝴蝶结和纸上孩子头发上的发饰做比较。   「嗯,真像,蝴蝶结也是粉色的!」我看了看图片上剩下的一个男性,短发并且眼神凶恶,甚至嘴巴里还喷火…………我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就某种意义还真是和恭弥很像。   「这个是云雀老师哦!」   「嗯嗯嗯嗯!!!这个更像!最像了!!!」   「白藤杏!!!!」   原因7:晚餐准备(上)   晚餐时间小朋友们会帮忙准备食物,我自然也会打下手,唯独恭弥一个人靠在旁边的柱子上,在繁忙的厨房里显得格格不入。   正当我想把他礼貌的请出去的时候,男孩子中最乖巧的塞伦走到他前面和他搭话。   「云雀老师,塞伦会给土豆削皮,切片,还会翻炒,会拌沙拉,还会做煎蛋哦!」   「是么。」   「云雀老师会做什么呢?」   「………………打鸡蛋。」   噗。   我忍不住喷笑出来,恭弥瞪了我一眼,我装作没看见。我和他都心知肚明,他所说的打鸡蛋,不是把鸡蛋打成蛋花而是单纯的把鸡蛋殼分开,并且把鸡蛋(和少许蛋壳)放到碗里。   「云雀老师和塞伦一起去削土豆皮好么?塞伦会教老师的!」   塞伦的脸蛋红红的,是个很白净的小男生,有点胆小并且不好动,因为下午的课程时我实在受不了恭弥睡觉偷懒,因此就把他塞给塞伦,让他好好教导‘云雀老师’。   「……可以。」   我虽然假装没听见,但是恭弥答应的那一瞬间,我还是忍不住露出微笑,无论是否情愿,至少恭弥没有拒绝孩子,这已经是个很好的现象了。   原因8:晚餐准备(下)   正在我专心看着炖汤时,突然听到恭弥那边发出了一声尖叫。我马上拜托比较大的孩子帮忙看着锅,然后赶到恭弥那边。   因为塞伦老师的努力,恭弥终于能够安全并且有效率的把土豆皮削掉。但是因为这样,所以就有点大意了,所以在切土豆条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手。   在我能反映之前,恭弥已经找到了药箱并且帮他消毒包扎了,虽然包扎的明显有些笨拙。   我见到塞伦眼泪在眼眶转着,但是依旧故作坚强的样子觉得有点可怜。   「乖孩子,不哭哦!」我摸摸他的头发,然后蹲下来和他呈同样的高度。   「嗯!因为我是男孩子啊!」   我听这口气,绝对是恭弥教给他的,顿时觉得他更可爱了。于是亲了他的脸颊一下。   没过两秒钟,恭弥的手也被他‘不小心’划伤了。   原因9:给孩子们讲睡前故事。   「从前有个脾气很差的男生,叫云雀恭弥。」   我一边讲着故事,继续无视恭弥对我的眼神警告。今天我已经无视了很多次了,再多几次也不会怎么样。   「然后呢然后呢?为什么他脾气很差啊?」   「因为没有人给他做东西吃啊!而且云雀恭弥还不会煮饭,只会打鸡蛋啊!」   我继续讲自己的故事。「然后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女孩子叫白藤杏,白藤杏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那么云雀恭弥会不会对白藤杏很凶啊?」   「开始的时候好凶哦!不但打她,还无视她,有时候还把她一个人丢在陌生的地方不管。」我看着恭弥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知道自己差不多该见好就收了。   「不过后来白藤杏发现,云雀恭弥是个很温柔的人哦,只不过嘴巴笨,也没有动手能力,并且口是心非。」   「云雀恭弥承诺过白藤杏的事情,从来都有做到哦!」   「还经常买礼物送给白藤杏,而且经常和她一起出去玩,给她买好吃的!」   「好好哦!云雀老师也叫做云雀恭弥诶!是不是云雀老师也是嘴巴笨笨的,没有动手…………」   「全部给我上床睡觉!白藤杏,你也是!」   原因10:口是心非的你   终于把孩子们都哄睡了后,我已经筋疲力尽,换了睡衣就躺到了床上。恭弥虽然没有表现出这么疲惫的样子,但是相信也是一样的。我们都不是经常和大群孩子接触的人,对这种不习惯的接触方式让我觉得很陌生。   虽然疲倦,但是意外的觉得并不想直接睡下,于是我转过头和恭弥聊天。   「恭弥,你知道吗?这里的孩子全是黑手党的遗孤。」   「知道。」他说了句,然后没有再说话。   我见他的确是累了,于是就不再勉强他。至于我自己,则是打短信给草壁汇报今天的情况并且询问下有没有军火生意联系,不久后就收到了这样的短信:   主题:孤儿   内容:恭先生的确知道这些是黑手党的遗孤,这里就是恭先生出资的孤儿院。等孩子们长大后,有的加入了风纪组,也有的变回普通人,做普通的工作,这是恭先生的主意。      ☆、白藤杏的孤儿院生活体验   其实她是个很居家的人,无论她自己怎么评价自己的,这点是无法抹灭的。只是经她教导的人,绝对会有异常强烈的价值观和道德观。我不否认她的个性奇怪是一个理由,但是其中有更多无法说明的理由。   原因1:起床   白藤杏并不是个轻手轻脚的人,这点从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用力推开天台的门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因此,即使她再怎么试着放轻呼吸,僵直不动在床上,我也不可能把她当作空气。   虽然能够浅眠,但即使是她,我也无法降低警惕。   不是不愿,而是因为警惕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东西,强者必有的,无法强行抹杀掉的本能。   就如同她多管闲事的个性般,早就渗入血缘。   我不用提醒她强迫自己静止不动并不会有什么好处。   我也不会说她这样反而让我的警惕性更加强烈。   但我们都心知肚明。   原因2:叫小鬼们起床   我并不认为小鬼的脸颊有什么特殊的。也不认为在他们的脸上拉扯会有什么好处。   叫醒一个人只需要让他们认清他们现在的状况,并且让他们的头脑正常运转就能够算是结束了。   捏脸并没有任何效率可言。   「快起来啦!不然杏子老师要把你的早餐吃光光咯!」   说着,她带着表情和动作在昏睡的4岁幼童面前做着无谓的威胁。   自然,威胁无效,她转头看了我一眼,对自己的失败感到尴尬,坐在依旧睡着的人旁边继续诉说着即使4岁幼童也不会相信的恐吓。   她不想要我插手,因为那样反而会证明自己的失败。   但并不代表我愿意为了她的成功而持续三十分钟以上的等待。   「再不起来就咬杀你!」   给予可信度高的恐吓,并且语句中要带有威严而不是恳求,这样才能令草食动物听从命令。   明明完成了任务,我非常不明白她为什么露出一脸无奈。   原因3:上午自习(一)   明明该是上课时间,她竟然擅自带着所有5岁以下的人去游乐场玩。   因为是明显的违反风纪,于是我自然会出面制止。   不准对我露出一脸委屈的样子。   上课是义务,翘课就是违反风纪。   不准对我嘟嘴。   「他们还是孩子」也不行,他们中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将来加入並盛风纪组。   不准背对着我做鬼脸。   样子很难看,有碍观瞻。   不准对任何幼童乱讲任何有关我的不实传言!!!   否则咬杀!   原因4:上午自习(二)   经过两个导师和她的胡编乱造,以‘模拟远足’为借口作为她们管教松懈的理由。   我并未准许,但是她下定了决心的时候,没有人能够左右。   虽然有很多时候她是自讨苦吃,但是如果不是太大的问题,我不会尽全力咬杀她。   虽然是杂食动物,但弱小的性质并没有改变,并不是禁得住强力攻击的对象。   ……并不是不希望她受伤。   但因为知道她即使受了伤也不会吸取教训,依旧一意孤行,所以我不想浪费力气而已。   看着她陪着小号草食动物们玩着「滑梯」「秋千」和「沙坑」等……所谓的玩具,让我回想起记忆里她的幼年时期是什么情况。   至少现在……罢了,偶尔……让她一回也罢。   原因5:午餐时间   该死的胡萝卜的味道让我很是反胃。   蔬菜那是草食动物该吃的东西。无论维他命和营养学怎么说,我始终不会妥协。   该死的小鬼们,再用审视的眼光看着我就咬杀!   该死的白藤杏,什么叫「把你的胡萝卜吃光」!   我勉强吃了你做的西芹就已经是给你面子了,命令我要我吃掉胡萝卜……好大的胆子啊。   无论是在家还是在这里,难道你都想更改我的饮食习惯吗?   不惜把蔬菜磨碎,做汤,和别的食物混在一起,甚至还放在我喜欢的料理里面。   哼,多此一举。   只不过多了挑出来这一步而已!   不准露出小动物的表情!没有用的!   原因6:午睡   不必给我盖被子……感冒?什么时候的事情?哼,十年前的我还是个小鬼,那种事情不记得也罢。   也不必给我垫枕头……落枕?那种蠢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再说,我根本没睡,只是闭上眼睛而已!   在这一群小鬼鼾声四起的地方要是睡的熟才怪,若不是我无法睡着,早就找到阳光充足的地方去午睡了。   问我为什么睡不着?   因为该死的胡萝卜的味道还是在我嘴里!   原因7:准备食物(一)   叫塞伦的小鬼划到了手,一脸草食动物的样子让我很反感。   若是连男人最基本的坚强都没有的人,我一般见一个咬杀一个,这回没咬杀他是因为还是个小鬼,等他长大了再咬杀也不迟。   「男人不准流泪。」   「嗯,杏子老师喜欢坚强开朗的孩子……我不会哭的。」   …………我改变主意了。   果然还是现在就把这小鬼非份的想法扼杀在摇篮中吧。   正要拿拐子的时候,她偏偏挑了这个时候跑了过来。   竟然还吻了那小鬼的脸颊。   当着自己男人的面,吻了别的男人的脸。   白藤杏!你是否有节操这种东西!   正当我准备质问时,手心一凉,低头一看,又是点滴血迹。   原因8:准备食物(二)   「……手滑了。」   我不为自己的失误找借口,失败了就是失败了。   「恭弥,想要亲亲就直说嘛~」   她露出最自以为是的奸笑,然后故作大方:「要脸颊的亲亲还是嘴唇的亲亲?」   我原本想借此机会好好咬杀她一顿,可是转念一想,何不将计就计。   「都要。」   原因9:睡前……   坚持到最后时,她已经疲倦到头一点一点的,语气也有气无力。   而最后几个还未睡着的小鬼依旧精神的问她关于她所讲述的事情的结果。   勉强讲完一个,他们有要求再讲一个。   在我不耐烦的催促之下,结果竟然是她要求我代替她,给他们讲故事。   为了准时熄灯,我耐下性子讲述了我知道的唯一的故事:「从前有座山…………」   还未讲完一句,所有人都哭丧着脸。   「讲爱情故事!」   「不好不好!讲冒险故事!」   「不嘛,讲奇幻故事!!」   「好好,恭弥老师都会讲给大家听的!」   前一秒还万般疲惫的她突然精神了起来,我对她的这个表现不满,有种欺骗我的嫌疑。   还有,擅自许诺这种不可能的事情,是不是最近太少咬杀她而让她得寸进尺了?   「……从前有个男人,还有个女人。男人挑战了所有的不良少年,战胜了他们后成了他们的王。女人给男人做饭。女人是个妖精。」   爱情,冒险,奇幻。   原因10:夜。   她敲短信的声音实在是很大声。   几乎我都能想象出她向草壁抱怨我的事情,这是真的,虽然并非强行,但是草壁会自动汇报所有从她那里收到的短信。   我对这点不加以评论,她崇尚自由,因此不希望我干涉她的任何事情,我默许这点。   不过不知道草壁回复了她什么,让她很久未移动。   之后她的脸和手臂轻轻贴了过来,我感觉得到她在笑。   明明根本不在乎拥抱或者身体接触,但是在这个时候却故作矜持。   我有点不满,一把把她拽到了怀里。   ☆、六道老师和白兰老师的忧郁   早上的时候在我还没起的时候,感觉有人推开了门,而恭弥冲出门外后,在我跟出去之前就回来了。   当我问他怎么了的时候,他用不善的脸色告诉我‘没事’,虽然躺回床上但是没有睡着,而且保持着高度警戒的样子,连眉毛都快皱成一团了。我靠在他身上,想要慢慢问出他到底在警戒什么,可是他的体温太舒服,还没问出个原因时我就睡着了。   其实在那时候我就该知道绝对有隐情,之后想起还是会觉得后悔为什么没有追根问底。   「今天有很多个人来参加义工呢~」南茜老师和我一起叫醒孩子们的时候跟我这么说。毕竟我和恭弥不可能每天都待在这里当正式的员工,所以找其他的员工也是非常正确的想法。   「都是什么样的人啊?」   「都是男人唉!而且其中两个还很帅!」南茜老师开心的对我说,因为南茜老师比较年轻,让我觉得她这种少女的表情很可爱。「帮我谢谢云雀老师,一定是因为他不顾自己的性别而参加义工,让这么多男人感到佩服,这下我家人就不用经常催我相亲了……」   之后的内容我就没仔细听了,因为虽然昨天有恭弥的帮忙而叫醒了所有的孩子,今天恭弥被拉去介绍新来的义工了,只有我和南茜老师在。   当时的我还天真的以为因为有了新的老师在,我们的工作就能够更轻松了,但没想到竟然刚好相反。   走在走廊的时候,我和南茜老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主题还是关于新来的几位老师。   「对了,对了,白藤老师,叫你杏子老师可以吗?」南茜老师问我,对我微笑,刚刚的谈话中我发现其实我们的共同点很多,而且就只有琳达老师一个人叫我杏子老师让我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当然可以,我也是称呼你为南茜老师的啊」   「因为新来的老师有一位老先生,姓氏也叫做‘白藤’,为了不重复,这样称呼比较好。」   我的表情一瞬间定格了。   白藤老先生?我原本还想问她是不是这位白藤老先生还穿着夏威夷衬衫,不过直觉告诉我,这位白藤老先生绝对就是我那个我的万事都要干涉的老爸。   「…………那个人有百分之九十七点二的几率是我的父亲。」   「诶?!!可是……那个人是黑手党的……莫非杏子老师你是黑手党的大小姐?」   南茜老师虽然知道恭弥也是黑手党,但是一直认为我只是个普通人,刚巧和黑手党接触而已。   「不算是大小姐啦,因为事情有点复杂,所以和父亲的联系不太多,要说算是哪边的人,更多该算是恭弥的人吧。」   我尽量不多透露,不想让南茜老师卷进这些事情里。   「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那个人虽然是黑手党,但是总觉得不像唉……」   听到这句话,我就已经能够大概猜到老爸一定用自己真实面目来见人。   也就是说,虽然没有架子,但是也没皮没脸。   等我们到了老师们的休息室时,我却发现其实比起老爸,还有更让人觉得走错地方的人。   「…………六道骸先生,老爸,还有这位是……?」   我无语的看着六道骸和老爸聊天,总是会为老爸担心,虽然明知老爸不是容易上套的人,和我比起来,他更懂得黑手党的生活方式,也更懂得其中的黑暗面。   「杏子老师?我的名字是白兰,白兰·杰索。」   眼前银发的青年对我伸出手,我也自然反应般的和他握手,但是总觉得好像之前听到过这个名字似得。   「嗯…………白兰先生,白兰先生……好像从恭弥那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我一边回想着,一边想把手从白兰那里收回来,但是他却没有放手的意思,最后是恭弥一把把我的手拉回来。   「不用加尊称,他就是和六道骸摆在同一个句子里的白兰。」   听恭弥这么一说,我几乎立刻要准备做出防御姿势。   「六道老师,你听到了吗?」   「クフフフ,听到了呢,白兰老师。」   「我们两个被摆到同一个句子里,这是什么意思呢?」   「是啊,是什么意思呢~?」   两个人一唱一和的,一点违和感也没有,这点更让我毛骨悚然。   「杏子老师认识几位新老师吗?」琳达老师走了过来,手上拿着和昨天给我们的手册一样的三本,分别递给老爸,六道骸和白兰。   「呃……与其说是认识,这位白藤老师是我的父亲,这位六道老师是恭弥工作上的同事,白兰老师就…………」   「这样啊,没关系的,在孤儿院里大家都是一样的。」   琳达老师看我欲言又止的样子,给我了个台阶下,让我感激的连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恭弥一言不发,眼睛瞪着六道骸和白兰,我心想今天的工作量绝对比昨天曾倍。   这个想法很快就在我们陪孩子玩的时候被证实了。   我和恭弥虽然被分配到和南茜老师一起给大一点的孩子上课,但是我还是不太放心把老爸、六道骸和白兰都交给琳达老师。看起来南茜老师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准我和恭弥一起去看看琳达老师的情况。   意外的是白兰、六道骸和老爸都很配合的和孩子们在玩。   对于老爸照顾孩子的能力我倒是不太意外,毕竟我还有一部分是被他带大的。   而六道骸抱着一个小女孩,认真听她说话的时候我就觉得很意外了,更不用提和他个性一样恶劣(甚至有可能更恶劣)的白兰竟然抱着孩子去滑滑梯,这点几乎是让我觉得有点恐怖。   「杏子老师,云雀老师,你来了啊?」一旁给小朋友读画册的琳达老师见到我,和我打了个招呼,然后也对恭弥点了点头。   我虽然和琳达老师交谈,但是毕竟还是有点在意白兰他们的动向。   于是,我结束了话题然后走到白兰背后,他正在和塞伦聊天,想必也知道了我的存在。   「白兰老师的头发是白色的唉!是真的发色吗?」   「不是呀,因为我叫白兰,所以头发是黑色的很奇怪,所以才染的。」   「咦~~~那白兰老师眼下的是胎记吗?」   「不是呀,因为显得很帅所以做的刺青。」   …………说着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话题。   「是这样吗?可是……」塞伦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了嘴,看着白兰,不敢说。   「嗯?没关系,说出来吧,我不会生气的。」   「可是,琳琳老师说,男孩子染头发或者刺刺青显得很娘娘腔唉。」   一瞬间,我看到白兰微笑碎裂了。我想塞伦也一定看到了,因此立刻试图弥补这句话。   「没关系的!即使琳琳老师觉得白兰老师娘娘腔,我还是觉得白兰老师很帅的!」   …………童言无忌,但是这句话基本上就是最后一击。   「呵呵,呵呵呵,这样啊……琳琳老师,指的就是琳达老师吧?」   我有点不敢看结果,想着之后最好还是提醒琳达老师一下比较好。   至于六道骸这边,看得我更是惊险。   「六道老师的眼睛颜色真有意思唉!」   「在你看来是这样吗?」   「嗯!发型也很有意思!」   「…………是这样吗?」语气僵硬了。   「是啊!我也想要这样的发型,想要把头发留长,可是琳琳老师说不行的。」   「为什么呢?」   「因为老师说想要这样的发型,要经常浇水,还要经常照到太阳,可是我觉得太阳很晒啊……」   「クフフフ、琳达老师是这么说的啊?」   琳达老师……你当六道骸是经过光合作用才有这种发型吗?   我对琳达老师的这种说法虽然有点想认同,但是总觉得知道了六道骸有多危险后,自己就没有那种勇气了。   「来吧,孩子们,跟白兰老师来玩滑梯吧。」   我一转身,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摩天高度的滑梯。一般的滑梯的梯子变成了电梯,让我吓了一跳。   「这是六道骸的实体幻术,虽然是凭空驻建的物体,但是还是能够被碰触。」   看我和琳达老师都被被吓到,恭弥帮我们解释。   「这样啊……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根本没有踏的到任何东西?!」   我惊恐的抱着孩子们,拦住他们不然上他们继续跟着上。   「……嗯。只要施术者不撤掉幻术,理论上他们是掉不下来的。」   同样见识过这种幻术的老爸也帮我们解释,只不过更让这样看着六道骸和白兰往下滑的我觉得刺激各方面的神经。   「他,他们不会是…………」琳达老师惊恐的指着上面尖叫到。   「打起来了!!!白兰,六道骸!!!」我没想到他们会放任孩子自己往下滑然后两个人在空中开火焰打了起来,于是正准备倒着爬上滑梯接住孩子们,但被恭弥即时拦住。   「你去有什么用,让开。」   恭弥和老爸都用自己的方式打开火焰,然后飞到空中,其中老爸把在滑梯上的两个孩子带了下来,而恭弥则是加入了乱战。   虽然底下还有孩子们给他们加油,而我则是因为知道指环战斗是多么的危险,心早就提到嗓子眼了。   最后三个人下来之后,我赶快跑到恭弥身边,看他没受伤后,安心之余把矛头也指向了六道骸和白兰。这时候孩子们已经被琳达老师要求回教室了,我就肆无忌惮的开始训他们:「你们两个笨蛋!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险!孩子们还在上面!!要是掉下来怎么办?!连孩子都不会照顾吗你们这两个……」   「废物!!」   「对!废……咦?」我一转头,看到了脸色极为恐怖的琳达老师。其实平常看起来越是温和的人若是发怒则越恐怖,恭弥生气的脸看多了就免疫了,而琳达老师生气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你们这两个废物!没有用的垃圾!连照顾孩子都不会,没有地方显摆黑手党的力量就会死吗?!想你们这种人,来孤儿院收垃圾我们都不会要的!快点滚!」琳达老师的盛怒状态我可算是见识到了,和老爸抓住她的手臂往后拽,但是即使如此她还是用脚往前蹬,想要踹六道骸和白兰。   「废……废物?」   「没、没有用的垃圾?」   两个人感觉很惊讶。对此我更惊讶,难道你们还以为琳达老师会夸奖你们很帅么?   「知道就好!再次给云雀老师和两位白藤老师找麻烦的话。」琳达老师这么说,看了看我和恭弥。   「让他们给全部人当马骑。」白藤杏提案。   「让他们给南茜老师挡相亲吧。」老爸提案。   「让他们加入並盛风纪组进行改造。」云雀恭弥提案。   「就这么决定了!」琳达老师定案。      ☆、孽缘   大部分人都看不出来,琳达已经二十八岁了。曾经在买菜的时候被夸好乖哦,其实当时她已经步入社会了,因为长得实在像未成年人,大部分公司不想接收她。   这样其实也无所谓,她喜欢读书,于是便继续深造,大部分人也不知道,她其实已经有了生物系博士学位,是个徒有虚名的高材生。   在她拿了博士学位后,再次找了几个工作,依旧到处碰钉子。有的公司表示,庙小容不下她这个大佛,有的公司表示她没有他们需要的经验,对此她表示,如果没有公司愿意给她这个机会的话,那么她永远也不会有经验的。   失败了几次倒也无所谓,甚至失败了十几次二十几次她都愿意继续努力,但是直到她有一天被人当面怀疑伪造身份年龄。心灰意冷,她决定从事一份简单的工作,一份不用经验也不用老成的面孔就能做好的工作。   于是她加入了光明孤儿院。   她不否认她对白藤杏有偏见。她总是对黑手党有偏见,见过了被黑手党毁掉家族的孩子,因此对此很不能宽容。但是逐渐她知道,就如同她的身不由己,白藤杏也有很多自己的‘身不由己’才处于现在的立场。而且毕竟她是个认真工作并且很随和的人,很快两人就混熟了,她管她叫杏子老师。   对于白藤老先生姑且不说,而至于六道骸和白兰就不同了。   说的好听点,她讨厌他们,说的不好听点,她恨不得把他们剁碎做成猪肉丸子。   「听着你们这两个废物,在你们证实了你们的生存价值之前,我会把你们当作微生物,和任何一个孩子接触都要在我的视线内,懂了吗?」   她这么威胁他们,但就仿佛她说的不是意大利语一样,他们用非常奇怪的眼神望着她。过了几乎有两三分钟,六道骸迷茫的看了看白兰,然后礼貌的问他:「白兰君,你刚刚听到有谁在说话了吗?」   「没有唉,骸君听到了什么吗?」   白兰露出不可思议的样子,完全忽略了琳达的存在。而六道骸更是过分的,竟然笑的如同开朗少年。   「白兰君,好像是琳达老师刚刚生气了哦!」说完了,拍了拍琳达的头不说,还加上最后致命一击:「不过因为琳达老师太矮小了,因此没听见啊~」   「啊哈哈,这样啊,也不怪骸君,因为琳达老师的确太矮小了。」   琳达现在的愤怒指数已经破表了,虽然知道自己明明已经成年,可依旧保持着155cm的身高根本等于二级残废,但是牛奶也喝了,也经常运动,但是无论做什么,都没办法长高。   「不准拍我的头,要是长不高的话你们负责的起吗!!!六道骸,白兰!你们两个给我去带孩子们上课!!」   「你听到了吗,白兰君?」   「听到了哦,骸君。」   「琳达老师还妄想长高唉!」齐声。   「给我滚!!」咆哮。   ++六道骸Side++   他毕生接触过的中国女性基本上停留在个位数。   虽然他知道黑手党的女性和普通女性不同,但是普通的中国女性,不是应该更加腼腆一些,更加有知性一点吗?   「废物」和「微生物」还有「垃圾」(貌似人家没骂这个吧?)等词汇,真的是出自这么娇小的孩子的口中吗?   这种话怎么看怎么像是瓦利亚老大那种豪气的男人才骂的出口的。   说实在的,他不怎么喜欢孤儿院。因为孤儿院是他在被黑手党进行人体实验时所待的地方的伪称。   他所待过的孤儿院,里面的孩子们是试验体,教室是实验室,而老师们则是研究员。   之所以去参加孤儿院的义工,那真的是个天大的笑话。   因为云雀恭弥竟然去参加义工……クフフフ,那下一步岂不该是那懦弱的彭格列十代目想要称霸世界了?   「六道老师!你到底想不想帮忙教课?!」   因为刚刚被自己和白兰联手欺负,琳达老师的脸颊还是有点红,虽然在孩子们面前尽量收敛了,但是依旧显得很激动。   六道骸觉得有点没趣,她若不继续保持着怒气冲冲的样子的话,那他和白兰那家伙合伙岂不是完全没有意义了?   「当然想啊,不过这是我第一次教这么小的孩子,不太清楚该教什么啊。」   他露出非常和善又困扰的表情,脸上明明写着“琳达老师,请指导我”。   但她没中招。   「这样啊,不会的话就帮忙把孩子剪纸的碎片扫起来吧,还是说难道你连这个也不会?」   他听到这种挑衅,当然知道她是故意的,于是将计就计:「的确是不会呢……虽然听说过扫把,但是却从来没有用过这种东西。」   「大家都看琳达老师这里哦!六道老师不会用扫把唉!」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让小朋友们有时间反应。   「诶~这么大了还不会用扫把吗?六道老师真丢脸!」   他嘴角一边抽搐,一边安慰自己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要有人要倒霉的话那绝对是一旁看笑话的琳达。   而琳达这时候清了清嗓子,让各种说六道骸’丢脸‘,’笨蛋‘,’没用‘的孩子们的注意力转移到她的身上。   「大家不可以这样欺负六道老师哦!虽然他这么大还不会用扫把,但是白兰老师也不会用的!」   和刚刚同样的情况,孩子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白兰身上。   白兰微笑,不知从哪里抽出了棉花糖,然后塞了一个到嘴里:「不要误会哦,琳达老师,虽然我和骸君关系很好,但是我还是会用扫把的。」   琳达一脸甜美的微笑,然后对他撒娇:「真的吗?太好了,那么剪纸的碎片就拜托白兰老师了。」   六道骸看到白兰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后又挂了上来,只不过有点僵硬,刚想窃笑,琳达的注意力就转移回他身上了。   「嗯~那么六道老师就和我一起教剪纸吧。。。。呵呵呵,真不好意思啊,让你和我这么矮的人一起上课,一定很辛苦吧?」   六道骸几乎喷笑出来,原来她还在为这种事情生气啊?   「如果是因为刚刚我们开你的玩笑,我道歉,真的很对不起,琳达老师。」   「六道老师,你和我都知道你的道歉有几分真意,因此就不必装了吧?」   她对他微笑,和刚刚六道骸的道歉一样,只是个做个样子。   「琳达老师,你太有意思了,有意思到我都开始对你感兴趣了。」   这是六道骸给她的评价,当时他也只是说说,他永远也不会想到这个女人会给他之后带来多大的改变。   ++白兰Side++   他白兰能知道所有平行世界发生的事情。即使现在因为力量被封而无法控制所有的平行世界,但是他依旧能够改变他们。   至少改变平行世界中的自己。   在其中一个平行世界里,他也接触了琳达这个人。   在那个平行世界里,云雀恭弥身旁没有白藤杏,他孤身一人,最后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也无心追究。   只是这样,他也不会一时兴起而去参加孤儿院的义工,本来也就该没有机会遇到琳达这个人。   但是他没想到,琳达其实是个研究生,并且是够格参与黑手党化学研究的聪明人。   在那个平行世界里,她是个研究员,和这个世界一样因为身高太矮,并且脸长的太像孩子,因此没有别的选择,最后参与了黑手党的药物研究。   同样,和这个世界一样,她昂首俯视着坐下的白兰,娃娃脸上表现出非常不符的高傲表情,然后大骂白兰是废物。   那是因为白兰照例把工作全部推给入江正一,害的她所在的工作组的工作因为Boss没有立即下命令而严重推迟。   他很好奇,于是每个平行世界,他都找理由接近琳达,无论她是研究员,普通小职员,科学家,卖冰欺凌的或者打工人士,她都是昂首挺胸,对任何工作都尽全力,并且……无论他是以黑手党Boss还是以公司高层人士,甚至是事业有成的企业家等等来接触她,到最后,总是会被她骂“废物”。   「琳达老师,你认为人什么时候才该被称作废物呢?」   「废物就是废物。」   「…………不,我是说……」   她把晚餐用的蔬菜切丝,然后转过头看着他。   「一个人,要是拥有最好的素材,但是不用的时候,对我来说就是个废物!」她说完,看了看他身旁根本动都没动的土豆山,叹了口气,然后认命的拿起其中的一个削皮。「如果你不会做的话,请早点说好么?」   「我不会做~(笑)」   白兰观察着她,除了发现她虽然想要表现的成熟,但是意外的孩子气以外,他发现六道骸也在对自己的小玩具感兴趣。   「骸君,这个可能太‘甜’了,要不要来点蛋黄酱啊?」翻译:骸君,碰别人的棉花糖可不是好的行为哦。   「クフフフ?不必了,我最喜欢‘甜’的东西了。」翻译:白兰君,琳达老师是巧克力,不是你的棉花糖哟。   「呵呵,那还是小心点好,‘甜’的东西不但会引起蛀牙,有时候还会得糖尿病哦。」翻译:骸君,那是我先看上的玩具,小心吃不了兜着走哦。   「白兰君你才是,总是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吃‘甜’的东西啊。」翻译:白兰君,你在别的世界早就玩够了吧?偶尔让一让别人好不好?   「琳达,琳达,虽然白兰老师和六道老师都很帅,但是有时候不太懂得他们在说什么呢?」南茜老师看了一眼白兰和六道骸两个人,然后和琳达说。   「他们两个在争谁能够假扮你的男朋友帮你挡相亲啊~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   她微笑,心想六道骸小朋友&白兰小朋友,我比你们大的几年可没白活哦~想要折磨我,还早着呢。   但她没想到,因为这种不服输的想法,让她和她们折腾了不知道多少年。   ☆、选择   在孤儿院的志愿工作结束时,我答应琳达老师和南茜老师会偶尔回来帮忙的。恭弥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知道了他是这孤儿院的出资者的时候,我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他第一次来,也肯定不是最后一次。   和孩子们接触很开心,而我也并不讨厌当老师,恭弥大概可以称得上是以自己的方式和孩子们打成了一片。   而希拉夫人提出的请求,我还尚未回复。   恭弥问过我什么时候希拉夫人要得到答复,我没有准确的答案,而他也没有再提起。   但内心里,他懂得我的顾虑。   当然,事情也不能总是这么拖下去。   “早安,恭弥。今天早晨是小鱼干味增汤,米饭锅里还有。”   见恭弥没有动,目光在我身上上下打量,看来一定是好奇我身上的衣服。   不同于平常穿的休闲服和舞会时的礼服,我今天穿的是正式的套装。和白领时期带有些娇气的嫩粉色不同,我身上的套装是全黑色的修身款。   今天是我要去答复希拉夫人的日子,而这次会正式的以彭格列云守下干部的身份登门拜访。平常谈生意时我也未曾穿的这么正式,毕竟这套衣服几乎花了我攒下小半年的利润。   “你要去莱恩纳斯那里?”   他没有对我的服饰做出评价,而是直接坐在矮桌前,端起味增汤。   “是的,答案我已经有了。”   对我来说,这个答案是我能得出的最好的回答。我想征求恭弥的意见,但我知道,他已经表态,而这是我该做的选择,这种事情上我不能依赖他。   “是么。”   他简单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吃早饭。他并没准备问我的得出了什么结论,也没准备评论这件事。   我们就和往常一样的吃着早餐,我偶尔聊聊最近工作上的事情,恭弥则是听着,偶尔给我些建议,偶尔毫不留情的吐槽我。   因为和平常一样,反而让我觉得这种状态有些故意。   吃完早餐,我送离恭弥,帮他穿上外衣和把便当递给草壁的时候,他依然什么话都没说,而当草壁坐上驾驶位时,他才开口。   “不要后悔。”他说话的时候目光正视着我,这是我第一次看他的目光时感到紧张。“你不是已经找出答案了吗?”   未等我回答,他就钻进车里,我还没来得及道别,车子就已经扬长而去。   真是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我在紧张,在苦恼,即使得到了自己能得出的最好答案,却还是在烦恼。   我拍了拍脸颊,决定提早动身去莱恩纳斯家族。   到了莱恩纳斯家族,真的和我想象的很不一样。   和彭格列家族古堡般的大宅不同,也不同于其他家族显得现代化的庄园,莱恩纳斯家族的本部就像一个巨大的花园,一个度假用的别墅村。   虽然彭格列家族也有很多孩子,但是一般正式的办公场所是很少有孩子出入的,而莱恩纳斯家族的前面却有各个种族的孩子们一同游戏。   我在客厅等待时,能从窗户看到外面一片和谐,如果不说,根本不可能知道这其实是黑手党的本部。   “很稀有吧?这种黑手党本部?”   我回过头,看到不知何时希拉夫人抱着婴儿进来了客厅,身后理所当然的有保镖和侍从。侍从们行了个礼后,驾轻就熟的开始摆放茶点。这让我想到,这才是黑手党夫人的原本面目,在陶艺教室里和蔼可亲,甚至有点可爱的希拉夫人也是有这一面的。   “希拉夫人……”   我刚要开口,她摇了摇头。   “不急。”她把婴儿递给身后的侍女,然后吩咐道“我和白藤小姐要单独谈话,你们先下去吧。”   她言语之间和平常我认识的希拉夫人很不同,就连称呼我的方式也从‘小杏’变成了‘白藤小姐’。   侍女和保镖们顺从的点头,然后带着婴儿从房间离开,然后她对我微笑,就如同平日里的希拉夫人一样。   “希拉夫人,好久不见,您的身体还好吗?”   不知为何,我说话时有点紧张。   虽然看起来一片祥和,但是这里的的确确是黑手党。当我来的时候,见我手上拿了带给希拉夫人的礼物时,管家礼貌的说他会代为管理。   我立刻会意,毕竟是黑手党,不知道礼物里面是什么的情况下,怎么可能直接交给夫人打开呢。   “不用那么拘束,小杏。”   希拉夫人笑着坐下,然后拿起了茶壶替我和她自己倒茶。   这样的微笑让我看愣了,这才是我认识的希拉夫人。   “这是我故乡的茶,你尝尝看。”   “故乡?我以为您是出生在西西里的?”   “西西里?不,不是的。我是意大利人没错,不过是在父亲那届移民法国的意大利人。”她眨眨眼睛。“我的母语是法语。”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本以为是我听力不好,总觉得希拉夫人说的意大利语和别人不太一样。   “那么您是?”   “我上大学的时候来到了意大利,然后就爱上了这个国家,然后我碰到了我的丈夫。”希拉夫人像是回想起那时候的事情似的,露出温馨的微笑。“那个时候,我以为他只不过是个有钱的大少爷,根本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黑手党,更没想过我们会走到这一步。”   这么说来,我和恭弥的邂逅一样。   “啊,抱歉,瞧我这人,生完还之后净是想起之前的事。” 希拉夫人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然后问我“这次来,你想必是准备好了答案给我,对吧?”   “是的。”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这么回答,然后却艰难的说不出一个字。于是我赶快拿起茶杯,顺势喝了一口茶,努力让自己平静一点。   浓郁玫瑰香的茶让我冷静了许多,于是我摆正姿势,回答希拉夫人。   “对不起,希拉夫人。我不能答应您的请求。”   希拉夫人没有回话,也没有生气,只是拿起茶壶,给我们续茶。这样的尴尬让我难以承受,我甚至希望希拉夫人对我大吼大叫,然后把滚烫的茶水泼到我身上,都比这种沉默强。   “对不起,这是我仔细考虑了很久之后得出来的答案。”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就没法停住了。   “虽然我能够答应您的请求,但是这样做的话会给恭弥造成负担。因为这么重大的责任,我没有办法一个人承担。”   “恭弥的话,无论出了什么事情,绝对不会违背约定的。可是即使如此,我也不想给他造成负担。因为这是我们两个的生活,我不能光顾着自己。”   “总有一天,我希望我和恭弥之间会有我们的家庭,我们自己的孩子,我害怕到时候我没有办法遵守誓言。”   “因为我……”   相对于我的越说越激动,希拉夫人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等我说的喘不过气时,她把茶递给我。   我接过茶,一饮而尽。   “对不起,希拉夫人,我是这么自私。”   她对我的回答反而笑了起来,然后反过来摸了摸我的头。   “小杏,你并没有自私。”   “你在为你的未来而考虑,为云雀君的未来而考虑,为你们两个的未来而考虑。”   “这是一个成熟女人该做的事情,而且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情更无私了。”   “现在答应我的话,想必你的良心就不会这么痛了吧?但是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自私的。”   她优雅的抿了一口茶,然后调皮的一笑:“还有,我怎么会把自己的孩子托付给一个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会有孩子的人呢?”   我愣了一下,慢半拍才反应过来。   “这么说您是早就有教父母人选了?!”      ☆、未来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这个孩子不仅仅是我的孩子,还是未来的莱恩纳斯家族干部,甚至是首领啊。」   希拉夫人反问我,问得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这真的是我认识的希拉夫人吗?   我认识的希拉夫人可是中午饭的甜点不可口都会嘟嘴一下午的孩子气的人啊!!   突然变得理性又成熟实在很让我不知所措。   虽然我心里明白,并不是她‘突然变得’成熟理性,而这才是她作为黑手党夫人的一面,作为家族的‘母亲’的担当。   「那么您为什么要问我要不要当教母呢?」这是让我万分不解的事情,如果我答应了呢?那么会不会真的要我做孩子的教母?   为了这件事情我烦恼了不知道多少天,辗转难眠,即使最后决定拒绝,拒绝的话语都依旧让我烦恼好久。这么重要的事情结果最后竟然是说着玩的?   「那是因为你和我年轻的时候太像了。」她叹了口气,对我无奈的摇摇头,看我的眼光里仿佛真的看到了年轻时期的自己。   「对待自己的人生得过且过,对于感情和心情最忠诚,有很多时候不考虑后果。」她说着,把茶点盘往我面前推了推,我则拿了一个马卡龙放到嘴里。   「而且又贪吃。」   …………您想说的重点只是在最后一句吧……   您还吃了起司蛋糕不是吗?!   「感情是很纯洁的东西,很美好,没有压力。」她说着,夹起一块水果塔放到自己的盘子上,正了正身子,而脸上的微笑也不见了。「但你不能忘记,我们是黑手党。」   「我懂得,黑手党有黑手党的规矩。」身为军火商,至少这点我是知道的,我也没有单纯到认为我卖出的匣子和武器被用来打猎和做射击比赛。   虽然我的身份没有高到让我可以挑选客户,但是我会尽量挑选彭格列相关的家族,毕竟这能保证我卖出的武器不会用在伤害民众上。   「是的,黑手党有黑手党的规矩,而黑手党的夫人也有黑手党夫人的职责。」希拉夫人优雅的咬下一小口水果塔,然后用随身携带的手绢擦了擦嘴。 「云雀君是彭格列家族的云之守护者,而你的父亲是立哈莱家族的首领对吧?」   虽然恭弥的事情我并未隐瞒,但没想到连老爸的事情也被调查清楚了。实际上,理所当然,毕竟希拉夫人可是一个家族的Mama,身边的人的身份怎么可能不调查的一清二楚呢,只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这一点。   「是的。家父是……立哈莱的首领,但是我和立哈莱没有关系,我是彭格列云守门下的人。」   这点我说明的很清楚,不是说想和老爸撇清关系,而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要真的是这么简单就好了。事情不只是那么简单的,你也知道的吧?」   希拉夫人刚好说中我的心事。   恭弥安排的我和老爸见面的那次,仅仅是吃一次饭,竟然需要‘交涉’。而即使住在同个城市,老爸也鲜少来拜访。   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即使想见老爸一面也有重重阻碍,只是我一直试着忽略这一点。   我点了点头,之前的自欺欺人在希拉夫人面前被一一击破,让我自己无地自容。   我自认为成熟,自认为不会给别人带来麻烦,反而这种个性,却让我更加不可靠。   因为连向别人求助也不会的人,别人也无法去依靠她。   「小杏,懂得为人处事,比那时候的我聪明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了孩子的缘故,希拉夫人眼中有些母性的光芒。「但就是因为聪明,所以会选择最轻松的道路吧?」   的确,很多和恭弥相关,或者和老爸相关的事情我都不会特意深入,因为虽然好奇,但是却不想卷入麻烦之中。明明是两个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我却并没有特意的去了解,去倾听。   恭弥和老爸都是有能力的人,而且一直把我保护的很好,不出意外的话,这样的日子会持续下去。   可这真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知道自己安逸的生活是因为活在别人的保护圈下,我还能假装自己是自由的吗?   这种想法让我恐惧,对我来说,没有比失去自我更令我害怕的事了。   走到这一步,很多事情并不是我的选择,但是却有很多事情是因为我没有做出选择才变成现在的情况的。   无论是好是坏,恭弥承担了很多原本我该承担的责任。因为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而我难道就该甘心这样像一只被圈养的羊一样?   「就当是我多嘴吧,你希望就这样过下去吗?」希拉夫人其实已经知道我的答案了,出生于平凡家庭的希拉夫人也许曾经也有和我相似的经历吧。   「不,我不想,我不会就这样过下去。」我皱了皱眉头,每天和恭弥在一起的时光并不是理所当然的,只是因为我未曾为这些付出,因此我才忽略了那么美好的时光,在黑手党里都是奢侈的。   「那是当然的。」希拉夫人不可置否的说。「总有一天你会成为黑手党的夫人,而到时候再做决定就太迟了。」   听到这点我摇了摇头。   「我并不想只做黑手党的夫人。」   这并不是我的目标,只做恭弥的女人的话,想必日子一定很舒服,无忧无虑,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可是那样就本末倒置了,我不是为了过安稳的日子才和恭弥在一起的。   我希望能和他一起幸福,并不只是作为索取的那一方,我也希望能给他带来点什么。   「我想做的是女性黑手党。」   我从希拉夫人府上出来时已经傍晚了,恭弥说了今天不需要做晚饭,我也就没有急着往家里赶,而是顺着莱恩纳斯家族的庭院往大门走去。   正准备走向停车场时,恭弥就站在我的面前。   「走吧。」   他接过我手中的手提包,然后转身往他的车子走去。   「等等,恭弥,等一下。」   我连忙摆手叫他停下,和希拉夫人的谈话让我现在心里依旧浮躁,不说出来我怕我会憋死。   而恭弥只是转过来,面向我,却不问我要做什么,只是安静的等待。   「希拉夫人的请求,我回绝了。」恭弥听到这句话,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我知道,这件事在我能力之外。我如果答应,那么肯定会给你带来负担。」   「我知道你说过,如果我承担不了的责任,你会代替我承担。我也相信你不会食言,因为你是个遵守诺言的人。」   「那是那不是我希望的。那么做的话,我会停步不前,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会停步不前。」   「对不起,我曾经说过想要当上配得上你的人,但是却未曾努力过。」   我说完之后,恭弥还是没有做出任何表情,我以为我语无伦次的解释让他没有听懂,正准备重新解释时,他却开口了。   「我也曾说过,云雀恭弥的面子,不是女人撑起来的。」   「我不需要你当个配得上我的人,但我希望我的女人能傲然说自己对得起自己」   他正视我的目光很坚定,并且不容置疑。   「我从未后悔选择你。」   原来他一直都在等,等不成熟的我能够什么时候变的成熟,而在那之前,他会为我挡下一片天。   我知道我现在已经泪流满面,妆估计也哭花了,可是同时我也笑着,心情因为他的几句话而雀跃。   「过来」他招手,把我揽进怀里,也露出浅笑。   「拒绝别人很难。」   「我知道,‘被人拜托而无法拒绝’的第二名。」   「但我不后悔。」   今后的未来,我肯定还会拒绝更多的人,因为我有需要考虑的人,和与他的未来。   ☆、奋斗   俗话说得好,千里之途始于足下。   要想成为令人眼前一亮的女性黑手党,当然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因此,我决定请教比我更有经验的几位黑手党女性。   「哈伊?有问题想要请教我们?」小春小姐吃着我刚烤好的曲奇,露出幸福的表情。和她作为黑手党密医的身份完全不相符,显得有些孩子气。   「是的,我想问大家都是怎么成为彭格列家族的一员的?」   「说怎么成为……我是因为哥哥是晴之守护者。」京子小姐给大家添茶,然后顺手把空盘子叠在一起,女性的温柔展露无遗。而这样的女性,就是彭格列的后勤干部。   「我想杏姐想问的是,大家是怎么决定自己的职务的吧?」三个人之中,看似最瘦弱的一平很快就明白了我想问什么,而一平却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个身为战斗员的女性。   「是的,因为最近在纠结之后该怎么做才好,我没有战斗力,但是我也不想当累赘。」所以这样的情况下,我想参考一下没有战斗能力却是彭格列不可缺少的女性们的见解。   「这样啊……小春也不知道,小春只是努力想为阿纲先生和大家做点什么而已。」   不只是这样吧?!   要光靠努力为大家做点什么而拿到医疗博士学位的话,那么世界上哪还有什么疑难杂症。   「是啊,当初来到彭格列,也只是为了帮着哥哥和纲君。」   不不不,虽然晴守的确是很需要帮助(就各方面来说)。   可是彭格列的后勤人员可是需要经过斯帕纳和入江先生的恐怖培训啊……   也就是说,两个人走到现在这一步都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吗?   「嗯,其实我也在想,自己虽然没有什么特长,但是军火商的生意很适合我,但是就是觉得,自己还可以做更多。」虽然说作为军火商的发展是最为可观的,但是别的方面我也不想放弃。「比如说,我希望至少能够自己保护自己,不需要别人帮忙。」   「这不是很帅气吗?!小春会支持你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也就是说,小杏想要学习女性防身术?」京子小姐眨眨眼睛,有点不太了解。「那么向碧洋琪小姐学习不是最好不过了吗?」   「不,碧洋琪小姐的防身术对我来说门槛有点高…………」尤其是因为我以后还想做饭呢,要是以后只做得出有毒料理的话别说不给别人添麻烦了,自己和恭弥的三餐都照料不到。「我想问大家都有学防身术吗?」   「哈伊?没有哦?小春什么都没有学。」   「我也是。」   「啊,我的话从小就有学武术,不过平常不会有人来找我麻烦的。」   这也是理所当然……   后勤干部的京子小姐,密医小春小姐和战斗员一平小姐可是彭格列内部的「三只东洋小鸟」,基本上明中暗中都有人保护着,是身份很高的人。   「不过,如果杏姐愿意的话,我可以教你一些简单的防身术。」   「万分感谢!一平师傅!」   「啊!请不要这么称呼我!」   于是在小春小姐积极的鼓励下,我们预约了彭格列的地下训练场,正式开始向一平老师学习防身术。   「手这时候要收回去,不能被抓住胳膊,在自身的腕力比不过对方的前提下,要尽量保持距离,利用女性的柔韧性。」   虽然一平同是女性,但是力量方面比我强上很多,基本上要是认真对打的话我根本讨不到什么好,再加上我一直以来比较快的逃跑速度和真正受过训练的一平相比的话也还是业余水平。   这个训练只要我绕过一平而到达小春小姐和京子小姐坐的观看台,或者三分钟之内没有被一平抓到就算是成功。可是即使这么宽松的内容,还是很难。   这个让我觉得,之前各种逃生都是我的运气好。在这样进行了三四次之后,我只成功了一次。   「好累~」一平师傅宣布结束之后,明明她大气不喘,而我却已经坐在地上了。   「其实杏姐的素质很好,光是保护自己的话,训练一段时间后就没问题的。」一平笑着肯定我,让我稍微宽了点心。   「嗯,可是我觉得,小杏不用学习防身术也会有人保护你啊?」小春小姐不太理解我的想法,大概是因为她的个性比较单纯吧。   「我希望能够学防身术,不是为了防身,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我的本职是军火商,这本身就是一条保护线,但作为黑手党,不能只有一个作战方案。「其实不需要真正的防身术,我需要的只是争取时间,直到保护我的人到达就算赢了。」   我作为军火商会越来越进步,生意最近也开始往大里发展,因此我很明白个人有个人的分工,我作为军火商有我的工作,而保镖们有保镖们的工作,我并不需要和他们抢,但是我不可以给他们的工作带来负担。   「那样的话,为什么不去请云雀先生来教您呢?」京子小姐提出来,这点其实我也考虑过。   「恭弥的话……如果请他来教恐怕会引来…………」   「刚刚的比试我看到了!!!!白藤!!一平!!」   …………会引来奇怪的人啊…………   「哥哥?!」京子小姐站起来迎接自己的兄长,而不知何时了平先生已经来到了训练场。   「真是极限的速度啊!」了平先生说着大力的拍着我的肩膀,让我觉得肩膀大概离脱臼不远了。「这样的速度,你们应该学习拳击啊!!」   ……果然还是拳击吗?   「我已经拒绝过您了,笹川先生。」一平师傅不着痕迹的退到了平先生的攻击范围外。   「哦哦?!总有一天你会改变主意的,一平!」说完这句,苗头完全转向了我这边。   「不我也不想学拳击!对拳击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喜欢的是柔道!(随口胡言)」   经过了平先生的一番□□,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精疲力尽了。简单的做了一些食物后,恭弥也回来了,看着我腰酸背痛的样子,他大概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   「和彭格列里的女人们聊得怎么样?」   「今天和一平学习防身术来着,学的还不错……?」   「只是防身术会就累成这样?」   「…………如果不是之后了平先生来的话……」   恭弥没接话,基本上了解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可以教你。」   「………………防身术?恭弥你会防身术吗?」   「重要的是让你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就行了。」   ……也就是说恭弥流·真·防身术。总觉得这种防身术绝对会带有攻击性。可是毕竟以后估计也不能再去彭格列训练场了(因为让激动的了平先生毁了大半,让我觉得稍微有点连带责任),因此第二天我还是乖乖的在后院和恭弥开始了所谓的防身术的训练。   恭弥的训练很特别,并且让我受益匪浅。简单来讲,就是躲得过小卷和杏仁的攻击就行。   当然,毕竟真的被攻击到了的话我也肯定必死无疑,所以如果危急时刻恭弥还是会叫停的。   我从来没有接触过匣动物的力量,但没想到这一训练比一平小姐的训练还要困难。练习了一整个上午都没有成功过。   「今天就到这里。」   原本我以为我的体力还可以,可是没想到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运动竟然就让我坐不起身。而恭弥看着我躺成大字在后院的草坪,没有嘲笑也没有扶我起来,而是把原本扣着的另一个茶杯翻起来,倒上茶。   「恭弥,我可能不会变强…………」   「嗯。」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别这么快肯定啊喂。   「………但是我会变的能够保护自己!」   「我拭目以待。」   就如我自己承认的一般,虽然依旧无法燃起火焰,也没办法开匣子,但是我的体力变得好了一点,而多少也能躲过一些普通的攻击了。   之后和一平师傅训练的时候,她也这么赞赏了我。   「杏姐最近做的很不错哦,这样下去的话,很快就能超过十五岁时的蓝波了呢。」   ……姑且算是赞赏。   再加上虽然不知道是训练防身术,但是不知从何处传来我在恭弥底下修炼,于是在各个和我有商业关系的家族中偶尔也能听到一些传言,最后甚至军火商例行聚会也有人提到。   军火商例行聚会基本上并不要求出勤率,因此我也很少参加,而在最近下决心要做让人俯首称臣的美艳黑手党大姐时,我开始尽量保证自己的出席率。但基本上,因为大多数人的出席率都低,在场的人也很少讨论重要的事情。   「那么,下一个议题,最近有几个古拉德家族的生意,大部分和冷兵器有关,有没有人愿意代替我的?」   「啊~古拉德家族?不去不去,那个家族里的人都是疯子,去了回来也会受到心灵打击,我才不去。」   「就是,再说古拉德家族的人个性恶略很喜欢吓唬人的。」   「啊,说的也是。那么,白藤,你去吗?」   「我说前辈……为什么大家都不去你就问我去不去……」   「嗯?你不是最近接受了彭格列云守的死亡试练吗?那应该实力很强吧?你不去谁去?」   而到会议结束我也没弄清死亡试练是什么鬼。   ☆、第 58 章   古拉德家族离彭格列区域较远,因此我也很少和他们有接触。对我来说生意是生意,虽然我不想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我也没有单纯到认为我所贩卖的货物是用在奥林匹克射击比赛上的。更因为如此,对于顾客,只要是彭格列家族认为可信的对象我都不会拒绝。   ……但是开灰狼到了古拉德家族管理的区域时我还是退却了。   街上鲜少有人走过,反而大家都三五作群的在路边阴凉的地方聊着天,虽然穿着都像是日本涉谷的小混混,但气氛也颇为祥和。   ……直到我把灰狼开了过去。   所有的人眼睛都盯着开车的我,不但露出凶神恶煞的样子,而且有的还拿出了计算器开始敲打,并且分别指向我的车的各个部位,估计是准备把我的车卸了卖零件。   于是我做了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直接倒退离开了古拉德区域,然后打电话叫彭格列的人把车子先给我开回去,同时手机,现金和钥匙,总之一切贵重物品,就连我头上夹的恭弥送的发饰也都放在车里没有带着。   安顿好了财务,我鼓起勇气走入了古拉德家族的大门。就此也证明了我太天真。刚走入古拉德家族的大门(与其说大门,不如说是一个破破烂烂的挡风板子),一个看似乖巧的孩子把拖鞋放在我脚前,而我道了谢之后自然的穿上时,那孩子竟然拿着我的高跟鞋就跑出了大门外。   我反映了好久之后才知道刚进门不到十分钟,我的鞋子就被偷了。   而且,我穿着拖鞋在门口站了大概有五分钟,中途竟然没有一个人来领路。不用说彭格列和希拉夫人的家族了,就连之前去过的任何一个小型家族在大门前也都会有人来看守的。   见估计不会有人来带路了,我就擅自往里面走了,越往里面走,房子的装修越是破旧,有的房间连门把手都不见了,而到了最后很多房间连门都没有。   虽然除了六道骸以外,我从没有拿着武器对着任何人,但是毕竟我也没有那么天真,身上一般都会随身携带一些武器的。最近多少我也在自己的事业上有了些发展,因此也有了能够定制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渠道。   因为我无法燃起火焰,所以匣武器就不在考虑范围内,再加上一般出门在外,我也不想把武器放在明显的位置,所以我身上只有佩戴随时能够联系到恭弥的带有对讲功能的GPS耳环和以防万一时摔碎宝石就能当作□□来用的吊坠而已。   虽然被教导不能经常碰触隐藏的武器,但是恭弥一旦不在身边,我偶尔还是会想检查一下身上带的装备的状态。不过我并不讨厌这样,因为能保护我的本来就该是我自己,我不能永远依靠恭弥和其他人。   走到了最后的房间,好歹还是有一扇门的。我轻轻的敲了敲门,结果没想到,门竟然应声倒地。   我诧异的看了自己敲门的手,什么时候我得到了这种怪力?   「啊~请进请进,不要在意,门本来就是坏的~」   里面轻浮的声音让我不禁皱眉。   这种轻浮的语调让我想起了白兰,不好的预感立刻如同警报一样让我全身僵硬。   「您好,我是军火协会派来应您邀约前来洽谈的白藤杏。」   眼前的少年过于年轻虽然让我有点诧异,但我依旧保持礼貌的对应。毕竟彭格列也有像风太,一平一样年轻的孩子在。   「你好你好,我是古拉德家族的Boss,名叫古拉德。」看着我没有答话,他继续解释下去。「啊,因为我是孤儿,没有姓氏。而这个家族是我和同伴们一起建起来的。」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虽然习惯商业性的洽谈,但是对这种自我介绍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最后我尽量的不显出失礼,而回答到:「是这样啊…」   「那么,这次请杏小姐来是希望能够订购这些,请您先看看。」   他从摇摇欲坠的书桌里拿出了一张勉强平整的纸,递给我之后,上面的内容简直让我头痛。   □□x5把,工业用钢丝10米,工业用汽油2桶,其余还有电锯,电钻等等。   都是些普通的化工店里能够买得到的东西,但是具体到底要用来干什么就让人堪忧了。   「啊,要是担心资金的问题,这个没关系的,刚刚我们有一笔新的收入进账。」   男孩说完,呵呵笑了两声。   ……新的收入该不会是指刚刚从我这里偷的鞋子吧……   我尽量不把皱眉的表情露出来,也尽量不带有色眼镜看着他。   「恕我越矩,能请问需要这些物资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平常的话,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会问出口的,因为毕竟只和信任的家族进行交涉,所以从来不用担心武器被用在过为伤天害理的事情上。   我的原则是,黑吃黑一概不追究,但是用在普通人身上那么绝对不行。   「你的确越矩了,这样的问题你认为我会回答吗?」   少年明显的露出戒备的眼神。可以直接看出那是他的虚张声势,因为他还太年轻,并不懂得利用眼神和神态来抑制他人。   「您不回答没有关系,但是这样的生意我也不会答应的,非常抱歉,请容我离席。」   我站起来转身要走,果不其然少年慌了,自己乱了阵脚。   「等一下!」   我放慢转身的速度,毕竟自己是狡猾的成年人,对这种孩子的心理斗争一定程度上我还是能够猜透的。   「我告诉你原因,你就答应卖给我吗?」   「视情况而定」   「不答应我的话,那我就不说了。」   「请便,欢迎您有需要的时候再联系协会,再见。」   「……好了好了,我说就是了!」   虽然我的内心正在敲锣打鼓庆祝胜利,但是表面上依旧保持公式化的微笑。   「您请讲。」   「我们家族是以什么为生的你应该清楚吧。」   「略有耳闻。」我点头,实际上再来之前我可是废了好半天力气把能够用到的关系都用尽了找出了各种关于古拉德家族的资料。   古拉德家族是最近在这个区域里新起的家族,最都也就算是两三年,因为这个区域并没有什么产业,可以算是贫民窟,所以其他家族也没有把他们视为眼中钉。古拉德家族虽然自称黑手党,基本上都是年轻孩子聚集在一起,活动最多也就是替人收债等灰□□域的工作而已,并没有什么竞争性。   「之前我们收债的时候,对方知道我们来,叫了一群人,我们的人有两个重伤。」   他的眼里带有懊悔和苦恼,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是作为Boss,一个家族中“父亲”的角色,没能够保全自己的家人肯定是很让人懊悔的一件事情。   「我们需要武器,即使是虚张声势也好,为了生存,我们需要武器。」   他声音中,带有的感情并不是我熟悉的对力量的渴望,而是对无力的绝望。   对我来说,这点就足够了。   「那么恕我直说,添购这些武器并不是个好主意。」   我坦白和他承认我的顾虑。「首先,贵家族的成员对这些武器都毫无经验,万一有争纷时,反而会被用来伤害到自己人。」   在他要打断我之前,我摆手,继续说下去。   「比起这些,我个人推荐您添购一些简单的匣武器,家族中想必有能够燃起火焰的人吧?」   「可是据我所知匣武器都价格不菲,我们没有那样的预算。」   「价格是和杀伤力成正比的,一般的防身用匣武器在彭格列十代的政策下是相当廉价的,三四个的话其实和您原本要的订单的价格不相上下。」我强烈的推荐着自己所负责的产品,保着对自己,对顾客都负责的态度。   「比起这些武器,使用会更安全,并且对不了解匣武器的一般人来说,使用这个更容易起到威胁的效果。」   「您可真是会推销啊,杏小姐。」   「啊哈哈,这可是我的本职啊。」   我在看古拉德签完字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语气也不禁随便了起来。   「那么,我会就此期待货品到来。」   虽然其中的利润几乎和零相等,但我却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事。   于是几乎是一蹦一跳的从古拉德家族的宅子出来的。   而没想到,我一出门,就看到恭弥靠在灰狼旁边读着简讯。   恭弥见我出来了,迎面向我走来。   「生意谈成了?」   「哈哈哈,看得出来?」   「嗯,不过损失也不小吧。」   「没关系,不就一双鞋子!反正我生意是谈成了!」   我简直要原地转圈,我大概是军火商定期聚会中唯一一个和古拉德谈成生意的人吧?   下次见到前辈们可要好好的炫耀一番!   「………………我是指你挂在胸前的,我送你的钢笔。」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赶快低头一看,果真不见了。   对了!签字的时候用的是我的笔!   前一秒还兴高采烈的我,现在已经无地自容。   恭弥拿起我刚刚从古拉德那里签下的合约,看了一下金额,发表了无情的评论。   「这个金额,连你钢笔的一半都不到。古拉德也真是会做生意。」   「呜呜呜……恭弥是大色狼!我的脸长在上面你看我的胸是什么意思!」   我只能低着头碎碎念,却连正面回嘴的余地都没有。   而恭弥却好像很满意我认栽,就这样把我单手抱起,让我吃了一惊。   毕竟不是我说,恭弥他并不是那么有肌肉的人。   而我……也并没有轻如羽毛……啊哈哈哈……唉……   「别乱动。」   他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抱着我走到副驾驶的位置,单手开了车门,然后把我放了进去,中途连停顿都没有。   有了这个插曲,被偷的鞋子和钢笔还是不要和古拉德家族请款了。   回家的时候我暗自心想道。   ☆、第 59 章   让我没想到的是,和古拉德家族的生意成功竟然对我的工作有明显的帮助。   一方面,我竟然能和古拉德家族谈成了生意的事情已经在同行里传遍了,现在很多同行都有意无意的把生意转给我。   当然,被古拉德的那群小兔崽子们偷了鞋子和钢笔的事情我并未提起。   而其次就是,和我谈生意的客户们,貌似也听说了,不过他们却听说了另一个版本。   「听说杏小姐动用了彭格列的关系威胁古拉德家族的人呢?」六道骸满脸的笑意,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呵呵呵呵呵,我可不是彭格列直属人员,我怎么敢呢。」   我嘴角都没动一下,喉咙里发出空洞的笑声。   我们正坐在彭格列一个休息室里等风太,恭弥坐在我身旁,鲜少没有和坐在对面的六道骸打起来。   「我也这么觉得啊,以杏小姐的人品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六道骸反而笑得更开心了,我简直想要把手上拿的汇率报表拍在他脸上。「不过还有一个更不妙的传闻哦」   「……是嘛」   「不过还有一个更不妙的传闻哦」   「……」   「不过……」   「六道骸先生!到底是什么传闻,我非~常的有兴趣,请你一定要告诉我!」   实在是拿六道骸没办法,我依旧板着脸,甚至眼神也连带的变成了死鱼眼,只好答应他。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传闻杏小姐披头散发,甚至连鞋子也没穿就从古拉德家族跑了出来……虽然古拉德首领的确年轻英俊,但是以杏小姐的人格想来必不是真的吧!」   ……的确是真的。   六道骸啊六道骸,简直就像是你在现场看到了这情景一样。   「等等,等等,这是天大的误会!我那只是因为……!」   不对啊……如果六道骸或者他的眼线看到了这一幕,那至少也该知道恭弥就在外面等着,他想象的事情绝对没有发生。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恭弥,没想到他竟然也一脸玩味的等着我的回答。   没想到这对天敌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联手,而且对付的人竟然是我?!   「……总之,你想象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因为我爱的人是恭弥啊。」   我借机揽住恭弥的手臂,他不帮我倒无所谓,竟然纵容六道骸看我笑话让我实在是生气。   「是这样的吗?」   回答我的却并不是一脸被秀了恩爱的六道骸,而竟然是笑意未退的恭弥。   这句话让我呛了一下。   「不然还是怎样?!」   「那就证明给我看。」   证明……?!   你要我怎么证明?   确切的说是,你要我怎么在六道骸的面前证明?   「恭、恭弥我……我最爱的人是……你!」   「嗯。」   不是“嗯”吧?!   显然恭弥对我的表现并不是最满意,我尽量在脑海里画一张大饼在六道骸脑袋出现的位置,可是他的肩因为偷笑而颤抖让我的脑内活动完全作废。   我摆正了姿势,然后清了清嗓子。   慢慢的凑到恭弥脸庞,正准备偷个香吻赶快离开,却反而被他抓住了手腕,正准备缩回而头却也被他固定住了。   恭弥舌尖淡淡的抹茶香还有他身上轻微的古龙水的味道让我感到眩晕,又或者是因为缺氧而已。   等我回过神来,眼睛已经不敢直视恭弥。   ……但我更不敢直视六道骸。   若是说之前他的神情像是吃了狗粮,那么现在他的表情大概是吃了狗屎。   「……真是好性质啊,杏小姐。」   「……不,这不是……」   我偷偷瞄了一眼恭弥,决定噤声。   祸从口出,阿弥陀佛。   「那么,闲谈也就到这里为止吧,我们来谈点正事。」   六道骸这句话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正事?六道骸有什么正事是要和我谈的?   「听说杏小姐最近生意不错啊?」六道骸开腔,我则听着,没有确认也没有否认。   「这样下去很快就会接手专业的匣武器定做相关的工作了吧?」   ……我真想知道六道骸的情报到底都是从哪里来的。   因为他的情报真的太准了。   我的确有考虑,并且相关的事项也稍微和恭弥交流过,他虽然并不会参与,但是只会在必要的时候肯定或者否定我的观点。   「这个嘛,作为武器商人,这些我也当然是有考虑过的。」我拒绝正面回答六道骸的一切问题,开始进行我最擅长的打马虎眼。   「这真是喜讯啊,杏小姐。」六道骸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线,让我突然想到了狐狸这种狡猾的生物。「不过这么重大的事情我觉得还是先通报给彭格列十代目比较好啊,毕竟大型项目还是有个投资人在最好,不是吗?」   六道骸果然只听自己想听的,我分明只说了考虑过,结果他还是继续铺下台阶。   但唯一的不同是,这次他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那是当然,如果我决定了,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泽田大人的。」   「那就好。」   六道骸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仿佛突然对桌子上摆着的红茶和茶点产生了兴趣,开始摆弄茶杯。   也许因为六道骸的例行表现,让我觉得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虽然我觉得我会后悔自己这么问,可是我还是没能制止自己的好奇心。   「六道先生只是想提醒我要通报泽田大人吗?」   「クフフ……那是当然的啊,毕竟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也会成为杏小姐的常客呢……」   「……可我没准备卖什么伤天害理的……不对」我才反应过来,六道骸根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和通报泽田大人有什么关系??」   刚刚开始一直沉默着的恭弥开口了,回答了六道骸没有说明的问题。   「定制武器需要的有两项,一项是技术」   他的目光飘到我脸上,肯定是看到我的目光停留在他唇上,露出了我能看出幅度的愉快表情。   「……而另一项,则是资金。」   我好不容易把注意力从恭弥唇上移开,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也就是说需要找一个肥羊……啊呸呸,赞助者吗?」   「肥羊呢。」   「肥羊。」   ……只有在这个时候你们两个才会那么统一。   我觉得现在泽田首领绝对在不停地打喷嚏。   「而至于技术方面,我这里有个非常好的人选哦。」   「恕我拒绝。」   「嘛,别这么说啊,这个人杏小姐也认识哦?」   「不不不,我就说了我拒绝啊」   「那个人就是琳达哦!」   「所以说我才不……咦???琳达老师??」   我内心推测的是六道骸要说出的人物名字十有八九身上至少有十多件案底,而且肯定是一个手指就能把我碾死的大人物。却没想到他说的竟然是琳达小姐,而且没想到一向对不熟识的女性尊称的六道骸竟然直接称呼她的名字?   「琳达·迪克逊吗?中国籍女教师,中国的大学毕业,生物系博士的学位记得是在米兰大学拿到的。」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恭弥念出了琳达老师的学历,甚至连眼都不带眨。   「……你们两个讨人厌的地方真的一模一样啊。」   我说的这句话,引发了一场日后被称作云雾乱斗的乱战。      ☆、第 60 章   虽然上次六道骸提出让我和彭格列提出资助申请的事情以乱斗而终……   不,不如说是以彭格列十代目收到损坏物件的账单流下血泪而终。   但我确实有在考虑他的提议。毕竟六道骸能说出中肯的意见实在太过稀少,因此我还是仔细的推敲了一番。   最终我决定,定制好实行计划,和琳达老师谈谈细节,等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再去和彭格列十代目面谈。   ……实在不是因为我这个乱斗的始作俑者没脸面对泽田首领。   让我没想到的是,原本我以为最简单的事情却是最大的难题。那就是和琳达老师谈细节。   虽然一开始热情的接待了我,可是一听说我希望让她加入武器研制的小组,她的脸色就如中国京剧中的“变脸”一样,露出了骇人的表情。   虽然也没和我发脾气,只是在那之后都用一句“抱歉,请回吧”,把我打发了。   「来了!……啊,杏小姐。」琳达老师打开了门,一看到是我表情就僵硬了。「我的回答还是不变,请回吧。」   「不,琳达老师,我这次来并不是请求您加入我的计划的。」   「……不是吗?」琳达老师露出了茫然的表情,最终还是放我进来了。   「我是希望,您能够倾听一下我的想法,如果您听完了,没能改变想法,那我也不勉强您,只是希望以后我偶尔来玩时,还能喝上一杯您泡的热茶就好了。」   这是我衷心的希望,而琳达老师却叹了口气。   「热茶是随时都有的,可是我不保证我会改变想法。」   她招待我进来休息室,泡了茶,还拿出了茶点给我。   「那么,我先跟琳达老师介绍一下我的状况吧。」我简短的介绍了一下我是如何成为现在这个身份的。   「我曾经也是个普通人,您也该知道的,我和家父并不是出生就是黑手党,而且因为种种原因,我和家父也并无法经常联系。」   因为我不想装可怜,所以并没有提及母亲是因为黑手党纷争而死的事情。   「这些我多少听说过的。」   虽然我很好奇琳达老师是听谁说的,但是我没问,只是继续说下去。   「之所以成为了军火商人,说句大实话,只是为了自保。军火商人在黑手党中是有保护条例的,而这就是我成为军火商的原因,因为我自私,虽然知道武器是是用来伤害别人的,但是我为了自保,选择了成为军火商人。」   在内心,也许我是刻意逃避这种想法的。总是觉得自己是身不由己而变成了现在的自己,其实只是因为自己逃避了太多。   无论是责任,还是罪恶感。   「但是现在,我能够说,我作为一个军火商人是值得被保护的。」   「我能保证我卖出的武器,都是为了保护别人而使用。我不会昧着良心说自己的武器不曾伤人,但至少它不会去毫无缘故的伤害无辜的人。」   的确,我的手上也染着血,我也并不是纯白无垢的人。   但是我并不后悔,我也决定不再逃避这一点了。   「那么,琳达老师你呢?」   有能力又有才华的你,是否做了浪费自己才能的事情?   是否也在像曾经的我一样逃避呢?   琳达老师当时没有立刻给我回复,但是在我离开之后,她很快就给我了个电话,带着苦笑说我赢了。   虽然我在电话里说着我相信着琳达老师的决定,但实际上着实的松了一口气。   如果琳达老师无法胜任的话,虽然我手中还有几个人选,但是在看过琳达老师的简历之后觉得如果琳达老师不答应的话,真是暴殄天物。   而且那天的晚饭我还请来了两位不算稀客的稀客。   迪诺先生的表情非常开心,毕竟这可是第一次他有收到女主人(也就是我)的邀请而来,而身后的罗马利欧先生则是很抱歉的说连带着自己也请了。了平先生则是早就坐在饭桌前了,一问才知道他根本没查邮件,并不是受邀请而来,而是例行蹭饭而已。   这几位是第一次收到了邀请而来,简直都能从他们四周的空气中感受到亢奋的情绪。   ……同时从恭弥身上也能感觉到不少杀气。   「恭弥你如过不想在的话,其实我们几个可以换到客厅谈的。」   「好让你和他们几人群聚?」   他挑眉,看其他几人的眼光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激怒。   这种时刻我觉得还是暂时不要惹他比较好,而且希望今天的客人们也有同样的觉悟,不然正事没谈,尸体躺满地就实在是太让我过意不去了。   「哈哈哈,这么说是白藤你有事情想要和我们说是吗?」听了迪诺先生叙述了情况,了平先生从丹田发出浑厚的笑声,仿佛是故意在挑战恭弥的神经「我真是太欣慰了,这样拳击技术总算是后继有人了。」   不,等等!和拳击没关系啊!   我要商谈的事情并不是拳击啊!   「咳,抱歉让您误会了,我今天要谈的并不是拳击!」   我扯着嗓子声明道,了平先生听到后则是失落的低下了头。   「我近几天会以军火商人的身份来向泽田首领申请经济援助,到时候希望两位能做见证人,这些是关于经济援助事项的资料,请您先看看吧。」   最后结果是了平先生看了三行就放弃了,全靠我替他讲解,而迪诺先生则是默默的读,不时的向我提问。   「……嗯,大致情况我是了解了,这是个很有意义的项目,我当然愿意做见证人,只是……」   见他愿意答应却有顾虑,我连忙趁热打铁。   「迪诺先生有什么顾虑可以但说无妨啊。」   「嗯……这件事情其实恭弥就可以当见证人啊,为什么要特地请我们来?」迪诺先生向我眨眨眼,自以为俏皮的说「你的伴侣好像很不欢迎我的样子啊,哈哈。」   ……求求您迪诺先生,别在火上添油了。   「这只是因为,恭弥是自己人,我想既然是公事,还是公事公办比较好,不能添加太多私人因素。」   说完我以为很普通的理由后,却发现在场的所有人的眼睛都以诧异的眼神望向我。   「……自己人……吗?这可真是……」   「极限的让人羡慕啊!云雀!!」   了平先生的声音划破了平静的夜晚,而这一次恭弥竟然奇迹般地没有发作。      ☆、第 61 章   顺利从泽田首领那里得到了资助后,我的计划正式开始启动了,但是想要计划成功,没有其他的几个大型家族的支持是不可能的事,因此今天我借用了彭格列的会议室,请来了几大家族的首领们来探讨暂时还未公开的计划。   彭格列会议室,虽然很少真正的被用到,但是在我经过的时候目测了一下面积,基本上还是很大的。   庭院般大小的会议室是没有任何窗户,并且完全隔音的,为了是让会议的内容更加隐秘。再加上昏暗的照明和分散开的圆桌座位,再加上说话时不用提高声音就能听到回音,更显得会议室十分宽敞。   而我现在却不知为何,觉得这个彭格列会议室为什么会这么小啊……   其实原因很明显,现在聚集在会议室里的人的个人领域都太广阔了,让我觉得十分拥挤。   在我左手边,是一脸温和的迪诺先生,完全不觉得现在的情况有任何不对,微笑的和泽田首领闲聊家常。失算的是,今天罗马利欧先生并不在,所以基本上不能算在战力之内。   在我右手边,是站起来对着空气挥拳的了平先生,一边原地跑步,一边挥洒着无用的汗水。   了平先生往右,隔了好大长一段距离是不知为何在场的史库瓦罗先生。虽然很少有的安静,但是却用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势保养着自己的刀。   其实史库瓦罗先生在场也并不是那么奇怪,毕竟这场会议也算是比较正式的,因此作为Varia的代表人出场也是很合理,至少比起让Xanxus先生出席的威胁性要低一点。   而在史库瓦罗先生旁边的白兰为什么会在这里就让人参不透了,因为我明明记得邀请是指明了尤尼小姐。   而若说不知道为什么白兰在这里,那我就更不知道为什么六道骸会在这里了。虽然了平先生受到我的邀请,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守护者们都需要来参加的,所以我根本没有给六道骸送请帖。   白兰和六道骸坐在我的正对面,中间夹着可怜的琳达小姐,看起来不知是不适应这样的场面还是不适应白兰和六道骸,看起来十分紧张,大概紧张程度仅次于我和泽田首领。   六道骸旁边是和蔼的西蒙家族的首领古里先生,和我的眼神对上时,露出了仿佛鼓励我的微笑,但其中苦笑的成分更多。   古里先生旁边是技师斯帕纳先生和入江先生,这两个人和琳达小姐是重点的保护对象,我把他们两个安排在古里先生和泽田首领中间,为的就是怕这一群人万一打起来,至少能够先带着他们两个逃跑。   而旁边则是安静的摇晃着威士忌里的冰块的门外顾问,里包恩先生。先不说他为什么也会在这里,但我更想问的是他这威士忌是哪里来的?毕竟是正式的会议,侍女们只有提供茶水和咖啡。   其实我原本想把琳达小姐也安排在他们那里的,可是在她一进门就被六道骸巧妙地顺走了,虽然想要营救,可是我的处境可以说得上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这种情况下,要是恭弥也在的话……   估计早开战了,还开什么会。   我看了看泽田首领,他正忙着拍迪诺先生的背,因为迪诺先生被温热的咖啡牛奶呛到了。我瞬间后悔为什么没死皮赖脸的把罗马利欧先生也请来。   看来让泽田首领来领导会议是没戏了,我非常认命的站起来。   「呃……非常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到彭格列。」   「没事的哟,白藤小姐,毕竟是关系到我们家族的事情,我肯定会参加的啊!」   是嘛是嘛,可是我根本没有寄请帖给你啊,白兰?!   「嘛,我这次是作为琳达小姐的护花使者而来的,对这次会议的内容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呢。」   六道骸张口说瞎话,一旁的琳达小姐嘴巴张来张去,却发不出声音,肯定是他搞的鬼。   而琳达小姐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狠狠地拧了六道骸的胳膊一下。   六道骸没有生气,反而笑的更开心了。   就经验来说,我感觉琳达小姐会倒大霉。   而要说起六道骸是否对这次的会议有兴趣,我感觉也许他对这个会议的态度并不像是他所说的那么不在意。毕竟从刚刚开始,白兰还在玩弄入江先生和琳达小姐的时候,他只是坐在一旁,看似随便翻弄会议资料,其实是十分专注的在了解具体情况。   不过看到我挑眉,两个人简直却一脸纯良,仿佛不知道我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阴沉。   我尽量不往那两人那边看,可是因为重要的技术支援琳达小姐就坐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他们两个实在是让我很难忽略。   「……这次请大家来,对各个家族都是一见意义重大的事情。」   毕竟在场的人都是怪胎,我也没准备用长篇大论来抹杀他们的耐心,单刀直入切入重点。   「就是大家都关心的,匣武器的管理规划还有最重要的,匣武器的普及。」   「据大家所知,目前的匣武器由各大家族管理,出处和伤害力不问,除了排名王子风太,没有任何统计和管理方法。」   「那又怎样?你到底想说什么?」   史库瓦罗先生面露不悦,手中的刀反射出来的光芒晃得我一阵眼晕。   「我想说的是,这样的做法是十分危险的。」   虽然害怕史库瓦罗先生手中的日本刀,但我也没准备退缩。「对了解匣武器的各大家族来说,这也许没什么,但是对于并不理解匣武器的民众们,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凶器。」   「哈!一般人当然无法理解,难道你想要我们一一去跟他们解释吗?」   「解释什么?」   「啊?!」   「有什么能够解释的吗?匣武器,它本身就是武器,不像是菜刀和锤子,它本身就是为了攻击而设计的出来的。」   没错,无论怎么美化它,都无法掩盖它的本性。   「白藤小姐还真是勇于说无畏的实话呢。」六道骸吹了声口哨,但我实在是感觉不到他在夸奖我。「那么你有什么提议?」   「在此,我提议对匣武器进行登记管理!」   我说完话后,没有一个人发出任何声音。   久良,史库瓦罗先生大吼一声,把我吓掉了半条命。   「女人!!!!你是在小看我们瓦利亚吗?!!」   ……我哪里敢。   我借个胆子也不敢小看瓦利亚。   「我是认真的,我希望能够对现有的匣武器的管理进行改善。其中当然也包括属于瓦利亚暗杀部队的。」   「做梦!!」   「请听我说完!!!」   连续被史库瓦罗先生打断,我也多少有些恼怒,不禁大吼压过了他的声音。史库瓦罗先生好像没有想到我会发出那么大的声音,稍微愣了一下。   「白藤小姐?虽然我知道你的出发点,但是要让我们就这样交出自己的匣武器,这一点作为西蒙家族的首领,很抱歉…… 」   「不,我不会要求大家把自己的匣武器上交,我甚至不需要大家出示自己的匣武器。」   我很没礼貌的打断了古里先生的疑惑。毕竟匣武器都是属于个人的,我无法这样要求,而且有比这个更切实的能够保证匣武器的出处。   「相反的,我们需要各个家族的守护者们,出示自己的家族戒指。下面我们来做个简单的演示。」   我示意入江先生和斯帕纳先生开始做准备,演示则由我和彭格列十代目一起做,由琳达小姐来做演说。   而入江先生和斯帕纳先生准备仪器的时候,琳达小姐也站了起来,虽然身高才刚刚超过坐在位置上的六道骸,但用我看着都觉得凶狠的眼神瞪着他,看起来她还是没法发出声音。   而六道骸依旧假装不知道琳达小姐到底想要什么,用那伪装的绅士微笑面对她。我和彭格列十代目正准备去制止,毕竟这场演示需要依靠琳达小姐的演说,让我们都目瞪口呆的一幕却出现了。   「クフフ……琳达小姐,你不说有什么需要的话,我是不会理解的啊……痛!」   琳达小姐就这样扯着六道骸的脸颊,已经放弃了无用的张口闭口,直接扯着六道骸的脸颊往旁边拉。   我们都忍住想要笑的想法,原本准备制止的彭格列十代目立刻坐回原位,想要看六道骸能保持着这副状态到什么时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琳达小姐你可真是太有意思了!!!」一旁的白兰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抹着眼角笑出的眼泪。   六道骸的脸色不好看,琳达小姐的脸色更不好看,眼看就要去抓白兰的脸颊,但是不知为何,伸出去的手腕却被六道骸拦下来了。   「琳达小姐可真是粗鲁啊,有什么事情可以用嘴巴说啊?」   「听你胡说八道!六道骸!会议结束之后我跟你没完!」   琳达小姐说完又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然后才踏着高跟鞋走到演示场地。   「咳……首先请大家看这个仪器。」   斯帕纳先生算是圆场一样,指着入江先生手上拿的东西,同时塞了一个棒棒糖到嘴里。   「这台是我们最新制作的测试版本,所以和最终版本可能会有点出入。」   入江先生手里是一个和普通平板电脑差不多的仪器,唯一的区别是,中间有个圆形的凹状装置,而那里就是重点。   「那么,下面就是你的专业了,琳达小姐。」   入江先生把平板递给琳达小姐,然后回到座位开始随之准备调节数值,毕竟只是测试版本,所以需要他们两名技师随时监控。   「首先请彭格列首领,在佩戴自己的戒指的情况下,把戒指镶嵌在这个装置上。」   彭格列十代目对自己的技师们点了点头,露出信任的微笑,同时按照琳达小姐的指示去做。   「此时仪器就会按照生物分析的结果,从现有的数据库中调出镶嵌人的资料,同时也会记录佩带者的火焰类型。」   琳达小姐说着,指了指大屏幕,上面写着:   泽田纲吉   24岁,男   彭格列十代目首领。   黑手党中被人拜托无法拒绝第一名。   我仿佛能听到泽田首领内心受到精神打击的声音。   「那么下面,请彭格列首领燃起火焰。」   琳达小姐在彭格列首领燃烧起火焰之后,在平板的触屏上按了几个键。然后大屏幕上的信息更新了,其中包括火焰的颜色和戒指的所属,并没有任何敏感的信息。   「现在,彭格列十代目首领的指环和火焰就被记录在数据库里了,其中包括了指环纹样和所属。并且在数据库里,我们将彭格列的指环与他本人的火焰进行了绑定。」   「而最重要的一步在这里。当彭格列十代目再次使用他的匣武器的时候,匣武器会被绑定于他的火焰和他的指环,因此除非经过正式的解锁,其他人是无法打开他的匣武器的,即使持有同样颜色的火焰也一样。」   说完我意味深长的看了史库瓦罗先生一眼,毕竟瓦利亚的事迹我也有所耳闻。   「而这个数据库,是在加盟这一项目的黑手党之内是共享的。」   琳达小姐说道这里的时候,白兰竟然破天荒的提出了合理的条件。   「那么我需要我的技师来保证数据的安全性。」   「没有问题。我相信其他家族的人也是这么想的。」   得到了我肯定的答案,白兰虽然觉得稍显无趣,却也没再多给我找麻烦。而六道骸却提出了个难题。   「那么,如果万一……」他故意延长语气,瞟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戒指。我听说雾之戒指是库洛姆小姐带着的,所以并不知道六道骸手上的戒指是不是幻术。「戒指被非绑定的人带着呢?」   介于琳达小姐对六道骸还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我只好代为解说。   「这个并不需要担心,只要所属人同意,戒指是可以同时绑定多人的。而如果非绑定的人带上的话不会怎么样,但是一旦燃起火焰,我们这边会立刻知道戒指的所在地,并且会对对方的火焰进行暂时的记录和对比。」   所有的人基本上都没有做声,对这个提议看起来还稍微有点怀疑,但是也有点兴趣。   于是为了趁热打铁,我示意进行下一个演示。   「除此之外,绑定指环还有一个用法。」   我把藏在衣服里面的项链拿了出来,上面穿着我从恭弥那里借来的云之守护者的指环。认识这个指环的人都不禁露出惊讶的表情。   其实没有什么好惊讶的,我向恭弥提出请求的时候,他爽快的拔下指环扔了过来,并没有多问我要用来干什么。   我把指环套在我的无名指上,然后像泽田首领一样把指环嵌到仪器里。屏幕上立刻显示了我的资料:   白藤杏   24岁,女   彭格列云之守护者麾下, B级武器商人。   黑手党中被人拜托无法拒绝第二名。   ……总之排名也不是很么值得骄傲的就是了。   我赶快把指环移走,可是屏幕上的资料依旧显示着。   「如大家所知,我无法燃起火焰,一般情况来讲我带着指环也不会有什么用,但是在紧要情况,这个指环会有如同结界一般的作用。」   我说着站到演示场地中比较空旷的地方,然后琳达小姐拿出了一个毛绒玩具扔向我,而在毛绒玩具碰到我之前就被弹开了。   而在我正要开口解释之前,斯帕纳先生突然向我用棒球选手的投速投掷了一个扳手,而且不知为何是瞄准着我的头部,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恨!?   还好就如同刚刚的毛绒玩具,扳手也是弹开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如大家所见,基本上普通的匕首,冷兵器是很难伤到佩戴者的,小型枪的子弹不在话下,这种情况下即使是汽车撞来也是会被弹开的,不过效果还是要看个人的戒指。」   所有的人都以为这是预先排练好的演示,只有我一个人心有余悸。   斯帕纳先生根本就是想要测试自己的仪器的性能!可万一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没准脑袋都要开花了啊!   我还没收起心惊,就发现原本史库瓦罗先生已经收起来的刀不知什么时候又出鞘了。   「等等! 史库瓦罗先生!虽然是能够防着普通的冷兵器,可是火焰使用者的冷兵器我可防不住的!!」   「嘁」   …………差一点就命坠于此啊。   接下来我们又先后的回答了一些问题,确认了一些事项后,离开时大部分首领们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当然,我没有要求首领们立刻回应,但是确定了相关事情的签约时间,如果有意加入这个项目的话,那么只要当天来参加签约仪式就好了。   奔出会议室的时候,我的心情非常的轻快,因为关于这个项目,如果有问题必须在会议室之内讨论,所以有疑问的人会堵住斯帕纳先生和入江先生和琳达小姐问,而我这种非技术人员在确认了没有任何合约上的疑问之后就可以早退了。   毕竟恭弥在外面等着我,我一阵小跑往停车场奔去。毕竟我第一次主持的会议,虽然有很多小插曲,但是结果还是成功的,我的心情实在是很兴奋。   「恭弥!!会议很成功!」   「看你的脸就知道了。」   恭弥完全不惊讶,毕竟他应该是不知道六道骸和白兰也混了进来。   「哦,对了!谢谢你借给我的戒指!」   我在演示后,就把戒指带回链子又放回衣服里面,交给恭弥时,他拿起戒指,没有带回手上,反而是抓住我的右手,把戒指戴在我的右手无名指上。   和刚刚演示的时候一样,戒指在我的手上略显逛荡,他左右晃动了两三下后才把戒指收起来。我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仅是谢谢而已?」   我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借给我的时候那么爽快,肯定是要谢礼的。我环住他的脖子,然后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这个当作谢礼怎么样?」   「不够。」这回恭弥眼底的笑意深到我都能读得出来了。   「远远不够。」   ☆、第 62 章   在指环绑定仪器近期的开发当中,密鲁菲奥雷家族的开发人员已经开始和彭格列技师组合作,而西蒙家族虽然没有直接干涉开发,但是会利用人脉等等帮忙开通需要的材料的快速通道。   我感觉事业和爱情都渐渐的走上了正轨,于是不禁有些飘飘然。   在我和恭弥少有的共同假日中,我们吃完早饭,今天准备一天都待在家里悠闲的度过。而看到我一脸呆泄的样子,恭弥开口了。   「很无聊吗?」   「没有啊,我只是在想,今天真好啊。」   「?」   「就这样,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做,喝茶吃点心也不错。因为最近没有什么时间休息,和恭弥你在一起的时间也少了。」   虽然嘴上不说,我还是有点寂寞的。虽然我一直在为了成为自己欣赏的那类人而做出改变,但是我又怕改变的太快,反而让我和恭弥背道而驰。   恭弥看了看我,若有所思。片刻后,跟我说:   「出门吧。」   「嗯?去哪里?」我记得今天是没有行程,难道是我记错了?   「海边?」   「别问我啊……你是要去哪……等等,莫非这是约会?」我总算是反应过来,恭弥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像是在说除此之外还能是什么。「我想去海边散步!或者开车兜风也好!」   「我在车上等你。」   他说完拿起车钥匙,没有准备换下在家里穿的和服的意思。恭弥虽然并不是非常在意服装,不过说真的,无论是休闲服还是西装或是和服,他穿任何类型的衣服都很适合。   虽然是约会,但我也没有准备盛装打扮,除了擦了点唇彩,我只是换上了很久没穿的浴衣,这样和恭弥走在街上两个人才不会显得太不相配。   大门外,车虽然停在门口,但恭弥却在一旁检查邮箱。   「怎么了?在等紧急邮件吗?」   我随口一问,恭弥却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走过来帮我打开助手座位的门,看着我坐进去之后,他却没有关门,而是突然的靠近,给了我一个让我措手不及的法式深吻。   「……唔……嗯……?」   我被吻的晕头转向,连疑问的话语都问不出来,唇瓣离开后,他没有立刻后退,而是半晌后才慢慢的退开。   「欧洲人的礼仪,见面时的吻。」   我该怎么吐槽才好。我们根本不是刚刚见面好吗?或者说从昨天晚上你就睡在我的房间里啊。早上睡眼惺忪的时候就道了早安,刷牙洗脸的时候又见了面,早餐的之后就一直在一起了啊?而且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欧洲人见面就要给人这种程度的吻啊!   ……不过,说实话,何止不讨厌,要是每次见面都能有这样的待遇,那叫我一天来来回回进进出出十几遍我都愿意。   「开车转一圈,然后去我常去的店?」   「不是要去海边吗?」   「你要穿着木屐到沙滩上走我也无所谓。」   「不,去恭弥常去的店就好了。」   我也并不是特别在意去哪里,毕竟即使是我一个人的假期,我也只是在榻榻米上趴着滚来滚去而已。我也很好奇,虽然一般出去的时候都是恭弥订餐厅,但是明显是配合着我的喜好决定的,我还真的不太清楚恭弥常去的店会是什么样的。   ……不要是并盛食堂就好了。   恭弥开着车,我也就放了点轻音乐,聊着有的没的。和恭弥在一起时,虽然大部分都是我在说,恭弥只是聆听,并且偶尔回应,但是我们的话题却能从工作聊到食物,大到家族的发展和今后的目标,小到上次去的餐厅的开胃菜里有胡萝卜,可以算是除了工作上机密的事情,其他无话不谈。   到了恭弥常去的店,我才真是开了眼界。外面看起来只是普通的日式料亭,进去后经理亲自招呼我们到包间里,包间是和风榻榻米,但重点在包间是向着庭院打开的,中途隔着一道流水。   把我们带入了包间后,经理就离开了,过了片刻,流水飘来一个玩具船,上面摆放着两个茶杯,恭弥把茶杯拿起之后,小船就顺着水流飘走了。   「想不到恭弥竟然会知道这么有情趣的地方?」我喝着热茶赞叹道。   恭弥没说话,拿起一边的菜单,在白纸上写了几个数字后递给我。   「还要点什么?」   我看了看菜单,却发现我想点的东西的序号都已经被恭弥写在纸上了,于是我把点菜用的纸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嗯,要是有日本酒……」   我正说着,一条小船载着温好的日本酒,刚好停在我们的窗外,一旁还有两个还冒着热气的酒杯。   「咦?我们不是还没点吗?」   「这是我常来的店。」恭弥拿起日本酒,把点菜的纸放在上面后,小船又顺着飘走了。   「真有意思,真不知道做这样的装置要花多少钱。」在东京的话寸土寸金肯定非常贵,但是在意大利的话肯定也不便宜。   「你想要这样的庭院?」   面对恭弥的提问,我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不,现在家里这样最好。」   我能够一边做饭,多少唠叨一下,恭弥虽然不会帮忙做饭,但是会摆好碗筷。我们一起吃饭,然后等吃完饭收拾完,再一起喝杯茶,这样的生活就最好了。   一边吃着料理,一边和恭弥一起欣赏庭院的风景,虽然和我们在家里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差别,但是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等我们离开料亭时,差不多已经是黄昏时刻了。   我们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开到海边转了一圈。虽然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沙滩堆城堡,当然更不可能和恭弥像是LOVE LOVE情侣一样你追我跑,但是偶尔这样吹吹海风看看夕阳也不错。   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完美的一天了,在我们到家时却有让我意想不到的发展。   「恭……唔……嗯……」   我刚要开口对他道谢,谢谢他今天带我出去玩,可是还没说完,唇就被恭弥完全的封住了,多少还能够尝到他唇齿间日本酒的味道。他吻得我无法呼吸,但是我总觉得不想就这样停下来,于是手就这样环上他的背。同时恭弥伸出一只手抱住我,把我固定在他的怀里。   而另一只手,不安分的下滑,从我的肩滑道腰部,让我不禁一颤。   恭弥这时断开了这个吻,然后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的走下了车。毕竟我还在车里,他没有直接回房间,只是站在邮箱旁边。   我好不容易整理好了呼吸后才下了车,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说什么才好,最后只是喃喃道了晚安。   恭弥点了点头,没有看我的眼睛,等我往房间里走的时候才发话。   「今晚我回房间睡。」   「那……哼……」左勾拳。   「到底是…」右钩拳。   「……什么……」波动拳。   「……意思啊!!!!」回旋踢。   「喂!白藤!不要使出拳击里会违反规则的招式啊!」   因为心情忧郁,我在和斯帕纳先生们会面之后,悄悄跑到了已经修理好的彭格列训练用的场地里,刚巧碰到了了平先生,而现在不知为何正在对着沙袋做拳击训练。   「白藤,就我敏锐的观察力,察觉到了一件事情。」了平先生煞有其事的说道。「莫非你有烦心事?」   ……即使不用您敏锐的观察力也能发现这一点吧。   「不!完全没有这回事!我白藤杏哪里会有烦心事!」   了平先生没听我的话,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没关系,我知道的,一定是关于云雀的事情吧!」   这个就让我摸不着头脑了,因为实际上现在让我头疼的事物还挺多的,除了白兰和六道骸,还有史库瓦罗先生所在的瓦利亚暗杀部队的各种要求也得照顾到,而以了平先生的“敏锐的观察力”怎么会一下子就想到是关于恭弥呢?   「云雀也有他的心事,你要体谅啊!白藤!男人也有不得不做的时候!」   「???到底是什么事情?您是知道些什么的吧?」   「我是极限的不能告诉你啊!白藤!」   ……根本是对牛弹琴。   不过这下让我确定了,恭弥的确有事情瞒着我。   最近恭弥都是睡在自己房间的,而因此习以为常的早安吻和晚安吻都已经被略过。虽然吃饭的时候还是会碰面,只是他好像有意无意之间在避免看着我。   虽然问了草壁先生,他也是欲言又止,但是明确的告诉我没什么好担心的,可是这种态度,让我无法不在意,再加上和其他家族们正式签下合约的日子也快要到了,我的内心可以算是焦虑到极点。   虽然想过要用水煮白菜战法,但是总觉得那样太小家子气了。哼哼,我也是成熟的女性了,有什么问题不能和伴侣直接探讨呢?   「恭弥,你是不是在回避我?」   「嗯。」   ……这还真是简单明了啊……   你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让我还怎么继续问下去啊。   「……是因为前几天的饭菜里有胡萝卜吗?」   「……不是。」   「还是说是因为上次灰狼被送去维护时我开了你的车?」   「车子而已。不是。」   「难道是因为之前你不在,我请迪诺先生和了平先生来家里吃饭?」   「他们来两个来过?……看来明天要好好的咬杀他们一回才是。」   ……对不起,迪诺先生,了平先生。   暗自向被我不小心出卖了的两位先生道个歉,但是这还是无法说明为什么恭弥在回避我。   「那么到底是……」   「两周。」   恭弥打断我,这回终于正视了我的眼睛,目光却慢慢下滑到我的唇上,他的视线划过我的脸颊和唇,我甚至都能感觉到这视线后面隐藏的热度。   「给我两周的时间。」   恭弥这么说了,我也不多问。   「好。两周。」   两周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对我来说确是一转眼就过去了,毕竟签约日就是在两周之后的周六,下午五点。   一方面,琳达小姐和彭格列技师组配合得非常好,主要需要完成的项目进行的很快。但另一方面,密鲁菲欧雷家族和瓦利亚却提出了大大小小他们的条件,因此设备需要为了配合暗杀部队们所需要的保密性还有密鲁菲欧雷提出的安全隐患等而进行调整。西蒙家族偶尔也会提一些非常有用的建议,因此我们也尽量的把他们的提议用来参考。   最后就是白兰和六道骸时不时的跑到研究室来打扰进程让人恨得牙痒痒。到了签约日当天,和恭弥说的两周的约定,我早就忘的差不多了。   「那么,最后请彭格列十代目首领签字。」   到了最后的签字缓解,我果然还是为了免除后患,先把最难搞的几位签完了,以免他们后悔,而最后的西蒙家族和彭格列十代目则是非常配合的签下名字,然后盖上蜡章。   签完字之后,我简直都要脱力了。   也许是因为今天的场合比较正式,并且尤尼首领也到场了,因此白兰才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而六道骸则是提前被泽田首领严厉的警告(虽然我觉得那更像是哀求),因此也没有用幻术开任何不合时宜的玩笑。   总之,没有人撕破脸,没有人大打出手。和平万岁!   最后我把签署完成的合约交给强尼二先生保管,然后泽田首领就此宣布:   「那么在此我宣布,指环绑定计划,就此启动!!」   我在内心几乎是跳起了战舞,但是外表依旧一脸温和。毕竟在这么重要的场合,我不可能丢了彭格列或者恭弥的脸。   余下的时间,使者们端来了一些点心和香槟,让宾客们享用闲聊,而我也拿了一杯香槟,享受着成功的喜悦。香槟还没入口,我就发现气氛不太对,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一看入口,发现恭弥进来了。   「恭弥!你也来了?」   原本守护者是可以参加的,但是恭弥好像在家等重要的邮件,所以没有来。   「我有话要对你说。」   「呃?」看恭弥的眼神,可能是很重要的事情,我望了望四周好奇的眼神,问他:「好,那要不要换个地方说?」   「不用。」他说完,停顿了下,又问:「还是说你想换个地方?」   「……???我无所谓啊?」我又不知道你要说什么。   他说完,对着我,屈膝跪下。   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暗红色的盒子,打开后摆在我面前。   里面的钻石戒指晃得我眼睛有点酸。   「嫁给我。」   我听到他说。   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像是被六道骸用幻术夺去了声音的琳达小姐。我只能不住的点头,其实我有很多话想说,可是现在我想说的一切都并不重要。   「我并不想向任何人低头。」   「同时我更不是没有气量的男人。」   「求婚的礼节都不遵守,我又怎能让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我。」   ☆、第 63 章   我看着手中的订婚戒指,然后傻笑。   签约仪式那晚上发生的事情,简直如梦。   恭弥竟然单膝跪下向我求婚,我答应了,大家都在为我们鼓掌……   然后恭弥因为群聚(还有多少可能因为其他人开他的玩笑)而咬杀四方,血花飞溅……   ……就各种方面来说都像是梦一样。   「……所以说,这个戒指是定做的,因为运输方面出现了延迟,其实原本更早就该到的。」   原来如此,难怪恭弥那段时间好像总是若无其事的在邮箱附近转悠。   听草壁先生这么解释,我也就都理解了。   「请您放心,运输方面造成延迟的人已经被我们严惩了。」   「……怎么个严惩法?」   我可不希望我的订婚戒指还沾着别人的鲜血啊。   「别说多余的话,哲夫。」   「是!云雀先生,我先退下了!」   恭弥打断了草壁的话,显然是不希望我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总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多问为妙。   「那么,恭弥。」   「什么事?」   「虽然知道是为了等戒指,但是有必要回避我吗?」   这是令我最不解的地方,只是因为戒指的缘故,并不需要那么拼命的躲我啊。   「在结婚前,我不会对你出手的。」   我听到这里一阵诧异。没想到恭弥在这个时代竟然有这么严格的贞操观念,我若不是清白之身的话怎么办?难道他没想过这点吗?   「这是我的诚意,如果你想要离开黑手党的生活,那是最后的选择机会。」   也就是说,如果我拒绝了他,他估计也会好好的安排我过一般人的生活。   一个没有恭弥的,无聊又平淡的生活。但是那也是安全的生活。   这个男人总是让我惊讶,他考虑的,总是比我想的要深的多。遇到了这样的男人,又有谁不会沦陷?   「谢谢你,恭弥。」   「不客气。」   我看着手中的戒指,它所代表的含义又深了一层。   「……咦?」   这么想的话,那么恭弥刻意躲我是不是因为他害怕自己把持不住呢?   「……怎么?」   「嘻~没事!」   这个就暂时当作是我的小秘密。   ……等以后要是有孩子的话就有料可以跟他爆啦!哈哈哈哈哈!   婚礼的准备我基本上不需要操心,决定好了什么事情我希望自己决定后,剩下的一切就交给恭弥。   虽然日式的婚礼我也很憧憬,但是最终还是觉得从简,举行意大利的婚礼,同时也谢绝了恭弥白无垢之后换婚纱的提议。   恭弥看起来有点失望,最后我们妥协为,婚礼时穿婚纱,结婚十年纪念日的时候再穿白无垢。   婚纱方面我接受了碧洋琪小姐的好意,让她熟悉的设计师来帮忙定制,虽然设计师一个劲的强调不准发胖,并且一定要我定期去量身,但除此之外就能安心的做甩手掌柜。   相反的,最耗费我心思的竟然是请帖。   虽然我有些顾虑恭弥会不会因为群聚而在婚礼当天大打出手,但仔细一想,这并不只是他的婚礼,这也是我的人生中唯一一次的婚礼,如果一味的迁就恭弥,当天我却留下遗憾就本末倒置了。   最后我决定邀请在彭格列里和我关系比较好的碧洋琪小姐,小春小姐和京子小姐。除此之外泽田首领当然是必须请的,然后再加上了平先生。还想请风太,还有最近非常辛苦为项目努力的入江先生和斯帕纳先生。最后考虑到安全问题,还是决定要邀请彭格列的所有守护者们。   老爸就不用说了,除此之外希拉夫人自然是要请来,还有同样的迪诺先生,琳达小姐也会到场。   虽然需要请六道骸,但至少不需要邀请白兰,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却接到琳达老师的一通电话。   「杏小姐……百忙之中万分抱歉,我有个不情之请。」琳达小姐的语气显得疲惫不堪。这让我十分不解,毕竟工程进行的顺利,并不需要琳达小姐加班赶工。   「有什么事情?请尽管说,我能安排的我一定立刻帮你安排。」   「……不是。我是想请问,你的婚礼,我能不能带一名男伴?」   「这件事啊,没问题啊!」琳达小姐要带来男伴,一定是个带有文雅气息的绅士。说实话我也略微好奇,琳达小姐这个生物学博士带来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啊?   「您可以拒绝的!!杏小姐!我知道这件事情上请求您是多么的厚脸皮!您不需要照顾我的心情!如果想要拒绝就直说没有关系的!」   琳达小姐突然激动起来,甚至语气里都带有哭腔。我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隐隐的觉得情况不太对,正准备接口的时候,电话却突然换人了。   「……哈哈哈,想抢回电话,琳达小姐的身高不太够呢。」   一听到电话另一端的声音,我简直想要把手机扔出去。「喂喂,白藤小姐?我是白兰·杰索,谢谢你的邀请,我会作为琳达小姐的男伴来参加你的婚礼的。当然会带礼物的,预祝你新婚快乐!BYE~」   我对着被挂掉到电话发愣,反应过来准备打电话给琳达小姐的时候,却遭到泽田首领和斯帕纳先生的电话轰炸,告诉我研究室被白兰占领了,而琳达小姐和入江先生是人质。   最后我还是只能委曲求全,正式邀请白兰。   而因为来参加婚礼的人们的个性实在是太丰富了,原本简单的一张请帖上,加上各种注意事项后基本上可以写成书册了,最后我不得不放弃大部分的注意事项,毕竟即使我写了也并不是所有来宾都会乖乖照做的。   ————————————————————————————————————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婚礼当天,做出让我最后悔没有写进注意事项的事情的人,竟然是我的亲老爸。   「呜哇——————小杏!真的太美了!太耀眼了!」   「谢谢……谢谢……您……您也是……」   老爸一身粉红色带亮片的西装,简直耀眼的让我无法直视。我现在在考虑要不然之后牵我走红毯的人我现在拜托草壁先生快去外面租一个来。   「真的太美了,和妈妈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说着老爸从衣服里抽出来的并不是小小一张母亲的照片,而是一个画布大小的母亲的艺术写真。   从哪里掏出来的啊?!问任何人都不会承认你是新娘父亲,都会觉得你是来变魔术的吧?!   「骗鬼啊!我就只遗传了老妈的头发而已啊?!」因为紧张再加上化妆师和摄影师的各种要求,我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对付我这无厘头的老爸。「我先说好了!今天可是我和恭弥最重要的一天!如果刻意破坏的话!即使是老爸你我也不会原谅的!」   老爸听了大吃一惊。   「小杏现在变得越来越像女性黑手党了,真是女大不中留……」   我和老爸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时,琳达小姐进来了。因为我和恭弥没有请伴郎伴娘,但是琳达小姐觉得我必须请白兰都是因为她的错,因此在婚礼的当天早早就过来帮我打理一切,真的是让我非常感谢。   「白藤老先生,您先去外面等一下吧,接下来给新娘一点时间做最后的准备。」   老爸乖乖的照着琳达小姐说的去做,但我却不知道这最后的准备到底是什么。琳达小姐见状,简单的回答我。   「在结婚之前,给新娘最后一点点时间,不是让她伤感,而是让她回想过去经历的事情,还有未来即将经历的事情,整理好心情,面对之后的生活。」   说着,她招呼化妆师,摄影师还有最后帮我做婚纱调整的造型师们出去,最后帮我关上门。   只剩下我一个人,房间立刻显得空旷了。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喧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下,然后躺在沙发上。我的外表虽然依旧平静,但是内心和所有的待嫁新娘一样激动。   具体怎么个激动法呢……就是:今天的我!美呆了啊啊啊啊!!!恭弥看了会不会夸我?   激动,喜悦,期待,唯一没有的心情就是不安。   因为我要嫁的人是恭弥啊,我们的未来里,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两个人不能够解决的。   哒哒两声,我听到从阳台上传来声响,我就该知道我的男人并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我坐起,准备打开窗帘和阳台的门让他进来,却听到他的声音。   「不用打开。我不进来。」   「好。」   我没有多说,其实我们之间并不需要多余的话,现在的心情一定是一样的。又或许,恭弥的心里反而有些不安,毕竟我不像他那么的可靠。过了许久,熟悉的并盛校歌响起,那是提醒大家婚礼即将开始的信号,而婚礼也快该开始了。   「……杏,我爱你,一会儿见。」   我还来不及回答,就听见恭弥跃下阳台。我慌了,连忙跑去打开阳台的门,而恭弥早就走远,只留下会场走去的背影给我。   我真的是很不甘心,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是被恭弥抢先了,于是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喊   「恭弥!!!我也爱你!!」   但是听到这环境优美的教堂外面瞬间响起了“……爱你……爱你……”的回音时,我还是忍不住狠狠地掐了自己胳膊一下。   恭弥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继续往会场走去。不过我相信,他脸上绝对是带着只有我看过的那种笑容。   ———————————————————————————————————————   走在红毯上时,我仿佛瞬间听不见任何声音。   音乐有在播放吗?客人们是否有在窃窃私语?   现在的我,连自己的脚步声都听不见。   老爸握着我的手似乎有点颤抖,又或者在颤抖的是我?   我唯一知道的是,红毯的尽头是恭弥,因此这一切显得好漫长。   等我走到了红毯的尽头,老爸刚把我交给恭弥,未等主持婚礼的泽田首领说话,恭弥就一把将我拉到怀里,掀开头纱后就是结实的一吻。   我就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喜欢走程序的,婚礼肯定不会百分百按照计划走,但还是被这个吻吓了一跳,毕竟是当着所有宾客面前。   等恭弥吻够了,虽然唇离开了,但却没有放开抓着我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抹掉沾在他唇上的口红,然后转头对泽田首领说:   「泽田纲吉,宣布。」虽然恭弥并没有刻意提高音量,但在这掉一根针都能听见的会场中,这声音显得异常洪亮。   「呃?……啊,是!我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夫妇!!」   原本该立刻开始的掌声,还是在最先反应过来的琳达小姐带头鼓掌之后才响起的。恭弥就把我拦腰抱起,大步流星的往后宴的地方走。   「云雀!等一下。」六道骸挡在了我们面前,我相信所有人的心声都是一样的,六道骸你为什么这么不顾人的脸色啊!!「白藤小姐的花束……」   「白藤?她姓云雀。」   虽然还没有签署正式的更名文件,但是我的确在泽田首领宣布之后就已经是云雀杏了。   「失礼了,云雀夫人的花束能给我吗?」   「六道骸,你想抢我妻子的捧花?」   虽然听着他们的对话让我有点飘飘然,但是连我都能看出恭弥可是认真的,看来并不懂新娘的捧花的意义。   「哦哦这个真是极限的好啊!!京子!你也想要吗?」了平先生虽然穿着西装,但是一副随时备战的样子让我觉得十分不安。   「哥哥,不要啦……」虽然露出一些羡慕的表情,但是京子小姐还是连忙制止兄长,以免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要要要!了平先生!拜托了!京子和小春都好想要啊!新娘的捧花!」   「好!就交给我吧!三浦!」   了平先生就这样被小春小姐点燃了斗志,把西装外套交给京子小姐,轻装上阵。但被点燃斗志的不只有了平先生,一旁的碧洋琪小姐虽然穿着低胸晚礼服,但是依然身手敏捷,用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和精神攻击击倒了弟弟狱寺先生。   「小春,既然是黑手党的女人,想要的东西当然要自己亲手抢过来! 新娘的花束!是属于我的!」   恭弥见一场乱斗是不可能避免的了,把我放了下来,抽出浮萍拐,同时燃起了火焰。   ……我就知道他会带着武器。   「抱歉啊,小杏。」一旁的迪诺先生,走了过来,还没走到我身边,就被恭弥的拐子击退,而没有伤到迪诺先生是因为他第一时间抽出了鞭子。   「我的女伴也想要新娘的捧花呢,作为意大利男人,自己的女伴的要求怎么能不满足呢?」   ……我就知道不止恭弥一个人带着武器。   「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真的太感谢你邀请我了,白……云雀夫人。」   ……我根本并没想要邀请你啊,白兰!   「嗯,是啊,这可是测试仪器的好机会呢,那么多匣武器使用者,真是得到了很好的数据呢,新娘子。」斯帕纳先生叼着棒棒糖,除了西装以外完全是工作模式了。   「虽然……我也知道我的婚礼不可能就这么简单(平安)结束啦……」   我哀怨的对恭弥说,他收回拐子,转身看着我,从口袋里拿出两个戒指。   ……我说你们男人能不能不要把所有东西都放在口袋里啊!会掉的好吗?!   我虽然想咆哮,但是也只是嘟着嘴,帮他带上结婚戒指,而正准备带我自己的戒指时,他却死也不松手。   「我来。」   说着,他把婚戒带到我的手指上。   原本都准备开战的人们,却没有趁机来抢我的捧花,都尊重这神圣的一刻。   「……不过即使这样我还是不会把我的花束给你们这群强抢家伙的!!」   我最终还是没忍住,咆哮出声。   「恭弥! 我和花束!!」   「都保全。」      ☆、后记   大家好。   好久不见。(跪)   首先在这里我先要跟大家道歉,这个故事拖了这么久,大家都以为它坑了。   说实话,的确有考虑过。   这个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故事是我在很久之前构思的,那时候的我还不成熟,中途写作的时候经历了很多,而我的生活也是。   在故事的开始,白藤杏只是个普通的女孩,有些地方和我自己很相似,但她绝对不是按照我自己的人生来创作的。   只是那时候的我,内心中的成熟的女人,还只是一个女孩子而已。   之所以中途停更了那么久,是因为我转变了。我恋爱了,工作了,搬家了,也结婚了。   而我心目中的成熟的女人,已经不再是那个时候的白藤杏了。   在现在的我看来,那时候的白藤杏,并不是一个值得被爱的女人,虽然如果她真的出现在现实,我和她能够成为很好的朋友,可是我并不认为她是一个值得被云雀恭弥这个角色爱的女人。   而正因为我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没法写下去了。在我内心如果连自己的女主角都不认可的话,那么还要我怎么写关于她的故事?   于是我思考了很久,写了好几篇大纲,构思了今后故事的走向。   最终我决定,我要改变白藤杏这个角色。   我要让她变回那个“我认为值得和云雀恭弥在一起的女人”。   虽然我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同她的改变,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认同云雀恭弥的改变,但是这就是我心目中的白藤……不,云雀杏,也是我心目中的云雀恭弥。   因为爱情的确会让一个人变的柔软。   谢谢大家。   之后见。   ——蝎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